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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后来,楚谦脸上也露出惊惶来。
流风摇了摇头,又吞了两口唾沫,才能说出话来:“少爷,小雪,小雪是苏知州家的那个庶女。”
楚谦一怔,目光中立刻透出惊讶之色来。
“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他比流风镇定了许多,一面出门叫了小厮去请方先生过来,一面转头来问流风。
流风带着惊惶将方才邓氏过来,一口就叫出了云写意的名字说起,最后惴惴不安地看向楚谦:“少爷,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那可是一位公主,公主啊!”
楚谦在她对面坐下来,安抚着她:“不碍事,我们原本也不知道她是公主,何况我们也不曾慢待过她,想必不会有事。”
流风却格外畏缩:“可是,铁柱……”
说起这个,楚谦的脸立刻黑了大半,还是忍不住半是责怪半是追问地说了一句:“你怎么就将庄子里的布设告诉了他呢,庄子里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流风的眼泪马上就落了下来,猛地扑过来抱住了楚谦的腿:“少爷,我当时只是被他撺掇着昏了头,才告诉他的。如今,如今……”
楚谦被她这副模样吓到了,连忙安抚了两句,就打发她回去:“你回去陪着她聊聊天,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事来,那个邓家的女儿也留下来,让她和小雪做做伴,说不定能让小雪想起些什么来。我和方先生会好好商量商量的。”
流风还是有些惧怕地站了起来,看着楚谦似乎要说什么。但是对上他皱眉不止的表情,她又缩了回去,脚步格外迟疑地回去了。
方先生一进门,就被楚谦砸下来的这个消息吓了一跳,但是很快,他就镇定下来,摸着胡子道:“此话当真?”
楚谦点了点头:“那邓氏确实是曾经在苏知州大人去后,在苏家住过一段时间。回来之后就休了那个赘婿齐彦,也不知道那个齐彦现在到什么地方去了。”
停了一停,他说:“先生可记得前些日子被赶出去的那几个痞子无赖?那三兄弟身边有一个女人,就是那邓氏从苏家带回来的,却不知为何送给了那三兄弟,最后……”楚谦停了一停,说到:“被那三兄弟逼着成了暗娼。”
方先生摸着胡子,听到这里手微微一顿:“看来当初邓氏回来之前,倒是发生了不少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楚谦深吸一口气,“先生说得是,唯一重要的是,那个小雪,是不是长宁公主。”
方先生笑着点了点头:“如果是,你的机遇就到了。”
楚谦顿时苦笑起来,轻轻摇头:“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就算她真的是长宁公主,那楚王殿□边那个,又是怎么回事。公主之尊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他转头看着方先生:“只怕我们卷入了了不得的事情里面了。”
、59写意良缘
且不说这边方先生和楚谦的纠结;云写意和邓氏在这边也渐渐地不知道聊些什么了。
云写意要装作失忆,自然是只能邓氏说什么就附和什么,邓氏却觉得得不到回应,自己一个人说着也没有意思。
两个人说到最后,尴尬地沉默以对。
邓氏左右环视了一圈,见周围人少;小心地靠了过去:“雪意妹子,这楚家庄子里有一家破落户;有三兄弟的,红梅就在那家。”
随后;声音压得更低:“她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但是,那三兄弟已经将她逼成了暗娼了。我想着;你到了这里,要不干脆……”
云写意心中一惊,陡然想起这档子事来。
如果自己一直在京城,红梅自然是没有什么害怕的必要,但是现在自己到了西北,如果红梅出来嚷嚷什么……
不,就算她嚷嚷也没有人会相信的。
