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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时候,白影送了外头的消息过来,笑道:“如今楚家那位不知道真假的九公子可真是一时风头无两。”
云写意一边任由宫女给自己拆头上的钗环,一边随口应和了一声。
白影一边将小匣子放到云写意手边,一边笑道:“听说那楚家九公子的奶娘都被宣过去问了好几遍,还有当日一同失踪的护卫,也都想着要找出来问一问呢。”
云写意无可无不可地点头,等到更晚一些,屋子里只留了白云白影两人,方才开了小匣子,取出里头的东西来看。
匆匆看了两遍,云写意松一口气,点点头:“只怕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不过那楚家人,看起来对他也冷漠得紧。”
白影知道她在说楚谦的事,当下也叹道:“谁说不是。这感情也要处出来的才是感情,楚家九公子这么多年都在外头,就算是血脉天性,只怕也还是有些生疏。”
云写意微微一笑:“你就想到这些了?”
白影一呆:“还有什么?”
“当日楚家那位老大人去了,楚家可是迫不及待分了家。如今忽然多出一个楚九公子来,你说这家业,该怎么办?”
白影恍然:“原来如此。那已经分了家的只怕是半点都不想拿出来,但是若是九公子身份被定了,一点都不拿出来,那苛刻小弟的名声……”
云写意微微一笑,不说话了。
过了几天,楚家的事情越演越烈了。
虽说楚家这些年一直是挂着悬赏的花红找楚九,但是内心里好些人也未尝没有楚九干脆就死在外面算了的想法。
毕竟楚九是继室所出,当年又是年纪小小的时候就从楚家被带走,上头的七个发妻生的儿子自然是不怎么乐意再多出来一个,楚八只怕也不见得多么乐意。
若不是楚九失踪,楚老大人和楚老夫人也不会因为忧思过度去得早,他也可以多在父母翼下得以庇护。父母一去,虽说长兄长嫂也是很重视,难免也有疏忽错漏的时候。
只是,楚八的心思又有些复杂。不管怎么说,楚九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嫡亲兄弟了,他们两个天生就该相亲相爱。
楚廉整日里两个念头打架,又见着因为这件事,平日里楚家老大井井有条的府上居然显出了一丝乱象,不由得心中越发烦闷,干脆出了门去散心。
他向来和李家的李墨交好,此时自然也是拉上了他一起。
李墨正被自家小妹闹得头疼,楚廉派人过来一叫,立刻就毫不犹豫地跟出去了。
两个人在酒楼里喝着闷酒,看着窗外的风景,一时间居然无人说话。
楚廉烦闷地一口接一口地喝,不一会儿一壶酒就见了底。李墨见他这样,反而被吓到了,拉了他道:“楚兄,这闷酒可是喝不得,最是伤身又伤神。楚兄心中不痛快,找些什么发泄一下就是了,可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楚廉笑了笑,将酒壶丢到一边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问:“李兄,你要是碰到我这种事,该如何做?”
李墨的眼睛一闪,看着楚廉,平静道:“楚兄可曾想清楚了,自己对那个楚九,到底是什么情绪?”
楚廉摇头:“若是想清楚了,又何必苦恼。”
正说着,他猛然间看到窗外楼下,似乎正有人慢慢走过,其人赫然就是楚谦。
他凝神看去,发现果然如此,不由得好奇心大起,当即拉了李墨就要跟过去。
、81写意良缘
李墨却不敢不跟着他;生怕他被酒一冲,就闹出了什么事来。
两个人跟了不一会儿,就见楚谦进了一家卖笔墨的铺子,里面的掌柜立刻迎了出来,笑容满面的样子和对待任何一个过来买笔墨的学子并无不同。
楚廉在外面看得不耐烦,就直直地瞪着那边。李墨苦笑着看着楚廉耍酒疯;一时之间颇为头疼。
楚谦早就发现了有人跟着自己,只是他自拊自己也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就任由他们跟着了。
如今掌柜的却过来对着他苦笑,言道外头那两人直愣愣地瞪着这边让自己的生意都不好做了。楚谦无奈地对掌柜告罪;出了门对着楚廉和李墨的方向一拱手:“敢问两位,一直跟着在下,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对在下说?”
