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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他呼了口气,平平地说。
他的背靠在大树上,任由我翻看他的伤口。
我一抬头,就发现他的眸正注视着我,而一见我与他对视上,他又很快将眼睛别开。
“你害羞什么?”我挠挠头,我们真不像一般的夫妇。
火鸿君瞥了我一眼,不说话。
我嘿嘿冲他一笑,正想要将从裙摆上撕下的布带子缠到他手臂上,突然从前方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等等。”那个稚嫩而清丽的童音道,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看上去还只有四五岁的男童走了过来,他背着一个小竹篓,头发扎得很干净。
“不能直接包扎,用点这个。”他说着,飞快地卸下背篓,取出几片叶子熟稔地捣烂,再放到另一片叶子上。
“这样就可以了。”他说着,用小手将那片叶子轻轻地贴在火鸿君的伤口上。
“谢谢。”我道,那男童铺好了叶子,慢慢抬起了头。
一瞬间,我被他的美貌惊得说不出话来,那精致至极的五官用任何言语都无法描述,他一笑,就从那温柔的笑靥散发出万丈光芒。
火鸿君也睁大了眼,直到男童起身,不慌不忙地将背篓背上,我才结结巴巴地开了口。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礼易白。”他的乌黑的双眼也如大海般平静,浅笑罢,那小小的身影便越走越远,在我还没有来得及细问他,他已经逐渐消失在林中。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我赞叹道。
火鸿君也点点头。
“对了,你说你做出了一个什么决定?”我突然想到了我问了三遍的这个问题,一转头,火鸿君却有些无奈地看着我。
他的脸慢慢凑近,轻声道。
“决定就是,你可愿意成为一个农夫的妻子?”
“你是说,要和我归隐山林?”我惊喜道。
火鸿君凝视着我,郑重地点头。
“世间战事,永远都没有平息的那天,我只希望今后能有一人能统一中原,百姓不再因此受难。”他说着,轻抚着我的头,“不过,这应该也是个很奢侈的心愿。”
“你为什么不去试着做那个人呢?”我问。
火鸿君开了开头,他似乎本想对我说上一些沉重而遥远的话,却似突然改了主意,转眸凝视着我。
“我做了那个人,就无暇保护你。”
他冷峻的脸这样近地靠在我眼前,脸上虽毫无表情,却是认真得让我脸一阵发红。
我别过脸,不自觉地往后蹭,但火鸿君已经慢慢跟了上来。
“对,对了,离开山谷前,昭震跟你说了什么。”我结结巴巴道。
他的手移上我的脸,慢慢地将我转了过来。
“他说了两件事,第一件,感谢我没有把他是池凌侯死士的事告诉秦王。”他说。
我直视着他的眼,任凭他那低沉而平稳的声音在我耳边环绕。
“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他的唇抿了一下,嘴角艰难地上扬了一下。
“他警告我如果欺负你,就会随时出现把你带走。”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火鸿君已经笃定地说出了下一句话。
“可我这辈子都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我睁大了眼,火鸿君已经一个侧身就吻了上来,我靠在树边,听着那风抚摸着树叶而起的一片响声,感受着嘴中的缠绵。
其实我还有很多问题没来得及问他,比如他是什么时候有了不再涉足世事的念头,我们要去哪里找个安乐的地方过与世无争的生活,他会不会后悔做出这个决定,有时候又是否会想我思念欧阳谦与晴奴那样思念他唯一的姐姐雪姬,还有我是否能按照古夫人的教诲与他完成那男女间天经地义无比美好的事……
他的气息紧紧包围着我,在他说完那句话后,我想我的那些问题,在今后与他相守的那些日子里可以慢慢询问,一点点地实践。
至于究竟要去哪儿,我也全然不担心了,因为子休先生说过,只要心逍遥,无论身处何地,天地都任我们遨游。
不是番外之赢驷
赢驷吸了吸鼻子,顿时感到一股浓烈的香樟草味往身上扎,他的脸轻轻一抬,就哎呦一声碰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上。
周围一片黑暗,他这才想到自己被那个古怪又怪脾气的老头子命令着蒙上了眼布。
他伸手向上,但手腕咚地一声敲到了那同样的坚硬的东西上,龇得他一阵牙疼,该死的,他呼了口气,身体一动,他那强壮的肩头,手肘,屁股,膝盖,那些零零落落的东西一股脑地涌进各式各样的疼痛。
“这是个什么鬼地方!”他气得叫了一声,脸就碰到了正前方那冰凉凉的东西。
自己似乎……是被塞进了一个小柜子里?
