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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个好哥哥啊,这么重要的秘密,他居然瞒了自己那么多年。
苏老夫人迷迷糊糊地想。等到听到镇国侯说起将来儿子和儿媳妇都有追封的时候,尽管她想大叫着说不要,让这该死的追封见鬼去,自己只要自己的儿子回来,理智却及时地拉住了思维这脱缰的野马。
“我明白。”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如此,还要多谢哥哥替我周旋了。”
镇国侯一声长叹,“人已经走了,就算是追封又有何用,不过是给活着的人一点安慰罢了。小妹,如今苏家要好好待那孩子,和她好好打好关系。虽说她是被当做庶女教养长大的,但是我看来却是十分明理知进退的,想必你也是用心教养了的。何况将来她一介女儿身,身边也没有得用的人,妹妹你派过去的人,将来想必会多有重用。再有,我看她和欣意仁意……”
苏老夫人的心却随着镇国侯的述说一点一点地下沉。
如果是儿子苏致远刚死的时候,苏老夫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按照镇国侯的意思去做,将苏雪意哄得与自己交心。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已经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这个曾经肯甜甜地对自己微笑,扑到自己怀里来的小孙女已经长大,并且和自己离心了。
虽然她依旧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唯一没有想到的,只是这个孙女会有这么大的来头。
一个没有苏家血脉的庶出孙女,本来就该是最好的牺牲品。
谁料,一朝翻身,对方成了高高在上的那个人。
苏老夫人倒是有想过让这件事不成。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干脆地毁了她,杀了她。但是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就很快消失。
不说那个庶女现在身边有了新安郡主送过来的贴身丫鬟,光是那个银铃就不是省油的灯。
而且,她总觉得,那个庶女似乎已经和过去有些不同,更为冷静自持,更加难以掌控。
她不能冒这样的险。
苏老夫人面色沉郁地想着心事,直到苏欣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她才陡然回神。
罢了,事已至此,就小心地哄着她吧。
好在从那丫头的行事来看,算得上是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平日里对仁意也多有关照。
苏家只要仁意还在,别的什么都无所谓。
苏欣意将白维皓送自己的东西分了好几堆,给自己觉得应该送的人每个都送了一份。
尽管好几个人一拿到就丢给了丫鬟装到箱子里以后再也不要拿出来,但是,也还是有人因为这个规规矩矩地过来道谢了。
来的是林绮萱。
林绮萱穿着红衣,脖子上金项圈上镶着彩色的璎珞,十分醒目地压在胸前。
见到苏欣意的目光落在上面,她得意地一笑:“是晋王妃赏的。”
苏欣意不清楚晋王妃送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苏雪意却已经打听得清楚,闻言不由得一怔。
镇国侯府不是一向都是跟着皇帝吗?怎么如今和晋王交流深厚了?
她的眼睛眨了眨,看向正和苏欣意聊天的林绮萱。
晋王是皇帝二子,为良妃所出。在皇长子双腿行走不便的情况下,晋王也被视为皇位的有力争夺者之一。
而且他向来勇武过人,又豪爽大方,在臣子之间风评极好。只是毕竟生母只是妃子,在中宫嫡子尚存,中宫并未失宠的情况下,有着天然的劣势。
而且,镇国侯府前些日子才拒了秦王,如今一转身就投入晋王旗下,难道就不怕成了两王斗法的受害者吗?
这边苏雪意兀自出神,那边林绮萱已经笑着道:“这是我赢了冠军得来的奖品,自然要拿出来给你们好好看看。”听到苏欣意再三追问到底是什么冠军,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跑马。”随后,开始兴致勃勃地给苏欣意说起聚会如何好玩,有哪些青年才俊,又有哪些小姐们做了什么出风头的事等。
苏雪意眼睛眨了眨,忽然出声道:“萱姐儿,这次比赛,是晋王妃组织的吗?”
林绮萱一怔,随后视线若有似无地从苏雪意身上飘过,笑道:“怎么会,若是单晋王妃组织的,不会有那么多人参加了。这春水局是太祖时期就有的了,向来都是由京中几大世家练手发起的。只不过这次跑马的奖品是晋王妃提供的而已,所以我才说是晋王妃赏的。”
说着,她拿了那项圈,托起来给苏欣意看:“你看这手艺,这做工,可只有御用监才做得出来。”
苏雪意远远地看着苏欣意发出赞叹的声音,心中一叹。原本在小地方觉得行为举止没什么不妥,甚至还算娇俏可爱的苏欣意到了这里,就显得有些轻浮起来。也许应该让苏欣意好好地学一学规矩?
