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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自己的体质正在发生某种变化而不自知,也许该去找找二师兄了。
这些天,街头巷尾都传闻着一件事:长公主驸马要娶第五个妾室,与前面几个不同,这个是正儿八经的偏房,对方的来头也大,是九门提督府的千金,虽是庶出,但在家中却是最为受宠的,等重要的是她的进门得到了长公主的首肯。
“长公主终于还是动手了。”苏槿若淡淡地说着。
一顶水红的轿子从七巧楼门前走过,朝着东门大街的方向而去,后来引来阵阵的议论。
“妾,只能这样悄无声息地从侧门进去吗?”敏儿倚在门缝上问道。
“是。”苏槿若站在她的身后,“长公主让她用了最接近正红色的水红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可终究只是水红,不是吗?”敏儿看着苏槿若说道。
苏槿若笑着执起她的手:“那敏儿以后出嫁,不管夫君是何人,都一定要穿上大红的正装,坐着十六人抬的花轿从正门而入。”
敏儿娇羞地低下了头,芸儿也在一旁安静地笑着,没有人再去想象长公主府内的热闹景象。
“长公主驸马可真是好本事啊。”御书房内,曹圭感慨着。
“是长公主好本事。”季杰在奏折上圈圈点点,头也不抬地说道。
第四章 明月不谙离恨苦(4)
嘭——啪——
震天的响声在皇都上空炸开,惊得苏槿若从床上坐了起来。透过窗户纸,隐约可以看见不断在天空中绽放的烟火,来自东门方向。
“主子,怎么了?”芸儿跑了进来。
“没事。”苏槿若黯然,她明明在梦中见到他了,伸手去捉他的手,却不曾捉住。
多少个日子了,季岩就这么一次次出现在她的梦里,但总是看不清他的容颜,醒来,是漆黑的夜。
芸儿服侍她重新睡下,帮她掖好被子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苏槿若重新阖上了双目,但脑子始终清醒,默念了无数遍经文后才安睡。
次日,七巧楼里的客人都纷纷议论着昨夜突然炸开的烟花,就这么几个,而且是惊天巨响。
“芸儿姐姐,可有听说什么特别的吗?”芸儿刚进内院,敏儿便迎了上去。一早上,苏槿若就这么安静地坐在院子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干任何事情,敏儿不敢去惊扰她却又实在挂心,芸儿一回来她就觉得有了主心骨了,却又不敢说主子的不是,只能寻了其他的话题来说。
“也没什么其他的,听说那烟火是长公主府燃放的,具体为了什么也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胡乱猜测着。”说着,芸儿朝苏槿若走去,“主子,刚刚长公主府的长史来了,想订一个三楼的雅间,还说可以长包,价钱好商量。”
没有听见苏槿若的回音,细看之下,芸儿才发现她靠着椅子睡觉了。
“小蹄子,你怎么照看主子的,都睡着了也不拿个薄被盖上,赶紧的。”芸儿压低嗓音骂着,敏儿小跑着进了房间。
“你骂她做什么,我的身子何时会着凉?”苏槿若说着坐起了身。
“您,没睡着?”芸儿讪讪地问。
“我听见说话了。”苏槿若时入定了,但能够感知周遭的变化。
芸儿点头:“那您听到岳牧来的事情了?”
“听到了,这么好的生意怎能不做,何况长公主也不是我们一个商户能得罪的起的。”苏槿若道。
芸儿醍醐灌顶,这些日子倒真差点忘了这七巧楼只是一个商户的事实了,纵然有皇帝搬下的“天下第一楼”的封号,但对方可是长公主啊。
“奴婢记下了。”芸儿福身道。
敏儿抱着床薄被出来,看苏槿若已经起身,呆立在了一旁,又转身跑回了房间。
苏槿若看着她的背影,一笑:“敏儿这丫头,最近有小心思了呢。”
“十五了,再有几个月就及笄了。”芸儿道。
“已经耽误了你,可不能耽误她了。”苏槿若说道。
芸儿的脸上漾起红晕,又镇定心神:“奴婢明白。”
苏槿若让敏儿去泡了壶热茶,突然来了画画的兴致,在院子里将笔墨铺陈开来。
“主子,赫求见。”何俊衍进来说道。
赫,轩辕赫,轩辕天主事轩辕晧座下七色之首,以红为信。当年,季岩的后事妥当之后,他执意回了北疆,在那里寻找季岩的线索,如今回到皇都,又来找苏槿若,却不知为何?