赢驷又嗅了嗅,从前方还隐隐传来一阵香薰味。
这是燕国进贡来的顶级麝香,他很是喜欢这个味道,才命人每天在卧房备好。
难不成他是……赢驷想着,轻轻地往外探了一步。
没错,那种宽度……自己居然被那个长须老怪塞进了王城内自家卧房的龙锦榻旁的那个精制香炉后方的金丝银缕屏风后面的那个破木柜里!
赢驷顿时怒火中烧,他整个人往前一推,却被弹了回来。
这个木柜是他那个死去了的父王命人放在卧房的,父王经常对他说那木柜是他娘韶颜夫人陪嫁的嫁妆,虽然佳人已去,但见着那木柜,还是能凭吊一番。
他才不信这番鬼话,父王生前后宫三千,正夫人侧夫人数不胜数,而在外春风一度的更是无法计算,在他还是奶娃儿的时候,有一次奶娘将他放在花园中晒太阳,居然睡了过去,而隔着层层密叶,他却看见父王与一个女婢在野外暧昧着打趣,他那头戴金冠的父王,就这么把手伸进了女婢的纱衣间,他就这么睁大眼看着,一声不吭。
世间男子皆薄幸,女子也不过为了权势所趋将自己的身体作为工具而给男子利用罢了,他的娘也是如此,他被生到这个世界也只是为作她往上爬的工具,后来她因为自己命不好害病死了,这也怨不得别人。
赢驷这么想着,他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嫌那木柜开开合合麻烦,在上面挂了一把锁,没想到那赤脚下里巴人就这么把他给锁了进去。
他的脸顺着木板轻轻一蹭,那蒙着的布就瞬间滑了下来,落到他的脖间。
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幸好背后竖着透过一条光线,他艰难地转过身,才能透过前边开着的一条小缝看到卧房内的情景。
他惊得几乎滑下地去,那种俗得掉渣的帷幔,飘扬在卧房的每个角落,顺着目光从右向左移去,那金灿灿的矮桌上蹲着一只浓绿色的像是蛤蟆一样的东西,那东西脖子上挂着块沉甸甸的祖母绿,那祖母绿绿得就像是祖母埋下地半个月后再挖出来那么绿。
再过去,那刻满云纹的案桌上他放着的那些书卷已经不知去了哪儿,而那张睡塌似乎也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他又嗅了嗅,那么多的麝香,已经甜得发腻,是谁把他的卧房弄成了这番模样!
他正想大声命令奴婢进来,却见门外突然大摇大摆地走进一个人。
“太傅,太傅,您不能随意进来……”门外就传来宫女无力的声音。
但没过多久,太傅那张盖了半层布的脸就出现在门内,卫殃对他施以黥刑,那字一刺上去再也无法抹掉,所以太傅倒是经常在他面前自怨自艾一番,他也明白太傅的意思,打发些金银珠宝便了事。
太傅大步走进,身后跟着一个着着白衣的女子。
“一日不见,可真是想煞了老夫啊。”太傅说着,一屁股在榻上坐了下来,双手一揽,便将白衣女子揽在怀中。
白衣女子娇嗔了一声,柔软的腰肢一摆,接着勾上了太傅的脖子。
赢驷顿时怔住了,那白衣女子,居然是平日最得宠的蝶衣夫人。
“太傅您一点都不老,奴家可是很想念您呢。”她浪声浪气地说着,主动送上红唇,便在太傅那张已满是皱纹的脸上亲昵地游移起来。
“呵呵,蝶衣夫人,老夫可是早就对你朝思暮想,前几日一尝,果然……”太傅说着,一手便熟练地撩起了白衣女子的轻纱。
赢驷简直讶异极了,蝶衣夫人虽是他立的一个侧室,但最得他的宠爱,她平日并不怎么涂脂弄粉,脸上便与其他宠妃不同,现出一份自然之色,在他面前她也只是轻声软语,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他娘是一个美艳的女人,他阅尽天下美色,倒也是觉得越是艳丽的女人越会骗人,因此他对她总是多了一分怜爱,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现在就这样熟练地坐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而那个男人却也是从小教他念书的太傅。
这两人居然在他的榻上云雨起来,看着两人衣冠不整的浪样,赢驷怒得几乎想冲出门去。
