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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峰唇线紧抿,隔了许久,方才言道;“石源为我挡了一箭,不然,当初死的应该是我。”
温宁儿心头一跳,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面却是百感交集。如果当初石头哥哥没有为他挡箭,那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遇到他了。
如果不能遇到他,那她这辈子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样的念头刚从脑海冒出,温宁儿自己也是吓了一跳,她已是这样看重凌远峰了吗?居然会觉得遇不上他,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了。
那他呢,自己在他心里,也会这般重要吗?
温宁儿垂下了脸蛋,终是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都弄了个明白。
“你对我那样好,只是为了让石头哥哥安心,是吗?”说完这一句,温宁儿忍不住又是啪嗒啪嗒的落下了泪水,既是为石源难过,又是为自己伤心。
原来,是筝云公主欺骗了他,所有他才会对她死心。
原来,是石头哥哥救他一命,他才会来到云尧,娶自己为妻。
温宁儿心里苦极了,原本在她心里,只以为凌远峰是一心一意的疼自己,对自己好的。她从来不知道,他娶自己为妻居然只是为了报恩。
凌远峰自是明白她心头所想,他没有说话,大手将她的那张小脸捧在了手心,让她迎上自己的视线。
粗粝的手掌在她的脸蛋上轻轻摩挲着,小心翼翼的为她拭去泪水,而她眼底的伤心之色则是让他心疼不已。
他俯下身子,低声道;“我承认,当初娶你的确只是因为石源,可我对你好却不为其他,只因为我想对你好,你值得我对你好,你明白吗?”
温宁儿心里难过,听了男人的话后也不出声,只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原本对他的那些个哀怨恼怒却是消散了不少。
凌远峰伸出胳膊,将她的身子尽数揽在自己的怀里,他低下头,在她的发丝上轻轻落上一吻,方才继续言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对,可那时我又怎知这世上还有一个叫云尧的地方,在那里又会有一个温宁儿呢?”
温宁儿静静的听着男人的轻声细语,自成亲以来,凌远峰从未如今日这般对她说过这样的话语。细想下去,他待自己一直都是那样的好,而让她伤心难过的,却全都是他之前的事情罢了。
如他所说,那些都已经过去了,若她一直耿耿于怀,是不是太过小气?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下令将摆夷灭族?”她倚在他的怀里,说话间嗓子里依然是有几分沙哑,显然是方才哭泣的原因了。
“这些是军事上的事,就算我和你说了,你也还是不会明白。”凌远峰微微一笑,眼底的光芒却是十分温和。
“可是我想知道,”温宁儿从他的怀里抽开身子,那一双星眼如波,看着男人的眼睛说了下去;“那么多的老人孩子,你怎么就会那样狠心?”
见她执意相问,凌远峰只得按下性子,耐心解释道;“宁儿,战争时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摆夷族三番两次诈降,斩杀汉人无数,若留在南疆终是一大隐患。更何况当时边疆烽烟四起,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军队可以留在南疆镇压摆夷,只得将其灭族,才能永绝后患。”
温宁儿对于战争上的事情自然是不懂的,此时听凌远峰说的头头是道,她心里虽是仍然惊疑不定,可终究还是开始隐隐的相信起他的话来。
但一想到自己的夫君的双手曾经沾染过那样多的鲜血,她心里却还是很难过。不由自主,她的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自己的夫君杀了那样多的人,那他的孩子,会平安出世吗?会不会,有报应?
