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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算个卦。”
洛蓁摇头,“算卦?没兴趣。”她不信这种东西,而且这人的口音她听得很别捏。
“公子难道不想知道往后所要面临之事,”捋着胡须笑得一脸谄媚的中年男人自我介绍道:“公子看着眼生,想必不常出门吧。今日你我相见有缘,在下免费为公子算上一卦,结个
朋友如何。”
洛蓁笑盈盈地摇折扇遮住嘴唇侧头在罗丝耳边低声道:“本公主看上去是那么好骗的人么?”
罗丝汗一记,压低了声音,道:“许是,您长得太嫩了,所以,那人以为您是个好骗的。。。。。。”
中年男子像是看穿了他俩的心思一样,直言不讳道:“以为在下是骗子,真真是误会在下了,在下在洛城算卦多年,每日不知有多人人慕名而来,”话说到这里,鹅毛扇子拍了拍桌面,凝重地笃定道:“公子不是洛城人!”
洛蓁加重鼻音,嗓音变得有些粗糙,故作腼腆道:“小生自念丹远道而来。”她出生在念丹,三岁后才回到洛城,这么说起来,她勉强可以算是个外地人。
罗丝在心里忖度,长公主,您真能瞎掰。先帝与先皇后都是正儿八经的洛城人。
中年男人眼睛里顿时冒金光,洛蓁抖了抖,低垂了眼睑,眼眸瞟到镶白玉腰带上一块坠子,心想,早晓得,该穿的素一点,好显得她像个落魄少年。
忽然身上被一道凌厉的目光牢牢盯住,洛蓁猛然仰头,这道目光正是来自那算卦之人。
他道:“不妙啊,不妙啊,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冒出嫩芽的柳枝在风中摇晃着,酒楼里传出划拳投壶喝酒的嬉笑声,正待洛蓁欲开口‘好啊’,一个酒瓶子不知从哪里扔出来,直直砸在卦桌上,撞碎成棕褐色的陶片,中年男人没来得及躲闪,溅出的酒水洒了一身衣衫,湿哒哒,脸上也沾满的酒渍。
罗丝眼疾手快将长公主抱开,正欲开口骂的时候,从酒楼二楼的一个窗口处,一抹熟悉嘹亮的男声响起,“徐三狗,在洛城也碰到你,日子混的不错嘛。”
洛蓁顺着声音向二楼望去,蓝色劲装,腰间别着一把剑,张扬的眉毛,熟悉的脸,是他!赵飞云!
徐三望着楼上的人,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咬上几口,“赵飞云,你堂堂江湖好汉,欺负我一介文弱之人,算什么好汉,说出去,给江湖人蒙羞。”
“咳咳,小丝,咱们去别处逛逛。”洛蓁扯了扯罗丝的袖子,转身。
“文弱?不愧是靠嘴皮子吃饭的。以在下看来,你前面的两位才是。。。。。。唉,两位先别急着走啊!”
他这么一说,洛蓁巴不得赶紧走!出来逛个街不容易,还遇上老熟人,真是件不好的事。两人很快向人多的街市走去。
“嗨!听说了没有。曲相怕是真死了。”一家混沌店一个剥着毛豆的男子,脚抬在凳子上,宣告般地说道。
穿梭在纷乱的人群中,人声嘈杂,照理说应该听不清摊边人的议论声,可曲相两个字硬生生地闯进了她的耳朵里,人像是失了魂,脚下的步子一顿。身子不知被谁一撞,被撞到首饰摊桌上。
罗丝一手推开首饰摊一手接住长公主的身子,只听得噼里啪啦声作响,小贩拾起摊望眼地上的饰品一脸锥心刻骨惋惜道:“公子赔我的首饰!”
罗丝没有理会,整了整长公主的衣裳,上下看了个仔细,道:“没伤着哪里吧!”
“没。”洛蓁回过神,小贩在滔滔不绝地怒骂着,揉了揉腰,对罗丝道:“赔给他。”
“啊?”罗丝一颗心全扑在她身上了,忽视了小贩的叫嚣,迟了半拍后才道:“是。”
面前乍现两定金子,小贩脑门瞬间一白,很快又兴奋起来,嚷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洛蓁淡淡道:“小丝,去前面坐一坐。”
“唉,曲相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早早离世,真是天妒英才啊!”蓝衫男子剥了一把豆子扔进嘴里,大口直接喝混沌汤,喝完后激动地感慨道:“哈哈,不知要碎多少女子的心呐。”
另一桌上的二十几岁的青年男子却道:“在下却觉得,这倒是给女子留了一条活路。”
“哦~小兄弟何出此言?”