不过他不能那么做,一来从柜中出现有些丢脸,二来他也想看看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
“蝶衣夫人,老夫比起大王来,可是如何。”太傅不知廉耻地边喘着气,边问。
“大王,大王早已身亡,那万丈高崖摔下去可是连个尸骨都没有,自然是太傅您是实在的。”蝶衣夫人云鬓散乱,边娇嗔道。
“是啊,赢驷早已丧命,张仪不过区区一个客卿,还到处为此事奔波,对外坚持称赢驷只是在宫养病,还浪费那么多人手四处去找,更无趣的是,竟然与驻守在城外的那些楚兵达成了协议,放走那些本来软禁在宫中的楚臣,本想趁乱一夺王位,真是可惜。”太傅恶狠狠地说着,抓过蝶衣夫人的手一下子按在自己被刺字的脸上。
“夫人你可觉得这字丑陋?”他边抽动着身体,边问。
蝶衣夫人没有说话,而直接吻了上去。
“那太傅为何不除了张仪?这样我们之后私会也……”她边问。
“急什么,量他也不会有何作为,现在王城乱成这样,我们都可以在这龙塌上云雨,赢驷之死大白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张仪可会步卫殃公的后尘!”太傅恶狠狠道,接着一转眸看向蝶衣。
“等我当了王,何必私会,我一定封夫人为后,不会像赢驷那样那么多年只肯多立侧妃。”
赢驷皱眉听着太傅口口声声咒着自己,以前他在自己面前可就跟条癞皮狗一般。
“大人,不如多叫个人来玩玩?”两人一阵欢乐过后,蝶衣起身道。
太傅挑着眉看着她,蝶衣夫人已经拍了拍手。
一个高梳着发髻的女人被两个侍从带了上来,她的头微昂着,那侍从的粗暴引得她发间的步摇一阵乱颤。
“原来是光华夫人。”太傅扯了扯衣衫,从榻上直起身,一盘腿坐着。
赢驷看着被带上的光华夫人,她是他所有侧室中最为美艳的一人,就算丝毫不描眉染唇,那美色也像他赐予她的封号那样,浑身散发着夺人的光芒,大概就是由于她太过美艳,在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他才会不相信她而将她打入冷宫。
“好久不见,光华夫人。”蝶衣夫人从太傅的身上游移下来,走到女子面前,她比光华夫人要矮上一个个儿,看上去倒更显得人疼惜。
“啪”地一声,蝶衣夫人狠狠地甩了面前女人一个耳光子。
光华夫人的鬓散乱了,但神色却没有丝毫混乱,一回头,狠狠地丢回给蝶衣夫人一耳光。
“你这个被丢进冷宫还要装模作样的臭女人,居敢还手!”蝶衣夫人杏目圆睁,回头看了太傅一眼。
“若不说现在大王不在,就算大王在,他也从来不会帮你说话!“蝶衣夫人狠狠道,太傅已经从后方迎了上来。
“果真是美人。”太傅惊叹着,伸手往光华夫人胸前的纱衣探去,却被她很快躲过。
“乱臣贼子!”光华夫人的身体很快被另两个侍从架上,她的脸也被蝶衣强硬地掰了过去。
“大王早就死了,现在秦国迟早是太傅的天下,你以为你的贞洁烈女能当到几时?”蝶衣夫人笑着,看着清纯的脸上满是媚意。
“我宁愿死,也不会背叛大王。”光华夫人怒目道。
赢驷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这个女人,居然……
“是吗,那可真是可怜你这个被我诬陷滑胎而被丢到冷宫的绝代女子了。”蝶衣夫人说着,让开了身,一眼瞥向太傅。
太傅的喉头动了动,刚刚被蝶衣夫人一扯,光华夫人的领口松了一些,露出了那凝脂般的肌肤,让他刚刚释放完的激情又急剧地燃烧了起来。
“把她带过去。”他奸笑道。
“是。”光华夫人很快被压在那张塌上,蝶衣夫人笑着站在一旁,看着太傅急忙忙地抖着身体想要爬上床。
赢驷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些,他拼命地往前一撞,力图将那柜子撞开。
虽然那把锁很是坚固,但木头总比铁要来得脆弱些,赢驷盯着光华夫人惊恐的眼,脑袋急急地还在想着如何撞柜门,或者干脆扮鬼将太傅这个恶徒先吓走,他的身体一轻,就从柜中跌了出来。
原来那柜门压根没锁,他第一次奋力而撞的是柜子的背面……赢驷有些懊恼,一回头,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