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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若怀站到她的身侧领着她向府内走去,说道:“这是长公主第一次到臣的府上。”
她想,可不是废话么?你才住这进这整修的府上多少天,她才病好多少天,可不是第一次来么。
飞檐走壁,亭台楼榭,涓涓流水,青翠秀竹,如诗词言“绮阁云霞满,芳林草树新,鸟惊疑欲曙,花笑不关春”一切恍若人间仙境。世人皆以为曲相谦谦君子,淡雅高洁,不外乎被他所有的布局所迷惑,洛蓁扫视着曲府超脱世俗的意境,只觉得好笑,曲若怀,你若真如此高洁,怎么不辞官归隐,你若想本公主一定驳了父皇的遗诏另外还赐你一片青田。
身后的罗丝罗韧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尾随在她的身后了,当洛蓁反应回来的时候,湖心亭只有她和曲若怀两人,织锦衣袖中的手紧握,洛蓁暗自咬牙,罗氏兄妹一如既往地识时务,好,很好,归根到底,这都是她的错。
当身边没有旁人的时候,他总会唤她的小字,一如此刻,曲若怀白皙纤长的手指毫无半分避讳地牵起她的手在湖心亭中坐下,“洢洢。”
温柔缱绻的呼唤,最深入心房的声音,眼前的白衣胜雪的男子,是她自小喜爱之人,经历重生之后,她以为自己可以严词否决自己对她的感情,可是她发现自己依旧做不到。
“你家房子比我家的好看呐。”纠结了很久,洛蓁吐出一句口是心非的话。
曲若怀一边剥橘子一边微笑:“皇宫的富丽堂皇是任何地方皆无法比拟的。”白皙的手指将剥好的橘子递到洛蓁的面前,她犹豫了一下,结果橘子一片片放进嘴里,反正现在不会毒死她,怕什么。
“慢点吃。”见她吃得快,嘴边余留汁水,拿起边上放置的帕子递给她,宠溺道:“擦擦,你看,多大的人了,没个吃相。”
“什么吃相你没见过,没事儿。”洛蓁拿起帕子擦擦嘴,自己什么德行曲若怀又不是不清楚她不需要装个端庄的模样,装给谁看,凭白苦了自己,擦完后,又问道:“老皇叔卧病在床,我这做皇孙侄女的不去探望似乎不合孝义,父皇在世时,老皇叔操心操肺的。”
封地为清河的清河王,是先帝的唯一皇叔,一年以前先帝驾崩后悲痛抱病,虽然朝廷多次派遣御医但是心病难医一直未曾痊愈。
曲若怀低首沉思,修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晃动,性感的嘴唇轻启,道:“清河路途遥远,一去需数日才能返回,皇上刚登基,你不能离开京城。”
她等的就是曲若怀这句话,她自然不能离开京城,明摆着的事儿。难测的命运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必须改变原来事情发展的轨道,现在就是她所做的第一步。
洛蓁撒娇般地笑,主动握曲若怀的手指,温润的触感让她心中一滞,面色保持如常,道:“若怀,你替我去看望老皇叔好不好,嗯,以你我的关系。。。。。。”她停顿了一会儿,害羞地说;“老皇叔定然欣慰的。”
洛蓁没有去看他的表情,只是手撑着额头做忧郁状等待着他的答复,她就是在这个时候支走曲若怀,不知他会怎样权衡利弊呢。
“念丹巡抚,知州的贪污受贿案尚在审查中,礼部侍郎病逝尚未有人接替,工部掌经营兴造,城池修浚之事尚在监督之中。。。。。。”曲若怀不动声色将朝中未解决的事务一件件娓娓道来,漆黑的眼眸定然望着湖心亭的远处,不去看她怆然的模样,近乎无奈道:“洢洢,我不能离开。”
洛蓁直视他的面庞,换上心疼的表情,安慰道:“若怀,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样忙,”假装思索后满含愤怒道:“大理寺未免也太清闲了,既然掌管全国的案件,念丹的案子自然得由大理寺全权处理,再由刑部协助即可,礼部侍郎人选明日便昭告百官推选,至于工部的考核交给都察院即可。。。。。。”她费了几天的心思将所有摆在眼前的问题一一找到可以推辞的借口,近乎完美的解决方法。
釉色青碧,光泽柔和,晶莹滋润的青瓷杯粉碎在暗青色的湖心亭地砖之上,曲若怀如失神后恍然清醒般弯身,雪色绣纹衣袖触及地面,手指将碎落的瓷渣拾起,苍凉道:“不小心,手一滑。”
洛蓁一怔,手却已经不自觉地拉住他半倾肩膀质地丝柔的衣衫,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她慌忙收回手打落另一只搁置在旁的青瓷杯,尚冒热气的茶水流落到曲若怀侧倒的身上,因倾倒而洒落在身前的长发沾染上飞溅的水渍。
“你。。。。。。没事儿吧”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原本糟糕,被她弄得更糟糕的场景,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眼前这种反应。
他抬首,未顾及瓷片插入手指,扯出淡然的微笑,道:“清河之行,三日之后,可以么?”