第四章 明月不谙离恨苦(5)
“请到花厅吧。”苏槿若放下了手中的笔,尚未完成的画作依稀可以辨认是个男子的肖像。
素服的苏槿若出现在了花厅,轩辕赫屈膝下跪:“轩辕七色之赫见过夫人。”
“免礼吧。”清冷的声音,态度也是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谢夫人。”苏槿若的态度没有影响到轩辕晧一丝一毫。
“你这次来,可是有事?”苏槿若问。
“回夫人,属下现在是飞龙将军容千里麾下的参将,此次随容将军进京述职。”轩辕赫一板一眼地回答。
苏槿若唇角勾起的弧度几不可察,这轩辕晧来皇都已有月余,却不知为何现在突然造访?但她没有开口,等着他自己解释。
“明日,容将军将赴北疆,属下也将一并跟随,下次再来却不知是何时,才来拜见夫人一番,请夫人饶恕属下鲁莽。”轩辕赫道。
“鲁莽?确实有一些。飞龙将军的参将竟然到小小的何府造访,想来会引起很多人的兴趣呢。”苏槿若说道。
轩辕赫的脸上有了笑意,然原本过分刚硬的线条柔和了许多,也不失是个相貌俊挺的美男子:“夫人多虑了,暗夜的暗探遍布皇朝的每个角落,这皇都则是重中之重,他们自然有一套掩人耳目的方法,属下有幸得暗夜的帮忙,绝不会惊扰了不相干的人。”
夜无双果然厉害,这些年月轩以下的暗夜和轩辕天依然活跃在皇朝的朝野,似乎不曾受到季岩消失的半点影响,自然也不好有人联想到月轩竟然是季岩留下的势力。
苏槿若浅浅一笑,轩辕赫是如何来的她并不关心,其实她对自己的行踪是否保密也没有其他人想象的那么重视,她不愿意见熟人,纯粹只是为了躲避麻烦,若是真的躲不过去,那她也就认了。只是,轩辕赫如此大费周章,他必定还有其他事情。
“夫人。”轩辕赫再度下跪,“此乃柔然南王的密函,交与夫人亲启。”
竹管用漆封了,苏槿若打开,里面是一张白绸:莎拉被若然王软禁了。
苏槿若曾经允诺,以皇朝之力保南王尔朱恭兄妹周全,没想到如今真的有用到她的时候了。
“何时收到的这份信?”苏槿若问,轩辕赫跟随容千里进京已有月余,若是那时已经收到此信,那他实在不该耽搁如此之久。
“昨日,是托了定北军内可靠的斥候,随同军报一起送来的。”轩辕赫说道。
苏槿若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看来轩辕天在定北军内渗透已深,脑海里浮现出了那眉目如画的魅影。
“俊衍,夜无双何在?”这件事情苏槿若必须知道详情,而这只有夜无双能够做到。
“属下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一身玄衣的夜无双笑盈盈地进来,多年不见,容颜不曾改变半分,“见过夫人。”
没等苏槿若开口,夜无双已自顾自地起身了,将一封写满了柔然王族的情况的密报递上。
苏槿若一眼扫过:“这柔然王可真算得上是……”
“畜生不如。”夜无双接口。
第四章 明月不谙离恨苦(6)
当日,莎拉嫁给季恒,不是如传闻中所说对安王一见倾心,而是这个情窦初开的女子爱上了这个表兄,心甘情愿地为他牺牲自己做任何事情。而前些日子,柔然王招她入宫,又用甜言蜜言虏获了她的心,要她嫁给越西国那个行将就木的国君,以期联合越西,对皇朝形成南北夹击的态势。莎拉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死活不可再作牺牲,柔然王威吓她:如若不答应便要将她贬为军妓,第一个便是为南王服务。
“丧心病狂。”苏槿若道。如此不伦的举动竟能让这个柔然王想到,真是让苏槿若汗颜。
“南王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他不愿与皇朝开战,但更不愿自己的妹妹受辱,才会求救。”夜无双道。据他所知,柔然王想让尔朱恭领兵南征,若是能得胜同样可以放了莎拉,但尔朱恭拒绝了。
“无双以为如何做委托呢?”苏槿若问。
夜无双作了个杀人的动作:“轩辕天的强项,即便是固若金汤的城池,只要皓出手也必然是如探囊取物一般。畜生不如的东西,留之何用。”