“在下的一位表妹钟情曲相多年不曾出嫁,如今曲相离世,她也可死了心出嫁。这可不就是一条活路?”
青年男子身边另一位摇着折扇的男子道:“陆兄讲的虽有道理,却也有不妥之处。非所有姑娘都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用情至深,如何后生?陆兄那位表妹想必只是爱慕罢了。”
混沌摊的一处角落,洛蓁喃喃着八个字“用情至深,如何后生?”仰头望沧澜天空,想,她,用情不深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未放弃
洛蓁在混沌摊附近听人评论着曲若怀的事儿,偶尔也有几句关乎自己的事儿,她很少在意民间的流言蜚语,以前听着就当做是笑话,现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赵飞云不愧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手,洛蓁没能甩开他,当赵飞云吃惊地看着她欲行礼的时候,她抬了抬手,摇头。赵飞云领会,不再俯身。
她笑道:“赵兄若做捕快,说不定名动天下。”
赵飞云握了一把腰间的佩剑,也笑着说道:“赵某现在不也名动天下么?”
赵飞云是个直性子,他这样讲,洛蓁听后笑意渐盛,点头道:“唔,是小弟考虑的不周,”脑中忽然萌生一个想法,她低声道:“能否帮小弟一个忙。”
“在下、在下帮忙?”赵飞云一头雾水,她堂堂一国长公主,天下皆在她手,何事,需要他一介平民帮忙。
喧闹酒楼的一处包厢里,两只盛着香醇酒水的杯子一直在桌上不曾动过。
听她讲完话后,赵飞云神色凝重道:“在下只能尽力而为。”
“不管最后如何,你帮本公主这个忙,若有一天,你需要本公主帮忙,本公主一定竭力帮你。”
包厢的门口,罗丝闻言一怔,长公主表现在人前的那份镇定原来都是假的。
黄昏,洛蓁回了皇宫,翻墙进去的,又从昭明殿的侧门偷偷地进入殿内。
“还没散?”她问殿内的几名宫女。
宫女碰上突然冒出来的长公主吓了一跳,洛蓁拍拍其中一名宫女的肩膀,“若敢说出去,后果你们知道的。”
宫女汗涔涔,端牢了手中的端盘,道:“回禀长公主,没、还没散。”
洛蓁想了想道,对罗丝道:“照他们那样,明日早朝想必个个都要告假了,小丝,你派人去九华殿通知皇帝,明日不用早起了。”话毕后,她推开昭明殿木漆大门,对着一干尚且坚持的朝臣道:“各位爱卿今日辛苦,且回去休息休息,蓄足了力气在与本公主耗吧。”
“启禀长公主,国不可一日无相,曲相既已不在,葬礼需举行,丞相之位需给有能之士担当,望长公主早下决定。”
其余几位接着纷纷道:“臣等附议。”
“附议,附议,你们一个个倒是附议的好!”洛蓁拂袖,径直踏出昭明殿。
是夜,花香飘逸,星无语,月旖旎。
点一盏八角琉璃灯,洛蓁坐在桌案前,瞧着桌案上从昭明殿搬过来的折子。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坚持是为了什么?他明明不会再回来,不做一个虚假的葬礼,让他彻底摆脱从前的身份,留着他的位置。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他明明不会再回来了啊!
曾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或许,有可能,他真的在某个她所不知道的地方,出事儿了,没有任何人救他,所以回不来,但这个可能着实太低。所话说,狡兔三窟,曲若怀不是狡兔,但还不于出去找个人便遭遇了危险。
洛蓁曾今这样想,她的这个想法,可能只是说服自己他还活着吧。
四月清明,在众臣的一再坚持之下,洛蓁还是退步了,葬礼便在四月末举行。六月,将推举新丞相。
离洛城尚有千里的某处乡间小道,曲若怀不休不眠地赶路。慕容峥跟在后面咬牙切齿,他这辈子从没干过追人这种事,向来只有天下人追着让他医人,哪有他追着别人硬要医治的。他真是搞不懂这个少年,不过,他想,他要是搞得懂这个少年,别人更加搞不懂他自己了。
洛蓁退了一步,众人又进了一步,曲若怀手中尚有一部分军权。朝堂上的一帮人,这些人曾站在曲若怀的一边,曾今是曲若怀的天下,他一出声,无一不维他马首是瞻,他一去,这里俨然变了天地,且不是她的天地。
姑父一人难以力揽狂澜,而她又没有旁的法子,她不知道自己竟有这样无能。
五月中旬的时候,赵飞云不负所望地给她带来了消息。
赵飞云第一次踏入皇宫,他到的是长乐宫。金碧辉煌奢华至极的宫殿以及稀世罕见的古物珍玩生生让他大为惊叹。皇宫不愧是皇宫,极尽天下之最。
“在下罗韧,赵英雄请随我来,长公主在枫林。”
赵飞云记得这个说话的人,看他的穿着应该是大内侍卫。
五月光秃秃的枫林,洛蓁在草坡上审阅奏章,听到脚步声,停下,抬起头。
赵飞云虽是个鲁莽的性子,但到了正紧的皇宫,许是受这里严谨氛围的影响,直直跪地道:“草民拜见长公主。”
“有他的消息了么?”她眼睛亮了亮,盛满了惊喜,但突然声音沉了,“好的。。。。。。还是。。。。。。坏的?”