云写意笃定这一点之后,心立刻就静了下来。
楚谦和方先生商量了很久,最终决定先派一个人到城里去,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和那位楚王殿下接触上。
“这件事中间必定有蹊跷。”方先生说,“楚王殿下自从来到西北之后,除了清扫乱党,还常常出去打猎。原本以为只是少年心性,喜好渔猎,如今看来,却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楚谦点头,沉默片刻之后,他说:“先生,不如让我去吧。”
方先生愕然看他:“为何忽出此言?你是楚家庄的庄主,若是你出了事,你让整个庄子里的人该怎么办?自然是我去比较好。”
他捋着胡子笑呵呵的,“我年纪也大了,就算是因此丢了性命,也不可惜。”
楚谦飞快摇头:“先生大才,若是在此陨落,实在是一大损失。左右我只是一个乡野村夫,不如……”
方先生伸手按住他,轻轻摇头:“不可。”
楚谦看着对方一脸平静,脸上却微微带上了笑。“你的身世大有来历,日后若是认祖归宗,前途不可限量,不可在这里浪费了。”楚先生道,“放心吧,我自会打探清楚了再做决定,断然不会轻易搭上自己这条性命的。”他笑呵呵的,“我还想着日后去江南富饶之地,吃一吃太湖银鱼,品一品绍兴的花雕。”
方先生第二天就进了城,楚谦送走他的时候,觉得心中格外不安。
回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流风和云写意,楚谦在心中暗叹。
当天下午,流风就被黄大叔和黄大婶接了回去,说是又给她找了一门亲事,让她不要去庄子里了,专心等着相看。
流风虽然心中还有些不安,但是和黄大婶谈了一次之后,就安安静静地不说话了。
邓氏因为知道云写意的身份,也因为流风回家去之后,云写意身边无人可以做伴,所以被楚谦请进了庄子里,和云写意做个聊天的伙伴。
邓氏对此虽然心中不安,但是也都很本分地每日和云写意聊天,说着过去的事,想让她想起来。
云写意有心想说自己想起来了一些,但是对这毫无起色的双眼,又有些懒懒地不想说了。
楚家庄子那边且先不去说它,单说方先生进了城,到大夫那里住下了,整日就在茶馆里喝茶听书,一派悠闲景象。
在茶馆听了三日说书人的故事,方先生夜里就被大夫揪住了。
“你到我这里来,难道就只是为了听书?”大夫困惑不解,“你可不是这种性子的人。你不是一直觉得城里太闹不如乡下安静吗,怎么会专门跑过来听书?”
方先生苦笑:“你既然知道,就别追问了。”
大夫瞪眼:“你现在住在我这里,要是不追问,难不成你到时候犯了什么事牵到我头上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方先生无奈地瞪着他。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阵,方先生败下阵来:“确实有事,不过……”
话音未落,那边小厮就屁滚尿流地跑了进来:“先生,先生,门口有人叫门!”声音颤抖着。
大夫困惑地跟着他过去,远远地就看见一堆人站在那里,庄严肃穆,压力几乎要破门而出。
“谢大夫,”领头的人行了一礼,气息如同刀剑般尖锐地刺过来,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心虚,“府上有人病了,特意请大夫出诊。”
谢大夫看了看一排站立在那里就只有一股彪悍气息的随从,皱眉:“你们是什么人?”
对方只是拱手行礼,并不作答。
小厮在一旁两股战战,几乎要尿裤子。
谢大夫看着他,微微皱眉,踢他一脚:“过去将我的药箱拿过来,我要出诊。”
小厮一溜烟地跑了,连答话都来不及,中途还脚一软摔了个大跟头,差点没爬起来。。
见到小厮那副模样,领头的微微皱眉:“谢大夫的药童,胆子略小。”谢大夫哈哈一笑:“军爷气息彪悍,小家伙受不住。待会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药童就让他留在这里好了。”领头之人微微颔首:“可。”片刻之后,他问:“谢大夫何以看出我的身份的?”
