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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一把还行,遇到实质性的问题就只能退避三舍。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
“我想也是的。”蒋丽莎说完,宛然地一笑。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感情方面,黄江河就是一个衣冠禽兽。她只是想想,没敢说出来。
严格地说,蒋丽莎猜得没错,黄江河确实准备打算要会见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只不过,这个美丽的女人目前还不是黄江河的情人,也不是黄江河的准情人。这个曾经让黄江河一见倾心的女人,就是电视台的名嘴和副台长,现在的教育局长许文蓝。
能常年在电视上露脸的女人,从长相上说,绝对是千里挑一甚至是万里挑一的漂亮女人。许文蓝不但是黄江河心目中的情人,更是大众的梦中情人。
两年前,黄江河心血来潮要在全市范围内暗查公款吃喝,他第一次和许文蓝有了近距离的接触,可是,由于家里有张曼莉这只看家的老虎,他只敢想不敢干,只能把对许文蓝的暗恋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后来,农场场长蒋丽莎在他的心中占据了别人不可替代的位子,许文蓝之于黄江河就成了一道遥远的风景。
等蒋丽莎成为黄江河嘴边腻味的食品时,许文蓝再次出现在黄江河的视野。不过他隐约地感到,许文蓝可能与他的大舅子张幼林有一层非常模糊的关系。朋友妻不可欺,何况许文蓝还是他大舅哥的情人。黄江河又把他对许文蓝的暗恋深深地埋藏起来。
直到昨天,蒋丽莎提起了要建一中分校的事,许文蓝温馨可人的形象才又一次浮现在黄江河的面前。学校和教育局有直接的隶属关系,教育局长和市委市府也是直接的隶属关系。黄江河想把这两种关系柔和在一起,从而能重新定位他和许文蓝的关系。
这种定位,最好是情人,彼此的情人。
许文蓝自从坐上了教育局局长的宝座之后,从不迟到早退。她的工作日程安排的满满的,每天都处在高度的紧张之中。即使这样,她也没有丝毫的后悔。今天一大早,许文蓝又提前二十分钟来上班了。她一进门就习惯性地打来了一盆水,然后开始用洁白的毛巾,把摆放在办公室内的桌子和茶几以及沙发全部擦拭一遍。她的精神头十足,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精心地擦拭着每一个蒙诟的地方。就在她擦洗沙发的腿脚时,一根木刺儿刺进了她细嫩的手指。她感到钻心的疼痛,用嘴吸了伤口的血之后,随即地拨打了后勤处的电话。她要告诉他们,在中午之前务必要给办公室配置一套全新的沙发。
新娘要盖新盖头,局长是新的,沙发也必须是新的。只不过盖头是盖在头上,而沙发是坐在屁股底下的。
电话没人接听,她看看表,离上班还有五分钟。
正职和副职只相差半个级别,但权限和身份却截然不同。在电视台当副台长时,她虽然也是独当一面,但必须唯台长的马首是瞻。能给她点头哈腰打招呼问安的人,论地位和身份都不会高过她。而现在则不同了,她是局里的大哥大,无论是谁见了她都得客气。就拿刚才的那只沙发来说吧,她只需要动动嘴,就会有一只新的沙发来代替。
许文蓝刚刚放下电话,手机却再次响起。她用左手拿起电话,接听后却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许文蓝不愧是电视台的名嘴,一句普通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宛转悠扬,悦耳动听,仿佛充满了芳香的气息。那边呵呵地一笑,回答说:“我要你猜猜。”
“对不起,我没时间猜测你是谁,有事就说事,没事就挂,你不怕浪费钱,我还怕浪费时间呢,再见。”
“无聊透顶。”蒋丽莎把电话放到桌子上,讨厌地说了一句。无论是什么人,找她有什么事,大清早只能有事说事,别没事找事。她最讨厌的就是没事找事。
她放下电话就打开办公室的抽屉,想从里面找出一片创可贴来。她细嫩的皮肤特容易划伤,所以她无论在家还是在单位,都会预备创可贴,以备不时之需。可她翻来翻去,始终不见创可贴的踪影。她把嘴放在伤口上,深深地吸了几口,然后把嘴里残留的血吐到了废纸篓里。
