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问你们,这位四公子是什么人?梁绿姑娘哪去了?”
这两厮吓破了胆,不敢造次,“回……回夫人,四公子是我们巫帮的帮主,梁绿姑娘不在本地,她被帮主献到他义父那里去侍奉。”
孟赢溪心下狠狠地鄙夷了一番,这巫帮如此厉害,白日里都敢在官道杀人越货,可帮主怎么这般孙子,白白净净的不说,好象就连基本的武功都不会。
“你们所说的义父是谁?”
“荆州刺史,石崇大人。”
胡乱的猜想不幸被言中,孟赢溪暗下惊呼,啊……果然是他!
老妇人的声音中带出了杀气,“我再问你们,石崇既为荆州刺史,为什么说梁绿姑娘不在本地,此地不就是荆州吗?老实招来,否则杀无赦!”
“夫人饶命啊,老夫人请饶命!石崇大人有座别馆在河南金谷涧,人是送往那里的,所以小的们才说梁绿姑娘不在本地。”
“哦……原来如此。”
孟赢溪想到如果要去河南金谷涧,必须得有领路人,因为这地方可能不为常人所知,再有就是,自己要想不开杀戒正大光明地进入到里面找绿珠,还得仰仗眼下的这两人。
只见老妇人往四公子的身上搜了搜,取出了他的钱物,然后收回'逆血挂'。
无形锁一去,巫帮帮主的两个贴身保镖终于得缓了口气。锁是解了,但他们不清楚接下来自己的命运会是如何,于是齐齐“扑通”下跪求饶。
“嘭”
四公子的钱袋子被丢到了二人的面前。
“这些钱归你们了,老娘也不想大开杀戒,但你们必须要为我帮一件事。”
☆、第一百七十七章 逆血西——绿珠3
巫帮保镖跪道:“请老夫人明示,小的定当遵命,决无二话。”
“很简单,备辆马车,然后载我去河南金谷涧,事情一办完你们即刻便自由了。”
“遵命!谢夫人再生之大德,小的马上就去办。骟”
这件事情办起来并不难,两个保镖感激涕零地磕了三个响头,并大谢不杀之恩后颤栗地起了身铪。
得以侥幸活命的保镖们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帮主,宽慰心喜地卑身道:“四公子的马车就在春意阁,有请老夫人移步随行。”
马车从春意阁的后院行驶出来,孟赢溪笑了,不错!还是双驾的大车。她坐进去再一看,嗬……连软床和案桌都有,奢华无比。
这一趟,孟赢溪算是极享受了!
'两日后,河南金谷涧……'
驾车的巫帮保镖怕暴露叛徒的身份,他们将车远远地停下。
“夫人,地方到了,您看我们……”
孟赢溪明白他们的意思,于是下了车,然后开口道:“回去之后立刻退出巫帮,再不得为害百姓,否则一样杀了你们!”
两人慌道:“遵命,夫人。我等回去以后便携家人离开荆州去往它处,从此小心营生,不敢再入邪门歪道。”
老妇人点点头,“嗯……去吧!”
双驾大马车在激鞭之下扬长而去,片刻也不敢怠慢。
孟赢溪从半山坡的道口飞身直上山顶,再到树尖,俯而扫视这个号称为金谷园的金谷涧:极目远眺去,只见周围几十里内,楼榭亭阁,高下错落,金谷水萦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园随地势高低筑台凿池,园内清溪萦回,远远就听得水声潺潺。
她极目慨叹:“嗬……这个荆州刺史真是会享受,如此规模宏大的度假之地恐怕仅次于皇宫,就是比他高几个级别的官员也造之不起。”
孟赢溪自己冷笑两声,“不过也对,石崇他明着是巫帮帮主四公子的义父,实际上自己就应该是巫帮的帮主,这么些年来应该抢夺了不少的财产。为官又为匪,官匪是一家,难怪巫帮能够肆无忌惮地纵横荆州。”
老妇人来到金谷涧的大门口,数个值守的官差拦住了她。
“来者何人?”
孟赢溪不想生事,她将欧阳平赠予的那锭金子递过去,装作势利小人俗语道:“官差大人,贱民乃是梁绿姑娘的亲戚,适才听说她于近日追随了刺史大人,所以小民特意来拜访一下。”
这几个值守的官差互相挤了挤眼睛,其中一人毫不客气地将金子收入囊中,然后会心会意地大笑看着她。
老妇人又道:“唉……不想绿珠这姑娘眨眼间就从乌鸡变成了凤凰,我们这些穷亲戚实在需要攀一下高枝,还望诸位大人体谅贱民,通融通融。”
拿金子的领头官差鄙笑道:“嗨,你们这些嫌贫爱富的亲戚啊……真是的,早些年干嘛去了?现在才想起来巴结。呵呵……进去吧!”
