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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宵酒醒,伊人不见。风清月冷,情何以堪。陆惊尧蓦然惊醒,坐直了身子。发现他此刻正躺在自已的房间。转眼之间仿佛已是万年,再回首,物是人非,那人那山那水,已经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再回首,伊人已不再。
他复又躺下。心里的痛不可抑制,他却也不想抵制。心里千万遍地呼唤着,全是一个名字,晚儿——晚儿——他的晚儿如今想是躺在别人的怀里,唤着别人夫,成了别人妻。只是想想,他依然无法忍受。他忽然觉得头痛欲裂,不止头痛,浑身都痛,他咬紧牙关,硬是没能呼出痛来。滚烫地泪水却无声地汹涌。润湿了瓷枕。也浸透了自己的心。
一旁隐身的花灵实在看不下去了。“御灵哥哥,这位哥哥既然这么伤心,咱们就中止吧。”
“倘若真的收了法术,那么,今日的一切所见所闻就会真正地落实,那个时候,回天乏力。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也没了任何意义。他们两个,也再也没了牵扯。那么,现在你告诉我,还要中止吗。”
“不了不了,”花灵一听,连忙摆手。却当真不忍再看下去。遂拉了御灵,转瞬消失。
30。第一卷天上人间第三十章此情追忆
再看陆晚听这边。又是黯然神伤,郁郁寡欢。仍是一个无眠之夜。
她打开窗户,伏在窗前,举头望月,此时是满月。思及月圆人难圆。更添惆怅。
她望着皎洁丰润如玉明月。想到了一起传说。传说中天上有一神树,名唤七彩树。七彩树繁衍之花为七彩花,因本身同生七种颜色,又名七色花。一花在手,万事皆有可能。当七彩花完全盛开的时候,天上的月色,会成形七彩之色,彩虹之姿。这个时候,虔诚的面对着七彩月光许愿,有求必应,心想事成。然而,传说终究是传说,因为,至今都没有谁能够亲眼目睹此等奇观。陆晚听轻叹一口气。今后的人生,她还能熬得下去吗。为什么,她会觉得了无生趣呢?
丫环小莲推门进来时,就看见自家小姐又在长吁短叹,都几天了,自从小姐嫁到萧家后,都没见小姐好好的吃过一顿饭,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偏生姑爷从新婚之夜到如今,面都没露过一次,更别说关心她家小姐了。进府多日了,她多少也听说了一些流言蜚语,说是她们家少爷迷恋上了一位一面之缘的姑娘,整日里流连在外竟然全都是为了寻她,这是什么道理。他竟敢如此对待她家娇滴滴地大小姐,她真替小姐抱不平,如果少爷知道就好了,他对小姐这么好,一定不会允许小姐被夫君如此慢怠的。可是,少爷跟小姐都闹翻了,以后,少爷怕是再也不会在乎小姐的任何事情了吧。想到这里,她心里也莫名不是滋味,看看此刻小姐无精打采的样子,又看看自己端进来的燕窝,上前几步道,“小姐,晚饭你几乎一口未进,我帮你炖盅燕窝,趁热用些吧。”
“小莲,我实在没胃口,你端下去吧。”
“可是小姐,这是夫人特地叮嘱小莲给你熬的。小姐都几天没吃东西了,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似是被她说动了,更似受不了小莲的唠叨,陆晚听随口道,“好了,你放在桌上吧,我待会再喝。”
“嗯,那小姐千万记得啊。”
“好,我记下了,你回房休息吧,我想静一静。”
“是,小莲告退。”小莲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最后,那碗燕窝粥,她到底还是没有喝。
花灵望了望陆家小姐,又看了看桌面上的燕窝。偷偷瞄了好几眼。她艰难的转过头,慢吞吞地说,“御灵哥哥,咱们还没吃饭吧,你都不饿吗。”
御灵拧眉,“丫头,我都没有喂饱过你吗。你怎么总是饿?”
“可人家没有吃过小燕子的窝?”她委屈的说。
“小燕子的窝?”他微怔,“那是什么东西?”
花灵指着桌上的燕窝给他看。“喏,就是那碗香喷喷的粥。粥就粥了,居然叫什么小燕子的窝。真没道理。”
御灵无语。也懒得解释什么了,只是允诺,“好,回客栈就买给你喝。”
“我就知道,还是御灵哥哥对我最好。只是,我看到他们,为什么总是这么难过呢。”她总算还记得正事。
“自古以来,情最伤人。神仙都难以避免,何况凡人。”他幽幽地感慨说。
……
“御灵哥哥,你还没告诉我呢,什么叫一梦三十年。是做三十年梦的意思吗?三十年,这可不行,这么长时间不回天宫,被人给发现了,那还得了?”
