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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岩点头:“此行虽然化了妆易了名,但也难保不会有人知道,好在有莫小语这个变数的加入,反而不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赫和璜一路跟随,已先行在北城找了屋子安置了,主子是要继续在客栈居住吗?”张雷继续道。
季岩的目光看着窗外,良久道:“客栈人来人往,有利于我们得知第一手的消息,还是住在这里吧。可有从极北之地传来的消息?”
张雷摇头:“极北之地没有任何的消息,但从皇都传出的消息显示,粮饷依然没有发到兵士手中,整整七个月没有拿到粮饷的军士,后果实在堪舆啊。”
第二一章 风里落花谁是主(4)
“魏长天果真好大的胆子。”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北方柔然的送亲队伍前日已经抵达了皇都,月亮花不日便会和安王成婚。”张雷道。
“安王早有了正妃,不知这朵月亮花会有一个怎样的身份。”季岩冷冷一笑。
张雷垂下头:“月亮花倾心于安王的传言早已传遍天下,更是不惜为妾以表真心,但来自皇都的消息说,陛下已经赐婚安王,月亮花在安王府内的身份便是公主,位份在安王妃之上。”
季岩冷冷一笑:“那四皇兄可真的是爱惨了这多月亮花呢。”
张雷低下头,不置一词。
“张雷,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了。”季岩淡淡地说着。
张雷的心一凛,张雷自小就是季岩的伴读,年龄尚长季岩一岁,但对男女之事似乎是一窍不通。
“可又看上的姑娘,等这次从极北之地返回,我便替你提亲去。”季岩的话音里有了淡淡的笑意。
张雷跪倒在地:“属下愿终身侍奉主子,绝不作他想。”
季岩唇角的弧度渐渐放大,最后道:“但愿你不会误了自己的姻缘,否则可是会连累我遭天谴的。”
张雷的心思一动,但也没有说任何话。
莫小语戳了戳芸儿的胳膊,低声说道:“看,那个大胡子长得可真魁梧。”
芸儿的额头布满黑线:“你能不能不要东张西望,你自己丢脸事小,别人会说少夫人管教丫头不严的。”
“什么嘛,我说要拜她为师,她又不愿意,我也不是她的丫鬟,充其量我只是跟着你们,蹭点吃的喝的而已。”莫小语满不在乎的说着,眼睛是一颗不得闲的到处看着。
“看看看,那个人肯定是个肥的流油的暴发户。”说着,莫小语开始摩拳擦掌,“说不定我还可以小赚上一笔呢。”
“不许你动这样的心思,乖乖地给坐着。”苏槿若低低的话音里透着威严,让莫小语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喂,你这个讲不讲理啊,这个位置是我先坐下的。”那个被莫小语称作肥的流油的暴发户的男子扯着公鸭嗓子对几个武人打扮的人叫道。
那几个人完全不理会,只让小二拿了酒肉来就开吃了。男子叫唤着,却也无能为力。
莫小语拉住匆匆而过的小二道:“小二哥,打听一下,那两拨人是谁啊?”
小二看了一眼莫小语,不由得有些失神。
莫小语一皱眉:“看什么,问你话呢?”
小二连声“噢”着,回过神来:“那个胖的是我们北城最大富户秦员外的嫡亲外甥叫张富贵,那几个武人是来自北面的。”说完,小二便听见掌柜的喊自己,赶紧飞也似的跑开了。
“来自北面的?”莫小语对小二的话有些不解。
“北城是唯一和柔然通商的地方,这里也不乏一些柔然的商户,这几个武人应当是柔然人。”张雷解释道。
“商户有这样打扮的吗?”莫小语奇怪,过去在客栈干活的时候,来往住的泰半是商户,可从没见人有作这样打扮的,说是武士或是更加贴切一些。
第二一章 风里落花谁是主(5)
苏槿若看了看季岩,季岩没有说话,慢慢地品着杯中北城特有的烈酒,似乎并没有听见大家的议论。
张富贵在小二的劝说下,坐在了另一张桌子上,但口中依然喋喋不休的念叨着,还不时地问候着别人的祖宗。
那武人一行六人,其中一个拍桌而起,举剑指向了张富贵。
张富贵先是一惊,旋即就哆嗦着道:“你,你想干什么?”