就在许文蓝为那根木刺头疼时,手机再次响起。她低着头看看,还是那个号码,于是就按下接听键,同时按下了免提。就在她准备再次发问时,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还是那个声音,平和中带有男性的磁性。
“你是许局长吧,我是黄江河,请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不等许文蓝说话,黄江河就挂断了电话。黄江河以同样的方式回敬了许文蓝。
我的天,是黄书记,刚才太无礼了。这下可好,得罪了北原市的一把手,哪还有自己的好果子吃。许文蓝来不及关掉电话,也忘记把电话装到口袋里,就急匆匆地出了门,下楼后直接驾着车,奔向市委。
那根扎进手指的刺儿很疼,她尽量握紧方向盘,怕车子偏离了道路。
许文蓝敲门进去时,黄江河正在看报纸。
领导人看报纸是一种习惯,更是一种需要。准确地说,由于经常需要才养成了习惯,反过来说也无不可。他们可以忘记老婆的孩子的爹妈的兄弟姐妹的生日,但报纸不能不看。报纸里有太多的内容需要他们知道,有太多的信息需要他们掌握。老百姓的生活状态写在上面,比他们高一头大一膀的更高级的领导的活动也在上面。后者比前者还要重要,他们能从后面的内容里闻到浓郁的政治空气,从而来不失时机地把握自己的命运。
许文蓝得到黄江河的允许后进来了。但进来后的许文蓝并没有从黄江河的脸上看到热情。他喊自己来的,为什么没有热情,是因为我的工作出现了纰漏了吗?是我在电话中说话太冲惹恼了他吗?无数个疑问出现在许文蓝的脑海里,她一时找不到答案。
黄江河抬头看了一眼许文蓝,又低下头来专心致志地看他的报纸。
许文蓝垂着两手,低声地说:“黄书记,我来了。”
“嗯,知道,是我叫你进来的。”黄江河又抬抬头,然后把报纸放到了一边,再接一句,“坐吧。”
许文蓝没有坐,依然站在黄江河的一侧。黄江河没再请许文蓝坐下,把椅子转动一下,把手放在大腿上,正面对着许文蓝。
“我错了,我不该挂断你的电话,可我不知道你是——”
电视台的名嘴,在市委书记面前,比面对成千上万的广大节目爱好者还要拘谨。黄江河抬了一下手,然后用力地往下一摆,说:“不知者不为罪,我没怪你,你不必为此自责。”
不怪我才怪呢,要是不怪我,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没有一丝的热情。许文蓝这样想着,就想告诉黄书记为什么自己要挂断他的电话,于是就解释道:“我受伤了,不,是我的手受伤了。”
“大清早的手怎么就受伤了。”黄江河依然漫不经心地问。他不能马上热情,根据以往的经验,他如果马上热情起来,就失去了市委书记的严肃和尊严。他在许文蓝面前还没有到要失去自己尊严的程度,所以他必须冷静。
“你在打电话时,我正在擦沙发,手指刺进了一根木刺,所以——”
“处理过了吗?”
“还没。。。。。。”
“我帮你看看。”黄江河冷静地说。
他本来能把他的关心通过夸张的动作完全表现出来,但他没有那样做,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要兴奋起来,会让许文蓝起疑心的,说不定会看穿他的心思。电视台的主持人,无所不知,任何人的任何雕虫小技,都别指望逃脱她如炬的火眼。
许文蓝似乎受到了感动,很快就把手伸到黄江河的面。黄江河伸手抓住许文蓝的手,细心地观察之后,先“哎呀”一声。
“怎么了?”许文蓝以同样吃惊的口气问道。
“那么粗大的一根木刺,怎么不早说。别小看了一根小刺,会感染的。如果木刺上所带的病菌进入了血液,会带来大麻烦。”
在黄河边的山顶上,黄江河似乎对冰莹也说过同样的话。
黄江河说完,转动了椅子,从抽斗里拿出指甲剪,然后一手狠狠地捏着许文蓝受伤的手指,用指甲剪的刀尖慢慢地靠近了那根隐约可见的木刺。
“你忍着点,我尽量把这块肉捏麻木了,等你感觉不到疼痛,然后再拽出来。”
木刺很快被指甲剪拽了出来,可黄江河的手依然没有松开许文蓝的手。他一手捏着许文蓝的那根手指,一手握着许文蓝的手腕,往上面吹了一口气,像哄小孩子那样说:“吹一吹就不疼了,以后千万要小心。在工作的同时一定要注意安全,安全是生命的保证,如果没有了生命还谈什么工作。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北原市中学教育都存在哪些问题。”
