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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岩点头:“定是不能幸免的,而这里的一举一动也必然上达天听。”
想想自己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竟然是在人家的注视下进行,季岩的脊背直冒冷汗,好在自己一贯谨慎,月轩应当还是无虞的。
“其实,要想知道谁是线人,应当不难。”苏槿若的眼中透出了狠色。
季岩摆手:“不必了,就让他继续将王府里的事原原本本上达天听吧。”
“二皇子季伟,为臣不忠,为子不孝,为兄不友,生性残忍,暴行无德,着即贬为庶人,不经传召永不得入皇都。”一纸明旨昭告天下,英王谋反就此告一段落。在明旨的背后,皇后韦氏受到训诫,虽不曾废去后位,但其自请教子无方,入皇家国清寺修行清修,而参与谋反的韦氏一族和后党相关人等或革职、或发配,更多的则是在谋反中诛杀殆尽。
血淋淋的事实,让苏槿若想来心有余悸,不得不庆幸自己远在岭南,图的个清净。
季岩出入各房愈发地平凡,甚至常常流连于秦楼楚馆之中,逍遥王爷的名声是愈发地不好了。
苏槿若依然是不闻不问,只是和芸儿的谈话更加地隐秘,与其他夫人的来往更加地少了。
第二四章 风*流新称东君意(3)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这话倒是一点不假。英王谋反最大的罪状就在于拘禁天和帝,逼迫他禅位,而另一个则是诛杀安王季恒,只是奸计不曾得逞,安王也只是负了点轻伤罢了。
可这轻伤让安王因祸得福,让他在天和帝面前更受重用,在朝堂上更是一枝独秀。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季岩问苏槿若看法的时候,苏槿若是这样的回答的。如果天和帝有着线人这样一个组织帮助他收集消息,那么暗夜和芙蓉阁能够得到的消息,他必然也是能够掌握的,这一切不过是天和帝有意为之的了。
七彩楼的四位夫人病了。
何总管来如此说的时候,苏槿若了然地一笑:“不知四位夫人得的是什么病?”
“大夫说有可能是瘟疫,四位夫人身边近前时候的丫鬟有好几个也染上了。”何总管回答。
“既然如此,怎还能留在府中呢,我禀明了王爷,速速送出府去吧。”苏槿若说道。
瘟疫。传染。苏槿若冷冷一笑:“芸儿,我们去看看吧。”
“小姐,不可。”一直少言寡语的何俊衍阻止道,“那都是会传染的病。”
“不碍事的。”苏槿若淡淡地说着。
看着亦步亦趋的何俊衍,芸儿调皮地戳了他胳膊一下:“你不是怕传染吗?”
何俊衍脸一红:“我是怕传染你们。”
苏槿若听在耳里,浅浅一笑,身形一动,跃进了七彩楼。芸儿看了一眼何俊衍,何俊衍将她拦腰抱住,循着苏槿若的路线也进了去。
七彩楼甚是安静,四位夫人各自躺在房中,苏槿若点燃了幽息香。
“主子,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芸儿一探脉搏便知四位夫人身体无恙,却生生让大夫说出得了瘟疫的话,而所谓感染的丫鬟也不错是中了毒而已。
“树倒猢狲散,不过为求自保罢了。”苏槿若浅浅一笑,“都是些心思玲珑的女子啊。”
红翠橙紫四位夫人被送走了,一起走的还有七彩楼里所有的仆妇丫鬟,说是送到了岭南一个幽静的山谷去静养,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让这些去自生自灭罢了。
“槿儿就不怕放虎归山吗?”季岩问道。
“我愿意相信他们从此为过上与世无争的生活。”苏槿若说道,脸上却挂着自信的笑容。
“百花谷消失于无形,他们会跟着一起消失吗?”季岩问。
苏槿若摇头:“百花谷不会消失于无形,凤舞蝶不过是回到了她原来的地方,我相信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必定而已找到百花谷的所在。而四位夫人,对于百花谷而言,本就是棋子,如今早已成了弃子,何况那山谷虽然幽静,却依然是王府的属地,没有你王爷的令牌,如何有人进去呢?”