温宁儿想到这一点,小脸便是一白,她毕竟是小地方长大的女子,自来也是十分迷信的,对于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句话都是十分的信服。
凌远峰见她脸色不好,只以为她是累了。当下自然十分怜惜,只扶着她的身子,让她在床上睡好,大手则是在她的小手上轻轻拍了拍,安抚道;“好了,别再胡思乱想了,快睡。”
温宁儿的确也是倦了,可方才的念头却是那样的令她不安,她看着凌远峰的眼睛,却是小心翼翼的说了句;“我害怕。”
这三个字却是让男人忍俊不禁,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乌黑的眼瞳里却是说不尽的情深似海,温柔缱绻。
“不用怕,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和孩子身边。”
温宁儿闻言,轻轻一叹,男人的声音浑厚而温和,犹如这世上最动听的催眠曲一般,又好似让她吃了颗定心丸,每次只要听见他的声音,她的心里总是会蓦然安宁了下来。
有他在,她的确是不用怕,就算天塌了,也会他替自己和孩子挡住。
她合上眼睛,实在的倦的很了,眼圈虽仍然是红红的,可终究还是睡着了。
凌远峰凝视着她的睡颜,只觉心头舒了口气,他为她掖好被角,眸光划过她隆起的小腹,唇角的笑意便是更深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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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陶,昭王府。
“公主,行礼都打点好了,明日里一早咱们便可以启程回京了。”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衫,梳着双丫髻的侍女盈盈然走了进来,对着明月施了一礼,笑嘻嘻的言道。
“知道了。”明月抬了抬眼皮,对着她招了招手;“小鱼,你过来看看。”
那侍女闻言便是面露不解之色,一面走,一面言道;“您让奴婢看什么啊?”
“呶,就是这个,你瞧这画的女子长相如何?”明月将桌子上的画卷向着侍女身旁推了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眼波流转,极是明艳。
那被唤作小鱼的侍女向着画卷看去,只见那画上的女子一袭淡青色的衣衫,眉目如画,肌肤如瓷,唇角噙着甜甜的笑意,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端的是轻灵毓秀,清纯秀美,是个清丽的可人儿。
“真漂亮!”小鱼情不自禁的出声赞道。
明月听到这话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道;“漂亮是漂亮,可你不觉得这女子清秀有余,但妩媚不足吗?”
小鱼听到明月的话,一双乌黑水灵的大眼睛又是向着画卷细细看去,这下果然便是发觉画的女子的确如明月所说,并无丝毫媚色。
“奴婢也发觉了,这女子长得虽然好看,可是瞧起来年纪不大,没有那种成熟的韵味呢。”
明月点了点头,不解道;“是啊,哥哥喜欢的一直都是明艳妩媚的女人,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换了胃口,居然会喜欢这种清清淡淡的女子?”
小鱼一听心头就是一跳,声音也是小了起来;“公主,这画的女子难道就是王爷的心上人?”
明月轻轻应了一声,眼睛却还是瞧着画的女子。
“你。。。你。。。。你将王爷的画给偷了?”小鱼这一惊非同小可,失声道。
“嘘!”明月立时在唇上竖起一指,小声道;“你小声点!我让哥哥把这幅画给我,等我明日里回到京城就帮他将这画里的女子给找出来,可他居然说什么这样做会对那女子名声有损,我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小鱼咽了咽口水,为难道;“可是公主,京城里的世家小姐那样多,咱们怎么找啊?”
明月不以为意的轻声一笑,漂亮的脸蛋上却是浮起丝丝自得之色;“这有何难,等我回京后那些命妇小姐自然会进宫见我,如果这画里的女子在场也就罢了,若没瞧见她,那我就将这幅画给拿出来,想找到她还不是易如反掌。”
小鱼还是担心;“可王爷不是说,这样做会对这位小姐的名声有损吗?”
☆、151章 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为被秒钻石而更3)
明月听了这话,便是伸出手指在小鱼的脑袋上轻轻一戳,言道;“你傻啊,我哥哥可是定陶昭王,京城里也不知有多少女子想要嫁他为妻,这女子能被我哥哥看上也不知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就算名声有损又有什么打紧的?你就等着瞧吧,她要是知道了大名鼎鼎的定陶昭二会对她如此上心,还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明月说完眨了眨眼睛,一脸笑意。
小鱼听她说的有理,定陶昭王风流潇洒,在京城的确是有无数世家之女,名门淑媛倾慕,若这画象上的女子能嫁给定陶王为妃,那在京城也定是一件人人欣羡,无上光彩的事情。
“可是公主,你可想好回宫后要怎样像长公主解释呀?”小鱼看着明月将画卷收好,却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来,不由得出声言道。
这一语言毕,明月的脸色也是垮了下来,她以手托腮,却是叹了口气;“咱们这次不声不响的就从宫里跑到定陶来找二哥,长姐一定很生气。”
“是啊,京城的昭王府都已经被长公主下令查封了,就连原来和王爷交好的几位大人也是一一被贬,看样子长公主这次是下了狠心,绝不会放过王爷了。”小鱼眸底浮起一抹焦灼,轻言出声。
明月秀眉紧蹙,言道;“安儿是她弟弟,可二哥也是她弟弟,为什么她就这样偏心?”