李墨顿时有些尴尬;楚廉此时却酒气上涌,被楚谦这样一问,当即就大步走了过去:“我们找个地方喝酒,我有话要问你。”
跟过来的李墨听到楚廉这样毫无礼貌的说话,越发尴尬,对着楚谦拱了拱手:“在下李墨,见过……楚公子。”
他也是知道楚廉家中对这个未曾定下来的楚九的尴尬之处的,终究只是取了这样不轻不重的称呼。
楚谦含笑还了一礼,对楚廉道:“八公子有什么话要问在下?”
楚廉瞪着他,不说话。李墨连忙在边上替他遮掩,道:“这里也不是谈话的地方,还是,找个地方坐一坐,如何?”
三个人找了个茶楼坐定,小二过来上了茶水就跑了,三个人之间倒是一时间颇为气氛尴尬。
楚廉虽说一时被酒精冲昏了头脑将楚谦叫了过来,等人真的过来坐下了,稍微清醒了一点的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李墨就更不可能参与到这一对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中去了,当下三人都只是沉默。
茶楼里向来少不了说书人,三个人着一沉默,外头台子上说书人的声音就显得大了些,颇为清晰地传了进来。
“……且说这位寡廉鲜耻之人是谁,不是别人,就是那远亲崔书生。这崔书生虽说挂着个读书人的名头,却是个下流性子的无赖。 这崔书生将那等温存手段尽出,三下两下哄了那小姐身边的丫鬟归心,让那丫鬟偷了那小姐的贴身亵衣过来,捏在手中做了个把柄。等到那杨老爷在家中说起要为小姐选个好夫婿之时,就跳将出来,言道……”
楚谦听着外头说的评书,倒是觉得颇为有趣,不由得听着有些入神。
楚廉看在眼中,心中越发不平静,过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呛声道:“你就喜欢听这种内宅阴私之事?男儿只当在朝堂之上有所功绩才是。”
楚谦回神,对他礼貌地笑一笑:“八公子说得是。”
李墨却直觉不对,果然就听楚谦问:“在下自乡野之地而来,却不曾有那等本事入朝堂为官。未知八公子在朝中是和官衔,说出来也好让我等敬仰敬仰。”
楚廉立刻涨红了脸。
他之所以在京中名声不错,让人高看一眼,却不是因为他自身的本事,而是楚家的名声。
他自己本身是虽说有那等出阁拜相的心思,如今却依旧只是个白身。听到楚谦这样说,他顿时觉得羞愧起来。
楚谦也只是讽刺了这样一句,转头就对着李墨笑道:“李公子的名字听来倒有几分熟悉之处,莫非是……”他未成说完,李墨拱拱手,自报了家门。
楚谦立刻拱手做敬仰状,倒让李墨也红了脸。
只是李墨毕竟没有直接领教楚谦的毒舌,稍一尴尬,见场中气氛不对,也就有意拉着楚谦说说话,让气氛活络一些。
楚谦自然也是明白他的心思,也不矫情,对李墨的问话很是愉快地答着。两个人有来有往,倒是果真说得有了几分熟稔之感。
楚廉在边上看着,心中颇为不好受。只是李墨也是好意,他也只能在心中念两句对楚谦的不满,却还是很认真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毕竟他自己也清楚,楚谦多半真的是他那个无缘得见的弟弟,两个人说起来还真是亲兄弟。
李墨正问起楚谦这些年来在西北的日子,后者捡着一些好的说了,楚廉就在边上凉凉插嘴:“我见书上说西北苦寒,哪有你说的这般江南风情。”
楚谦一怔,随后失笑:“西北苦寒不假,百姓的日子自是没有京中好过。只是偶尔也有这般好风景的,并非我有意欺瞒。”
李墨脸上带着笑,私下里却狠狠踩了楚廉一脚,让他差点呼痛出声。
“楚公子说得是,昔年我也曾往西北去,虽说大部分时候见着的都是荒凉风景,也有那等山高水深水草肥美之地,倒好似上天特意降下的美景一般。”
楚谦也含笑问了问李墨往西北时的事情,一时之间场上其乐融融。
楚廉刚开始还有些心中不忿,后来听得入神,一面觉得自己这个弟弟这些年日子过得当真不易,一面却又忍不住对那等自由豪迈的日子心生向往,一时之间纠结异常。
楚谦看在眼中,心中轻轻一笑。方先生看人果真极准,只是几眼就将这楚廉的性子摸了个八九不离十,如今自己说话做事起来都方便许多。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想起方先生所说的另一件事情来。
方先生所说的另一件事情,也是云写意如今正在想的事情。