“六弟,不要太冲动了。”武人中最年长的一位开口道,说得不是柔然语,而是标准的皇朝通用的语言。
“大哥,这些人太嚣张了,等我们的公主做了皇后,我一定要给他们一点教训。”那人收了剑,大声地说着,似乎想告诉众人什么。
苏槿若稍一思忖,便想出了答案,想来这些人也是送亲的,只是因着送亲队伍中的人数有限,他们被留在了北城,抑或是为了接应吧。
“六弟,吃完我们还要赶路。”另一男子说道。
天香楼里一片鸦雀之声,季岩的声音稳稳地传来:“这北城是我皇朝之地,我皇朝绝不允许异族女子为后的。”
听了季岩的话,天香楼里的人大舒一口气,似乎卸去了千金重力。
“你说什么?”那个被称为“六弟”的男子到了季岩的跟前,剑直指季岩。
张雷想出手,被季岩阻止了。
“我说的是皇朝律例,不知何处妨碍了壮士。”季岩完全无视面前的利剑,依然悠闲地饮酒。
“那我告诉你,我们的莎娃公主一定为称为你们的皇后。”男子大声说道,剑不曾移动半分。
季岩轻笑道:“柔然草原的月亮花和亲的是四皇子安王,而不是当今的圣上,何来皇后一说。”不怒自威的气势,震得男子的剑微微颤动着。
“六弟。”那桌为首的男子喝道,“回来,我们该出发了。”
男子狠狠地看了一眼季岩,随后转身离去。待他们出了天香楼,天香楼便炸开了锅,苏槿若隐隐约约听见这些人在议论:
“那人是谁啊,好有气势啊?”
“是啊,北城何时有个这样的人物?”
“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
“那些柔然人果真可恶,真应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一句句,苏槿若已经听得不太真切了。
“主子,那人是柔然公主最贴身的护卫,此次没能跟随到皇都,必定有着巨大的阴谋。”张雷道。
“且不说这些,我们该即刻前往极北之地,不可再耽搁了。”季岩道。
话为落音,门口传来的惨叫声,接着是纷沓的脚步声和哀嚎声。
季岩一凛,朝着自己的房间飞身而去,只见苏槿若刚刚睁开眼睛:“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季岩摇头:“赶紧起来。”
苏槿若一跃而起,出门在外,她多半是和衣而睡的。
“主子。”芸儿和莫小语冲了进来。
耳边的嘈杂声更甚了,似乎有人杀了进来。
苏槿若看看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芸儿,想来这一行人也只有她没有自保能力了,便说道:“芸儿,带上讯号弹。小语,俊衍,你们一起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躲起来。小语,你比他们有经验,直到确定安全后,再发出讯号弹,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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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章 风里落花谁是主(6)
莫小语难得的露出了郑重地神色,认真地点头,拉着芸儿的手,破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苏槿若与季岩对看了一眼,彼此点点头。
门在下一个瞬间被踢开,进来的正是那个“六弟”。二话不说,拿剑直劈季岩的门面。
季岩冷冷一笑,侧身避开。十招之后,来人便处于下风,他似乎不相信这样的事情,这一路来他几乎遇鬼杀鬼、遇佛杀佛,不曾遇到任何的敌手,却没想到正主竟有着这样的功力。
“柔然第一武士,萨巴。”季岩浅笑着报出来人的名号。
萨巴的身子一滞,季岩却没有趁机擒住他,只笑着看他。
“你是谁?”萨巴问道,眼中出现了从不曾有过的惊悚。
“我是谁重要吗,对你来说我只要是个皇朝人就是你杀我的全部理由了。”季岩风淡云轻地笑着,话语轻松而惬意。
萨巴冷笑道:“大哥果然说得不错,你是个极厉害的人物。”
“果然不愧是柔然的第一谋士啊。”季岩礼尚往来地称赞着。
萨巴的脸色明显得一紧,眉头渐渐地蹙紧,浑身的力量集中在剑端,显然想来个一击毙命,只可惜他的心神已乱,这样的举动显得太过愚蠢,电闪雷鸣间,一击而出却反而伤了自己。
萨巴捂着胸口,血,从紧闭的双唇间溢出。