重兵防守,不是为了怕里面的人逃跑,而是为了外面人不要进去打搅。
季岩笑,温柔而宠溺,苏槿若终究是佛门中走出的,心少了些许狠厉。
第二四章 风*流新称东君意(4)
季杰受封平王。
这对季岩来说应当算是个好消息,对皇都中的权臣来说,似乎格局又有所变化。
“杰,终于独当一面了。”季岩欣慰地说道。
“我们是否也该送些贺礼呢?”苏槿若问道,据说平王一跃成为皇都新贵,平王府的门槛被送礼和提亲的人都踏断了三根了。
“不必了,我的心意杰自然是懂的。”季岩笑道。
苏槿若沉思片刻,点头。
看看窗外,炎热的岭南都有了秋色,苏槿若叹息道:“快十一月了,眼瞅着又是一年了。”
“槿儿年少,何来这种伤春悲秋的情绪啊。”季岩笑道。
苏槿若也笑:“只是感慨一番,太后她老人家又捎来了信呢。”
季岩的笑一敛,温和的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槿儿该知道,今年的皇都是个多事之地。”
苏槿若明白他的心思,他在此刻决不愿再蹚浑水:“人不去,礼总是要到的。”
季岩点点头:“那就烦请槿儿操心了。”
这样的话让苏槿若觉得难受,有礼到近乎生分,但她又无从反驳,只能静默。
季岩也感觉到了,语气更加温和了几分:“槿儿可有想到送什么礼物过去吗?”
苏槿若抬头:“无非和去年相似,只是雅韵长公主和平王那里得花点心思想想。”
“不必多想,于杰,槿儿不如给他送个女人过去。至于长公主,按着她的喜好,多送点就是了。”季岩说道。
“长公主月月去寺中求子,至今无果。”苏槿若说道,当初这事和季岩也提过,但当时并未细究。
“槿儿,在皇都时候你也提起过,长公主若有子嗣,该是与槿儿一般大小,可是你真的发现了什么?”季岩认真地问道。
苏槿若点头:“我偷偷给长公主把脉过,长公主长期服用极少量的红花,此对女子美容养颜颇为有效却能致不孕,即使受孕,也必定会小产。”
“小产?”季岩重复道,“长公主十五成婚,十六岁曾小产,此后再未有孕。”彼时,舒贵妃还是舒妃,与月妃交好,曾来月妃的宫中哭诉过。
“若真是如此,那么长公主服用红花已达十余年了。”苏槿若说着,语调尾音处透着可惜。
“其实没有子嗣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良久,季岩说道,声音清凉得没有一丝温度,让苏槿若心不由得一悸。
其他的礼物倒也好办,岭南物产本就丰富,加之岭南王府的特殊地位和何总管的操办,也已准备得七七八八了。送给长公主的礼物也备好了,无非是些透着吉利的小物件。只是要送给季杰的女人,这倒让苏槿若犯了难,也不知道该找一个怎样的女子才好。
“芸儿吧,平王一定会喜欢的。”莫小语看了一眼芸儿,贼贼地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守在门口的何俊衍身子不由得一僵,苏槿若尽收眼底,眸中泛起了笑意:“芸儿,我舍不得。”
浅浅淡淡的一句话,瞬间安抚了两颗心。
第二四章 风*流新称东君意(5)
季岩看着信,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苏槿若好奇地望着他。
“你也看看吧,我让你办的事情还得抓紧呢。”苏槿若拿过信,脸上还有着“什么稀奇事让你如此开心”的表情。
信是季杰的亲笔,先问候了季岩和苏槿若,然后又说了皇都里的一些近况,最重要的是提高天和帝要为他赐婚,只是女方的人选未定,现在天天有人托各种各样的美女画像让他过目,以期取得他的信赖,他不甚其烦。
看完,苏槿若也笑了起来:“平王爷是一个连侍妾都不要的人,这也确实难为了他。”
“杰也是个男人,自然也需要一个女人,只是他向来不愿受束缚,更不愿受姻亲之累罢了。”季岩说着,目光却颇有深意地看着苏槿若。
“如此要找一个合平王心意的女子,想来也是难的。”苏槿若避开他的目光,浅笑着说道。
“前些日子,琼贵妃接了自己的几个侄女进宫,说是陪她解闷,只怕是为杰选妃作准备吧。”琼贵妃是季杰的母妃,也是天和帝身边几位荣宠不衰的妃子之一。
“亲上加亲自是好的。”苏槿若浅浅的笑着,语气淡淡的。
季岩闻之,笑意更甚了些:“槿儿是没看完杰的信吧,他可有说请六哥六嫂帮忙的话呢。”
苏槿若的脸色一赧,季杰写在末尾处的话她自然是看见的,但似乎对六嫂这个词,她本能地选择回避。
“若是槿儿有妹妹就好了。”季岩幽幽地说道。
苏槿若的脸上闪过狡黠的笑容:“敏儿如何?”