三日之后?他能同意,缓三日便缓吧。这次出宫拜访的目的已经达到,她的心情也舒畅了很多。最为长公主,本不应该俯身亲自动手拾起碎片,为了表示亲近她做了。
曲若怀握住她欲伸的手臂,道:“不要动,我来。”
洛蓁见他的手指渗出少许血液,说不出心里是痛心还是痛快,脑海里再次浮现那日她胸口喷薄而出的血液沾染他一身白衣,那血,比现在的不知多了多少倍。
他不爱你,爱的是你的身份,你身后的江山,洛蓁你清醒点。心底里默念着一边边提醒自己不能落入他的圈套。
“哦。”既然他不让,她便不捡,随即她唤道:“小丝!”
身在不远处耳力极好的罗丝听到她的呼唤,动用轻功很快站立在从岸边到湖心亭的石路之上。
“小丝,让下人将这里处理干净,”而后,洛蓁对曲若怀道:“若怀去换身衣衫吧。”
两人离开之后徒留罗丝呆呆立在湖心亭中,破碎的瓷片,且破的不止一个,长公主同曲相这是怎么了。
随曲府的下人而来的是罗韧,见到碎片后,惊讶道:“长公主同曲相吵架了?”
罗丝摇头:“不知道。”
“杯子是长公主摔的?”曲相温和的脾气绝不可能摔杯子,当着长公主的面更不可能摔杯子,唯一的解释,长公主闹脾气了,一摔连续摔了俩。
曲府的下人战战兢兢,新上任的老管家,嘱咐完下人,提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一句话说得哆哆嗦嗦:“老。。。老奴敢问罗护卫,长公主这般,可该如何。。。。。。”
罗丝安慰道:“与老管家无关,做好你的本分即可。”长公主的脾气嘛,呃,是差了点,但绝不是赏罚不分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唔。。。。。。。。。。。求收藏求书评,,,,,么么哒
、路遇秦黎轩
洛蓁在曲府稍留了片刻,借口宫中有事便起身回宫,此时才是午后,见天色不错,便让罗韧驾着马车穿过集市回皇宫。
京都的市场集聚了几乎全国最齐全最精美的东西,各地区的奇珍异宝几乎都可以在京城买到,曾今的东旭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商品流通,买卖便利,经过先帝的新政以后集市开放,各地区贸易更上一层楼,洛城成为更加繁华的京都。
车水马龙,人流络绎不绝,罗韧所赶的马车几乎是一步步在集市中前行。
罗丝见这速度,担忧回到皇宫的时候,天色太晚,对洛蓁说道:“长公主,从集市回去似乎不妥,恐误了时辰。”
“待过了集市让小韧子赶快些,”她探出头,看外面来往的百姓,说:“本公主从未体察过民情,待以后有了时机,定要在民间生活一番,需了解百姓的生活。”
罗丝拉长了一张脸说道:“贵贱有别,您岂能与平民百姓混在一起,不成体统!”
“母后从小教导与我人无贵贱只是出身家世不同而已,谁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他们之中一人呢,”洛蓁放下帘子,继续说:“你家长公主生来命好罢了。”
罗丝当然不会赞成洛蓁的话,但是听着又觉得有些道理,一时间反驳不过来。
缓缓而行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洛蓁听见前面有粗犷的声音,喊道:“前面不知谁家的马车,请让一让我家公子的马车。”
坐在马车外的罗韧挑眉看着一个骑马侍从打扮的男子,道:“为何不是你家公子让开,我家公子不也是马车,凭什么非要给你们让。”
“我家公子有急事须先过,兄台请让一让。”
罗丝心里不舒坦,讥笑道:“不巧,我家公子也有急事,还请你让一让。”
骑马的侍从火了,赶车的马夫好不识抬举,连他家公子的马车也要拦,当即喝道:“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谁。”
洛蓁拉开窗帘左右一看集市的接到之上她们正赶着的马车偏一些的对面横插一辆大概从不远处巷子里驶出来的马车,硬生生抢了她们所走的道,却不知好歹竟然让她们先让开。
久居深宫的洛蓁怒了,拉开马车前面的帘子,问道:“哦~那你先说说你家公子什么身份,说完了,要是本公子觉得合理,便让,如何?”
