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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为耀眼的还是她始终佩戴在腰上的剑,他们从夯土台走下,千绮一转眸,就看到了我。
“跟我来。”她简短地对我说道,便又马上回到刚才的队伍中。
我有些纳闷,但还是赶快跟上他们的步伐,不多久,我们就来到了火鸿君宅邸中央的一座巨大楼阁前。
我跟着他们进了楼阁,那是一间巨大的房间,地上全是绳形纹的竹塌,正前方一块高台前放着一张矮桌,下边的空地处也放着两排矮桌,坐褥早已放好,一群侍女正在忙碌地在那些矮桌上摆满精美的食物与果盆,在穿廊中见到的那两名侍女也在其中。
剑客们分成了两批,一半在左,一般在右,我这才发现我一直以为是尽头的两面墙原来只是雕刻着精美花纹的两扇大屏风,几名侍女上前将屏风打开一点,剑客们就走到屏风后方。
我跟着千绮坐在房间左半边的屏风后,那扇大屏风有些古怪,从正面看去时绣满了鸟鱼虫兽,毫不透光,但从背面却能将大厅里的摆设看得真切。
“这是做什么?”我偷偷地问千绮。
“楚王大病初愈,所以诸侯们都要设宴庆贺,火鸿君推荐的门人功不可没,所以……”千绮看着屏风那头忙碌的人们,说道。
我似是而非地点点头,这大概就像那年欧阳小虾不小心掉到了井里,最后被救治回来,欧阳鱼儿在村中大办宴客那样。
“那我们这是……”我看看旁边坐得端端正正的那些剑客,问道。
这时一些穿着华衣的人们已经从大门处走了进来,他们一个个气宇宣扬,头顶的冠上都镶着各色代表地位的珠子,我想那些人该都是楚国的王公诸侯。
待人们坐罢,火鸿君也从主座旁的一扇竹帘处走了进来,他戴着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顶紫玉冠,将袖口轻轻往外一抖,接着便坐了下去,他的两片大袖乖乖地落到他的膝旁,他微微昂起头,定坐在那。
“我们在这就是为保证每个诸侯的安全。”千绮道,她的视线简直就像一只敏锐的鹰,冷冷地在每个座下客的脸上扫视过去,我看到她右手牢牢地握着剑柄,身体紧绷着。
我看着侍女将大门合上,接着退到两旁,有什么人能从门外冲进来呢。
“每个诸侯带着的人也不可掉以轻心。”千绮又说。
我这才看到,几乎那些穿着华服已在位置坐好的诸侯们后边都站着一两名小厮。
火鸿君看了旁边的小厮一眼,那小厮欠身轻轻地拍了下手,乐师们就开始演奏起手中的乐器,座下的那些宾客也开始享用案上的美食。
“这次大王能够安然无恙,可多亏了火鸿君啊,老夫先敬你一杯!”一个胡子有些花白的官吏起身道,他把酒杯高高举起,火鸿君也将斟满的酒杯放在嘴边,他用另一只袖挡在酒杯前,对敬酒的人点了下头,接着将酒一饮而尽。
我有点纳闷,火鸿君在这样的场合都不能像那些座下的官吏那样开怀大笑,他的嘴角始终平持着,不禁不慢地说道:“那个人是赵将军推荐与我,要论功劳,他才当之无愧。”
我看到赵将军也坐于列位之中,他的位置离火鸿君有一段距离,正砸着嘴巴饮了一杯酒,突然意识到大家都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一时间,觥筹交错,火鸿君将本该从他口中灌下的酒都转移到了赵将军的肚腩里。
一群舞姬开始在中央翩然起舞,宾客们也喝得耳根发红。
突然,火鸿君站起身,他将酒杯两手高举到上方,一字一句道:“敬大王!”
刚刚沉溺在酒欢中的宾客忙爬起身,跟随者火鸿君的动作,高声喊道:“敬大王!”
