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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的了。”
慕林抓住邵瑕的手,笑道:“天下都是我们的。”
难怪他要将遍布在墨辰各地的士兵抽调到边境,原来是想攻下香宛后巩固兵力。毕竟在墨辰全国各地同时举兵,兵力会大大削弱,所以必须先攻占香宛的其它城池,再在香宛京都称王,之后集中所有兵力对付墨辰。
对于墨辰军部各级到底有多少邵家军的内应,邵瑕并不是很清楚,但她知道数量绝不会少。到时内应外合,攻下墨辰对于慕林来说并不是难事。
可是……
邵瑕很是诧异慕林的举动,她有些尴尬地抽回手,撇脸问道:“还要多久才能攻下京都?”他等得,可她等不得了,一刻也等不得。
“很快。”慕林收回手,很是莫名自己的举动。我们的天下?何时成了两个人的了,明明就是只是他一个人的。
邵瑕痛苦道:“我说过,这一切都是你的。我要的,从来都只有我爹的骨骸。”
“你现在抽身离去,岂不是告诉邵家军的所有将领,是我图谋不轨,逼走了你?”
“我自会跟他们解释清楚。”
慕林坚持道:“邵瑕,你已经等了三年,就不能多等一会?三年来,我不得不承认,你战场上能力不凡,就此放弃实在太可惜了。你想跟他在一起,待攻克京都之后,你跟他不但可以在一起,要是他愿意为邵家军出一份力,我们拿下墨辰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邵瑕剜了慕林一眼,忿忿离去。
慕林笑。没错,他双手染血,做了叛国之事。可是顾相的手,不也染满鲜血?
邵瑕怏怏不乐地回了军营,校练区依旧喝得热闹。她拐了个弯去了茅房。
“我爹回信了。”茅房一头传出高兴的声音。
“说了什么?”羡慕的声音自在隔壁响起。
“我都三年没回京了。爹提了一下家里的情况,还有京城三年前发生的一件大事,唉,真是造化弄人啊。”
“什么事?”
“你知道顾相吗?”
邵瑕的心一揪,紧后捂住胸口。
“在街上碰到几次。我寒窗苦读多年,一直想向顾相那样做个好官,可是多次科举一直未中,后来就弃笔从绒了。”
“顾相…三年前就死了。”
“什么?”不敢置信地声音响起,一士兵激动地从茅房中站了起来,任由裤子跌落。
“顾相一家太惨了。一家二十口,没有一个活口啊。”
“怎么会发生这事?”
“那天发生的事,我爹也没详提。总之那天死了好多人,顾相死了,顾老死了,顾相夫人也死了,宫中的苏贵妃也死了。”
“唉,真是造化弄人。”
“就是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两人出了茅房,叹息着走远。
邵瑕惨白着脸蹲在茅房,久久缓不过神来。
慕林自小河处回到营帐,意外发现慕铁星在帐内等。
“爹?”
慕铁星望了儿子一眼,“很意外?”
慕林点头。
“来看看你有何打算。”
“孩儿打算先攻打香宛的其它十五座城池,继而围堵京都,到是我们将统一香宛、株琅、香宛,然后举反旗称王。待修养整息后,我们再攻占墨辰,到时整个天下都属于邵家军的。”
慕铁星点头道:“我此次前来,正是有这个想法。只是司马逸也不是傻子,依现在的情形来看,估计他差不多也猜到了。围攻之事,切记要速战速决,否则等司马逸明白过来,再跟香宛联手,只怕我们要波折横生。”
慕林听此,保证道:“请爹放心,即使司马逸知道事情的真相,也已经无可挽回了。北郡边境的香宛军,就靠爹率领众将士歼灭了。香宛剩余的十五座城池,不出三个月,我定能将它们拿下。到时四面夹击京都,属于我们的天下就要来临了。”
慕铁星张口欲言,却又有些惆怅。
“爹有心事?”慕林的心一沉,怕他生悔。
“唉……”慕铁星叹了一口气,“邵家军被迫走到叛国这一步,只怕我死后也无颜见邵将军。”
“爹多虑了。邵家军走到今天这一步,已是无回头之路。司马逸若是个好君王,邵家君根本不会走到这一步。还请爹以几十万邵家军的生命为重,不可轻易动摇。”
