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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忙一把将欧阳谦拉到一旁。
“让你未来的妻子看到这种场景……”
“大王不必担心,我都说自己是天猫下凡,莫说舍弃一条命救大王,就算再送上七条命,我也是死不了了。”
楚王点点头,他几乎要被欧阳谦那大无畏的奉献精神给感动了。
欧阳谦伸了下懒腰,将双手并着伸给晴奴。
“绑紧点。”他笑着说。
“你们这是干什么!”楚王大惊失色。
“要是我丢下去,还乱挥乱舞的可就不好了。”欧阳谦说着,晴奴已经从背后的麻袋里取出了一捆铁链。
楚王看到那粗大的铁链死死地朝欧阳谦手上缠去,接着又绕向全身,直到将他捆绑得像个银光闪闪的粽子。
“可以了,可以了。”楚王说,他上前拉了拉那铁锁,心想着欧阳谦未来的妻子还真是不客气,将夫君捆得扎扎实实。
接着,晴奴又将那长长的麻袋整个套在了欧阳谦的上头。
楚王瞪大了眼看着这一切,只听见从那袋子里传来有些模糊的声音。
“不盖上袋子,我怕那油将我炸得酥烂的模样吓着大王,这样臣的心也能炸得熟一些。”
晴奴做完了这一切,垂着手侯在一旁,楚王上前碰了碰那条站立着的白色麻袋,确认欧阳谦还在里面。
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一个眼色,那些守着的士卒便举起了火把。
一桶又一桶的香油倒进了锅中,那锅底下的火燃烧得旺盛,让油的四周起了一阵烟,很快那香油的味道就漂了出来,为了让药引子有用,楚王可是调了最上等的香油。
那个长长的布袋很快被两个侍卫一头一尾举了起来,布袋里的人开始挣扎,但楚王八字眉下的那双眼却眯得越发厉害。
“丢下去!”他咬牙道。
一听滋地一声,那个白色的布袋在空中翻了几个滚,就落到了油锅里,油锅的响声越来越大,在那布袋周围泛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泡沫,周围的几个守卫捂住了鼻子和嘴,几乎要呕吐出来。
晴奴冷冷地站在一旁,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地看着在油锅中翻滚的欧阳谦。
终于,那个布袋完全成了焦黑色,而那长条也浮到了锅面上,整个油面噼里啪啦地翻腾着。
楚王捂着心口,那儿一阵阵痛得更加厉害,但也多了丝欣喜。
“快,把他,把他捞出来!”楚王大叫道。
一根长长的竹竿在油锅中滑了一下,那层焦黑的布便散开了。
“大,大王……”那个靠近的已经吓得要晕死过去的士卒结巴道。
晴奴突然冲了上去,她挤在楚王旁边,愣愣地看着那油里漂着的那块已经烧焦烧硬的布块。
“欧阳谦!欧阳谦呢!”晴奴抓住了楚王的衣摆,扑通一声跪下。
“大王,你把他弄到哪儿去了,您不是说他会还有八条命吗,可是现在,为何连一具尸首都找不到了……”晴奴哭得梨花带雨,楚王也惊得一动不动。
“欧阳谦,欧阳谦啊……”晴奴哭声冲天,已经瘫倒在地,双眼无神地望着那油锅,“我还怀了他的孩子,我还怀了他的孩子,这今后让我们娘俩要怎么过,怎么过啊……”
楚王四肢冰冷,听着晴奴的哭喊,又抬头看看蓝天。
欧阳大夫他真是奇人,莫不是随着青烟飘走了?
三天后,传出消息,欧阳谦士大夫在为大王炼丹之时,丹炉爆炸使其不幸遇难,追封其为谦阳君,惊吓过度而发疯的未婚妻子封为晴道夫人。
晴道夫人发疯后不过几天,便没了影踪,听说是过于想念夫君,半夜夺门而出,在金陵河畔失足而死。
“晴道夫人,尝尝我谦阳君的烤鱼如何?”白衣男子将支木棍递给一个白衣女子。
“还欠了点火候。”白衣女子咬了一口,道。
“呵呵,我可没想到你一向冷冰冰的样子,居然能演出如此煽情的戏码,实在让在下佩服。”欧阳谦笑道。
“我演得也很为难。”晴奴又咬了一口烤鱼,她的发被风吹起,转而看着欧阳谦,“这回你可让我知道了把戏的秘密,今后我可不会被你的逃脱术给骗了。”
“把戏博大精深,不过你知道了一样,我可不能让你随便说出去。”欧阳谦媚笑道。
“所以你就带我到处走了?”
