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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晚听痛苦地垂首,她在心底叫嚣,爹娘养我十余载,我怎能置他们的以死相胁于不顾。我怎能义无反顾地随你放下一切负担责任跟包袱远走他方。我怎忍心你背负不孝的骂名与我逍遥自在。我怎能忍心你的一生因我而无为虚度。我怎能忍心使你硬生生地折了自己翅膀从此再难登上青天揽日月……
陆晚听贝齿死咬饱满的下唇,将心一横,接过侍女拾起的绣球,回眸幽幽地说,“大哥,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大哥。晚儿心意已决,除非,你想逼死我!”
听她柔情似水的吐出决然离意,陆惊尧受不住这般打击,几乎虚脱栽倒,摇晃几下,终于稳住身形,却憔悴地仿佛老了十来岁。但见他缓缓地抬起头,轻轻地笑,“呵,既然小妹执意如此,大哥也不逼你。只是,”他猛然将视线调到台下,“今儿个哪个不长眼的不小心碰坏了绣球,就是跟我陆惊尧过不去。我虽死亦不会放过他。”
“恐吓,赤夥夥的恐吓啊——”
“好没道理的事,自己不能抢绣球,也妄想阻止我们,真是,好没道理——”
“陆大少就不忧心自己的妹子嫁不出去吗?”
“你傻啊,听不出陆少的言外之音,陆少巴不得妹妹嫁不出去呢?”
“居然有这样的哥哥,陆小姐好可怜——”
“哥哥怎能喜欢妹妹,天理不容啊——”
“他们又不是亲兄妹,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可陆老爷陆夫人已经收陆小姐做了养女,名份上两人已经是兄妹了,若要结合也是世俗难容的事……”
……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到此,花灵总算将前因后果跟听得清楚明白了。也就是说陆小姐做为陆家养女,却跟陆家长子日久生情,两人想要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却遭到了陆家父母的坚决反对,陆家少爷因此萌生了与妹妹私奔的念头,却被抓了回来,将两人分别关在自己的房间里,逐一攻破,陆家父母在陆家小姐面前更是以死相胁,迫使这对有情人分开。陆小姐屈服。可是,陆少爷心意坚定似铜墙胜铁壁,久攻不下,痴心不悔。为了早日使得儿子死心,就在当晚,陆家父母商议的结果就是给女儿抛绣球招夫,快刀斩乱麻,且待生米煮成了熟饭,儿子再怎么执迷不悟,都是莫可耐何的。谁知道,就在这紧要当头,听到风声的陆少爷拼死逃了出来。来到台上表白,却遭拒绝。他心灰意冷,这才落下狠话,谁接绣球,就是跟他过不去。……
自然,但凭几个人的对话,她听不出这么多的言外之意,只是在海脑里整理前因后果时,穿针引线,凭借意念修复漏洞。才形成这么一出完整的情节——
“御灵哥哥,怎么办?”花灵困扰又难过地问。
御灵不语,他知道花灵的意思,她是想帮他们。
“御灵哥哥,你一定得帮帮他们,他们彼此有情,不能在一起就真得太可怜了,他们都是好人,好人应该有报的。……”
……
“你是皇子,你得关心你的子民。否则,别人会说你昏庸的。”她忧心忡忡地说。
御灵挑眉,他倒是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只是这丫头也太会自圆其说吧。
“御灵哥哥,咱们碰不到这样的事也就罢了,既然给碰上了,这人这事算起来都跟咱们有缘,充着难得的缘分,咱们也不能袖手旁观啊,我说的对吧!”
御灵笑,“这话说得还有些道理。”
被夸地花灵显得得意非常。但并没有得意忘形,“那我们该怎么帮他们?”
御灵勾唇淡笑,凝视着她说,“一梦三十年。”
“一梦三十年?”花灵惊讶。忧心地望着台上的人。
御灵缓缓地移动视线,锁定萧清朗,心底冷笑,就你了——
花灵只觉心底发毛,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一切,似乎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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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晚听贝齿死咬饱满的下唇,将心一横,接过侍女拾起的绣球,回眸幽幽地说,“大哥,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大哥。晚儿心意已决,除非,你想逼死我!”
