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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楼,犹如花房式的西式餐厅,李旭东优雅地吃着,蒋丽莎优雅地看着。她怎么也看不惯吃西餐时,脖子上围的白布,这白布,使她想起了出殡时孝子们披麻戴孝时的孝衣。蒋丽莎由孝衣又联想到她的孩子小时候吃饭的样子,为了不让饭菜沾到身上,她就把一块抹布之类的东西围在他的脖子上。记得有一次,她一时找不到那块抹布,就用一条破旧的裤管来代替。一想到这里,她不禁想笑,可捂着嘴又不敢笑。李旭东被她的没有出声的笑搞得莫名其妙。
五星级的酒店,一顿简单的饭菜。蒋丽莎还没等李旭东吃完,就礼貌地去前台结账。
“五百零八。”当收银员微笑着从嘴里吐出一串数字时,蒋丽莎如星星般明亮的眼睛不自然地收缩了一下,柳叶般的弯眉也更加弯曲有致。这哪里是卖饭,简直就是打劫。顷刻间,这豪华的餐厅顿时成了人间地狱,收银员理所当然就是阎罗王身边索要性命的小鬼。她不是付不起,她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场长,见过大场面。问题是,她身上没有那么多的现金。这下可尴尬了。她害怕这种尴尬被李旭东看到,成了日后的笑柄,就急忙对收银员说:“我是国营农场的场长,你看,能不能。。。。。。”
蒋丽莎的话如一根软绵绵的绳子,还没有完全从肚子里拉出来,李旭东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他用手轻轻地把蒋丽莎拨到一边,自己站在正位,微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动作潇洒地扔在了前台上,两个字:“刷卡。”
随着刷卡的声音响起,蒋丽莎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第五卷 第218章空手套白狼(2)
早点吃完了,单也买过了,可李旭东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把正在不好意思的蒋丽莎让到了椅子上。
服务员拿过一只烟灰缸来,李旭东悠闲地抽着烟。蒋丽莎丢尽了脸面,就像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
“毛毛雨啦,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只是身上没有那么多的现金而已。在海南,我和朋友吃一顿早茶,通常要花几千元啦,这里的消费不算高啦。”李旭东不说还罢了,越是开导,蒋丽莎的脸就越红。此时此刻,她不但脸红,手也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
“不过这也说明一个问题,钱真的是个好东西。不是有人曾经这样总结过吗,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我也有窘迫的时候啦,你不要不好意思,我不会笑你的啦。”
“你还有为难的时候?”蒋丽莎看来,这位远道而来的神圣,家里肯定堆满了他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钞票。孙子,曾孙,曾曾孙,祖祖辈辈,无穷无尽,任意挥霍也用之不尽,直到人类的末日降临。说不定南方的阴雨天多,存放久的钞票隔几日还要拿出来晒一晒太阳,以免变质腐烂。如果正晒的钱被突然而来的狂风吹走若干,她想,以李老板的身份,绝不会去拼命地追赶。
“英雄没有久困,但也会一时发愁。三百万五百万都是毛毛雨啦,但碰到用大钱时,我也很困难的啦。就拿眼前来说吧,协议上写好了前期要投入一个亿,可我昨天刚刚接到从海南打来的电话,一个外商客户没有按期把我们的货款打到账上,公司又新进了一批货,只怕前期的投资要减半了。我正为此发愁呢,叫你过来,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也许还能帮我想一点办法出来。果真如此,解了我燃眉之急,能按期履行协议,我就在心里建造一个佛龛,把你供奉在里面,早晚三叩九拜,祝愿你福星高照,青春常驻,美若天仙,长命百岁啦。”李旭东随口道来,无意中把蒋丽莎推到了台面上。蒋丽莎还真不客气,有点飘飘欲仙,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老板有难,蒋丽莎作为合作的一方,绝不能袖手旁观。