“草民镖局的朋友曾在千叶与洛城之交的碧湖县见一相似之人。”
“他、可还好?”
赵飞云低垂着头,沉思了一会儿道:“当时,似乎不大好。”
她毫不犹豫道:“带我去找他。”
“不可。。。。。。”罗丝惊喊出声。
六月初,风大雨大,连日细雨,像是故意在阻挡人前行,但洛蓁还是成功地抵达了一处客栈。
“慕容先生。”她一身素衣望着楼梯上走下来的人,正是慕容峥。
慕容峥脚一滑,险些栽个跟斗从楼梯上摔下来,瞠目结舌。
此时正值夜晚,荒郊客栈并无什么人。洛蓁也不避讳,直白道:“他在哪间屋子?”
慕容峥心想完了完了,长公主竟然抛弃了皇宫到这个地方来了,想完后又庆幸,庆幸她完好无损地到这个地方来。
慕容峥向二楼某处望了望,顿时头疼道:“他可能快要醒了。”麻醉针的药效差不多要过了,但身上的药材不多,制不成麻药。
慕容峥想到这里,眼前突然一亮,她来这里,未必是件不好的事。
简陋的客栈,半截点燃的蜡烛,烛光透过薄帐,能勉强照出个人影。曲若怀闭眼躺在一张陈旧的床榻上,周身似乎有一股寒气萦绕。洛蓁伸手撩开帐子,终于能够看得清他那张脸了,目光迷茫了片刻,她道:“你怎么会是这个样的呢?你这个样子,我倒想,不如,你是真的抛下我走了。”
慕容峥算得很准,这个时候,曲若怀真的醒过来,朦胧的目光定格在素色衣襟上,定格了良久,神丝归位,低喃,“我真的看到你了,还是。。。。。。我在做梦?”
洛蓁似乎突然产生了一丝愤恨,动手捏他的脸,她以前没有捏过他的脸,手感不错,她笑了笑,道:“这样,是否让你感到真实?”
“是你?”他话语里似乎很高心,但很快又迷迷糊糊地道:“我在哪里?”而后又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他起身,身上的薄被滑落,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洛蓁惊了惊,曲若怀这个样子真的是很诱人啊,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见到这么诱人的光景,啧啧。不过眼下,她顾不及这些,清了清干涩的嗓子,回道:“我出宫来找你,这里是一处荒郊客栈。”按住他赤裸的肩膀,又道:“你别起来,躺着吧。”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皱眉道:“手怎么这么冷,”又顺着手指向她的手臂探去,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衣衫也湿了。。。。。。。”
能不湿么?外面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她又赶了好几天的路,怎么可能不湿,但出宫太急,没带几套衣服,仅有的,都已经湿了,且这种天气,一直干不了。
洛蓁额头青筋挑了挑,正色道:“现在不是关心我湿不湿的时候。”
曲若怀手一拉,她俯在床边的身子被他拉得撞入床中,压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子这么瘦,都瘦的快只有骨头了,压在他的身上,洛蓁抖了抖,手快速地摸到床沿,撑着自己的身子,她怕自己太重把曲若怀给压疼了,谁知,曲若怀竟然按住她的后背,将她按进怀里。
“你、你、你知道我谁么?”洛蓁怀里曲若怀此事神志不清没搞清出她是谁才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因为这种出格的举动,一向都是她来做,曲若怀被迫受着。
曲若怀艰难地调整了身子,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里,低声自语道:“我没想过你会来找我,全天下人都以为我死了,我以为,你会希望我就无声无息死了。。。。。。”
房中只有彼此的吐息声,窗外狂风打着旋儿。
“洢洢,你竟来找我。。。。。。”他的一只手圈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
洛蓁觉得这个情形不妙啊,重重地咳嗽了几声,“你不希望我来找你?我不远千里来这里,你不高心?”心在作疼,她缓了缓,准备起身,道:“看你还活着,我心安了。我来找你,是否让你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