谢大夫含笑:“军人身上自由血火之气。还请问过军爷,今日要去看的,是何人?”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悄声回答:“是长宁公主。”
方先生隔着一座花墙听到,下意识地就叫了一声,然后立刻就被几个站在那里的士兵奔过去拖了出来。
谢大夫看着方先生别拖出来,连忙道:“这位军爷,这位是我的好友,暂时在这里借居。今日我和他正在手谈之时您上门来,想必他也是担心我。并非有意偷听。”
领头的校官微微颔首:“谢大夫,我明白。但是,还是要请这位先生跟我们走一趟,等谢大夫您回来的时候,可以一起回来。”
方先生正愁着找不到机会接近楚王,闻言立刻看着谢大夫。
谢大夫看出了他眼中的意思,心中大急,使劲瞪了他两眼。
方先生毫不避让地看回去。
两个人眉眼间交锋一阵,谢大夫一声叹息,对着领头的校官拱拱手:“我明白了,军爷。”
此时,那个小厮战战兢兢地将药箱送了过来,浑身的颤抖明显得谁都看得出来。
校官冷冰冰地扫了他一眼,挥手:“走。”
一群人鱼贯而出,将小厮留在了屋内。
等到屋内只剩下小厮一人,他立刻浑身发软瘫软在地,发现自己背心全部都是汗。
一路平静无话地进了楚王下榻的临时行宫,方先生背着药箱权作药童跟在谢大夫身后前行。
穿过长长的走廊和几道拱门,空气中渐渐多出花香和脂粉之气来。给谢大夫带路的也换成了两个梳着双环髻的小丫鬟,提着灯笼悄无声息地走在前面。
进了门,眼前一亮之后,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屋子的金碧辉煌。
高高的纱帐背后,一个人影若隐若现地躺在那里,楚王云志琨就坐在不远的地方,面沉如水。
见到谢大夫,立刻就有丫鬟上前来,引着谢大夫去给纱帐背后的人看病。
方先生站在屋子中间,捧着药箱,心中若有所思。
这边谢大夫给纱帐背后之人切了脉,又问了身边伺候的丫鬟有什么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正皱着眉头思索,忽然就听到身后楚王一声爆喝:“你说什么?!”
他惊愕地回头,猛然间居然看到楚王将自己带过来的方先生揪着衣领,单手举了起来,顿时大惊失色。
这种姿势并不舒服,但是面对着眼睛都红了的楚王殿下,方先生也只能尽量踮起脚尖迁就着楚王的动作。
好在云志琨也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失控,有些歉意地将方先生放了下来:“这位老人家勿怪,我只是一时间太过急切,才……”他殷切地看着方先生:“还请老人家这边请。”
谢大夫眼睁睁地看着方先生跟着楚王走了出去,两个人都没有看这边一眼。
云志琨将方先生带到了书房,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之后,才带着一点担心,看向他:“老人家所说的,可是事实?”
见楚王这般客气,方先生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点头道:“自然。我确实见过那个叫做‘苏雪意’的女子,只不过……”方先生微微皱眉,眼角看到楚王连身体都前倾了,俨然一副担心得不得了的状况,心中越发放松起来,叹息道:“她虽说被我和楚庄主救了上来,却失了记忆,有暂时看不见东西。”
云志琨一听到这一句,一颗心都凉了。
此时此刻,他忽然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苏家那个老太太的提议,去苏家那三口人遇袭的地方祭拜他们。明知道那里不是个好地方,为什么要自以为自己能护得住写意妹妹安全呢?
“还请先生继续。”他平静了一下心绪,对方先生道。
方先生对他拱拱手,平静道:“苏姑娘如今在庄子中好生养着,身边有当初苏知州的远亲邓家女相陪,只是不记得自己因何而来,素日里多有苦闷。”
云志琨平静地点头:“如此,多谢先生告知。”
方先生沉默片刻,又道:“殿下无需担心,谢大夫曾言,苏姑娘不出一月就会脑中淤血尽消,想必到时候就能看见。如今时间已过半月,想来苏姑娘很快就能看见了。”
云志琨脸上这才浮现出一抹轻松来。
、60写意良缘
云志琨知道云写意的下落之后;尽管心急火燎地想当晚就赶过去将人带回来,却想着天色已晚,若是云写意已经睡下,打扰了就不好了。
于是强制按捺之下,才招了兵丁过来,让他们点齐人马;明天一早就出发。
面对方先生这个带来了消息的人,云志琨十分客气地请进了客房。转头却派了人在边上看着;一副防止他逃走的架势,让方先生苦笑起来。
从方先生和云志琨开始说话;云志琨惊叫的那一刻起,纱帐背后的苏欣意心中就猛地一跳,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来。
这些日子;尽管被几乎是被囚禁着,连祖母都不得见,她却觉得,这样的日子能够再长一些,最好永远是自己的,就好了。
就算是一个假冒的公主,所在的地方也是西北边陲,能够享受到的东西,依旧远远地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有些不想放手了。
当日看着云写意从悬崖上摔下去,随后一个身影跟着跳了下去之后,她几乎整个人都吓傻了。呆呆地坐在已经破碎了的马车里,她只会下意识地重复:“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白影和白云对她格外愤怒,不等云志琨发话就上前。白影恨不得立刻下手将她杀了,白云却拉住了她:“此事算是你我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