“最好的办法就是贷款。”蒋丽莎不假思索地替李旭东出主意。
“蒋场长在贷款方面有有门路,哎呀,真神就在眼前,那我还犯什么愁呀,请你指点迷津,我洗耳恭听。”李旭东的身子伸向蒋丽莎,不折不扣的小学生模样。
蒋丽莎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在场,就尽量压低声音,神秘地说:“我们市里不久前,刚从世界银行申请到三个亿的无息贷款,现在就放在信用社里。你想,你从事的是食品加工行业,与黄淮海开发有直接的关系。你需要款,信用社是靠利息生存的,把本不该生利息的钱给他们生利息,何乐而不为呢?你想,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如果你能妙手回春使它日生一蛋,你传了美名,主人家又吃到了鸡蛋,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那怎样才能拿到这笔钱,你是本地人,路数多,门路广,还希望你指点迷津啦。你放心,我吃肉,绝不会让你喝汤啦,一定会和你有福同享。我的手很大的,这你领教过。”李旭东伸出五指,在蒋丽莎面前晃了两晃。
蒋丽莎看着李旭东伸开的手掌在眼前晃来晃去,发现他的手掌不但宽大,而且皮肉丰厚,她不由出现了幻觉,感觉到硕大的手掌慢慢地变成了一个张张银行卡,里面写满了数不清的阿拉伯数字。
金钱的诱惑高于一切。
蒋丽莎神秘地一笑,声音压得更低了。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给李旭东指点了迷津,话一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
“你呀,巾帼不让须眉,当我们的企业一经运营,我一定要在董事会上,提名让你做这里的副总。我不在这里的时候,你就代表我全权负责,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不分彼此啦。”李旭东先给蒋丽莎划了一个大饼。
“不敢当,我是国家公务员,不比寻常百姓,损害国家的事我可不敢做,以身试法是要付出代价的。”蒋丽莎得意地以国家公务员自居,其实,连她自己心里都清楚,自从和市委书记黄江河发生了那层关系后,她早已成了一条母蛀虫。喝人血,吃人肉,不皱眉头,贪得无厌。
蒋丽莎回农场了,李旭东却去了商场。她要按照蒋丽莎的主意,给张曼丽女士买一件贵重的礼物。这礼物的能量必须具备子弹的作用,一经射出就要击中目标的心脏。
在一家珠宝店里,李旭东看中了一个一尊弥勒佛。此佛身高一尺有余,两握大小,纯粹的缅甸翡翠,通体绿莹莹,在透明与非透明之间。那一脸憨笑给人间带来无尽的欢笑,长耳纳进千言万语,袒胸露腹是真诚的体现。这是一尊幸运的佛像,李旭东坚信,佛像所归属的主人一经接纳,必定能理解他的真诚,听信他诚挚的谎言。
如此贵重的佛像,自然价格不菲,六十六万八。李旭东付款时,又在后面加了三个八,六十六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多吉利的数字,他抱着如此多的六八,一定能大吉大利,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再坚固的堡垒,也会被这些吉祥的数字炸得粉身碎骨,片甲不留。
夜晚,蒋丽莎领着李旭东来到了黄江河的家的大门口后,蒋丽莎驾车走了,她深信,以李旭东的才干,外加怀里的敲门砖,一定能敲开黄江河家的大门。
“请问你是哪位?”张曼丽看看李旭东,再看看他怀里的弥勒佛像。
李旭东并没有正面回答张曼丽的问话,反问道:“这是黄书记的家吗?一个朋友让我过来的,就是那个农场的场长,她把我送到了你家的大门口,接到一个电话后就先回去了。”李旭东不等主人许可,就把佛像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是这样,黄书记没回来,你找他有事?”说着就让小李子端来水果。
水果盘里,高高在上的是一个硕大的芒果。李旭东毫不客气地拿了一个,开始剥皮。皮剥了一半后,把露出的一半塞进嘴里,边吃边说道:“味道还不错,我很久没有吃到家乡的水果了。黄书记不在,给你说也一样,蒋场长都给我说了,你是黄书记的夫人张主任,对了,我忘记了自我介绍,我是来北原市投资的商人,叫李旭东。”李旭东吃完了芒果,四处寻找着垃圾桶。张曼丽赶快接过来,把芒果皮拿在自己手里,又叫着小李子的名字。李旭东心想,太阳已经浮到了地平线上,事情已经有两成希望了。