听她柔情似水的吐出决然离意,陆惊尧受不住这般打击,几乎虚脱栽倒,摇晃几下,终于稳住身形,却憔悴地仿佛老了十来岁。但见他缓缓地抬起头,轻轻地笑,“呵,既然小妹执意如此,大哥也不逼你。只是,”他猛然将视线调到台下,“今儿个哪个不长眼的不小心碰坏了绣球,就是跟我陆惊尧过不去。我虽死亦不会放过他。”
“再见了,最爱的大哥,今生我们无缘白守之约,来世,换我守候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血红的绣球抛出,如喋血的杜鹃。惊心动魄,折人心魂。
陆惊尧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台下一众人等的眼神全被这血红刺目的绣球迷惑,完全置陆惊尧的警告于脑后。他们眼神,扭打,你夺我抢,场面一时混乱,有如暴乱现场。
而站在最前面的萧清朗,无心绣球,他的心里,满满地进驻着一位女孩。他还在绞尽脑汁地苦想,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呢,有什么来历呢,有没有心上人呢,愿不愿嫁给他呢,……她会不会嫌弃他之前太过放荡,他发誓以后只忠于她一人。她让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只求她,愿意跟他在一起,至于最初心仪的陆家小姐陆晚听,天知道她有没有跟她所谓的大哥暗通款曲。不清不白的女人他压根不屑。他估且远远躲开,静待分晓。
真是出门不幸,流年不利,祸从天降啊,当他好笑地看着众人你争我夺好不激烈的当下,那只绣球却突然消失不见,众人莫不惊讶,东张西望,萧清朗也甚是疑惑,茫然当口,那只绣球仿佛从天而降,直直朝他脑门砸下,出于本能,他速度后退一步,伸出双手,将这只绣球稳稳地接了个正着,他当时整个人都懵了——直到众人反应过来,仿佛炸开了锅般议论开来,他才清醒过来,大声呵斥,直呼冤枉,众目睽睽之下,却是他想赖都赖不掉人证物证俱在。
“这便是你想要的,天赐的婚姻。就是他,萧清朗。好,很好,太好了。好一个飞来艳福的花花大少。哈哈哈——”陆惊尧毫无形象的仰天大笑,直笑得天昏地暗,笑得朦胧的雾珠大滴大滴地滑落。
陆晚听的心都纠紧了,她上前一步扶住他,“哥,你怎么了,你——别这样……”
29。第一卷天上人间第二十九章三十年间
陆晚听的心都纠紧了,她上前一步扶住他,“哥,你怎么了,你——别这样……”
陆惊尧反手握住她的手,“晚儿,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要不要跟我走,从此以后,天涯海角,我们偕手到老。”
陆晚听摇头,可能吗?他们不是没有逃走过,却还是被找到了。那样的义无反顾毫不顾及的勇气再也找不回来了,她已经被束缚了,被养父母的命悬一线给绑住了,再也走不掉了。
陆惊尧但见她拼命摇头,泪水如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滑落。只觉心中一痛,颓然松了交握的手。大掌虚空一挥,豪气干云地说,“罢了,且遂了你意。我陆惊尧成全你。所有的苦,所有的痛,所有的一切,我自己承担。”言毕。恍若她抛出的绣球那般,决绝,不能回头。
一切终成定局,再难回头。陆晚听只觉心力交瘁,再难支撑,踉跄倒地。
……
“听说,陆家大小姐明天就要出阁了,夫家就是城东大户萧家三少萧清朗。”
“萧清朗?那个出了名的花花肠子风流俏公子?”
“对,就是那个好看得有些离谱的人渣。”
“哎,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不该插的地儿……”
“谁说不是呢?”
“可是,既然这种好事给他碰上了,他就乖乖地备上大红花轿欢天喜地的等着抬新娘子进门好了,偏偏这个时候还不安分,满世界地找什么天仙下凡的姑娘——”
“是啊,其实哪里还用得着找啊,照咱们看,陆家小姐相貌不俗,一点都不会比什么没有人见过只会以讹传讹的九天仙女差。幸许,还会美上几分也说不定呢!”
“就是这个理呀——”
“可我怎么还听说冷情的陆大少谁也不爱,敢情是看上了自家妹子?”
“也难怪,日久生情吗,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这处着处着郎心萌动,芳心暗许。这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我也是这么想着的,终究不是亲兄妹,亲上加亲,岂不更妙。这样双喜临门的好事上哪儿找去?”