“是啊,要把你娶了才能更为妥当。”欧阳谦说着,用脚蹭了蹭晴奴。
晴奴一转身,就看到了欧阳谦凑近的脸。
“我不知道原来你早就想要我的孩子了。”他笑着,嘴角的酒窝肆意地晃动。
“谁说我想的。”
“你可是在楚王面前这样说的。”
晴奴捶了他肩膀一记,这片草原广阔得几乎望不到边,整片天地仿佛只有那清新的草味儿,而远处那些山脉隐在大片的云雾间,看着又像是另一个世界了。
“你说,铁花他们,真的掉下悬崖离开人世了吗?”
“没有。”
“为什么那么肯定,大王可说他们……”
“大王也说你因疯而死了呢。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我有奇术,会未卜先知嘛。”
“如果他们还活着,如果我们去了更多地方,总有一天会遇见他们吧?”
“恩。到时候让欧阳小谦管他们叫叔叔阿姨。”
“欧阳小谦是谁?”
“今后你肚子里的那个呗。”
不是番外之昭震
“先生,在这儿打扰你了。”昭震挥斧猛地往下一劈,那根立着的大粗木就瞬间散成了十六片,像朵花般瞬间往四周倒去。
“真是神力。”子休站在一旁,捋了捋胡子,他将昭震劈好的柴拾掇了一下,指指那堆如山的柴伙,“不必客气,你留在这儿,倒是帮了我不少忙。”
昭震顺手将斧头一收,用麻绳麻利地将那些柴火整了一下,再背在肩头。
子休眯着看看着昭震,他比刚摔下山时要黑了不少,衬得他的五官更加英气立体,昭震总每天帮忙着做不同的粗活,闲时也只是一个人靠在树旁,出神地对着那条流动的溪水,沉默不语。
“你成天重复着这些事,不觉得沉闷吗?”子休道。
昭震愣了一下,随即回头笑道,“先生不也是享受地生活在这天地间?”
子休捋了捋长须,将自己的袍子微抖了一下。
“你现在还与我不同。”子休嘴角勾起一丝笑容,饶有意味地看着昭震。
昭震点了点头。
“我会慢慢试着与先生一样。”他说着,转身走进了柴房。
在铁花与火鸿君离开的那一天,昭震就是这么对自己说的,那天的比试过后,他是衷心地祝福着他们两人,在这片落花流水间,他的心一定会慢慢静下来,直到有一天忘了她。
不过他现在还做不到。
昭震这么想着,开了柴房的后门,走了出去。
那儿是一片环绕着的树林,在山谷中那么多日子,大体看上去树林花草都是茁壮得喜人,他拾了颗石子,走了上去。
铁花一定会幸福的,他看看手中这块有些发青的石头,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她造剑时的样子,这个女人比他更能读懂那些铁器的语言,总能在适当的时候将各种材料添加进去,她在造剑时认真的样子散出一种言语不能的吸引力,他揉了揉那块石头,指尖一阵发痛,趁着心里那股苦楚还没有涌上来之前,他就把这块石头狠狠地扔了出去。
突然,前方起了一阵攒动,不远处的树叶开始不安分地窸窸窣窣起来,那片矮矮的灌木叶更是摇摆得厉害。
不会是打着什么东西了吧……昭震想着,跑了过去。
拨开叶子,只见一只梅花鹿的脑袋从叶子间转了过来,它全身披着橙红色的斑点皮毛,伏在一株大树下,听到有人来,耳朵动了几下,这是一只极其漂亮的梅花鹿,那双比人要大上许多的眼睛真一动不动地看着昭震。
昭震再往里看看,才发现他刚刚丢出的石子真的打中了这可怜的小东西,在靠近尾巴附近的那块班纹上秃了一块,正往外渗着血。
该怎么治疗它呢,昭震有些迷茫,不过按说这伤口也不大,那梅花鹿怎么会这么乖乖地蹲在这儿,他的手伸了过去,梅花鹿的脚惊恐地抬了几下,接着无力地又靠到一旁的树下。
他这才发现,这梅花鹿的肚子圆滚滚,耷拉着靠在地面,它的嘴轻抖着,不时发出一两声低唤。
昭震现在有些手足无措,他拾起一旁的树枝,又放下,捉了条废绳子,又摆在一旁,几只不明真相的野兔蹦跶着围观在外,更让昭震有些慌乱。
这梅花鹿生孩子,应该怎么办呢……
眼前的鹿眨巴眼睛的速度越来越慢,短尾巴一撅一撅,它的肚子急剧地一起一伏,昭震见它小小脑袋吃力地往地上靠,便小心地碰了下它的脸。
那只梅花鹿脸上的毛发早已变得湿漉漉的,一碰到昭震的手,便自顾自地靠了过来,昭震愣了愣,将膝盖凑了上去Qī。shū。ωǎng。,那梅花鹿便伏到了昭震的大腿上。
昭震看头看看那些野兔,兔子们叼来了些叶子,欢喜地放在昭震身边,又高兴地一蹦一跳而去。