一时间,我被火鸿君身上的魄力震撼住了,他就像一座山那样稳稳地坐在上边,即使不喜形于色,只要他动动嘴角,所有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无数门客为他陷尽计谋,而在我旁边的那些剑客,他们的命也只为了保护他。
“冰沐啊,我有句话,可是要跟你说哩。”一个双唇间留着细长胡须的男人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把他的酒杯放下,咧嘴对火鸿君道。
冰沐……我讶异地看着火鸿君,那么久以来,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
“王叔请讲。”火鸿君还是淡然地看着那个已经喝得半醉的男人。
“我说,你也该娶位夫人了,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瞧,大王早就有了许多子嗣,你的一些兄弟们,呐,就连成途君的儿子都已经生了孩子了,你却连一个妾室都没有……”那个长胡须的男人说着,眼睛就眯了起来,露出了眼旁无数条沟壑。
他这一说,几位位置离得火鸿君很近的诸侯们也纷纷站了起来。
“是啊,火鸿君,若不介意,我家小女可是……”一个嘴唇厚厚的诸侯还没说完,另一位在他旁边的人马上扯了下他的袖子。
“护国公,别一提到这事你就兴奋成这样,你家千金虽说贤良淑德,可不是已经和平阳伯订下亲事了吗,火鸿君,我家艳丽可是人如其名,艳冠群芳……”
“订了亲事怎么样,只要火鸿君一句话,她可是乐意呢……”护国公抢着道。
长胡须王叔提出的这个话题无疑让在场的人都十分感兴趣,满大厅都旋绕着争论的言语,那些诸侯们酒过三巡后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个个昂着赤红的脸争论者自家妹妹与火鸿君多么般配,哪里又有一个绝对符合火鸿君心意的深闺千金。
不过在酒席上只有两个人对这件事显得没有兴趣,一个是已经被酒灌倒在地呼呼大睡的赵将军,还有一个就是面色平静,依然一人坐在台上的火鸿君。
“冰沐啊,别怎么说你都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那个长胡须王叔不知什么时候扑到了台上,他手中还拿着整整一壶酒,将它硬往火鸿君的酒杯中倾。
“我偷偷告诉你,你知道坊间有人说什么吗?”他哆嗦着嘴唇凑近火鸿君,双手一晃一晃。
火鸿君旁的小厮忙上前扶住长胡须王叔,他长胡须王叔想前一倾,差点跌倒在地。
“有人说你不行啊……甚至有人说你有龙阳之癖……这种话要是让我知道是谁说的,我非割了他们的舌头,舌头!”
“王叔不必理会这些无稽之言。”火鸿君漆黑的眼眸还是没有波动,他将手边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我悄悄地看了眼千绮,她的眉头竟微微蹙起,扶着剑鞘的双手也更紧了,这种侮辱主公的话也许她听了也不是滋味。
火鸿君稍稍一低头,接着又将头抬了起来。
我却扑捉到了那个瞬间,玉佩,他在看腰间的玉佩!
我惊异地意识到,我知道为什么火鸿君不愿娶妻的原因,因为雪姬,他深爱着的人是现在跟孩童没有两样的姐姐!可这种不被允许的恋情会有结果吗,他竟会执着于一人而放弃那些争先恐后想要嫁入火鸿君府上的女子。
我守在那片熟悉的墙边,那墙一直延伸到竹林,就在不远的地方有李谷子挖的那个洞口,我曾经从那个洞里潜入火鸿君的寝房。
而现在我竟跟千绮一起守在火鸿君的寝房外,千绮说,每晚都会有固定是士兵,剑客,还有小厮轮流在这儿守卫,为的是确保火鸿君的安全。
一些想到我曾经在千绮这样的厉害的剑客守护的时候潜入过火鸿君的寝房,我就感到一阵冷风从脖子后边吹过,那时候若是被发现,可能马上就会身首异处。
正想着,火鸿君已经远远地走了过来,他在晚宴上喝了很多酒,但身体还是稳稳地前行着,直到走近,我才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了一些血丝,让他看起来有了一些迷醉。
他突然扭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一排人,端详了一会儿,道。
“跟我进来。”
我看了眼千绮,才明白火鸿君指的那个人是我。
我看看其它人,他们还是一脸冷冰冰的表情,好像火鸿君只是在墙边拔了一根草一般。
我跟着火鸿君走进那个我来了两次的院子,这儿的环境还是同那时一样,清风徐徐,竹叶翠绿,火鸿君没有进房,而是在亭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他一手托着额头,双目低垂着。