张曼丽亲自给李旭东重新剥了一个芒果,然后递给李旭东。李旭东接过来,再次张开嘴。“那我就不客气,让你见笑了。”傻模傻样的,把极深的城府掩藏起来。
“请问你找黄书记有事吗?”张曼丽再次问道。她顺便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尊佛像。傻傻的,憨憨的,直冲她笑。那模样,和李旭东还真有几分相像。
“其实我是来找你的。今天在商店里转悠,无意间看到这尊佛像,听蒋丽莎小姐说,张主任你虽然是国家公务人员,但却具有菩萨心肠。我想精致之物,必要有精致之人来收藏,这叫好马配好鞍,所以就给你请来了,希望你能收下。”张曼丽来不及说什么,李旭东就站起来,走到张曼丽跟前,掏出一张纸来,亲自交到她的手里。
“这是珍品认证的凭证,请你收好。”
张曼丽接过纸来,只扫一眼,就发现李旭东递过来的是两张纸,发票附在认证书的上面。668888。
张曼丽揉揉眼,再看,还是那一组数字。仔细数数,六位数,一个不少。
当她确定了这一切时,她的手有些发抖。尽管,她是信用社的主任,每天经她签字的钱,或进的或出的,何止千万,但她还是有些激动,那都是别人的,而这尊佛像,如果自已愿意接受,就是自己的。
这时李旭东心想,事情已经四成了。希望就在他和张曼丽的笑谈之间,只要张曼丽能收下这尊佛像,贷款一事就有了八成的胜算。
太阳已经露头,刘海飘荡在海面了,那是光芒四射的霞光。李旭东心情激动地沐浴在这魅力无限的霞光中,只等享受成功的喜悦。
张曼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李旭东也不希望她说什么,他站起来,要走了。他不能一送东西就索取什么,那样显得太功利,太势力,也会太被动。他要留下悬念,让悬念产生无尽的波澜起伏的情节,他要让受恩者问他:你需要什么尽管说!如此一来,他就主动了,从被救助者摇身一变就换了副嘴脸,以救世主的面目出现在人们的面前。这是心理战的策略。李旭东坚信,不要多久,他所希望的银行贷款就会转到他的账面。
第五卷 第219章空手套白狼(3)
黄江河回到家时,看看墙上的挂钟,指针已指到了十一点正,而卧室的灯光还亮着,他不由心里纳闷,那位粘床就打呼噜的母狮子怎么还没进入梦乡。他走进客厅,背靠着沙发正要闭目养神,张曼丽穿着兰花花睡衣,抱着那尊笑眯眯的大肚子弥勒佛进来了,一进门就把它塞进黄江河的怀里。
“老黄,你看看这是什么宝贝?”自李旭东走后,张曼丽爱不释手,几乎欣赏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等到黄江河回来,要好好地和他交流一番。好心情,分享的人多了,就会变成无数个好心情。太多的变故,磨平了张曼丽身上的棱角,在老黄面前,她温柔了许多。
“什么宝贝,不就是石头雕刻的佛像,值得你大惊小怪的。”男人不比女人,不喜欢这种景致的玩意。黄江河的话让张曼丽很不受用,她伸手小心地夺过佛像,嗔怪地数落道:“再好好看看,还是文化人呢,这么好的东西都欣赏不来,告诉你,这是缅甸翡翠。还有珍品的认证书呢。哎,你知道它值多少钱吗?”张曼丽把米勒捧在手里,正对着黄江河的眼睛。“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最多也就三五万。张曼丽一听,重新把佛像塞进黄江河的怀里,转身就向卧室跑去,她要用事实证明,黄江河所说的价值是完全错误的。
当珍品认证书和发票同时摆在黄江河手里时,他两眼发直了。他并不是诧异他的价值。凭着直觉,他猜测,这一定是有人送货上门。这么贵重的礼物后面,隐藏着一个难写的题目,那一定是篇幅很长的文章。
“烫手,很烫手。”黄江河一惊一咋地说。
“胡说,八成是你太累了。翡翠属于玉,只听说玉凉,没听说发烫的,你一定是糊涂了。”张曼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然无法领会黄江河的深意。
“不是我糊涂了,糊涂的人是你。你也不想想,送大礼者,必有大求,两天之内,送礼者就会提出非分的要求,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黄江河索性把话挑明了。“我看不会,他是南方的老板,就是要在农场投资的那位叫什么李旭东的。人家那是大老板,把三五千万看得就像根鸟毛,几十万算什么。看样子还是个小伙子,不会有那么多的心机,你多虑了。他初来咋到,只是想寻找个硬邦邦的靠山,站稳脚跟而已。”
“哈哈哈哈,你呀,真是头发长,眼光浅,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