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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头一看,这才发现袭击自己的人正是夫君杨三光。
惊魂未定的奔月狠狠瞪了三光一眼,摔下了他的手。
三光目光死死盯住她高耸的胸口,双手抬起,猛地用力,只听刺啦一声,奔月连亵衣带肚兜整个地被三光撕掉了一大片。
奔月的心,也开始不规则地狂跳起来,这个时候,叫是万万不能叫的,哎!这该死的家伙!
三光三下两下除掉自己衣衫,将奔月身子反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按在了井台上,奔月不由自主地伸出双臂,将身子撑住。
脑子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三光就在双手扳着她的臀部开始了猛烈的动作,奔月只能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任由他去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三光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这一场激战不知过了多久,奔月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身子似乎化成一一片羽毛,轻轻飘向半空。
月亮斜挂树梢的时候,三光终于低低吼了一声,随后将她整个身子抱起来,拥进了怀里。
奔月伸手推了他一下:“我要回房了,天待会就亮了!”
三光低下头,吻了吻奔月的唇:“□娇去杨姚房里睡吧!明晚我就搬回去住!”
“这个话,叫我怎么说得出口!”奔月嗔道:“要不!你去跟她说?”
三光转了转眼珠:“那干脆,你今晚就跟我去客房睡,春娇那丫头也是个机灵的,见你一夜未归,定然就会明白自己该搬回去了!”
说完,不待奔月答话,就将脸深深埋进她的胸脯深处,一路抱着她回到了客房。
新房里,春娇听到隔壁客房的门咣当一声关了,随即传来几声男女低语,在被窝里暗暗好笑,想着明日早起,定要把杨桃屋里那床被褥给晒了,不然睡着难受。
第二日,日头已然老高,三光却磨磨蹭蹭的不走,奔月瞧了他一眼,心里明镜似的,只是一言不发。
“娘子!为夫可否求你一事?”
“你说!”
三光看了她一眼,吞吞吐吐:“就是——我娘的事情。”
“婆婆在娘家,不是过得很好么?”
“娘子!我娘她年轻守节,性子是固执了些,上次的事情,为夫心中有数,那不是你的错,可是,她毕竟是我娘亲,不是吗?”
“是你娘亲不错!她心疼你,你孝敬她是应该的,可你不能拿我当你尽孝的工具!”
三光心里暗暗叹息,心想,此事急不得,还要慢慢下功夫。
这杨母在黄泥村二弟弟家里住下,就一心等着三光带着奔月上周家门上给她磕头认错道歉,好接她回家去。
看着两个儿子被弟弟赶出了门,杨母心中颇为得意,这有娘家的人就是好哇!难怪世人都说,人到九十九,还要留着娘家防后手。
弟弟态度如此强硬,看儿子媳妇以后还敢不敢忤逆自己了!
杨母吃完茶饭,跟弟媳一道,坐在院子里一边择韭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大姑姐!你家那小儿媳妇,真的挺厉害?”
“可不!一看就知道是个有娘养无娘教养的野丫头!”杨母道。
“可是,金家在滁州城里是响当当的大户呢!怎么也把女儿教养得这般不晓三从四德呀!”
杨母哼了一声:“早知如此,我便退了这门亲事,给三光取个小家碧玉回来,又听话又懂事,该多好!”
周二家的笑道:“小家碧玉,哪来这般丰厚的陪嫁?我听说,那金老爷给了女儿一百亩地做陪嫁呢!你们这可不是发了吗!”
听了这句话,杨母越发气了:“休要再提嫁妆!自她过门之后,那份田契我是连影儿都没见着,二光一直想买块地基盖新房,以后我百年归老兄弟分家他也好有个住处,可那小蹄子就是不把钱交给我!能有什么法子!”
“拿三光媳妇陪嫁的钱给二光盖房子?”周二家的直愣愣地看着大姑姐,欲要说什么,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转了话题。
“大姑姐!我那外甥女杨桃,怕也有十七岁了吧?”
提起杨桃,杨母立刻转怒为喜:“正是呢!过了这个年正好十七!”
周二家的点了点头:“上次婆婆寿宴上看见她,真是女大十八变,越长越出挑了!”
“那可不!咱们村子里那一帮差不多大的闺女,我们桃儿可不输给谁!”杨母语气带着明显的骄傲。
“若有了合适的人家,可也该出门子了!”
杨母道:“前日,村里林老四家的倒是前来提过一次,可惜那家跟他家一样,是个卖鱼的,家里只有几亩薄地,我家桃儿自幼好日子过惯了,哪里受得了这份清苦!”
