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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绣君心-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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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尘此时真恨自己的嘴巴,没事儿说那么干什么?

“希孟,这纸其实也普通的,你用罢,没事儿。”

“刚才是谁说这是最好的适合画写意画的纸?原来你骗我啊。”希孟停了手中的动作,把眼一瞪。

“唉,没骗。没骗你!”容尘连连摇头。认命的又开始做他的纸张搬运工,虽然也知道希孟是故意整他,可这两人耳鬓厮磨单独相处的机会可是来之不易,他要好好珍惜,最好能把希孟心中的气儿都消了。

想到他一会儿便可以用教画之名,将她圈在怀中,手把手的教她学画儿,容尘的一点点不愿登时消失得无踪影。

不过为了防着希孟再使坏点子整他,他还是很聪明的先将那叠子最好的宣纸统统都拿了出来,放在一边儿。

好容易找出那几张不太好的生宣纸,容尘的头上已微微渗出汗意。好久没做过这些体力活。还不能动用内功,不累人才怪。

容尘坐在椅子上歇了一会儿,将找出的宣纸铺好,两边用镇纸压了,磨了墨,挑好笔,略微试了两下,才向着希孟道:“希孟,我们开始吧。”

算了,斗气归斗气,这画还是要好好学的。

希孟起了身子,走向画案。

容尘将笔递给她,指着宣纸上他刚画的几笔画,说道:“你看,浓墨浅色显意境,水墨淡彩求写实,奇肆狂放求生韵。你是初学,最好先以画折枝的大花头。”

说着转头在书房内扫视一圈,并无什么他说的大花头。便又话锋一转,“今日不妨先学学握笔的技巧。”

希孟盯宣纸上的寥寥几笔,微微出神儿,听见他说,不在意的点点头。

容尘登时喜上眉梢,移到她身后,一把握住她白嫩的小手,又将头微微靠近她的肩膀,摆出了他心中一直期望的“耳鬓厮磨”的架式。

刚一贴近,一股好闻的体香便扑鼻而入,容尘的心神微微有些不稳。不觉把头靠得更近,下巴轻轻抵在希孟的肩膀之上。

希孟的手突然被握住,才从画中醒过神儿。一转头,被容尘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跳,这厮,还得寸进尺了呢。

小脚悄悄的抬起,同时给了容尘一个迷人的微笑。在他一晃神的刹那,希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的踩了上去。

“啊!”其实希孟的脚劲根本不痛。可是容尘就是夸张的大叫了一声。还故意疼得呲牙咧嘴,抱着脚在书房里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容尘坐在椅子上,委屈的指控她,“希孟,你怎么下这么重的脚?”

希孟将笔放下,两手一掐腰,“这还是轻的呢,再动手动脚,我就叫春桃把你扔出去。”

容尘跳了起来,辩解,“不这样怎么教?”

咦?!这人还不知悔改了呢。

当然以容尘这些日子的牛皮糖行径,要让他改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搞定的事儿。

希孟伸出白嫩的小手,捏住下巴,眼睛滴溜溜的直转,猛然展颜一笑,走向容尘,“这么说我是错怪你了?”

容尘的委屈更加理直气壮,“可不是么。教画都这么教。”

希孟了然,点点头,又是展颜一笑:“好,那你就这么教吧。”

她这一笑,不知是真是假,容尘这会儿便不敢全信了。左右画也不是一天能学会的,自己也不用太操之过急了,这么想着,便把方才的急切之心去了一半儿。

“那个,你先琢磨着,我去花园折几枝花,你先照着画。”

说着竟然出门而去。

希孟望着他远去的身影,一时有些迷糊,是自己做得太过了?刚一想到这里,她便摇摇头,更过的话也说过,他也没当回事儿过。

思量了一会儿,又重新去研究她的写意画。这一次不同以前秋菊所教,要难了一些,和工笔画差距也更加明显了些。

容尘出了书房,叹了一口气,把右手抬到眼前儿看了看,那细嫩柔滑的感觉还未消去,他就被变相赶了出来,看来希孟这态度,要消这口气儿还远着呢。

到了大花园折了几枝开放得正盛的月季花,回到书房。

一眼看见希孟正专心至致的立在画案前。刚才略微沮丧的心情又明朗起来,凭希孟对这写意画的痴迷,还怕找不到相处的时间么。

殷勤的将花插到花瓶之中,又亲手倒了茶水,端到书案上,便立在她身旁的两尺左右的距离。

希孟专心的研究画法,容尘专心的研究她。

带着浓浓花香的暖暖春风,从大开着的窗子吹了进来,让人心神俱安,通体舒泰。

书房中安静无声。

容尘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初为人妻 第四章 怡情

第四章 怡情

宝宝失误,年底忙糊涂了。发错章节了。抱歉一下,订阅过的朋友们再重新看一遍吧,宝宝在这里鞠躬致歉了!

