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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幻觉,安雪流畅的舞步微顿了一下,夜风中,四野里未见一个人影,可那萧声却低旧忘情地毫无旁骛地在耳边回响。
这萧声与她的舞如此契合,浑然天成。在那个幽远的萧声里她仿佛远离了现实远离了忧伤远离了纷乱的思绪,远离了这尘世。
许是哪家失眠的儿女心血来潮的吹秦吧。安雪想。
在这陌生的时空里,竟有如此美妙的曲子,如此巧合地与她的舞达成了默契。这样的默契她怎能辜负了去?
她不再迟疑,尽情地把自已舞成一缕风。
不知过了多久,萧声渐渐转低,直至低不可闻,一曲终了。
安雪以一个双手环胸下蹲的动作停下了舞步,如一个孕育中胎儿般结束了这一段舞。
四周静谥如空谷,安雪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破风而来的声音。起身一看,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乘风而来。
衣袂飘飞间,有鲜红的流苏飘散在空中。安雪清晰地看到了那人手上握着的是一支长箫。
就是他奏的曲子吗,他是在看到她独自起舞后才为她演奏了那首子吗?安雪的心卟卟直跳,他是谁?他是不是一直在跟踪她?
半夜里不睡觉在这里游荡,莫不是传说中的采花大盗?
慌乱中,她起身一个轻盈跃起,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就在她离开的瞬间,一个身着浅色长衫的男子便落在不远房顶上。
那男子见她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般匆匆而去,张着嘴似是要唤出声来。然而她的身影如此轻盈,还没来得及开口,在他面前便只留下了荡漾开来的夜雾。
男子立在原地凝视着迅速远去的白色纤影,怀中长萧上的鲜红穗子飘摆着,丝丝流苏散开复又合拢。
男子异常平静的犹如雕刻般的脸在月光下凝成一道风景。
他惊扰到她了,那个月光下盈盈起舞的如梦女子。
许久男子不舍地收回目光,垂下眼睑,转身正要离去时,眼底掠过的一抹白色让他停下的脚步。一个轻盈起身后落地,一方白色的丝帕便攥在他手里。
丝帕角落里一只浅蓝色的鸟儿般的刺绣是他从未见过的。
男子浅色的唇角瞬时涣起一丝魅惑的笑。
安雪在林氏庄园附近绕了几圈确定没人跟踪后才回了自己房间。房门关起,就着月光向窗外看了片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
正当她准备脱衣服睡觉时,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之前除下的面罩明明揣在腰间了,这会儿怎么不见了!
搜遍全身都没有,她急忙脱下外衣抖了几下,还是没有,该不会是回来时不小心丢了吧。安雪郁闷地坐在了床上。
难道她注定不能凑够那一千只纸鹤吗?
她的心在滴血,不能就这样算了!
安雪迅速翻出夜行服穿上,又特意拿了条黑布把头包了严实,顺着来时的路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
安雪一路寻找,一直到她起舞的地方,也没有寻见丝帕的影子。
她重新很仔细地来来回回又找了几遍,仍然没有。
当她再一次一无所获地回到起舞的地方时,她懈气地一屁股坐在了瓦上。这都快天亮了,看来是找不回来了。
都是那恼人的萧声,安雪恨恨地想,记得她是慌乱地离开的,丝帕该不会就在那时候掉的然后那男子捡了去了吧?安雪一下来了精神,她四下里看看,试图再一次发现那个身影。
晨光渐明,四下里连鬼影都没有。离去时瞥见了那抹浅色的高大身影模糊不清,看来找他要回来也是不可能的了。
安雪懊脑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哎哟。”安雪忘了自己脑袋的伤了,这一下拍得重了些,安雪禁不住喊道。
“谁?”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安雪吓得一下跳了起来。正待要走,未消的疼痛让她眼冒金星。
这一停顿,那个男人已轻松地跃上了屋顶。
安雪扶了额头停了片刻,这才抬了头看去,只见面前站着的一个年轻帅气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正歪了头看她,一幅很无害的神情。
他会是昨夜她遇到的那个男人吗?
“你到底是何人,在此有何目的?”那人怀疑地眼神盯了她上下打量。
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安雪急忙说道,“这是你家屋顶啊?对不起啊,我不过是路过罢了。”安雪说完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会吹箫吗?”
