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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裂,他的络腮胡撅着,双手抱拳道。
火鸿君摇摇头,他的眼眸一转,道,“全部回帐篷休息,五更时再集合。”
赵将军吃惊得慌忙上前一步,刚想拦住往帐篷处走的火鸿君,就被狐岚拦住了去路。
“赵将军不必担心。”狐岚邪气的双眼微微一挑,轻松地说道,“天亮之前,池凌侯绝对不会攻过来。”
赵将军和一干将士全都狐疑地进了帐篷,只留下几个小卒守在帐篷前,帐篷外的火把燃烧得还是很旺盛,我心里却隐隐浮出了一丝不祥。
“似乎,还有什么事不对劲。”另一处的一人道出了我心里的声音。
原来是狐岚,他双手背在后方,仰脸看着天空,天上早已没了星辰,看起来黑漆漆的一片。
“什么事?”我脱口问道,第一次与他对话,狐岚转头看我,我不禁倒退了一步。
“或许是我想多了。”他嘴角轻轻一挑,对我晃晃头。
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我才发现火鸿君站在他的帐篷前,一名士卒为他撩开了帐篷前的布帘,他漠然的双眸正看着我,接着垂下眼睑,走了进去。
士卒撩开布帘的手没有放下,我忙跟着跑进帐篷。
一进帐篷,我冰冷的手脚才开始慢慢回暖,我搓搓手,把怀中的剑取出,查看了一番后又放了回去。
“冷吗。”火鸿君毫无起伏的语调从案桌旁传来,他漆黑的双眼看着我。
我摇摇头,除了指尖有点冷,其它地方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过来。”他简短地说。
我正捧着那把剑,将它放在我的被褥旁,刚刚接触到地面还是把它抱回了怀里,我走到火鸿君面前,将剑递了上去。
火鸿君浓密的睫毛被烛火打上了些阴影,他俊朗的五官我看得十分真切。
他伸出手,将我手中的剑接过,他的手十分大,比起欧阳谦的来更加厚实一些。
可他没有去端详那把剑,而是直接将它在自己身边放下,他的目光牢牢地落到我摊开的手心上。
我下意识地把手缩回,却被火鸿君的眼神命令着又慢慢张开。
他漠然的眼神一直注视着我的手,我真不知这双满是老茧还有些破裂了的还没愈合的血痂有什么可看之处,愈来愈冷的天气让我手上的一些伤口裂开了,我简单地用从医官那儿讨来的草药敷了一会儿,现在上面还留着些绿绿的液体,可能还发出些臭味。
我把手偷偷地往里缩了缩,火鸿君的目光似乎跳动了一下。
“这些,都是打铁造成的吗。”他抬头正视着我。
“有些是,有些不是……”我模糊不清地回答,脑中开始回忆那些伤口是离开欧阳村之前就有了的,哪些是后来再……
突然,眼前起了一片阴影,我惊讶地看到火鸿君起身,将他身上的那件黑色披风覆到我的身上,一股厚实的温暖很快就把我的身体包围住,火鸿君为我围上时,他的鼻尖离我很近,但很快就离开了。
他将那把剑交还到我手中,接着对我道。
“睡吧。过了明天一切就都能结束了。”
小铁匠的使命
小铁匠的使命池凌侯的军队在一片大雾中隐隐约约地显出了个轮廓,火鸿君说的没错,待楚军五更开始整装列阵完了好一阵,探子才传来了齐军出现的消息。
我的心咚咚地跳着,背上的剑已经被我裹了好多层,而且在一个地方把布一撩就能将剑取出,现在我坐在马上,跟随在火鸿君的后边。
队伍向前方行进着,火鸿君转身从我手中接过了剑,看了我一眼。
“你与他们待在一起。”他冷冰冰地说。
他指的他们是王大虎王二虎一干铁匠,他们在不远的地方已经架起了铁架,所有打铁的家什全部准备好,现在正风风火火地打磨着一些备用的兵器。在他们前方有一辆辆推车,还有几百名士卒,在战斗的间歇,他们要源源不断地为前方的作战的人们送上箭支等东西,而千绮和几十名剑客也守护在那儿,狐岚说过,若是这个地方不小心被敌人攻占了,那这场仗就完全没有打下去的必要。
打铁本是我份内之事,可看着火鸿君的一身戎装我却有点不愿回到那个地方。
火鸿君把我的剑取出,别在腰间,他将自己惯用的那把剑交给了旁边的人,接着轻轻抖动了一下缰绳。
周围逐渐起了擂鼓声,一声比一声响,从厚重骨皮上传出的声音低沉地带着磅礴的气势,似乎把停留在树叶上的雾气也给捶开,接着是响彻天空的号角,我终于感到一种庞大而无形的氛围向我排山倒海地压过来。
我现在守在铁架旁,处身于齐楚交战的战场上。