他转头命令旁人道:“康子,你领这位夫人进去。记住,得须先知会一声石崇大人,不然我等便要犯下失职之过,还扫了大人的兴致。”
“是,遵命。”
这位名为康子的小官差咧嘴小笑,带着孟赢溪大摇大摆地进入了这个用大量金子堆建出来的美景胜地。
这一天恰好是石崇大宴宾客的日子,因为今日是石崇和当时的名士左思、潘岳等二十四人结成诗社的周年纪念日,这“金谷二十四友”齐聚于此,无一遗漏,就连二十四友中最为权势之人,皇后贾南风之甥贾谧也来了。
这个皇宫贵族贾谧不光是因其父“偷香窃玉”之糗事而出名,他还是“金谷二十四友”的发起人和领头羊。可以说,没有贾谧,就没有“金谷二十四友”这个在历史上独一无二的社团。这个社团几乎囊括了西晋文坛所有的泰斗级人物,如左思、潘岳、刘琨、陆机等。这些人的名字随便挑出一个都如雷贯耳,令听者为之一振。
(“偷香窃玉”注释:贾谧的父亲叫韩寿,是西晋权臣贾充手下的一个幕僚。韩寿办事能力强,人又长得英俊,风度翩翩,因此深受贾充器重。贾充在家里宴请宾客,韩寿总在被邀请之列。贾充的小女儿名叫贾午,当时正值春心萌动的年龄,暗恋上了父亲的这个幕僚,常躲在内室偷偷地注视韩寿。贾午的丫环中有一个人原是韩寿的奴婢,这个丫环了解小姐的心思,就暗中相助,让韩寿半夜跳墙进入贾午的闺阁和贾午偷情。此乃“窃玉”的由来。
韩寿与贾午相好的时候,他闻到贾午身上有股奇香,便询问缘由。贾午答道:这是西域进贡的奇香,香气袭人,经月不散。因为韩寿对此香表示了浓厚的兴趣,于是,贾午就从父亲的房间偷出这种奇香送给情郎。此乃“偷香”的由来。
自己最亲信的幕僚竟然“窃玉”又“偷香”,这让贾充非常头疼。眼看女儿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他只好面对现实,准了韩寿与贾午的婚事,不过有个条件,韩寿得入赘贾家。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贾谧姓贾,而他父亲却姓韩。)
金谷二十四友难得聚齐,于是纷纷敞开胸怀地把酒言欢来庆祝。
当小官差耳语禀明有客来访的情况后,石崇非但不恼,相反还挺高兴,于是他就口小声传唤这个绿珠的亲戚一道入席。
孟赢溪进到宏伟华丽的殿堂后,除验证了历史的记载,石崇却为美男子外,她一眼就看见了正在起舞,被华服和金翠包裹装饰了的绿珠。因为孟赢溪改变了相貌,所以行舞中的绿珠虽然也观见了她,只略感似曾相识,却并未辩出人来。
因为歌舞正兴,于是老妇人只是远远地对正座上的金谷涧主人施了礼,石崇没有说话,很随意地抬手作请,视如可有可无。
老妇人观望了一下四周的满目奢华,然后静静地入末席坐下。她才一坐下,马上就主动过来一个穿着绚丽的锦绣,散发着兰麝的香气的侍女跪在旁边服侍饮食。这普通的侍女竟然口含异香,笑语侍奉间香气从风而飏,令人十分愉悦。
绿珠在美妙的丝竹声乐中翩翩翠盖罗,蹈节如集鸾,绮态随颜变,澄姿无定源。她的舞姿犹如零露弥天坠,芳草随风结,尽现粲粲妖容姿,灼灼华美色,叫人叹为观止。
舞曲终了,主宾们发自内心地击掌称赞。
石崇炫耀般地赞赏加命令道:“绿珠的《明君》一舞堪为韵美,恍若天仙下凡,何不以曲意承欢,为此舞笛奏一曲。”
绿珠怯容作礼,“是,贱妾遵命。”
悠扬婉转的笛声随之而起,忽若羽旗栖琐鸾,忽若玉衡吐鸣和,又忽若飞阶蹑云端,轻轩垂紫霞,垂影沧浪渊。佳人抚笛瑟,直叫人遐想无边。
笛声一止,金谷二十四友再次发自内心地击掌称赞,把酒豪饮。
金谷众友被勾得雅兴大起,不少人当场即兴赋诗,赞人、赞舞又赞曲,于是石崇对于拥有绿珠一事十分得意开怀,笑得那是人震声颤。
孟赢溪也深深地沉入这番美好的意境中,暂时行坐观望。
石崇主话道:“绿珠,耳闻令尊梁正不但善于音乐,他还是村中唯一的私塾先生,有其父必有其女。绿珠可否如我金谷二十四友一般,当场编歌献唱?那个,那个……歌目也叫《明君》,算是歌、舞、唱三全满彩。”