那男子确定了眼前的全身裹在黑衣里的人是个女子,神情越发地松懈,听到她莫名其妙的问话,略顿了一下,接着又如阳光般地笑道:“你猜。”
“肯定不是。”安雪记起昨夜的男子穿的是浅色衣裳,而眼前的男子却是一身的墨绿色。
“告辞。”见他放松警惕,安雪说着便要转身。
“慢着,襄王府的屋顶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那男子飞身转到她身前,“你不会是想趁着襄王爷进京,以为府里守卫不多,想来偷盗来了吧?”
“你——”
安雪正想反驳,那男子一下打断她道,“若是没有见不得人的想法,干嘛把自己包成这样。”
“我在散步,正好路过这屋顶,我都说对不起了还要我怎么样,要不我再说一遍对不起好了吧。现在我可以走了吗?”安雪故意气他道。
“散步?在屋顶?还穿成这样?”那男子的神情怪异。
安雪忍了笑道:“大瀚国国法有说女子不能这样穿成这样然后在人家屋顶上散步吗?再说会有贼蠢到大清早才去偷盗的吗?”
男子想了片刻,摇了摇头。
“这就是了嘛。我可以走了吧。”安雪眨巴着唯一露在外面的大眼睛说道。
“喂,你——叫什么名字。”男子问道。
“那你呢。”安雪反问。
“我叫何言。”男子仍是一幅无害的样子。
“哦,何言,有何可言,是没什么可说的意思吗?”安雪边笑着,边急速掠身而去。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话没说完成男子便没了声。因为那女子早就远去了,说了也没人听见。
安雪回头望了一眼渐渐缩小的身影得意地笑,她的轻功可不是盖的,逃跑可是她的强项。
折腾了一夜,凌晨时分,安雪这才睡着,这一觉便睡到了第二日正午。丫环凝儿一早上已经唤了她三回,这一回经过凝儿坚持不懈的叽叽喳喳在她耳边不间断的八卦。她终天醒了。
“凝儿,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安雪一下坐了起来问道。
“我说少爷这些日子回来时基本上都是陪着大小姐练剑呢。”小凝嘀咕道,“小姐这整日鼾睡,少爷每日里见不着小姐,难怪他日日陪着大小姐去了。”
“阿姐练剑?她不是最不喜欢舞刀弄枪的吗?”
凝儿这几日正看他们不顺眼呢,几次提醒她家小姐,可是安雪总是没事人似的,现在好不容易引起了话题,凝儿赶忙把握住时机道:“是啊,这段时间大小姐不知为何对剑术十分兴趣。我说小姐您和少爷可是天照地设的一对,现在大小姐居然趁着小姐受伤加失忆横插一杠,小姐,你要再整日闷睡,小心少爷被人抢了去……”
“哦,”安雪轻描淡写道,“不是这事,刚刚你还说了什么?”
“就这个啊,”凝儿赌气道。之前关于少爷的事情可是她最关心的事情,她家小姐这失忆得真不是时候,要不是出了这事,小姐肯定和少爷成了亲了。
现在这事怕是要黄了。
“是吗,就是这事啊,”安雪见凝儿不再搭话,忙道,“好凝儿,不要生气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现在失忆了,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少爷他要是想要重新选择也是没有错的。”安雪说着重新躺下,“即然没什么事,那我再睡会儿。”
“哦,我记起来了,下午,夫人要来看你。”凝儿忽然说道。
“夫人要来?”安雪重新坐起,一下来了精神,“凝儿,帮我更衣。”
安雪养伤这大半月以来,夫人的态度,加上之前的记忆,林氏夫妇一直让她们姐妹称她们老爷夫人,像是故意让人家都知道她们和他林家并不是亲戚关系。
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位养尊处优日日清闲的一家之母正在她和安菱之间选择儿媳妇的人选呢,等她们之中其中一人嫁给了他们的儿子,就可以直接改口称他们爹娘了。
古代里的少男少女都早婚,林沐阳的婚事之所以19岁还未成亲,多半是因为她。林家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一直希望在安家两姐妹间选一个儿媳妇。
林家少夫人可是代表了林家的门面。林夫人一向中意知书达礼的安菱。安雪调皮捣蛋,根本不是儿媳妇的好人选。
可是林沐阳喜欢的是安雪却是林家上下人人知晓的不算秘密和秘密。林氏夫妇一方面爱子心切,一方面又要顾及林家的颜面。事情就这样一拖再拖了。
如今安雪失忆后,性情大变,林夫人对她的改变好像很是满意。没事总爱来她那里和她讲讲她和林浴阳之间一些趣事,话里话外都是说他儿子的好话,还有就是她林沐阳两人的感情有多好,恨不得直接说他们是天造地设再没有比他们更般配的一对了。
前几次来,林夫人那复杂的笑容和过分的关心,让安雪直感不妙。这一次,如果让她知道她现在已经好了,会不会直接告诉她,她和林浴阳的婚期已定?