“嗯!这话倒是,做娘的,谁不想把闺女嫁个好人家享福去!哎!可叹我家贵儿,他若是个闺女就好了!”
杨母一怔,随即想起周二的大儿子周贵来,这周贵相貌丑陋,又整日好吃赖做不务正业,二十多岁了还没找下个媳妇!
便道:“我那大侄儿,人物虽然平凡,可现放着你和我二弟这样好的公公婆婆,家底也殷实,总是能找到的吧!”
周二家的苦笑道:“但愿如此吧!”
老姐妹两个择了韭菜,又剁了肉酱,将韭菜肉酱混在一起包饺子吃,正捏着饺子皮,就听外面有人砰砰地擂门。
周二家听见擂得急促,慌得满手的面粉也顾不上擦,忙跑出去开了门。
大门一开,只见外甥女杨桃站在门口,一脸怒气。
“哎呀!我当是谁,原来是桃儿!你这是想你母亲了还是怎地?”
杨桃闷闷的问:“舅母!我娘是在你家吗?”
周二家的点了点头,将杨桃让了进去,杨桃一径来到厨房,见到杨母,只叫了一声:“娘!”就放声大哭起来!
杨母忙将女儿一把搂住:“儿!我的心肝,莫哭!快给娘说说,谁给你气受了,是不是你三嫂——”
“不是三嫂!是二嫂!”杨桃呜呜地哭着。
“你二嫂?”杨母皱了皱眉头:“我如今也看出来了,她生了儿子,我就不该宠着她,现在倒好,尾巴翘起来了,连我的桃儿都敢欺负了!”
“外甥女,你那二嫂平日瞧着不是挺和气的吗?究竟怎么欺负你了?“
杨桃连哭带说:“娘走了以后,我好心给她做饭,她却嫌弃我的厨艺不好,不肯吃!”
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她不吃倒也罢了,还哭哭啼啼地跟二哥告状!”
杨母和周二家的一齐问:“那你二哥怎生说?”
杨桃哭得更响亮了:“二哥差点就要打我了!大哥三哥也叫我认错!呜呜呜!”
“岂有此理!反了!反了!”听了女儿的话,杨母气的浑身发抖:“我这才离家不到一日,那三个小畜生就这般无法无天起来!”
想了想,她一把拉住杨桃的手:“走!娘陪你回去,问问那三个小畜生,眼里到底还有没用我这个老娘!”
“哎呀!我的好姑奶奶!”周二家的一把攥住了杨母的手劝道:“莫非你忘了?我当家的发话叫你小儿媳来磕头认错,才肯让你回去呢!你现在回去,算什么?”
杨母楞了一下,这才恢复了清醒,说声:“也罢!就等她们把我接回去再说!”
、23算账
天刚蒙蒙亮,北屋的公鸡就开始打鸣了。
三光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睡在枕边的奔月,见她呼吸均匀,睡得正沉,不禁伸出手去,轻轻抚摸她光洁细嫩的脸蛋。
奔月被他摸醒了,也不睁眼,只轻轻翻转了身子。
“娘子!我昨晚做了梦!梦见你和我娘和好了,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晚饭,很是开心热闹!”
奔月没有答话,心想,热闹是真,开心么,估计在那种情形之下,开心的只有三光一个人而已!”
“娘子!你随我去舅舅家,给娘认个错,把她接回来好不好?”三光吻了吻奔月的脸,轻声道。
“相公!你前些日子对我好,就是为这个吧?”
“不!娘子!,对你好是我心甘情愿的,只是娘——”
奔月呼地坐起:“杨三光!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可能接你娘,更不会跟她认错,我没错,我干嘛要认错?”
三光默然不语,半晌方道:“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顺从我娘一点吗?”
奔月冷笑:“如果你娘叫我去死!我也该顺着她的意思去死么?”
三光急了:“她是我娘,是你婆婆,她怎么会想叫你死?只不过想叫你顺着她一点罢了。”
“三光!你说,大嫂性子如何?”
三光怔了怔:“大嫂性子很好的!”
“那你说,她顺从你娘不?”
三光噎住了。
“三光!若是你娘叫你休了我,你也会顺从她的,是吗?”
三光摇了摇头,抓住奔月的手:“娘子!我虽然驽钝,可读那《孔雀东南飞》的时候,也是一心向着那刘兰芝的,我断断不会休了你。
“可是你留下我,也不过是想叫我活受罪罢了!”