希孟安静的学画,容尘偶尔指点两句,顺带加殷勤的端茶倒水,服侍得很是周全。

一上午除了刚开始的几句争执,两人难得的和平温馨共处了一个上午,容尘的脸上挂着舒心的笑意,他倒是舒心了,希孟心里的气儿还没消呢。

学了一上午的画,也有些累了,找点别的事儿做做,调剂一下也不是错的。

希孟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柔声叫了一声:“容尘。”

那娇柔的嗓音似是一片轻羽划过容尘的心尖,轻柔而舒坦,容尘不由放低了声音,凑近她,“希孟,什么事儿?”

希孟抬起白晰娇嫩的右手,上下甩了甩,皱着眉头。“不知道是不是拿笔的姿式不对,这手腕酸痛酸痛的,你那里不是有好药,去给我拿点药,叫春桃给我上了。”

白晰的皓腕如洁白的鸽子在眼前上上下下的翻飞,容尘的心头又是一动,想一把抓住,却又怕把这得之不易的好气氛毁了,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手腕,嘴里却说,“希孟,你这手腕肯定是别着劲儿了,须得马上舒缓一下才行,要不我先给你揉,揉活了筋络,再上药,好得才快。”

希孟心中直翻白眼,没想到他几天不见,一扫先前的冷漠不说,居然还学会见缝插针打蛇随棍上。她的手腕是有些酸痛,但并没有她说的那么厉害,本是想叫容尘跑一趟,等他回来,她就说不疼了,故意整整他。

听他这么一说,她眼睛滴溜溜一转,便又改了主意。佯装思量了一会儿,摇摇头说,“算了,快午时了,回去用饭时叫春桃给揉揉就行了。”

希孟没有如往日那般,毫不留情的拆穿容尘,让容尘颇有成就感,觉得自己今天的应对之法对极了,要再接再励才行,想了想,想了半天却没想一个合适的借口来。

希孟看着他抓耳挠腮的急切模样,不由暗笑。

又将手甩了两下,才不情不愿的说道,“好象你说的对,这会儿手更疼了。”

容尘一听她话里的松动之意,皱着的眉头猛然展开,又往前走了一步,眼神中透着急切,“那我给你揉揉?”

希孟把手向他面前一伸,“那你轻点儿。”

这本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可配着希孟此时刻意的柔和嗓音。容尘竟想到了别处,脸微微一红,随即掩饰过去,“你放心。习武之人对筋络最为熟悉,我保管你的手一会儿就不疼了。”

说着一把抓着希孟的手腕,拉到长塌上坐了,轻轻的揉了起来。

容尘的话确实没错。在他力度恰到好处的揉捏之下,原本因疲劳有些微酸僵直的手腕没有一会儿那僵硬的感觉便消失了。

可是容尘的笑容在脸上开得很大,那么温暖,这让她略有些不忿,他还真以为这样就算原谅他了?

揉了一会儿,希孟将手抽了出来,容尘的大手中顿失滑腻娇嫩之感,一阵空虚。

希孟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日头,皱眉,“今儿的天好热,这会子突然想吃点新鲜的水果了,容尘,府里头可有?”

容尘正在为骤然失去的滑腻之感惋惜不已,听见她问,一连的点头,“有,有。”

其实有没有,容尘可不清楚。他只是不想让希孟失望。

希孟转身一笑,“那麻烦我帮我取来好不好。我还想再画一会儿。”

容尘暗叹了一口气,这是希孟又找法子折腾他呢。不过今天他也得了甜头了,照这样下去。那岂不是……

容尘没再想下去,笑着点点头,“好,我这就亲自去拿。”

希孟很满意他的自觉,笑容更盛。

容尘这一去,可比希孟想象的久。等他再回到书房时,已到了传午饭的时候。

容尘额头微微沁着汗意,端了一盘子黑得发紫的桑椹进了书房。

希孟疑惑的朝着书房外瞄了一眼,并无其它人,问道:“你自己端过来的。”