金谷涧主人石崇的话音一落,他自己大笑不已,而金谷众友更是加以喝彩捧奉。
温顺的绿珠又怯容作礼,“是,贱妾遵命。”
孟赢溪暗暗焦虑,这个石崇只要自己高兴,根本不顾别人的感受,难为绿珠妹妹了。
绿珠果然是才情非凡的奇美女子,只见她垂目念想了一阵便开始歌唱,喧闹的金谷二十四友顿时静声。
她戚戚忧思深:“我本良家女,将适单于庭。辞别未及终,前驱已抗旌。仆御涕流离,猿马悲且鸣。哀郁伤五内,涕位沾珠缨。行行日已远,遂造匈奴城。延我于穹庐,加我阏氏名。殊类非所安,虽贵非所荣。父子见凌辱,对之惭且惊。杀身良不易,默默以苟生。苟生亦何聊,积思常愤盈。愿假飞鸿翼,乘之以遐征。飞鸿不我顾,伫立以屏营。昔为匣中玉,今为粪土尘。朝华不足欢,甘与秋草屏。传语后世人,远嫁难为情。”
妩媚动人的绿珠唱出了凄凉婉转的词意,但曲调却并不煞欢快的风景,真是文字底蕴深厚,乐理也精湛。
伴随着众人的喝彩声,孟赢溪自己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她完全被眼前这个才艺色三全的绿珠震撼了。
石崇终于放过了绿珠,转而换她人上场歌舞,不过他却命她于已跟前侍酒。醉眼朦胧的石崇似乎忘记了绿珠有亲戚来访一般,根本就不叫绿珠去招呼。
贾谧有七分醉了,忘却了忌讳,竟然出卖另一攀己之友的私话用以打趣。
他傻笑言道:“齐奴可知王恺对你有嫉妒?”
石崇与王恺素来不和,于是两人竞相争豪以较高下:王恺家中洗锅子用饭和饴糖水,石崇就命令自家厨房用蜡烛当柴烧;王恺为了炫耀,又在他家门前的大路两旁,夹道四十里,用紫丝编成屏障。石崇知道后,用更贵重的彩缎铺设了五十里屏障;王恺用赤石脂涂墙壁,石崇便用花椒……
正因为如此,石崇对有关王恺的事情特别感兴趣,他浓色道:“哦……此人有何嫉妒为弟之事,还请长渊兄明示。”
☆、第一百七十八章 逆血西——绿珠4
贾谧歪着头痞瞥石崇,干笑了几声后,卖关子似的缓顿道:
“王恺这嫉妒之事有三:其一,众所周知,豆粥是较难煮熟的,可你想让客人喝豆粥时,只要吩咐一声,须臾间就热腾腾地端来了。
“其二,每到了寒冷的冬季,齐奴的府中居然还能吃到绿莹莹的韭菜碎末儿,叫人百思不得其解,此事不单他王恺嫉妒,就连为兄也嫉妒,哈哈哈……骟”
“其三,齐奴的牛从形体、力气上看,似乎还不如王恺府上的,可说来也怪,王恺说他上次与你一块出游,在争抢着谁先进洛阳城时,你那瘦弱的牛竟然是如快马般疾行若飞,竟然远远超过了他那健壮的牛。铪”
石崇听了笑得不行,众友也非常好奇此三事,叫他赶快透底,否则便不轻易饶他。
在众人的强求下,石崇不好隐瞒,于是他在得意之余,饶有趣味地顿句解释,以吊胃口。
“说便说,兄弟之间齐奴无事可隐瞒。这其一嘛,豆是非常难煮的,对!无错。但只需事先预备下加工成的熟豆粉末,等客人一到,先煮好白粥,再将豆末投放进去就成豆粥了。”
众友瞪眼点头称道,孟赢溪暗笑他有些小聪明。
“说说其二,这事乃是齐奴讨巧。呵呵……所谓的冬韭菜不过是将晾干留存的韭菜根捣碎,然后掺在麦苗里,韭菜与麦苗本就形似,一经翻炒加工,就更加无法识分,一般人辨别不出来,当然误以为是鲜菜。”
大家笑他一肚子的鬼点子,陆机夸道:“难怪令尊石苞在临终前将自己的遗产分配给诸子诸孙,就唯独不分给你齐奴,原来令尊对你是信心满满,认定齐奴之才足可白手立业呀!”
石崇美美消受了一番,再道:“这其三就小有名堂了,我的瘦牛车总是跑得快,其实那是因为驾牛奴役的脾气不好。”
见大家眼巴巴地候着下文,石崇干脆故意喝酒来顿话,“这帮混奴性子野,对牛这畜生根本就不体恤。我只是命他们赶快加速,赢了有赏,哼……结果他们暗下用刀尖来扎牛屁股。”
众友的暴笑声打断了他的话,石崇乐得于留了个包袱,“诸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