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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梅微微皱眉,回头看了那老头一眼,心说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这么不尊重啊。
而石梅这一回头,癫魔可是看着石梅正脸,倒是愣了愣,揉揉眼睛,一脸的惊骇。
白舍在后头看到癫魔的表情了,也是一愣,略微一琢磨,觉察出了些蹊跷来。
在场武林群雄也都窃窃私语起来,有些人问石梅的来路,有些人则是觉得可惜,这么个美人怎么能配给那样一个老头呢?
偏偏还有几个江湖人在一旁起哄,说让老头赶紧要了吧,便宜了,但癫魔却是盯着石梅,一脸狐疑地看着,那眼神,让石梅也有些疑惑了……癫魔像是让她吓着了似的,自己长得有那么吓人么?!
白舍见石梅被挤出去了,知道是有江湖人整她,也怪自己没看紧她。想要上前去救,却被前头几个人拦住了,白舍见拦住自己的是女人,也不好推搡,只是皱眉。
老头盯着石梅,看了良久总算是回过神来,收起惊骇神色微微一笑,“这位美人……哪个门派的?”
石梅想了想,觉得好不容易走近了,干脆看一看他的玉佛,就问,“你的那尊是玉佛么?”
众人都一愣,不解地看石梅。
石梅眯起眼睛,道,“我打远了看不清楚,就看到白白一片。”
“姑娘,你眼神不好啊?”旁边一个武林人士问。
“嗯。”石梅点点头,装着眼神不好,眯起眼睛看那玉佛,道,“是不是玉佛?别是拿玉猪玉狗的来糊弄吧?!”
武林人士都笑,有些江湖女子刚刚看石梅和白舍走得近都很不服气,不过如今一看,觉得这丫头是不是有些傻啊,还抱着个猫,眼神还不济……却不曾想,石梅是装的。
癫魔也没多话,从身后随从手里接过了玉佛,递过去给石梅看,道,“美人,看看吧,是不是玉佛?”
玉佛到了眼前,石梅一眼就看明白了……这玉佛的佛胎的确是白的,不是貘玉,但是太白了!也不是陈玉。
为了帮着白舍找这尊玉佛,石梅特地研究过,还找了个玉器行的老板详细询问了关于玉器的常识。一般来说,越新的玉越不值钱,越陈的玉越珍贵。这个陈字虽然简单,却是有很大的门道在里面的。
癫魔给她看的饿这半尊玉佛,既不是那有毒的貘玉假佛,也不是真的玉佛,而是……后来伪造的另一尊假佛!还是现在的人做的。
石梅看出来玉佛是假的之后,立刻没了兴致,转身就要走。
见石梅转身走了,癫魔倒是不高兴了,就问,“唉,小姑娘,这玉佛不要了么?”
石梅摇摇头,道,“不要了,你骗人,那个哪里是玉佛,是个与菩萨。”
众人都忍着笑,这丫头眼神也忒不好了,要不然就是个傻子。
这时候,石梅总算是看见白舍了,赶紧钻进人群里头。白舍拉着她到了身边,石梅就见他双眉微蹙,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癫魔抬眼,看了看石梅又看了看她身边的白舍,微微一笑,“哦,玉菩萨啊……”
“没事吧?”白舍低声问石梅。
“没事。”石梅摇头,凑到白舍耳边低低的声音说,“假的!”
白舍一挑眉,脸上露出了然神情来,拉着她就走了。
两人顺利地出了府门,石梅却发现身后似乎有人跟着,“呃……”
“没事。”白舍微微一笑,对石梅眨眨眼,“另一条线而已。”
石梅一愣,原来白舍早就算计好了啊。
两人上了马车,白舍吩咐赶车的,“走吧。”随后放下了车帘。
马车往前赶,石梅扒着车窗冲后面看,就见癫府里头,有几个人追了出来,见他们车子走了,就又回去了。
“那些事什么人?”石梅问一旁的白舍。
“癫府里的人。”白舍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突然一笑。
“你笑什么?”