“也不是,是今朝梦醒,仿佛世上繁华三十年。人生,最美好的时光给虚度,有如睡梦中度过一般。”
她似懂非懂。但依然佯懂。“哦,明白了。”
御灵好笑,“我话都没讲完呢,你明白什么了?”
花灵哑口。半晌才道,“哦哦哦,御灵哥哥在欺负我吗。”
“我,怎舍得!”他喃喃地说。
“御灵哥哥刚说什么?”花灵问道,
“哦,没什么。走吧,吃饭去。”
“可这边……”花灵总觉得自己不来看着,怕会出什么事情。这陆小姐,就是让人这么不放心。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花灵定定地看着他,轻声道,“好。不过,我要喝小燕子的窝,哥哥刚刚答应了,不能言而无信,要一言九鼎。”
“好。”
“耶!太棒了,那快走吧。我这肚子也太性急了,它在告诉我它等不及了。”
就在两人化身离去的那一刻,萧清朗推门进来了。他在屋里巡视,很轻易就看到倚窗独坐的窈窕丽影。他冷冷地一笑,大踏步向她走过去。陆晚听后知后觉。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
萧清朗从身后抱住她。陆晚听吓得原神几乎出窍。下意思地挣扎。“别动,怎么,还想为你的情郎守身不成?”他不屑地冷哼。
“你放开我。萧公子,你喝多了,我不想跟你吵!”
“呵!萧公子。这样称呼自己的相公,你不觉得很不合适吗?”萧清朗轻笑,到底如愿放开了她。
陆晚听一得自由,便从椅子上仓促起身,容颜略显狼狈。也顾不得整理稍嫌凌乱的衣衫,反而是拢紧了坎肩。防备又有些惊恐地盯着他。
“啧啧,我是你相公,不是你奸夫!”这陆家小姐好生有趣。她以为他意图不轨吗,她以为他还是从前的风流三少吗。或许换作以前,他会对这段婚姻无比珍视,他会一腔柔情地待她,毕竟,她是这么地美丽有趣,身材,貌似也不差。只是,现在的他,似乎一夜之间完全对女人失了兴趣。这在他这些天来抱过的女人身上得到了证实,就是面前的妻子,软玉温香在怀,他居然也提不起兴致。也非完全,有一个人例外。那人,有着牡丹的高贵,芍药的优雅,玫瑰的娇弱,百合的纯净,樱花的飘逸和昙花的炫目,刹那的美丽,一瞬间永恒……可是,梦里寻她千,蓦然回首,那人依然芳踪无觅处。从此与伊人失之交臂,他怎能甘心。他萧清朗虽然生性风流,可一但爱上,也是矢志不移痴情不悔,没有心仪的人之前他万花丛中过,现在,是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这瓢取之不得,他宁愿干涸而死,也绝容不得情感上的将错就错。他就是这般执迷不悔。爱得执着,才会痛得彻底。这几天的疲于奔命,苦寻无果,令他心力交瘁,不等她回答,便大步朝着床的方向踏步走去。长衫都未褪,直接滚倒在床上。陆晚听瞪大的美眸充满着讶异,她的目光几乎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自然,不是对他有兴趣,而是,仍然在防着他,防着他的兽性大发。真将她欺负了去。果然,萧清朗临睡前,欠扁地说了一句:夫人,为夫歇息去了,休趁着良辰美景大好时光大好机会占了为夫便宜去,为夫心有所属,从今天起是要守身如玉的。恐怕,再也不能满足夫人的需求了,夫人倘若有需要的话,大可,去找你的大哥情夫,只是,这顶绿帽子,千万别给为夫明着带,你姑且暗度陈仓好了。
陆晚听闻言,一时无语。只觉得他是在开玩笑。沉着下来,却又觉得他不像是在试探她。他该不会说真的吧。他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半晌,她这样思忖。这还是传说中浪荡无耻人人恨得咬牙切齿以欺负良家女子为趣味以上青楼为享受的萧三少吗。怎似完全变了一个人。或许,如他所说,他心有所属。那么,外边的那些传言该是真的吧。她方才彻底宽下心来。人若能改,善莫大焉。从前他的为人如何如何,她可以不计较。未来他的为人如何直接关系着她的命数。倘若他不介意,她与他,或许真的可以做到相敬如宾,井水不犯河水。他求他的,她守她的。人的一辈子,不可能事事都如意,很大一部分的人,不都是这样活过来的吗。但愿,这样的生活不再有变数。她想到这里,朝着床的方向望去一眼,那人占着床位呢,她是万万不可能跟他共枕而眠的,倒不如,就在隔壁的书屋睡下吧,白日里,她去那里看过书。那是萧清朗的专属书房,不会有人随便进出的,她记得书房里间有一简易的床榻的。于是,吹灭了房内的红烛,只余一盏,掌着红烛到书房过夜去了。