“谁说不是呢,这陆家老爷,是出了名的老顽固。他怎会如咱们普通人家看得透彻,什么名啊利啊的,这些都是虚名,只是实实在在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你看看这算咋回事啊,我听说,为了陆小姐嫁人的事,陆少爷每日里醉生梦死的,都有十来天没有回过家了,都是宿醉的酒楼。”
“嗯,我也听我儿子说了,陆大少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去过书院了,看来,是打算放弃功名了。”
“是啊是啊,陆老爷陆夫人连番上阵,软硬兼施,招数使尽,想要将他劝到家里,都未能如愿。看来,这回陆家前途堪忧啊,毕竟,就这么一个独子。”
叹息之声此起彼伏。
“咦,萧三少不是不愿娶陆小姐的吗,那明天婚礼还会继续吗。”
“胳膊终究强不过大腿。再说了,萧三少寻天仙未果,总得有些感情寄托和心灵安慰啊。貌美如花的陆小姐就是一不错的选择。”
……
陆府,本应喜气洋洋欢声一片热热闹闹的,却因为自家少爷的原故气氛陷入了空前的低迷。
后堂里。陆夫人欲言又止,她不安地朝自家老爷看上几眼,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老爷,你看,要不咱们退了这门婚事吧,我看——”
“胡闹——”陆老爷拍案而起。“婚姻大事岂是儿戏,说许就许,说退就退,以后咱们陆府可还有威信在?”
陆夫人用帕子掩面低泣。“那就这样让晚儿嫁过去,硬生生地绝了儿子的生路——”
“哼,晚儿与惊尧在一起,才是真的断了惊尧的前途。而且,你道外人会怎么看待我们,嗯,兄妹,世所不容……届时,才是真的硬生生的毁了惊尧的人生。让他一辈子背负兄妹的骂名。”说到这里,他也缓了语调,安慰妻子说,“夫人,我们给惊尧些时间,他会自己想明白的。明白我们为人父母的,所做的一切决定初衷都是为了他好。”
尽管深知儿子脾性的陆夫人认为儿子回心转意,回到从前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进退不得。没有选择还犹豫的余地了。
没有奇迹。没有希望。晚儿,我终究还是失去了你。终究还是不能跟你在一起。爹、娘,从今往后,你让我情何以堪,何以慰相思。即使每天浸染在酒缸里,依然不能麻痹自己,始终清醒着痛,果然,一醉解千愁,首先,得真醉了之后。可他偏偏无论怎样喝都醉不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厌恶自己千杯不醉靛质。莫非,本少爷喝的不是酒,是寂寞。还是这种无穷无尽,没有边际的寂寞。他呵呵一笑,猛灌一大口,开始念道: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呵,晚儿,早知你如此负我心,真不如当初不上识。”
说完,终于如愿,不胜酒力,醉倒在酒桌上。
鲜红欲滴的大红嫁衣。凤冠霞帔,明媒正娶。从明天起,她陆晚儿,将会成为萧清朗的妻子,而她跟大哥,今生注定无缘了。……她不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对还是错,总之,她像是没得选择一样。她不能,无视养父母的意愿。她也不能,有侮于大哥的一世清誉。于是,就在今天,就在这个时候,她毅然坐上了前来迎娶的花轿。成为了萧府新嫁妇。
婚后的生活倒也不如她想像中的那般难捱。萧家父母,都是面慈心善的老好人。萧清朗有两位哥哥,分别是萧清杰和萧清和。萧清杰跟随父亲从商。萧清和则发迹于朝堂。只有这文不成武不成商不就的萧清朗。至今没有所长。令萧家父母爱也不得恨也不得。本指望他婚后能收收心,定定性,安安分分地与妻子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不想。即便是在新婚之夜,也留不住他的人。气得收到消息的萧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却莫可耐何。只是苦了陆家的丫头。为了不使自家的新妇过于难堪。他特地叮嘱夫人对她好生安慰。将心比心,倘若自家女儿被夫君如此轻怠,他怎会轻饶了对方。直到现在他才有些狐疑,这婚结得,是否太过仓促了?
今宵酒醒,伊人不见。风清月冷,情何以堪。陆惊尧蓦然惊醒,坐直了身子。发现他此刻正躺在自已的房间。转眼之间仿佛已是万年,再回首,物是人非,那人那山那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