季岩一惊:“那不过是个八岁的小丫头,槿儿竟胡说。”
“敏儿姓姬。”苏槿若不懂神色地吐出四个字,原本靠坐着的季岩坐直了身子。
“敏儿姓姬?”这个讯息紊乱了季岩的一贯温和淡定,姬姓,古老而尊贵的姓氏,如今她属于皇朝以西的小国殷国的国姓。殷国虽小,但地位却是极为特殊,一脉相承的尊贵血统,让再强大的帝国也不敢轻易挑衅她的权威,超然的处世态度,也为她的子孙保全了一份安定。只是,有着这样尊贵姓氏的女娃怎又会落得与人为婢的结果呢。
“我和芸儿确实过,证实是殷国皇裔的一个支脉。”苏槿若敛起了笑意,平和的脸上是不容亵渎的认真。
“这是什么?”刚进悠然居,苏槿若便闻到了淡淡的酒香味。
“是玲珑阁的冰晶夫人送来的梅花酒。”尘落说道,深深地嗅了嗅空气中的酒香,一脸的陶醉。
“酒鬼。”苏槿若笑着嗔骂道;“若喜欢,就先煮一点,晚膳的时候喝吧。”
“主子真想把敏儿送走?”芸儿拉着苏槿若进了房间,着急地问道,若说舍不得敏儿,那第一个必定是她。
“芸儿,以敏儿的身份,你真想将她困在岭南王府当一辈子的婢女吗?”苏槿若淡淡地问着,“这便是你当初收留她的初衷吗?”
“奴婢只想让她快乐地成长,主子不是苛责的人,想必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芸儿低着头,沉声道。
第二四章 风*流新称东君意(6)
“王府终究人多眼杂,还是将敏儿送回清心居教养吧。”苏槿若淡淡地说着。
芸儿虽然不舍,但也不敢提出异议,只能按着苏槿若说的去做了。
十一月初二,宜远行。
装载着岭南王府送往皇都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随行的还有季岩精心选出的十二位岭南绝色女子。
“小姐,敏儿舍不得你。”敏儿紧紧地抱着苏槿若,带着哭腔说道。
苏槿若摸摸她的头,涩涩地笑着:“敏儿乖,回了湖心岛,跟着婉娘姑姑好好学本事,等你长大,我和芸儿姐姐再来接你,好吗?”
敏儿忽闪这一双眼睛,盯着苏槿若看了很久,才认真地点了点头。
芸儿将兔笼递给敏儿,小兔子已经长大了不少,敏儿只能将笼子抱在怀里。
离开,苏槿若觉得不停地有人在离开岭南王府,越来越空荡荡的王府似乎与她初来的时候已经大不一样了,不知道自己何时会离开。
苏槿若甩了甩头,自己又如何能离开呢,这里有她的夫君,是她的家啊。
“尘落又煮酒了呢?”冰晶送来的梅花酒,苏槿若无心喝,芸儿因着学了读心术最忌酒也不能喝,倒是尘落喝了个痛快。尘落又素来大方,不光是满足了自己,还不忘给悠然居里的丫鬟仆妇也分上一小杯,弄得悠然居里处处酒香四溢了。
尘落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这么好的东西,自然是不能浪费了。”
“那不如我和冰夫人说说,将你调去玲珑阁做事得了。”苏槿若笑笑说道。
尘落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是小姐体贴奴婢们,才给我们喝酒的,在玲珑阁下人是从不被允许喝酒的。”
“哦,是吗?”苏槿若问道,“那冰清玉洁四位夫人酿了酒都是自己喝吗?”
尘落摇头:“夫人说他们酿的酒是只能给主子们喝的,下人要好好当差,不能喝酒误事。”
苏槿若浅浅一笑:“说得也是,尘落可不能光顾着喝酒,误了事啊。”
尘落将头点得跟啄米的小鸡似的:“奴婢记住了。”
悠然居里少了敏儿,安静了不少,苏槿若的心一下子没了着落的地方,顺手拿了本书翻看,但又觉得心浮气躁,没翻看几页,便又放下了。
“主子,这为送往皇都打的金银馃子还剩了一些。”芸儿端着在金银器进来。
苏槿若拿在手中看了看,都是按着些吉利物做成的小件金银饰:“先收了吧,等过年的时候赏给府里的丫头仆妇好了。”
芸儿应了声是,便将东西收了。
“这天也渐渐地凉了,主子也别尽顾着贪凉,老开着窗吹风。”说着,芸儿顺手将窗户关了起来,屋子里一下子暗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