我想他是喝醉了,爹一高兴喝醉酒后也是这样,假借这种姿势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些,可很快地,几个小厮又端上了几壶酒和一些菜肴,摆放在石桌上。
火鸿君的手还是支着他的脑袋,他头缓缓地往我这边一转,我就看到了他有些泛红的脸。
“坐过来。”他简略地命令道。
我点点头,赶快坐到他的面前,他挥挥手,让那些小厮退了下去。
接下来他的动作就是熟练地把酒在我面前的杯中倒满,接着去满上他的杯子。
那些带着烈味的琼浆一出来,火鸿君几乎是抢夺地把他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他什么话也没说,看着我的酒杯,又看看我。
我发现他漆黑的眼眸似乎碎成了千万片,每一片都像泡沫般层层叠叠地溶解开来,慢慢地,从他唇边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火鸿君微笑的样貌比起之前凝重的样子来,似乎是两个人,但与欧阳谦不一样,即使他微笑了,在他眼中也看不到一丝愉悦。
我跟着将那杯酒饮尽,酒味虽呛鼻,但我似乎没有什么感觉。
他赞许地点点头,又帮我满上。
“你应该很快就能打出那把剑了吧。”这是他那晚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
我木然地点头,又把那杯酒饮下,火鸿君脸上没有了平时的傲气,却多了一丝无奈,他似乎没有在乎我的回答,而低头摆弄了一番,接着,他把那枚玉佩放到了桌上。
他一言不发地抚弄着那枚玉佩,双眼中多了一丝柔情,是的,他向来只有在看她,看有关于她的东西时双眼才会带上一丝感情。
“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呢,亲生的姐弟间又怎么会有恋情呢?”我低低地说了一句,这句话几乎是从我口中溜出来的。
他的食指突然停止了抚弄,玉佩和石桌间敲打的哒哒声也消失了,在意识到周围安静的同时,我也发现自己说了句不可饶恕的话。
火鸿君的眼神又和从前一样了,不,是更加骇人的,就像发怒的白虎般的眼神,他一手撑在石桌上,一手猛地抓过了我的脖子。
我的脸离他很近,看得清他的眼睑,还有额头上一道短短的疤痕。
猛然,就如掠夺般地,他强势地捉住了我的唇。
神秘人
神秘人我的右肩被他的手死死地掰着,双唇被火鸿君狂暴地捉住,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瞬间布满了我的全身,我的唇有些发麻,火鸿君身上浓重的酒味夹杂着他粗重的呼吸声一同环绕在我耳边,他高大得就像一座山那样把我定定地压在那儿,我从未想过男人与女人间力量会相差那么大。
我的嘴里冒出了一些求救声,但被他的唇封住,只能发出猫般低鸣的呜呜声,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双手在能触及的地方不断摸索。
终于拾到了一样能脱离的东西,我立刻把它向火鸿君头上砸了过去。
一声闷响过后,我唇上的力道马上消失了,火鸿君目无表情地抬起头,慢慢直起身子,他的右手还紧紧地抓着我的肩膀,在他无神地看了我一会儿之后,突然倒在地上。
我吓得忙看看手上的东西,是盛干果的一个青铜罐子,我抖索着把那个东西放回桌面,警惕地往后看看。
院子离剑客们看守者的地方有些远,我侧耳听了一会儿,没有人冲进来。
可火鸿君已经仰面躺在地上,他紧闭双眼,就像睡着了一般。
我慢慢靠近他,双手凑到他的人中,在我还没确认是否有呼吸出来时,火鸿君的脑袋呼地一偏,吐出一堆污物。
夹杂着酒宴上那些山珍的酒味一下子朝我的鼻子里冲,一下子,青草的香味,初秋凉风的滋味一下子全没了,我把外面的袍子脱了下来,帮火鸿君擦去嘴边的污物,我的指尖再次感受到火鸿君唇间淡淡的温度,可他却双眉紧皱,眼睛根本不打算睁开。
我拖着他的肩把他横过来一些,这事情我干得可是很熟练,因为娘拖不动爹肥胖的身体,这事都交到我的身上。
我蹲下,把火鸿君的脑袋靠到肩膀,再把他两手拉过来勾住我的脖子,我咬咬牙,四肢撑在地上,把重心慢慢往下移,双腿一沉,猛地一提,半个身体摇摇晃晃地起来了。
不知是不是刚刚火鸿君给我灌下的两杯酒,我的小腿有些发软,火鸿君的身材比我要高上许多,我咬着下唇,牙齿咯咯咯地抖动,双眼鼓出,终于一使劲站了起来。
现在火鸿君身体所有的力量都靠在我的身上,就像背了足有两担子煤那么重的背篓,我颤着脚一步一步往远处的阁楼走去,可这个院子实在太大,我的额头一直往外冒着汗,但脚下的路却没延伸多少,那幢楼阁就这么立在那儿,好像跟月亮是连接在一起的。
“唔。”火鸿君梦呓了一声,他的脑袋一动,哎呦一声后,他就把我砸在了地上。
他的脑袋正落在我的怀里,黑发散乱地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