不是别的,就是这朝上宫中的诡异风云。皇帝膝下好些儿子,最有权势争夺的却只有五个,皇长子更是早早地就因为先天条件而退出,如今封了王,早就往外地逍遥自在去了。
只是如今皇帝已经五十多,却依旧不曾立太子,依旧是冷眼看着底下几个儿子争夺不休。
近年来随着皇帝年纪渐大,当初只是桌面下的小动作,如今几个皇子也开始明面上有了小摩擦,更是在朝中隐蔽地拉拢人手,为将来夺位做准备。
皇帝却依旧只是冷眼旁观,竟好似看不见几个皇子的动作一般。
皇后心中也为这件事颇为心焦,只是她毕竟是中宫皇后,自己的儿子更是最有力的争夺者之一。这样一来,她劝皇帝立太子的话就不好说出口。
事情于是就一日一日地拖了下来,到如今,皇后看着,竟然有几分骑虎难下之势。
如今皇帝立谁为太子,其他几个有力量抢的,只怕都不会同意了。
好在如今边疆甚是稳妥,若是内忧外患同时袭来,皇后只怕要替皇帝愁破脑袋。
今日云写意说起了康王有意促进和自己的关系一事,皇后听了,下意识地就想到这上头来了。她也不忍心不对云写意说,让云写意被卷了进去,日后有什么风险,于是也就细细地对云写意分析了这件事。
云写意原本就有所猜想,听到皇后这样说,越发心中了然。
回了自己的寝宫,她想着这件事,一时之间蹙眉不止。
闹到现在,皇帝如今除非另有雷霆手段打消了将来没有抢到那个位置的儿子们的心思,否则将来朝中必定会乱一场。
想到自己,她更是皱眉。如今自己不用说已经打上了楚王的标签,就算将来自己嫁出去了,只怕也不会有人想着自己是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自己的夫家只怕也没法避免被牵连。
想到这些,她越发不想嫁人起来。
只是这话不可对人轻说,她也只是在心中暗自想一想,就将这件事丢了出去。
虽说自己只是个没有实权的公主,但是为了自己日后的日子好过,最好的结果是云志琨上台,否则,任何其他皇子都有可能找个理由给自己一点不愉快。
她躺在榻上,手指下意识地在床上划动着,好看地皱起了眉。
白云白影以为她在歇息,好一阵子没有进来,等到晚膳的时候才进来请她去用饭。
云写意心不在焉地吃完,叫了白影过来,道:“你去帮我给楚九公子传个信。”说完,拿了一封已经用火漆封了的信给白影。
白影也不怎么以为意,只是有些迟疑这样做若是被人发现是不是会坏了云写意的名节。
云写意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不由得失笑:“若是我当真想要和楚九公子有什么首尾,怎会如此大方将事情让你去做。放心吧,楚九公子于我,不过是合作关系。”
听她这样说,白影心中的念头越发古怪,只是最后也不曾说,行了一礼出去了。
当天晚上,这封信并未送到楚谦的案头,而是摆在了云志琨桌面上。
看着那封被火漆封号的信,云志琨深深地皱起了眉。长宁,当真对楚谦那小子有意思吗?
当初她拦着自己留下了楚家庄子一庄子人的性命,他以为她只是心软,如今看来……云志琨忽然不那么确定起来。
想到自己捧在手心的妹妹可能被这么一个连功名都不显的混蛋小子抢走,云志琨顿时觉得不快起来。
瞪着那封信瞪了一会儿,他招了人过来,小心地揭开了火漆,将信摸了出来。
结果等到读了开头,他顿时就是一愣。
上面赫然写着他的名字,这封信,原本就是送给他的。
云志琨顿时生出几分尴尬之意来,原来,云写意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到了,自己会拆她的信,这让他内心小小的不安了那么片刻。
然后,他便格外畅快地继续读了下去。
、82写意良缘
第二日一早;云志琨就分外平静地入宫去给皇帝问了安,顺便状似无意地说起云写意和康王的偶遇。皇帝在高台上似笑非笑:“是吗?老三倒是个好哥哥。”
说着,他咳了两声,身后的太监总管连忙上前过去扶着。皇帝顺势搭着他的手下来,站到云志琨身边:“小五你也是个好哥哥。”
云志琨低着头不言不语。
“说起来,长宁如今已有十五有余了。”皇帝一顿;却又转了话题。
听皇帝这样说,云志琨更深地低下头去:“是;父皇。”
“前不久,淑妃过来说起了小九的婚事。我想着长宁的年纪比小九还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