“铁花,别发愣了。快点把这些戟磨利些!”王大虎站在我左边,正把一支磨好的戟放到车上。
“铁花,别发愣了。快点把这些戟磨利些!”王二虎站在我右边,也把一支磨好的戟放到车上。
我们离火鸿君并没有很远,而是斜斜地处在一片林荫的保护之中,周围的小车忙忙碌碌地推动着,将我们磨好的兵器搬上车,再运往前方,他们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远处,而另一批空车也很快就会由士卒推着奔过来。
有些铁匠正在给备用的兵器涂上一些油,他们的手就像从污水从捞出来一般,乌黑一片。
我不敢怠慢,将一些初制的铁器放在铁架上,一下又一下地捶打起来,我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闷闷的厮杀声,战争开始了,一定有许多人正在倒下,我们造出的兵器就是为了保护楚国的士卒们在被敌人夺去生命之前更快地夺去别人的生命。
我的余光能看到王大虎和王二虎的手在不断地忙碌着,这个时候我想在我的眼中除了铁器不该有别的东西,因为将士们有他们的战场,而这儿就是我们铁匠的战场!
不会有问题的,那把我造出的剑,那种坚硬度都是从来不曾有过,就算在出发前,火鸿君也试验了许多次,他身手了得,一定能很快为雪姬报仇,为了那个他挚爱的姐姐……
我手下的兵器正变得越来越坚韧,也许它们其中的一把就能为火鸿君杀掉那个可恶的池凌侯。
一件件的兵器在我手中轮番被锻造着,拿起来,摆上去,锻造好,取下来,再拿起一件新的,我专注地打着那些家伙,这是我的任务,也是我的使命。
咸咸的一滴汗透过我的鼻尖掉到了我的嘴里,我突然体会到了一种愉悦,是啊,使命,原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找寻那些人,吃饭睡觉成亲生子,我竟然不知不觉地背负起了另外一样东西,使命。
一道黑影从我面前闪过,我没来得及抬头,只听当的一声,千绮的剑就把那支箭挡了下来,她一身黑衣,双眼丝毫不放过周围的一点变化。
我想她身处在这个位置是看不到火鸿君的,也看不到狐岚。
“你先去保护火鸿君吧。”我对她说道,“我这儿那么多人,应该不会有危险……”
千绮连瞪我的眼神都没有,依旧十分警惕,她的话斩钉截铁:“主公要我保护你,所以在我倒下去前,你绝对不能有事。”
我不再跟她多说,立刻接着打铁,我知道,保护我现在就是千绮的使命。
我就这么在铁架前忙碌着,双眼无暇去看远处混战着的两军,厮杀声,哀叫声,兵器与兵器碰撞的声音,全部都交结成了一种似乎已经融入了大自然的乐曲,那么理所当然地存在着,薄雾已经散开,太阳也高高地挂在空中。
突然,遥远的厮杀声突然拉近了,一把长戟咣当一声射到了我右边的风炉上,起了一阵烟雾,我咳嗽着抬头,发现不知何时一大队人马已经向我们这儿逼近,千绮和几名剑士正奋力抵挡着他们的前进,王大虎与王二虎还在敲击着手中的兵器,似乎浑然不知周遭的危险。
“二虎,不准抬头,这把剑还没有磨好咧。”王大虎油腻腻的长发在他的厚眼皮前一晃一晃。
“哥哥,我不抬头,这把剑还没有磨好咧。”王二虎油腻腻的长发也在他的厚眼皮前一晃一晃。
我们前方呼啦啦地围了一群剑客与士卒,可齐兵就像分了一半的兵力在这儿似的,一下子就将我们团团围住,几个拽着装满兵器的手拖车的楚国士卒瞅准了一个间隙正想把兵器拖到前方,却被不知从哪儿飞来的箭一下子穿透了身体。
那车我们精心打好的剑一下子全倒在了地上,齐军就像强盗般立马将那些兵器拿到了手中,有些齐国的士卒甚至直接上前抢夺那些小车,几个不幸被杀死的楚国士卒虽然身体已经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可双手还死死地握着车把。
“铁花,不要管兵器了,快跑!”千绮的双眼睁得很大,她挥手了解了一个冲上来的齐国士卒的命,对我大声喝道。
敌众我寡,我们再这样埋头打下去,只会让自己辛苦造好的兵器成为敌人手中的武器。
我打着王大虎王二虎的袖子,想让他们快些撤退,其它的一些铁匠手中抱着一些造好的兵器,正往后跑,虽然有些在齐军的弓箭手中应声倒地,从他们怀中散落的兵器就像水般泄满一地。
“哥哥,怎么办,我这把剑还差一点点就锋利了。”王二虎歪了张脸,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扭头对王大虎道。