“误打误撞。”白舍开口,“今日可能有好线索。”
“什么线索?”石梅要问,却见白舍对她“嘘”了一声,示意——周围有人。
同时,他们的马车拐进了一处小巷子,就停了下来,赶车之人挑起帘子,低声道,“庄主,有人拦路。”
白舍轻轻挑起嘴角,石梅摸不着头脑,现在是要怎么样呢?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笑声,“嘿嘿……”
石梅听着耳熟,这不是癫魔的笑声么?
白舍低声说了一句,“原来是他啊。”
“谁?”石梅疑惑。
白舍转眼看她,语调平静,“杀你的那个人。”
石梅一惊,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白舍。
白舍伸手轻轻捏了捏她下巴,“要我给你报仇么?”
石梅低头不语,白舍这样说,他知道自己不是陈栻楣了……脑袋里就有些混乱。
白舍见她犯迷糊了,便出言提醒,“之前,争夺玉佛的还只有江湖人。”
石梅点了点头,不解地看他。
“官府并没有参与,知玉佛秘密的也只有江湖人。”白舍冷声道,“既然只得到了半尊玉佛,那么一定想要得到另外半尊……”
“哦……”石梅立刻明白了,“得了半尊玉佛的人,一定想要另外半尊,也就是说,只要有半尊玉佛出现,不是凶手,就是凶手也关注的人……所以我一露脸,那凶手一定会盯上我的。”
“嗯。” 白舍满意点头。“不过没想到竟然是那癫魔。”说完,就站起来想要出去。
石梅赶紧拉住他胳膊,“你小心些,那老头看着挺阴险的!”
白舍一愣,伸手捏了捏小福子的耳朵,说了声“放心”,就出来轿子。
石梅趴着马车的窗户往外看,感觉耳朵烫烫的,说来也奇怪,白舍明明掐的是小福子,她却觉得像是自己被掐了似的。
马车前方,癫魔正站在一处围墙之上。
见白舍出了马车,老头就一个纵身跃了下来,嘴上道,“哦……我说这小娘子那么大胆子还敢搁我面前说眼神不好呢,原来找了好大一座靠山啊。
白舍冷眼看癫魔,“乔老宽怎么死的,你知道么?”
癫魔嘿嘿一乐,摸了摸下巴,道,“嗯……像是让我一掌打死的吧。”
石梅听得真切,变了脸色,这老头,是胡说八道呢,还是真的?
“嘿嘿。”癫魔却始终是一脸的笑容,问白舍,语调含着些挑衅,“怎么样啊?白庄主,要给兄弟报仇么?”
白舍看了他良久,脸上却是没动声色,又问了一句,“谁杀了乔老宽。”
“都说了,让我一掌打死的。”癫魔道,“怎么的?不信啊?”
“不信。”白舍缓缓地摇了摇头,“你没这胆子也没这本事。”
癫魔脸上神色一变,显出几分阴森来。
同时,石梅就听身后一阵脚步声响,回头,只看到有一队人马,至少十几人一同持着兵器赶来。那些人将石梅和白舍他们团团围住。
白舍略看了一眼,脸上有些似笑非笑的神情。
“白舍。”
这时候,那癫魔开了口,“我知道你鬼刀门在江湖上没怕过谁,你白舍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我这糟老头子,你未必放在眼里。只不过么,今儿个你来的不是时候,帮的人也不对,所以啊,得把你和你这小情人的命留下。”
35工于心计,小心提防
石梅就见上来的那群人穿着差不多,将马车围住后,中间两人侧身一让,从他们身后,有一个穿藕色长衫收口箭袖的年轻男子走了上来。
这男子白净俊秀,体貌单薄,石梅不禁皱眉,这男人怎么穿藕色的衣服啊,看着有些娘娘腔。
男子上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舍,又看了一眼车窗里探出头来,和小福子一起好奇张望的石梅。
“原来是白庄主。”那年轻脸上的笑意更盛,对白舍一拱手,“许久未见,傅四在这儿有礼了。”
白舍脸上原本没什么表情,可听到此人自报傅四后,却是一皱眉,略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解。
石梅看得清楚,白舍好像认得那个傅四。
癫魔老头见那年轻人跟白舍寒暄上了,就道,“唉,傅四公子,你与他多说无益,那半尊玉佛必然在他手里,这个丫头也是大有来头,直接将两人抓了,一问究竟即可!”