“司马逸说到底,也不是个暴君,只是疑心太重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爹是担心一旦战争开始,又会是一场浩劫。”
“这个世界,向来弱肉强食,司马逸最大的致命缺点便是知才不用。这些年如果不是邵家军守卫边境,只怕香宛已统一天下,墨辰百姓早被沦为亡国奴。”
“举事之后,你切匆重蹈覆辙走了历代亡国君王横征暴敛、苛捐杂税的老路。”慕铁星心事重重地嘱咐道。慕林争强好胜,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军纪严明,每攻占一座城池后,都绝不允许下属杀烧抢掠。这些年来,“慕”军的口碑还算不错,所管辖的城池中并未有百姓发生暴乱。
慕林慎重道:“请爹放心,孩儿绝不会走上这条路。”
“其实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件事。”见慕林立场坚定,慕铁星也做了打算。
慕林恭敬道:“请爹明言。”
“我想带邵瑕回北郡一趟。”
慕林讶然,犹豫道:“大战在即,邵瑕身负重任,暂时不方便跟爹回去。”
“我带她回去,自是为了在最后关头,邵家军能万众一心,同心抗敌。”慕铁星神情严肃道:“不可否认,她才是邵家军真正的主人。”
慕林笑得极不自然,“如果她有这个能力,我自然承认她是邵家军的主人。”
“这些年,你的能力已是有目众睹,但是世间事岂能尽顺人意。知子莫如父,我岂会不明白你的心思,但是…你不能狼子野心。不是你的终不是你的,强抢也抢不来。”
慕林直望向慕铁星,“爹想让我献出一切该属于我的东西?”
“这支军队本就是邵瑕的。”
慕林果断道:“孩儿说过,如果她有这个能力,尽可拿去。”
“你的倔性子如始至终都没改过。”慕铁星怒道:“你以为,你是救世主,你救了邵家军?大错特错,是邵家军成就了今日的你。没有邵家军,你慕林什么都不是!”
“既然爹了解我的性子,为何又将我推出来?你明知,我要的就是这些!”
“你……”慕铁星气红了脖子,摆手欲打慕林,只是手掌抬至半空又懊恼地放下。
慕林深吸一口气,退让道:“如果邵瑕在这几月内能让我心服口地放下一切,我甘愿退出!”既然说他抢了她的位置,那她就凭本事抢回去好了。
慕铁星瞪了眼固执的儿子,缓气道:“我早预想到你会有此想法,才执意要带邵瑕回去见众位将军的。不如你二人跟我一块回去,快马加鞭的话,一天一夜便可来回。”
慕林蹙眉,“北郡有大事发生?”如果是安排邵瑕继承主位,根本没必要叫他回去让众人笑话。
“你的众位叔伯都是跟着邵将军出生入死的大将,在军政部有着举着轻重的位置,故而司马逸才一直命人通辑他们。他们数十年如一日住在北郡,连邵瑕的面也没有见过,我才想着让他们见见她。”慕铁星犹豫半晌后道:“这些年来,你的能力众叔伯都看在眼中,但邵瑕毕竟是邵将军之女,她才是正主。其实有几位叔伯挺支持你的,可在这节骨眼上,千万不想乱了军心。”
慕林笑,“爹不是有决定了吗?”呵呵,他的父亲,还真是伟大啊。
“所以我才要你回北郡一趟。”慕铁星点头道:“其实最好的结局是,你跟邵瑕成亲。”
慕林愕然地望着慕铁星。
一层石,激起千层浪。
“有何惊讶的。”慕铁星斥道:“莫非你嫌弃她嫁过人?”
慕林摇头,“爹莫非忘记了,邵瑕可是顾子喻的妻子。”
“顾子喻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孩儿并不这么认为。”
“即使他没死,邵瑕也该是你的妻子。是你跟她有婚约在先的,当初如果不是为了保全她的安全,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嫁进顾家的。”
慕林只觉得父亲不可理喻,不由低声道:“那只是你跟邵将军的一句玩笑话,岂能当真?即使是真,我跟她也只是有婚约在身,并未成亲。”
慕铁星命令道:“可我还认这门婚事,所以你必须得跟她成亲。”
“我不同意!”慕林拒绝道。
“你不喜欢她?”莫非情报错误?可侍卫明明说慕林对邵瑕是有特殊关照的。
“这跟喜欢没有任何关系?”
“我就只想问你喜欢不喜欢她?”