他有些哭笑不得,抱着那具热得炙人的身体,他倒是希望那些野兔能把子休先生叫来。
突然,一只白白的东西从后边伸了出来,昭震仔细一看,却傻了眼。
从母鹿肚子里出来的那条腿,怎么看也不想是鹿的腿,倒明显是个婴儿的腿。
昭震顾不得怎么回事,那条伸出来的肥乎乎的腿动弹了几下,引得母鹿一阵抽搐,他忙上前抓住那条腿,试着往外轻轻拽了拽,却又不敢太用力。
那条腿使劲挣扎了一下,昭震怕吓着那肚中的东西,一下子松了手,那腿便缩了回去。
一切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母鹿继续疼痛着,周围的树林也刷刷直响,一阵手忙脚乱后,昭震也已经满头是汗。
昭震低头看着那头鹿,已经吃力得头都抬不起,只是奄奄一息地靠在昭震的膝上,它的肚子虽还缩得厉害,四肢却再没力气动弹。
昭震的手轻贴在它的肚皮上,他能感到那里面一个生命的悸动,那只母鹿的漂亮的眼睛带了一丝哀伤,这样乞求地看着他。
“你是想……”昭震感到他手下的这个身体的热度一点点地散去,它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无力。
昭震明白了母鹿的意思,当他从腰间拔出匕首时,那母鹿的眼中没有一丝惧怕,它只是轻轻地将身体伏在地上,闭了眼。
银光只是轻轻一闪,那母鹿的身体便像泄了气的球一般趴到了地上,昭震锐利的眸看着它,不再拖延,三两下剖开了它的肚子。
“哇!”地一声响亮的啼哭,随着昭震将那肚中的东西抱出,他才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
千真万确,在这只母鹿肚子里面,被一层白色薄膜覆盖了全身的,就是一个人类的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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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震,我真的是从梅花鹿肚子里生出来的吗?”一个童音问。
“叫昭叔叔。”昭震淡淡道。
“不嘛,你又不老,长得又漂亮,老是虎着一张脸做什么。”一个女童趴在溪水旁,放下手中剥着的莲蓬,突然凑近昭震。
“恩,昭震,你比子休叔叔漂亮多了,那最多叫你昭哥哥怎么样?”她嬉笑道。
昭震瞥了她一眼,不说话,他靠在树旁,望着远处被云雾缭绕的山脉。
五年了,他在这儿生活了五年,这个山谷就像从未改变过一样,桃花常年盛开,兔子们生了一窝又一窝,那溪水永远流动,随风摇摆的树叶也似乎从没有掉落的那一天。
唯一在不断变化着的……他低头看了看扎着两团发髻的女童。
唯一在变化的,就是这个从梅花鹿肚中生出的女婴,当初他剖了鹿的肚子将她带了回来,本以为子休先生也会对这个怪事惊讶一番,没想到子休却淡笑着说了一句:“既然这样,就一起抚养她长大吧。”
于是这五年间,他俨然成了这女婴的第二个娘,的确是娘,而不是爹。
子休先生经常会无来由地云游四海,丢下嗷嗷待哺的奶娃子和他两人,他只得端了个水囊从羊身上挤了奶给她喝,女孩睡着倒罢,睡醒了若见不着他,那就哭得能把整座山都摇晃起来。
“昭震,那你把我娘怎么样了?”女孩脸上满是泥泞,却显得眼格外大。
“埋了,就在那边的树林里。”昭震指了指,“所以每年你还是要去祭拜它。”
女孩点点头,昭震觉得,她这双漂亮的眼,跟她的鹿妈妈倒是有些像,其实他也搞不清她身上哪些习性是跟鹿一样,而现在单是什么都跟着他,倒可能是因为跟那些小鸡小鸭一样,生下来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他吧。
“这是什么?”女孩指着昭震明晃晃的护腕道。
“把袖口扎起来的东西。”昭震想了想,选了一个通俗点的说法。
“真好看。”女孩仰脸嬉笑道。
昭震不明白为什么这孩子成天脸上都能挂着笑容,他看看手上这副带了丝青光的护腕。
“哪里好看?”
“里面映了你的脸,所以很好看。”女孩笑嘻嘻地说。
昭震眉头一蹙,是太久没有见过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