古代儿女的婚事由大多由父母做主,完全不用征求子女的意见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更何况说他们之间是本就有感情。要真是那样的话,那可就太糟糕了。
这可不行,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不会在这里成家终老的。安雪决定想个办法改变林夫的想法。
既然林夫人不喜欢原来的安雪,要想让夫人继续不喜欢她,她只要变她回她的本性不就好了。
安雪洗涮完毕,胡乱吃了点东西。便嚷嚷着要去捉鸟。
“小姐,你才刚好,又要上树捉鸟?”凝儿惊呼道。
“是啊,没有本小姐捉不到的鸟,”安雪说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小鸟居然害我摔下树来,差点见了阎王。”
“可是小姐,夫人她……”凝儿提醒道。
“没事,我去去就来,不要多少时间的。”话未说完,安雪已经溜出了房门。
“唉,小姐,小姐。”凝儿跟在后面小跑。这都失忆了还这样调皮。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安雪步履轻盈便来到了那棵让她坠落的大梧桐树下。这是棵百年古树,粗壮的树干足足两人才能环抱。此时正值春季,新嫩的绿叶清翠欲滴。还不十分浓密的绿叶间粗大的的树枝隐隐可见。
随后跟来的小凝指着其中一个分枝对她说:“小姐就是从那根枝上滑落的。”
“我是滑落的?”安雪盯着小凝的方向看去。眼神忽然一凛。
“是啊,当时我就在树下,绝对不会看错的。”凝儿肯定地说,看见安雪的神色不对又问道:“小姐,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凝儿,你看那段枝叉的颜色是不是比别的地方深。”
凝儿一听这话,这才认真地看了看其中不同,“嗯,好像松油……,难道有人故意要陷害小姐……”凝儿张大了嘴巴,眼神不住往左右瞄。
一只小鸟从那段树叉间的小窝里窜了出来,啾地一声飞远了。
这个家里只有那么几个人,安雪只是一个与世无争,单纯的女孩,平时都是和下人打成一片,丫环小厮们也都很喜欢她的,不可能害她。若不是下人干的,那会是谁呢?
眼前晃过一片闪亮的珠翠光泽,安雪心下一冷。
安雪记得出事的前几日她看见一个奴才提了一桶松油,好奇的她问他是谁要这个,那人说是安大小姐要的,再问他大小姐在这个干什么时,那奴才说他也不大清楚。
她可是她的妹妹,她为什么要制她于死地呢?
安雪极力的回想着,应该是因为林沐阳吧,安雪暗自分析,之前的安雪太过单纯看不出来,而现在的安雪是在各种言情剧中长的孩子,根据记忆以及这几日与安菱的相处,又怎么看不出来安菱的心里装着林沐阳呢?
烈日当头,安雪却只觉得浑身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
、退出
“雪儿,你怎么在这儿?你这是好了吗?”
一声清脆的声响打断她的思绪,抬眼一看,安菱转过凉亭迎面而来,身后跟着她的贴身丫环莲儿。她满脸兴奋地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安雪,伸手要挽她手臂,“谢天谢地,看你现在这样,我的一颗心终于可以放回肚子里了。”
“阿姐,你怎么来了?”安雪在她伸手之前把手搭在凝儿手臂上。
安菱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僵,收了回去,“我听下人说你又要抓什么鸟,下人们劝不动你,兴许我能劝动你,所以就来瞧瞧。”
本来只是想捣捣乱却不料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秘密,安雪只觉得疲累,“在床上都快躺疆了,这几天头不那么晕了,就让凝儿陪我出来走走而已。”说着转头向凝儿道:“凝儿,那边花蒲里的花开得真好,你和莲儿去采些来,呆会儿送到夫人房里去。”
两个小丫环听是采花高兴地蹦去了。
“我听莲儿说夫人正要去看你呢,我们快回去吧。”安菱说道,“这地方不吉利以后你还是少来的好。”
“不会啊,我倒是这里挺好的,是个乘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