“你走吧。”季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今夜他不想杀人。
“你会后悔的。”萨巴说得字字分明。
季岩的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我不会。”
离开时,萨巴狠厉地扫了一眼一直站在旁边身着素衣、面覆轻纱的女子。
“一共来了十二人,客栈里伤五十六人,死二人。”张雷面无表情地说道。
天际,一道绚烂的光在天空中绽放,传递着当事人才懂的讯息。
“让赫和璜去料理吧。”季岩淡淡地说着,眼底看不清的情绪里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伤者的伤势并不严重,死者是天香楼的守卫,也算是以身殉职,有人给他们的家属捐了一大笔善款,死者家属感恩戴德的离去。
在北城,被柔然人诛杀似乎是件平常的事情,待到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已经变得风平浪静。
“主子。”芸儿出现在苏槿若面前的时候,已经到了晌午,一行人到城里有名的面馆里用餐。
当张雷看见莫小语的时候,眼中闪过了莫名的情愫,苏槿若了然地笑着。
“几位外客是少将多怪了,听说朝廷发不出粮饷,这边境上的柔然人是越发的嚣张了。”说是面馆倒不如说是面铺更贴切些,在巷子的尽头撑了个棚子,一个老汉独自支撑,只是面的味道极好,倒成了北城里的特色了。老汉听莫小语说起前夜的事,不以为然地说着。
“这里的守城不管吗?”张雷忍不住问道。
“管?管什么?听说刚娶了个柔然媳妇呢。”老汉鄙夷地说着。
驻守北城的是魏长天的亲信毛桂仁,有这样的答案季岩倒也不意外。
“谢谢老哥,我们也该启程了,祝你的生意越来越好。”季岩起身笑着说道。
老汉连连致谢,目送着这一群人离去。
第二一章 风里落花谁是主(7)
没有任何的耽搁,快马加鞭地朝极北之地而去。
“军事重地,等闲人等不可擅闯。”守门的兵士大声喊道,其他人严阵以待。
“看清楚了,这是定北军主帅的兵符。”季岩亮出兵符,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夺目。
守门之人显然一怔,和边上的兵士交代了几句,又喊道:“请在外稍等。”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时军官模样的人走了出来,看了看季岩一行道:“你们是何人,怎会有主帅兵符。”
“苏槿若,家父苏怀诚。”苏槿若的声音不大,但用了真气吐出,字字清晰。
“定北军天龙将军容千里,天虎将军熊代山,天翼将军董飞参见主上。”
三个全副武装的军官拜倒在中军帐内。
苏槿若无措地看了看季岩,季岩对她微微地点头。
“三位将军请起。”苏槿若的声音清冷而淡定。
定北侯苏怀诚的嫡系部队定北军有着皇朝三分之一的兵力,除了他的亲卫随侍明州等地外,其余的都驻扎在极北之地,而定北军主帅之下有三位将军,分别是天龙、天虎和天翼,是苏怀诚最为得力和忠诚的部下。
容千里、熊代山、董飞相继起身,站在各自的位置上。
“三位将军,槿若此次前来,只为一事。”苏槿若淡然地说着。
三人互看了一眼,不明白苏槿若的意思。
“定北军究竟多长时间没有发饷了?”苏槿若继续问道。
“回主上,今年尚未发饷过,但末将定当誓死守卫极北之地。”容千里中气十足,也充满了浩然正气。
“荣将军,你如何能够如此肯定?”苏槿若的脸上无一丝笑意。
“末将的兵都是末将亲自挑选的,绝没有一个孬种,更不存在逃兵。”容千里说道。
“二位将军呢?”苏槿若将话题抛给了熊代山和董飞。
“末将将竭尽全力。”熊代山和董飞异口同声道。
“你们尚可竭尽全力,但底下的士兵该如何呢?”苏槿若道。
容千里拱手道:“定北军奉朝廷之命镇守北疆,但不仅是为朝廷镇守门户,更是为了父老乡亲妻儿老小。定北军全军上下早已誓师,绝不擅离极北之地半步,否则军法处置。”
苏槿若扬起淡淡的笑容:“三位将军的妻小如今何在?”
“均在北城。”三人回答。
“北城里柔然人横行,你们为何不管?”苏槿若的声音愈发的冷了。
“朝廷明令,定北军只是奉命守卫北疆,驻扎极北之地,北城军务自有北城守军负责。”熊代山说道。
苏槿若冷冷一笑:“你们就如此信任北城守军,将妻儿老小安心地放在北城?”
三人一片沉寂,许久,董飞才说道:“北城的不安稳,我们也有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