不过苏老夫人才是最终决定的人,自己想多了都没用。
苏雪意还在这也想着的时候,林绮萱忽然又转向了她:“雪意表姐要是愿意,下次有宴会可以跟我一起去。”她对着苏雪意狭促地挤挤眼,“表姐的年纪可也不算小了。”
苏欣意一怔,随后轻轻一笑:“萱姐儿心意我心领了,只是,如今我还在孝期,出门一趟已经是有些不太好。若是大大咧咧去参加宴会,只怕大家都可以戳着我的脊梁骨说点什么了。”
“抱歉,”林绮萱脸色微变,随后诚挚地道歉,“是我错了。”
回了二房,林绮萱就将那个项圈取下来,让丫鬟们小心地放好了,自己换了一件半旧不旧的衣服去见萧夫人。
萧夫人正吩咐完一个管事,见到她进来,温柔一笑:“怎么这个时侯过来了?”
林绮萱到她身边坐下了,方才靠在她身上,闷闷地道:“娘,你说,苏家那两姐妹要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
萧夫人一愣:“她们住着,和你又没什么关系,怎么一副不情愿的模样?难不成她们给你气受了?”
林绮萱轻轻摇头:“没有,不过……”
看着萧夫人关切的目光,她就说出了心头的那一点隐密心思:“前几日去参加宴会,遇到了何家表兄,他问起了苏家姐妹呢。”
萧夫人一笑:“哦,你碰到四娘的儿子了。他是怎么知道那两姐妹的?这两家可没什么交情。”
林绮萱闷闷地摇头:“我怎么知道。”
“哎哟,我们萱姐儿有心事了啊……”萧夫人轻轻一笑:“不过,萱儿,有些事,我要和你说明白。”
林绮萱抬起头,愕然地看向萧夫人。
后者表情陡然变得严肃,一字一顿地说出来一番让林绮萱面色苍白的话来:“何家,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嫁过去的。”
春闱放榜那一天,苏欣意闹着要让人去看榜,然后看看白维皓在哪个位置。苏老夫人也有些意动,派了个下人去了。
那下人去挤了一个上午,下午时分才回来,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过来报:“并不曾看见姑爷的名字。”
苏老夫人就一叹:“可惜了。一来一去又是三年。”却并不怎么失落。
银铃垂手站在苏雪意身后,脸色怪异。
苏欣意却十分沮丧,到了晚上都拉着苏雪意说个不停,让她不得不忍着睡意和前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正聊着,苏欣意的一句话,忽然让苏雪意惊醒了。
“白大哥最近老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问他他又不肯说,姐姐你说白大哥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他说什么奇怪的话了?”苏雪意问。
苏欣意思索了一阵,答道:“上次见他,他一开始说要去拜会朋友,过了一会儿又说自己只是准备出去买些东西,感觉好像是在说谎。”她恳切地看向苏雪意:“姐姐,你说白大哥是不是真的有事只是不想告诉我?还是根本就是在骗我?”
苏雪意沉思了一阵。
随后她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呢。要不,你让身边的丫鬟小厮去帮着你打探打探?”
苏欣意迟疑起来。
但是,苏雪意却十分肯定了,白维皓身上绝对出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吃饭的时候,隔壁桌的中年老男人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说自己是如何勾搭一个丈夫常年在外出差的女人的,大厅里面好多人都看着他
→_→,我也是 0
、写意良缘
白维皓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都暂时和苏雪意无关了。
因为,皇五子楚王云志琨回京了。
作为代替皇帝出征出征西北剿灭乱党的皇子,他的回归很是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镇国侯是其中最为关注的一个。
自从皇帝说出了那番话之后,他就一直想着这件事要怎么做。和西北军交涉的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又要说得让对方明白;着实是一件难事。
为此,他发愁了一个下午。
随后;他就被忽然上门来的楚王云志琨惊吓了一下。
原本应该正在宫中陈述军情的皇子居然出现在这里,让他不得不多想几分。只是云志琨来得静悄悄的;又特意让人递了话进来不想让人发现,他也只能悄悄地派人去从侧门接过来,迎到自己的书房里;随后才恭敬地行礼,赔了个罪。
云志琨笑得很是灿烂:“镇国侯何故如此。原本就是我上门来打扰不对,您这样做,可是让我于心不安。”
镇国侯听他这样说,心中一定。
这位楚王,向来一根肠子通到底,说话做事都不会太拐弯。这样的性格让很多人喜欢,也让很多人对他能否登上大宝心存犹豫。
作为亲王或者良将,这样的性格很好,但是做皇帝,就显得不够看了。
所以,就算他是中宫唯一的嫡子,也有很多人并不看好他,转而投向了其余几位皇子门下。
不过,就目前这种情况来说,云志琨这样说了,就是真的不用客气。
镇国侯闻言,也放松了下来。
他在云志琨对面坐下来,问楚王因何而来,对方脸上居然显现出难得的羞涩之意:“听说,九叔的女儿,现在在你这里住着吗?”