“留着不是很好吗?若是尔朱恭做了柔然王,或许皇朝能保几十年安定,可保不了百年江山了。”苏槿若道,“我们只保证他们兄妹的安全,既然取项上人头如探囊取物,那偷梁换柱不是也很简单嘛。”
夜无双肆无忌惮地笑:“夫人,属下这就去办。”
轩辕赫也起身起开,复又停住了脚步:“夫人,属下不曾停止对主上行迹的追查,若有蛛丝马迹必然马上来报。”
“主子。”送走了夜无双和轩辕赫,何俊衍进了花厅。
“都走了?”苏槿若的声音里透着慵懒。
“都走了。”何俊衍一如既往地恭谨。
“走了好。”说着,苏槿若站起身来,朝着院子走去。
何俊衍不知道这样的她是否还能继续画画,但也不敢出声,任由她朝前走去。
酉正,长公主的马车到了七巧楼,先下来的是个容貌清秀的年轻女子。
“长公主驾临,小店蓬荜生辉。”暮云亲自出面迎接。
“我是许久不曾出门了,没想到这里多了这个精巧的楼,还亏得岳牧说起。”长公主一脸的优容,款步朝三楼走去。
“长公主,这几道菜都是小店为你特地安排的,对女子的身体是大有好处的。”暮云说道。
长公主的脸上有了神采:“是吗?彩儿,你可要多吃点。”
暮云下意识地看向这个叫彩儿的女子,已是满脸通红一脸娇羞。
“这位姑娘可真是好模样啊。”暮云称赞道。
长公主扫过彩儿的目光中有着一闪而逝的怨恨,转而是一脸的宠溺,但那一瞬没有逃过暮云的眼睛,看来这个彩儿应当就是九门提督萧光之女萧彩儿,驸马府风光无二的二夫人了。
暮云假意上前给萧彩儿布菜,不经意间触着她的手腕,旋即风淡云轻的介绍着各种菜式的功用。
过了一会,长公主便让暮云退了出去,只留下了她和萧彩儿,还有一个她的侍女。
第四章 明月不谙离恨苦(7)
“长公主来了,你怎有空闲来后院?”苏槿若看着剪灯花的身影问道。
“主子,有人想养只小白兔,不曾想养了只小狐狸,您所会怎样?”芸儿没有回答苏槿若的问题,反而抛出了个问题。
“依我看,不管是小兔子还是小狐狸,都不过是猎人的战利品罢了。”苏槿若说道。
芸儿回头呆呆地看着苏槿若,苏槿若冲她笑笑:“怎么了,傻了?”
“听长公主话里话外的意思,这萧彩儿是怀孕了,可我替她搭脉,却毫无喜脉的脉象。”芸儿说道。
“有没有怀孕有什么区别呢,若是萧彩儿没怀上,或许还能多活些日子。”苏槿若说得很清淡,仿佛只是在议论衣服花色一般,但芸儿已经是心惊肉跳了。这些天,也算是见了不少场面,但面对生死特别是面对深宅大院里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甚至害命,总让她心惊。
前院来报,长公主要回了,暮云急忙赶去送行,不经意间发觉萧彩儿没有了来时的身材,眼睛有些红肿,低眉顺目。倒是长公主依然是一派优容的模样。
明明看见苏槿若安然地侧躺在软榻上,敏儿却是无论如何无法靠近,惊得赶紧去找芸儿。
芸儿一听便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跑着过去,果然是苏槿若布下的奇门遁甲阵。
二月十四,月亮并未到最圆之时,但如果在十五夜不找到命门,到时苏槿若病发,那么所有人都无法靠近,后果不堪设想。
苏槿若仿佛睡觉了一般,无论怎么呼唤都没有回音。
“怎么办?”芸儿也乱了分寸。
跟着苏槿若这些年,一般的阵法芸儿也是驾轻就熟,可偏偏这次的阵法却是无解。
“你倒是说句话呀?”芸儿对着静静地守在一旁的何俊衍发火。
何俊衍才缓缓开口:“你着急也是无用的,主子每次发病,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只不过守着而已。何况,主子并非鲁莽之人,她有这样的安排必然有其道理,何况主子不光精通奇门遁甲之阵,更懂卜卦术算,我们与其着急,不如好好守着主子静观其变。”
一席话让芸儿冷静了下来,倒真是自己关心则乱了。
“姐姐,你去歇歇吧。”敏儿不忍看着一脸憔悴的芸儿,没有内力傍身的她,比不过何俊衍和敏儿的耐力,一夜未睡早已是疲惫不堪了。
“我不累。”芸儿强撑着。
“夫人,今天来七巧楼用餐的人都在传说,长公主请来了活菩萨,不如我们也请活菩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