许文蓝趁着黄江河说话,稍一用力,不失时机地把手从黄江河的手里抽了出来。可她的手还是感到不舒服,就放在眼下仔细地看,然后又在木刺刺进去的地方捏了一把,就对黄江河说:“这下麻烦了,你把刺弄断了,里面还剩了一半。”
“不会吧。”黄江河说着,又把许文蓝的手抓到了自己的手里。
第九卷 第568章竹影摇曳中的野味
黄江河一听说许文蓝手指里的刺儿还留了一半,就伸手把许文蓝的手又抓了过来,然后放在眼前,仔细地看着。好细嫩地手,这不像是三十多岁女人的手。如果只看手不看人,黄江河会认为这是一只少女的手。手指纤细修长,手纹清晰,手掌薄削,气色红润,软绵绵的柔若无骨。他好想把手放在嘴边,细细地品味一番。
可他没那么做,因为时机还为成熟。
一个成功的猎人,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之前,绝不会轻易扣动扳机。那样不仅会白白地浪费子弹,还会惊吓了猎物。
“咱们先不谈工作,必须马上到医院就诊。”黄江河终于松开了许文蓝的手,看着许文蓝关心地说。
“不要紧的,不就是一根刺儿吗,没事。”许文蓝轻描淡写地说。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小伤不除祸患无穷,走咱们一起去医院,回来后再谈工作。你的手不方便,我开车带你去。”黄江河说着已经站起。
许文蓝似乎受到了感动,语无伦次地说:“谢谢,谢谢黄书记。”
“不用谢,都是一家人。”黄江河习惯地说,说过之后连自己都感到不对劲,马上改口说:“我的意思是咱们都是人民的公仆,不分你我。”
今天医院的人特别多。黄江河和许文蓝到外科门诊时,外边排了十几个人。按照黄江河的脾气,他动嘴就能插队。但是,黄江河没有那样做,他想和许文蓝在一起待更长的时间。
门诊外的长廊上只剩下了一个空椅子了,出于对女性的关心和照顾,黄江河扶着许文蓝坐到了椅子上。许文蓝坐定后,仰脸看着黄江河,客气地说:“黄书记,还是你坐吧,我站着。”
“你是嫌我年龄比你大?实话告诉你,我的体质要好于一般人。”黄江河说着做了个伸展运动。
许文蓝坐着,黄江河就站在许文蓝的身边。由于黄江河保养得到位,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两人是一对夫妻。黄江河一边和许文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边趁许文蓝不注意时从侧面看着许文蓝俊俏的脸庞。
许文蓝不愧是电视台主持人,年过三十五,依然面若桃花,不但脸上肌肉不显皱纹,就连脖子也白白嫩嫩,没有一丝的皱褶。外露的肌肤还如此光洁,里面的可想而知。黄江河的思想信马由缰,就不由靠近了许文蓝,把眼顺着脖子往下窥视。可惜的是,他只看到深深的**,至于他想看到的那对宝物,被一层红色的绸布严严实实地遮盖着。
说话间已经轮到了许文蓝。黄江河和许文蓝一起走进诊室,医生正在训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两人的对话差一点让许文蓝和黄江河笑岔了气。
医生问:“你的票号是吆零吆,为什么喊你不进来,非要等到最后。”
老人说:“我只知道101,没听过幺零幺。”
医生说:“一就是吆,吆就是一。吆零吆就是101,说说你怎么了。”
老人说:“幺生,我一疼。”
医生皱起眉头,不解地问:“你到底哪疼,我当了几十年的医生,没听说过一疼的。“老人指指腰间,说:“我这里疼。”
“那是腰,不是一。”医生训斥道。
“你不是说一就是幺,幺就是一吗?难道我又说错了。”
你没等医生再说话,许文蓝和黄江河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按照老人的话,应该说直不起“一”来了。
许文蓝手上的刺儿闹腾了一个中午,转眼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黄江河开车从医院出来,有心邀请许文蓝吃饭,又怕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