镇国侯顿时大悟,原来对方是为了苏雪意来的。
于是当下就忙不迭地要派人过去请了苏雪意过来,让她和云志琨见上一面。
云志琨连忙制止了他:“不必了,我只是听得这个消息,一时激动就跑了过来。”他不好意思地对着镇国侯一笑,“若是为此扰了堂妹的清净,就不好了。”
镇国侯见他虽然嘴里说着不想,眼中却透露出渴望来,不由得洒然一笑:“殿下何必口是心非。放心吧,如今她正守着孝,好些事都做不得,想必闲暇甚多。”
云志琨脸色一肃:“为何守孝?她到底……”镇国侯一怔:“殿下前来时,陛下不曾说过情况吗?”
云志琨闻言,又是不好意思地一笑:“是我太心急,只是听了个消息就过来了,还请镇国侯说来。”
镇国侯于是简短地说了说苏雪意的情况,末了叹道:“虽说如今身份明了,再让她守这三年孝并不合适,但是一日不曾认祖归宗,一日就要守规矩。否则只怕与名声有碍。”
云志琨点头,道:“理当如此。何况说起来令外甥也是堂妹养父母,心中还需要有敬意才好。”
镇国侯听到养父母这一句,心中陡然掠过一阵狂喜。
按照皇帝的意思,只是让苏家作为收留的人来获得奖赏,比起云志琨说出的“养父母”这一身份,不知道疏远了多少。
如果真的按照养父母来操作,只怕苏家还真的能在京中扎稳脚跟,日后稳打稳扎地发展起来。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大为兴奋,言行之间不由得就有些显露出来。
这件事最终要借着云志琨的口说出来,如今他的态度,可是相当重要的。
云志琨发现了镇国侯的兴奋,只是转转眼珠,就明白了镇国侯的心思,不由得心中哑然失笑。
不过是一个身份而已,又有什么关系。
不,有关系。他忽然就想到了,如果按照养父母来认定,那么苏家还有的一儿一女说起来就是堂妹的干亲,若是有朝一日借名头借到堂妹身上,堂妹还什么都说不得。
想到这里,他看向镇国侯的目光陡然变得幽深,随后又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苏雪意正在屋里平心静气地抄着书,守院门的婆子在屋外小心谨慎地和丫鬟说起话来。
“还请通报一声,老侯爷请了雪意小姐去书房,如今人正在门口等着。”
苏雪意听着丫鬟还在那边纠缠到底是怎么回事,扬声叫了一声,将人叫了进来问是怎么回事。在边上伺候的银铃连忙上前将笔接过去,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那婆子进了门,见得地上都是花团锦绣的织花毯子,心中羡慕万分。这等金贵的好东西,自家买了哪里舍得拿来铺地,都是拿来挂在墙上做个景的。
见了苏雪意,她恭敬地行了一礼,将方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随后又道:“小姐,那两人可都还等在门口呢。”
苏雪意让珍珠过去看一看,后者立刻领命掀了帘子出去了。
见那婆子在那里很是有些局促不安,苏雪意就挥手让她下去了。那婆子出了门,立刻长长地松一口气。
说来也是奇怪,那婆子自觉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在管家主母面前也没有在这位面前这样战战兢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给人的压力太大。
可是每次见到对方的时候,对方也不曾有什么恶声恶气的行径,反而是一直和声细语,笑容温柔。
那婆子想来想去想不清楚,干脆不想了。
珍珠回来了,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