容尘一连的点头。反正希孟也没问他从哪里开始端的,这可不算是骗她,顶多是没解释清楚而已。

希孟一脸的感动,抽出锦帕走上前去,惦起脚去抹容尘额头微微泌出的汗意。锦帕上带着她好闻的体香,扑鼻而来。

容尘脸上挂着傻笑,等着希孟的帕子落在他额头上。

这心思刚转过,希孟的帕子又收了回去。容尘的笑意顿时垮了下来,将放桑椹的托盘放在长塌的上机上,向希孟表功,“希孟,你说要吃新鲜的水果,我本想去拿你常吃的那几样,后来一想。这会余姚那山里头的桑椹刚下,我特意跑出去,找了好久才买到的。”

希孟暗自撇嘴,不过这桑椹看着确实诱人,黑中透着红,一颗颗硬实饱满,勾引着她的馋虫,如果容尘不在这里,她早就扑上去了。

不过,她可不能这以容易就让容尘过关。死命的压制肚子的馋虫,“可是这会我饿了。空肚子吃这个可是不好。我们用饭吧。这就先前送到我屋里,用完饭再吃。”

容尘惦记着希孟刚才没落下的锦帕呢,本想表表功劳,希孟心一软,那绵帕就落在他额头了呢。

由此看来,路漫漫啊。随着希孟的意,先去用饭,又把那桑椹送到她房里。

随后几天,希孟仍然变着法子折腾容尘,一会渴了,容尘倒了茶,她不是嫌水热了,便是嫌水凉了,要么是茶泡得太轻了,要么就是茶又烫老了。折腾得容尘好不容易泡出一杯不热不凉茶又泡得刚刚好,她又不渴了。

要么是突然想吃水果,等他好不容易买来,她便又要吃什么老字号铺子里的糕点,等糕点送到书房,若是甜的她嫌太甜,若是咸的她就嫌太咸,略微带点油的,又嫌油腻,碰巧有不甜不咸不油腻,又嫌火侯不够松软。

总之,她摆的就是一副鸡蛋里挑骨头的架式。

容尘一向知道希孟的脾气不小,只好认命的随着她拆腾。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福利的。

这几日一共拉了希孟的五次小手,搂了一下香肩,虽然后果是被希孟冷落又兼冷言冷语了一整天,不过他认为还是很值的。

这天容尘又心情愉悦的去找希孟,他这几天被希孟欺负习惯了,也熟悉了她的小套路,不过是累点,外加委屈点,还是很值的。

却没想到这次希孟却给他直截了当的来个闭门羹,理由是写意画太难学了。她不学了。

容尘虽然不信,以希孟对写意画的痴迷程度,怎么会突然撒手不学了呢。不过他可是知道写意画的难度,要做得意境诗境以及画外之境兼备,那可不是三年两载能学得好的。较之工笔画来说,却实很有难度。

容尘又是鼓励,又是安慰,又将他当初学写意画时的种种经历讲了好一通,希孟这才有点松动之意,虽然有松动之意,但是仍是推说不学,说这话的时候,还拿眼儿直直盯着他,一副我为什么不学你知道的神情。

容尘只好再三保证,约法三章,决不再犯。

其实希孟这几天学的很快,加上本身她就通六法,学起来已经很神速了。不过眼下的难关就是如果将写意画和刺绣结合起来。这两天她是冥思苦想这个,并非存心想难为容尘。

只是如今她想不通的时候,容尘刚好自己送上门来,索性就假装考虑了一小会儿,小手一拍,“成交!”

容尘心道:别的都假的,你专等这句才是真的。

这下子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他一有小动手,希孟便伸出锋利的小抓子,先前不多的甜头,一点点也尝不到了。

希孟学画还是很有天份的,又有之前的工笔画功底在,她的悟性又好,才过没几日,她画出的折枝大花头,便颇有模有样了。所欠缺的便是意境以及将自己的思想融会惯通其中。可这便不再是技巧了,需要勤加练习,便会有大的提高。

他这个师父领她进门儿,马上就要被她踢到一边儿去了。容尘这几日一直在找什么法子,打破这重回起点的僵局。

“希孟,你累不累,手腕酸不酸痛?”

“不痛!”希孟头也没回,干脆利索的扔给他一句。

此路不通!容尘只好再出招。

“希孟,你看你这里握笔不对,这里转承得不好,这里的墨太浓,画面失了灵气,这里的墨又太轻,整体失调……”容尘佯装指点,将身子悄悄靠近。

“哪里?!”希孟转头,看向容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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