“他是。。。。。。”
“住嘴!”对面马车内响起年轻男子的声音,侍从连忙住嘴不敢多说一个字。
洛蓁放下马车帘子坐回车内对罗丝说道:“稀奇了,怎会有如此放纵的奴才!”
“少爷不如打翻打翻,顺便给对方一个教训。”罗丝建议道。
“算了。”洛蓁想到曲若怀还要在京城待上三天脑袋里瞬间填满无限愁绪。
未得到长公主的命令,罗韧自然不会将路让给对方,于是,对方马车里的男子说道:“前面的兄台可否让一让。”
集市里的人见到两辆马车停在一处争路,纷纷开始议论。
洛蓁本来就靠在窗户边上,只听见纷扰的讨论声中有人十分有见识地说道:“唉,那是瑾王府的马车,看见车顶边上的挂饰没,那是。。。。。。”
据洛蓁所知瑾王府的世子,她的堂弟,今年才八岁,不会是轻年男子的声音,能坐在带有瑾王府标志的马车里面所坐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听说瑾王妃娘家的侄子在京中小住且颇有名声,她很快想到那个人。
“那是秦家公子。”人群中很快也有人议论出那个人。
秦黎轩!重生前她们的关系似乎不错呢!可是,她们两人不是应该在瑾王府宴会相遇的么,怎么会提前在集市中相遇。因为提前去了曲府才导致后面的情景变幻么?
“小韧子,把这个给里面那位公子看看,本公主等着他负荆请罪。”洛蓁揭开帘子将她的令牌给罗韧。
罗韧接过令牌,身形一闪至对方马车前,飞速揭开帘子将令牌准确无误地扔入秦黎轩膝盖之上。
令牌被恭敬地送回来,很快前面的马车后退让开了道,罗韧驾着马车直赶皇宫。
罗丝嬉笑道:“长公主,看来那秦黎轩是个聪明又镇定的人。”
秦家家业是秦黎轩之父一手兴起,记忆中秦氏商业两年后在秦黎轩手中逐渐壮大为全国最大的商家之一,家产富可敌国。这样的人儿,能不聪明镇定么?只是富可敌国这个词,似乎让她觉得很不舒服。父皇在世时,德妃的母家乃是经商大家,曾今辉煌一时,而后逐渐衰退,其中除去商场之间的竞争,自然还有皇家背后的手段,她重生之后,若是秦氏再如记忆中的成为商业大家,她想,她也会像她父皇一样采取一定的手段压制,尽管她的母后似乎并不赞同父皇的举措。
“表少爷回来了。”瑾王府的陆总管亲自在门外接秦黎轩可见瑾王府上下对瑾王妃的这位侄子十分尊重。
下了马车秦黎轩问陆总管道:“姑姑可在府中。”
陆总管回答道:“王妃去往夏府拜访夏老夫人了。”
夏府,即先皇后的母家。自先皇后逝世后,任职礼部尚书的先皇后的生府便辞官在家,仅余膝下长子夏清轩,先皇后的亲兄长在朝为官。
秦黎轩低不可闻地笑笑,待着侍从走进后院自己的住处,姑姑拜访夏老夫人必然拉不拢任何关系,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表哥!”六岁的世子跑进他的屋子里,兴高彩烈地在屋子里转悠,东摸摸西看看,“表哥可带什么好东西给漱儿了。”
秦黎轩拉住公仪漱的小身板,饶有趣味地问:“漱儿想要什么好玩意儿呢?”
“只要是表哥的东西都好玩,漱儿都要。”
“看你这样子,若是让姑父知道了定然要生气了,今日的文章可抄完了?”
公仪漱低头,诚实道:“没有。”
“漱儿先把文章抄完,待抄完之后,表哥就将好玩的东西给你。”
公仪漱不想抄文章,每天上课,写字,练字,他不想再抄,可是表哥的玩意儿他又很想要,只能说道:“表哥不可骗漱儿。”
秦黎轩摸摸他的头,说道:“表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公仪漱转身回书房,身后看管的奴才也跟着回书房。
待小世子公仪漱离开后,秦黎轩的一名侍从就关上的房门。
“你有话要问我。”身着蓝色锦衣的秦黎轩坐在茶几前喝茶,瞥眼见侍从陈平欲言又止的表情便出口问道。
陈平作揖,走出几步,问道:”属下不明白,今日在集市之上公子为何让路于一辆不知名的马车。”
秦黎轩喝了一口茶,打开一把折扇在胸前轻轻地摇动,嘴唇勾笑,道:”不是马车不知名,而是你有眼不识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