31。第一卷天上人间第三十一章名画倾城
某人书房里。传出了气极败坏的声音,“你不是城里最有名的画师吗。皇宫里的秀女画像不是都争着请找你执笔吗。空有其名虚有其表,你瞧瞧你瞧瞧,你给我画的是些什么?”接着,是画轴坠地的声音。
陆晚听一惊,糟糕,她竟会睡得如此深沉,以至于没有赶在萧清朗起床之前起身。外间那是什么状况,貌似是请画师画某人的画像,却又画得不形象。被坏脾气的萧少爷好一顿臭骂呢。
那人似乎真的很畏惧萧清朗,被他破骂成这样了,都没有理直气壮地驳回,更没有个性十足的破门而出。只是嗫嗫嚅嚅地解释说,“老夫实在是尽了生平最大的努力也发挥了平生最大的想像力。实在是单凭眉目如画,出水芙蓉,国色天香,跟绝代佳人这些个广泛的不着边际的形容无从想像得出那种越脱常人美貌应有的极限,到达了虚无缥缈的境界。老夫,实在难以着笔。恐怕,恐怕,能力有限,有负公子所托,老夫实在是惭愧,惭愧得紧!”于是,羞愧地抱拳,低头。忏悔。
人家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萧清朗只有干瞪眼的份,满腔的愤怒跟郁闷无处发泄。只是化作作一声怒吼,“滚,别让本公子再看到你。马上滚。”
老画师闻言非但不生气,反而如释重负,逃命似的以与年龄极其不相符的动作跟速度飞也似的闪了出去。
萧清朗心情沉重地将自己摔在靠背椅子上。以手抚额,胳膊肘儿支撑在花梨木桌面上。仿佛睡着了般。
陆晚听急了,想着她再不出去,小莲大概会嚷得尽人皆知,都道她这位新进门的三少夫人凭空消失了。便也顾不得房里的萧清朗,蹑手蹑脚地想要在不惊动他的前提下走出去。
“原来,昨晚你是睡在这儿啊。——”
原来,他没睡着啊。被逮个正着,她有些窘迫,干笑两声。“萧公子起得很早。是习惯早起吧。”
“这样的称呼夫人真的不觉得见外吗。叫我清朗吧。晚儿?呵,听说,你那个多情的大哥亦是这样唤你的?”
陆晚听像是被蛰到似的,看着他的眼神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这般看着我做甚,还是你突然发现,自己的相公帅得惊天地泣鬼神——忍不住想要投怀送抱呢?”
看着他如此不正经的言词,痞子本性一览无遗。她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与他相处的平衡点。她突然有一种想法,这真的是一个很简单的男人,掩盖在放荡不羁外表下的也可以是单纯的灵魂。游戏人间似乎是他人生的保护色。内心本性,深深掩埋。再免费奉送几眼探究的目光,不再瞻前顾后,扬长而去。端得是无惊无惧。天塌地陷都不怕。
目送她出门,吊儿郎当的神态不复在。他将目光移到先前被他一把摔在地上的画轴上面。因为着地受力,没有绑好的画绑已经平摊在地。他就这么凝神望着瞧得不甚清楚的那副肖像。怎么看,都没有一处与那人相像。经验告诉他,当别人万万指靠不上时,靠的只能是自己。那么,就让他自己亲自执笔好了。伊人影像,深印在心。十指连心,那么,心到手到,他一定会描摹出伊人的神韵,在他没有找到她之前,他必须有些心灵寄托。于是,他决定了,他萧清朗在今天此刻开始要学作画。虽然平日里,他一惯懒散,但是当他下决心做些什么的时候,端得是雷厉风行,聪明非凡,天赋十足。终于,在十年后听某一天,大功告成。他终天成功地将心上人移到了纸张上。而这幅神态毕现,栩栩如生,有如真人在身旁的美人图,被他视若珍宝。终其一生不曾离身。
陆府。
陆惊尧全身乏力地躺在床上。不过一个月的光景,他已经形同槁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