“我……”慕林为之气结,愣是想不明白,他怎么跟邵瑕拴在一起了?
“为何犹豫?”慕铁星严厉地质问,带了丝期待。
“不喜欢!”没错,三年来,他对她从不屑到赏识,但…跟爱情无关。
“感情可以培养。”慕铁星坚持道:“做你的妻子,邵瑕是最好的人选。她可以跟你并肩作战,名扬沙场。而且,你娶了她,所有的难题,都将迎刃而解。”
慕林错愕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他真的是他所认识、熟悉的父亲吗?
“咳!”见慕林不敢置信的神情,慕铁星尴尬地咳了声,“你别想歪了。我只是想说,邵瑕是邵家军真正的主人,但她毕竟是女流之辈。在这男尊女卑的世界,邵家军即使自立为王,邵瑕也是不能称帝的。如果她称帝,就是女子统治天下,百姓岂会甘愿臣服?可她是邵将军的后代,必定要成家立业,要有子嗣,要后继有人。如果别有用心之人接近她,娶她为妻,那邵家军用鲜血打下来的天下便会落到他人之手。慕林,除了你,没有更好的人选了。你娶了她,这天下便是你二人的,你们的孩子会称王称帝……”
多可笑啊,他慕林还得娶她,再从她手中得到天下。
见慕林默不作声,慕铁星叹气道:“你今晚好好考虑一下,明天答复我吧。”
第五十一章 逃兵
那晚,慕林一夜没睡。他在想邵瑕,他遇见她时,她是痴傻的;他带她离开京城时,她独自咬牙忍泪;他带她进入军营,她不要命地日夜练操;他带她上阵杀敌时,她是血红着眼睛乱砍乱杀的。
自始至终,她对他的恨意,都没有变过,甚至她还想杀了他。尽管在战场上,他救了她一次又一次,她还是恨他。她恨他让顾子喻亲眼见证了她的死亡,更恨他的出现,打乱了她跟顾子喻的生活……
他也恨,如此当初不带她离开,便不会有今天进退两难的选择。
其实父亲说的没错,现在的邵瑕会是慕林娶妻最好的对象。
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还真从来就没有考虑过。
除了姐姐,他真用了心思的,便是邵瑕。
慕林怔怔望着自己的手,仍想不明白为何会失态地拉了邵瑕的手。他说,我们的天下?
他的人生目标从来都只有一个,独霸天下。何时渴望有一个人能跟他一起分享?
“大帅,大事不好。”侍卫匆匆冲进慕林的营帐,神色慌张道:“楼将军他…他走了。”
“什么?”慕林错愕地缓不过神来。
“…楼将军留下一封信,带着大帅的马离开军营了。”
她…竟然当了逃兵?
慕林接过信展开一看,当即怒的一掌拍在桌案上。他苦心瞒了三年,可还是让她知道了顾子喻葬身火海之事。更可恨的是,她在信中提到,邵家军是他的,她从没有想过拥有。她退出的唯一条件是,请他善待每一位邵家军。
他根本就不需要她的退让,也能争取到自己想要的。
“此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神情严肃的慕林将信点燃丢进火盆中。
“是。”侍卫遵命。
“我要离开几天。在我回来之前,无论何人要见我,都说我染了风寒,不宜见客。”慕林换掉身上的盔甲,穿上便服。
侍卫急得满头大汗,“可是……”
“这是军令。”慕林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是!”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
慕林匆匆出了军营,骑上快马追出军营。依他对她的了解,她必然去了香宛的京都。
真是蠢钝如猪,她知不知道,天宝山早已被设下重重埋伏。她冒然前去,只怕会尸骨无存。死了倒好,若是没死,只怕会拿她来要挟他?
昨天的那番对话,她听到了?
没错,邵瑕确实听到了慕林跟慕铁星的对话,也确实去了京都天宝山。
她偷了慕林的宝马,马不停蹄地往京都赶。
冷风刮过,似刀子剜心,阵阵钝痛。
这世间,除了相公,再也没有人可以相信了。可是相公,三年前就没了。
她不相信慕林,却相信慕伯伯。可是到头来,他对她的好,只是为了帮儿子名正言顺地夺得天下。她从没有想过要跟慕林争,也一直坚信他会是邵家军最好的统帅人。
她的离开,害得相公家破人亡,到头来却是个可笑的局。
马不停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