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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弦随之而动。他回府便求娘亲,他要娶她。
【柒】家变
自从知晓杨瑾并非痴傻,唐茉青在他面前就时常不知所措。他仅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便轻易的羞红了脸。杨瑾笑她是个傻姑娘,她气不过娇嗔他才是个傻夫君。
他们在人前是一对娇妻如母的不寻常夫妻,她陪他一道做戏。私下里他们却是缠绵悱恻的新婚夫妇。
老王爷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终在秋叶飞落的季节里安静的逝世了。
灵堂上,哭喊声响彻整个王府。王妃跪在老王爷尸身边上,无声的默默哭泣。而那侧妃,假惺惺捏这手帕拭泪,时而悲声痛苦,叫唤着:“王爷哎!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们娘俩!怎么忍心哟!”
一阵闹哄哄的哭丧结束,侧妃站到众族人面前,清了清嗓子道:“如今王
爷升天,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王府长子杨瑾天性痴傻,敢问怎能继任王爷的衣钵?此情此境,就算各族长辈反对,妾身也要推举我儿杨珏继任。”
她说的大义凌然,下面几位长老接点头赞同。
“二娘,爹爹他尸骨未寒你就如此焦急夺位了?未免也太心急了罢。”杨瑾霍然站起来,走到侧妃跟前冷笑道。
那侧妃盯着杨瑾,不可思议的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哪里是痴傻十多年的杨瑾!分明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了。
“说我杨瑾痴傻的人看好,我到底有没有能力接任我爹的位子!”他冷笑。
一阵喧闹,便有族人表态:“那……那当然是长子继位合情合理!”
谁也没想到昔日王府大门不出的大少爷竟是个正常的人,既然他并非傻子,继承老王爷自是合情合理。
侧妃眼见大势已去,朝自家丫鬟使了个眼色,一瞬间,灵堂上上下下便被她家镖局的镖师包围了个遍。
她正要得意,岂料几道黑影闪过,啪啪几下,那一群镖师便逐个倒下。霎时,灵堂一片沉静,谁也不敢出声。
那几个身着黑衣的武士收起刀剑齐刷刷的跪在杨瑾跟前。
杨瑾扯唇道:“二娘可要造反不得?”
侧妃瘫坐在地上,咬牙切齿,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设计的计谋被那小子不费吹灰之力便给破解,倘若一日杨瑾坐上硕亲王的位子,哪还有他们母子的容身之处?
【捌】情逝
杨瑾正式成为新一任硕亲王,他在京城郊外安置一所宅子,把侧妃连同杨珏以大逆不道之名遣去宅子里,此生不得踏入王府。
新年的时候,杨瑾神采奕奕的把唐茉青带到王府的后花园的凉亭看烟花。他从她的身后环抱住她,悄悄从长袖中拿出一支锦盒。
“那是什么?”唐茉青问。
“送给你,打开来看看?”他笑。
唐茉青靠着他的胸膛,轻轻打开那只盒子,一支精致通透的玉笛静静的躺在里面,玉笛的尾端系着大红的如意结,很是好看。
“夫君怎么知道我喜欢玉笛?”她的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杨瑾但笑不语,只是低头去吻她的唇。
飞舞的彩色烟花洒满整个星空,闪闪烁烁,照亮了这对人儿的心房。
来年初春,杨瑾收到皇家的请柬进宫参加皇帝举行的国宴。国宴应许众臣子携家眷进宫。
杨瑾亲手为唐茉青穿上纯白色的小袄,吻了吻她冻红的鼻头,把她的一双手揣进怀里捂着。唐茉青咬着唇笑,靠在他怀里说:“夫君,茉青没见过大世面,去了皇宫给你丢脸了如何是好?”
杨瑾抱紧她:“有为夫在,你还怕什么。”
宴席之上,觥筹交错,杨瑾一直执着唐茉青的手,为她布菜添酒。他这番体贴爱妻,各大臣家的女眷见到无不倾心,可顾虑他早已娶妻,又不愿委屈做个妾室,便泯灭了这念想。唯独佞臣王丞相之女王冉棠。
自从国宴一见,平日里骄纵的王冉棠哀求父亲要来皇上的指婚,宣言非杨瑾不嫁。此番大胆举动惊动了当朝皇帝,然而他不但不惩戒这个蛮横的女子,反而为她敢爱敢恨的性格所打动,当下便颁布圣旨,将她许给杨瑾,并且是正妃之位。
隆恩很快便抵达硕亲王府,唐茉青安静的坐在房内一言不发,只是双眼布满血丝,那般失神的模样,让杨瑾心里蓦然抽痛,他拥她入怀:“我保证,这一世只爱你一个,她不过是过客,一旦我将王丞相罢免,她便会被逐出王府。我的妻从头至尾只有你一个。你要等我!”