三光叹了口气:“娘子!我疼你爱你的这份心意,你始终是不肯相信!女子顺从丈夫,本是是天理,我只要你顺从我一些儿,便这般难吗?”
奔月想了想,笑道:“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是最不肯受人摆布的,不管此人是我的丈夫,还是我的婆婆,你说的那些妻为夫纲的道理,在这个社会,也是人之常情!我们都没有错,错就错在,我不该嫁到你杨家来!”
“可你我如今已然是夫妻了!”三光低声道。
“你给我休书!让我走路罢!这样你娘就去了眼中钉了!”奔月淡淡地道。
三光大吃一惊,看着奔月异常认真的表情,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他苦笑:“奔月!你就这般讨厌我,这般不想与我做夫妻吗?”
“相公错了!根本就是你娘讨厌我!我只是成全你孝子之名罢了!”
三光松开了手,一言不发地起床,自去学堂上课去了。
再说黄泥村那边,杨母在弟弟家,一住就是数日,初期,她还满怀信心地等待儿子领着媳妇登门道歉,好把自己接回家去。
可等来等去,三光就是不见踪影,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起来。
这日,吃完早饭,她照例到母亲房中奉承。
周老太太平日是不吃早饭的,只吃一碗开水冲鸡蛋,杨母见弟媳端来鸡蛋,又从柜子里取出蜂蜜往鸡蛋里倒了些,调匀了,放递给婆婆,自去厨房洗碗。
见弟媳走得远了,杨母感慨道:“娘,你当日不跟大哥过,是选对了!”
周老太太点了点头:“这倒是,你那大嫂,性子那般难缠,如何会对我言听计从!还是你二嫂好,我叫她往东,她绝不会往西!”
“娘,我回娘家这些日子,只见三弟一家来探望你,却不见大哥夫妇,大哥如今,越发的怕老婆了么?”
“休要提那一家人!”周老太太不耐地道:“除了逢年过节送些银子和吃用的东西过来,平日里就是不见踪影,只听说最近认了个干女儿带回家,我也没见过,罢了!我只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杨母怒道:“按说,我做妹妹的,回趟娘家,该当去拜见哥哥嫂嫂,可是,他们这般不孝顺娘你,我眼中也权当没有他这个哥哥嫂嫂了!”
周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的儿!你若不是那么早出嫁,倒可以跟你大嫂对抗,给娘出口气,可惜你是个出门的女儿,你二弟妹虽然听话,可惜太温顺,你三弟妹更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
母女俩正在闲聊,突然听见大门外有人敲门,杨母心中一跳,以为是儿子媳妇来了,急忙转脸从窗子里往外瞧。
见二弟妹开了门,进来的却是弟弟周三,心中一阵失望。
周老太太察言观色,知道女儿的心意,便道:“这三光是个知书达理的孝顺孩子,怎么如今也听媳妇的话了?”
“知书达理?”杨母哼了一声:“娘!我大哥又何尝不是知书达理?可她照样忤逆您,我那三个儿子,反倒是最不知书达理的大光孝顺些,下面两个小的都不成器!”
周老太太皱眉道:“大光先前那个媳妇,也是个不中用的货,休了也好,只是,杨桃说你那二媳妇如今也开始反了?”
“正是呢!本来有奔月一个我就够糟心的了!”
“我儿!既然两个媳妇都有些不驯服,那就赶紧给大光再找一个吧!最好娶个能跟你站一边的!”
杨母眼前一亮:“娘说的是!再给大光娶一房进门,叫她事事听我的,再加上杨桃,翠娘和奔月就神气不起来了!”
周老太太点头:“不错!正是这个话,娘可是吃过你大嫂苦头的人,做婆婆的,若是不会算计,是会反过来受媳妇气的呀,像那年——”
“娘!最近身子可好?”一个男子的声音打断了周老太太的忆苦思甜,正是她的小儿子周三。
周老太太咳嗽了一声:“老样子了!有你姐姐陪着,日子好过些!”
周三见了姐姐,忙道:“姐姐!外甥还没来接你?”
杨母听了弟弟的话,越发觉得面子上下不来,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周三自顾自地发牢骚:“岂有此理!这不是反天了么?做儿子的,居然任由媳妇不孝顺娘亲,任由娘亲在娘家居住不闻不问!”
周老太太冷冷地道:“你姐姐不是回娘家,指望你们给她出头的么!你二哥虽已发了话,可却一点用处都没有!看来,我周家是无人肯为她出头了!”
一番话激得周三跳了起来:“娘说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