“皇上可是和长公主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她自然是向着皇上,不会向着王爷了。”小鱼抿起唇角,只为昭王感到委屈。
明月听了这话双手便在桌子上一拍,一张漂亮的脸蛋上满是义愤填膺的模样;“说来说去,二哥还是吃了出身的亏。不行,等我回宫后一定要好好和长姐评评理。”
“长公主若不怪罪咱们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您还想着要和她评理?”小鱼睁大了眼睛,无奈的看着明月。
“怕什么,大不了我就搬到定陶和二哥一起住。”明月瞪了她一眼,满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主仆两叽叽喳喳,又是说了许久的话,而定陶与京城相距甚远,待明月一行回到皇宫时,已经是数日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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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凤仪殿。
筝云坐在主位,静静的看着跪在殿下的女子。
明月一袭湖蓝色宫装,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骄纵之气。
“长姐,明月知错了,还望长姐不要在生气了。”明月低垂着脑袋,细声细气的讨饶。
筝云秀眉紧蹙,粉面含威,令人不敢鄙视。
“你身为皇家公主,私自出宫已是大逆不道,居然还去与反贼勾结,难道如今还要让本宫轻饶了你?”筝云望着自己的妹妹,语气十分严厉。
“我只是去找二哥而已。。。。。。”明月撇了撇嘴,十分委屈。
“你要让本宫和你说多少次,当他与大赫联手,意图叛乱的时候,他就不再是你的二哥了!”
明月抬起眼睛,望着主位上的女子,言道;“长姐,父皇儿女不多,只有咱们兄妹五人,您为什么要一直和二哥作对呢?”
筝云听了这话,却是怒极反笑;“我与他作对?你为何不说是他咄咄相逼,一定要将安儿的江山夺去才肯罢休?”
“安儿年幼,就算皇位由二哥继承,又有什么不好的?”明月睁着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睛,不解的看着筝云。
明月自幼长于深宫,又是宫里最小的公主,从小便是锦衣玉食,不谙世事。
“住口!”筝云霍然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望着依然跪在殿堂下的明月公主,道;“历朝历代,无不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纵使父皇没有嫡子,皇位也该有长子继承,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的头上。”
明月心里不服,竟是出口顶撞道;“可书有言,皇位应是能者居之,二哥无论胸襟手段都足以当得皇上,为何长姐不愿支持他?难道就因为安儿和您是一母同胞,二哥却只是歌姬所出吗?”
“啪!”一声脆响。
明月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女子,泪水顿时涌上了眼眶;“长姐,你打我?”
筝云待自己打下了那一巴掌,也是怔在了那里,似是不相信自己竟是动手打了她唯一的妹妹。
“我知道,长姐就是偏心,你和安儿都是皇后生的,你根本就瞧不起二哥,你也瞧不起我!”明月哭的厉害,说完这一句便是径自从地上站了起来,跑出了凤仪殿。
“明月————”筝云出声,看着那道背影越跑越远,她只觉心头一痛,还未走出几步便是眼前一黑,幸得玉娘上前一把将她扶住。
“玉娘,我居然打了她。。。。。”筝云面色苍白,眼底也是泪光闪动。
“明月公主不懂事,您不要往心里去,免得气坏了身子。”玉娘扶着她回到榻上坐下,宽慰道。
筝云深深吸了口气,低语道;“玉娘,你说我做错了吗?”
“公主为何如此相问?”玉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