她心心念想的丈夫娶了别的女人,本居正妃位置的她被贬为庶妃。那王冉棠蛮横无理,在府中为虎作伥,仗着自己正妃的地位胡作非为。
自从王冉棠嫁来,杨瑾便在府内为唐茉青盖了做别院,称为“留青苑”,他深知她的性子,必定不愿同王家骄女共处一室,给她安排此处,好让她呆着舒服。
眼不见为净,唐茉青终日守着留青苑过日子,杨瑾不再像从前那样日日来她房里,一月之中鲜少见到他。身为王爷,她也知他事务繁琐,抽不开身。但这样日复一日,她本来一颗期待的心,渐渐冷了,凉了。
只道是,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玖】缘尽
那日她无心听闻苑中丫鬟作一堆窃窃私语,说是王妃怀有身孕了。
唐茉青再也耐不住寂寞,朝着杨瑾的寝房奔去,可眼前的景象叫她如临冰窖,她此刻才懂得,什么叫绝望。
房内,王冉棠抱住杨瑾的腰身,她本就是娇艳无比的女子,此时许是开心极了,笑得那样艳丽,而杨瑾,手掌贴在她的背上,唐茉青看不见他的表情。
她闭了闭眼,默然回到留青苑。她执起紫毫,未下笔,悲恸便已从心涌出,浓墨顺着笔尖,落在宣纸上,晕染开来,把她那颗期待与欢喜的心,染成闺怨,染成无望,染成悲戚。
那年下山,师父教她凡是忍耐,想必早知这世间不如愿之事太多,忍人所不能忍,方成大器。但她,只是一介女流,忍不了,走便是!她注定要辜负师父的一片苦心。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
挥笔即成。她留下这仅十三个字,决绝的,把她的痴傻,眷恋,缠绵,挥霍一空。
这字里行间,独独少了个“亿”,她是告诉他,她要与他相忘于江湖,永不相忆。
手边那支新年里他送与她的玉笛,啪的一声蓦然落地,碎了满地。她捂住脸失声痛哭,青衫湿遍。这一世的哀愁啊,连同她断续的哭声回荡在春意早已远去的留青苑,阵阵锥心。
唐茉青收拾包袱要走,杨瑾闻讯而来。他扼住她的手腕,暴怒道:“不准走!你说过给我时间等我处理好一切,你言而无信!”
“失信的是你,你然你不再爱我,我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你放我走吧。”她淡淡而道,眉眼尽是释然。
“茉青,谁说我不爱你?”他几乎哑着声唤道。
“她怀孕了不是吗?”
“没有的事!”他怒吼。
也罢,不管有没有,她早已觉得心累,不如回到山上,潜心修道,还自己一个清静。
最终,杨瑾留不住她,只是抓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说:“你要等我,等我把你接回家,一定……要等我。”
【拾】来生
一年后,杨瑾在朝中迅速崛起,成为朝廷上皇帝看重的臣子,他费尽苦心终是把王丞相一党人连根铲除,连同王氏之女王冉棠一并赶出王府。
雨后山林间舒爽一片。
杨瑾一身青色的新衣来到水月庵,“我找唐茉青。”眼里满是期待。
庵中开门的尼姑诧异:“找她作甚?唐姑娘早就死了!”
“你说什么……”
“半年前唐大人家被满门抄斩了你不知道?哎哟,唐姑娘是硕亲王的庶妃,本来能逃过一劫,不知道是不是天作孽哦,皇上下圣旨前几天,王爷差人送来一纸休书。唐姑娘当时一句话都没说,半夜的时候就听见她在房里哭的撕心裂肺。隔天被官兵抓走的时候,她神色恍惚的自言自语,什么他再也不回来找我了……我看呐,这王爷肯定得知唐大人满门抄斩的事情,怕受牵连,索性休了她自保。哎,可怜哦!”
杨瑾呆滞了良久,他何时差人送去休书?他当然知道唐家满门抄斩之事,但唐茉青是他的妻,他断然不必害怕她会出事。可他偏偏疏忽了王府中那个无事不闹的王冉棠!
一口鲜血从他的喉腔喷出,他握紧双拳,跌跪在地,连哭都没了声。
她怎能就这样的走了?
留青苑里,杨瑾在她房中找到当初唐茉青走时留下的那封十三字的信。他颤抖的摩挲着她娟秀的字,一遍又一遍,如同抚摸她芙蓉般的面容。日日相恋,夜夜缠绵,终究抵不过缘尽二字。
小轩窗外,烟花似锦,盛开时足以照亮半边天,败落了,连个灰烬都没有。八月的中秋,月圆人不圆,他知道,她永远不会回来,再也不会回来……
他再也望不到月光之下素衣奏曲的她,再也望不到在他怀里娇羞的她,再也望不到那一张清秀浅笑的脸。
噫!一场欢喜一场梦,为谁情动为谁恨!
川流不息夜市中央,他独自一人立在其中,忽然衣角被身边的小顽童拉扯了下:“哥哥,听见有人在唱歌吗?”
谁在远方吟唱?
他望向烟花燃尽的远方。空灵的笛声飘荡在星辰之中,伴随着轻浅的歌声。恍惚中,他似乎听见了。
——杨瑾,下一世,请只为我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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