“二虎,很快就好了,我这把剑也差一点点就……”王大虎歪了张脸,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可这一次,他没来得及重复弟弟说的话,眼睛猛地一震,厚重的眼皮就耷拉了下来。
在他的头颅飞起来的前一瞬间,他的右手还狠狠地拿着铁锤当的一声敲了下去,这记响亮的声音仿佛就是他最后的吼叫,因为他临死前根本没来得及叫一声。
一名剑客挡掉了王二虎头顶飞来的一支箭,却没有提防到另一个角落正探进了一支长戟,王二虎还在叮叮当当地敲打着,身体突然整个振了一下。
“剑,还没磨好咧……”王二虎厚厚的眼皮不甘心地又睁了一下,整个人扑到了铁架上,我的眼睛瞬间被泪模糊了,他面朝下地贴在烧红的铁架上,从他的发迹起了一阵带着特殊味道的烟雾,慢慢地在四周荡漾开来。
我不能再多想,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千绮的肩上也受了伤,我跌跌撞撞地在地上抓了一把兵器,就往后方跑。
风呼呼地在耳边刮着,我闻到的是那种交柔着的带着血腥的热气。
火鸿君战败了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齐军能冲到这个地方来……可是怎么可能呢,他不是有了那把剑吗……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方传来,那马蹄点地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我不敢回头看,只是拼命地往前跑,我的余光逐渐地看到那匹马的前腿了,我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不管怎么甩动两腿往前跑,那马一下子就追到了我的前方。
突然,我的身体被一下子提了起来,我手中捉着一把长剑,劈头向他砍去,却被那人轻易而粗暴地把剑从我手中断开。
正对着光,我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脸,双手就被牢牢地固定在后方,他把我放在马前,我被他控制得死死的,竟然丝毫动弹不得。
这种感觉……似乎在哪里也有过……
我刚想回头看看来人,眼上便麻利地被裹上了一层黑布,我什么都看不见,只凭感觉徒劳地挣扎着。
从那匹马的跑动中,我能感觉到速度非常快,它似乎离开了战场,因为久闻的青草味,还有冷冷的空气都慢慢扎进了我的鼻子,耳旁也变得安静下来。
“你是谁!放开我!”我徒劳地大叫道。
那人没有说话,而我脑后突然起了一阵闷声的疼痛,接着脑袋一垂,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纷乱的厮杀一直在我脑中盘旋,突然不知从何处钻进来的一个士卒,拿了把长长的剑,咧嘴狠狠地往我胸口一扎,我吓得一下子惊醒过来。
我竟躺在一张榻上,环顾四周,这是间雅致的木制大房,周围的陈设不像是火鸿君宅邸的摆设……是啊,我之前还在齐楚交战的战场上,那么这儿是在哪里呢。
我正想从床上下来,却听见门外来了一阵脚步声,我想现在还是暂时装睡得为好。
“主公。”门外一些人齐声礼道。
“那个女铁匠已经在里面了?”外面传来的声音不像是火鸿君的,女铁匠指的是我,难道我现在会在齐国吗……
“是,遵照主公吩咐,她现在应该还没醒来。”一个声音道,这个声音却是有点熟悉。
我僵直着脖子躺在床上,假装入睡,门很快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接着门又被带着推了回去。
那个人应该就是“主公”。
我感觉到那人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近了,即使闭着眼,你也能感觉到那人现在就站在你的旁边。
我尽量保持着呼吸,虽然指尖紧张得有些发抖。
“你已经醒了吧。”那个声音道。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我睁眼,就看到一个穿着盔甲的男人站在我面前,他戴着玉冠,脸上虽有几道浅浅的伤痕,但平直的眉配上温和的双眼让他看上去还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