石梅微眉,心说,这姓傅的很厉害么?为什么老头说得他好像能打赢白舍似的,那么嚣张。
“唉,癫老莫要如此。”傅四笑着摆摆手,拿腔作调地说“白庄主在江湖上也是有地位的人,武功卓绝,在下三年前曾惨拜在白庄主手下,可不想自讨苦吃了?”
石梅更纳闷了,这傅四怎么句句都好似话里有话,而且腔调真的娘娘腔!她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就怕男人娘娘腔,一听到就全身起鸡皮疙瘩。
“那是他走运!”
石梅边听边寻思,冷不防癫魔老头喊了一声,“傅四公子不必顾虑,就算一人拿不下他,你我合力……”
“喂,你要不要脸啊老头。”石梅忍不住了,对那癫魔说,“你意思是打不过就群殴?这种事情你们使个眼色不就好了?何必拿出来说,都一把年纪了还没皮没脸。”
癫魔双眼一瞪,脸上却有些尴尬。
“哈哈。”那傅四笑了,看着石梅点头,“姑娘说得好,江湖人讲究单打独斗,怎么好群殴,比武么,讲究光明磊落。”
石梅见他阴阳怪气的,不明白什么意思?好似又是含沙射影的。
“白庄主。”傅四对白舍拱了拱手,“说起单打独斗……自从三年前败给庄主之后,在下可是花了一年才养好伤,这次若是要切磋,你可手下留情啊。”
白舍不语,石梅见他眼中流露出淡淡厌恶来,心中更是疑惑。
“呵。” 癫魔不屑地一笑,“傅公子不必妄自菲薄,谁不知道,当年白舍赢你是因你先受伤,白舍乘人之危胜之不武,而且之后你多次邀他出战他都不敢应战,足可以看出他根本打不赢你。”
石梅听着不悦了,白舍才不是那种人!心中着急,白舍见了那傅四之后,似乎就有所顾忌,该不会有什么隐情?
正想着,石梅就见白舍对她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似乎是要她下车,石梅就抱着小福子过去了。
白舍对那赶车的一点头。
赶车的调转马头,快速离开。
众人也未加阻拦,毕竟,一个车夫没什么要紧,白舍和石梅留下便好。
石梅忽而想起那日那个女鬼跟她说过,什么傅家四少爷,貌似也是武林四大门派之中的一家吧,和那个端家一样很有些地位。
白舍又看了眼傅四,低头对石梅说,“抱紧那猫。”
石梅不太明白,不过就算没事儿她也是下意识地抱紧小福子的。
只是,白舍的话音刚落,石梅就感觉腰上一紧,被白舍揽住了,纵身一跃。
石梅大惊。
就听那癫魔上前一嗓子,“想跑?!”
白舍见老头追来,纵身带着石梅往他头上跃过,动作极快,老头一惊……好轻功!傅四也是一皱眉。
癫魔回头,想要抬手去挡,不防白舍踩着他胳膊借力轻松跃上了房顶。石梅还迷迷糊糊,就觉得自己在空中抡了两个圈,已跟着白舍上了房顶,再往下一看,那癫魔跳着脚骂,“白舍,你想做缩头乌龟么?”
石梅看到那傅四一脸得意,白舍却似乎并未看见,带着她,转身离开。
“哈哈哈。”身后,传来了癫魔嚣张的笑声,“白舍,你竟然连交手都不敢,什么鬼刀,笑煞我也!”
石梅气得脸通红,那老混蛋可恶!
抱着和自己一样晕的小福子,石梅直到双脚落了地,才回过神来。
被白舍松开后,石梅就嘟囔,“那老头真气人!”
白舍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好似并不在意。
石梅琢磨了一下,刚刚白舍怎么不跟他们打呢?莫非是因为对方人多?又想起那傅四得意忘形的样子,更是有气。
“回去吧。”白舍对石梅道,“今日不查了。”
石梅看出他脸色不好,就问,“你怎么了?”
白舍一扬眉,示意没什么,带着石梅往回走。
石梅看出他必然有隐瞒,就问,“你刚刚干嘛不跟他们打?那老头太嚣张了。”
白舍摇头,不说话。
石梅更好奇了,她隐约觉得,白舍原本的确是想要教训那老头的,并且也没把他放在眼里,莫非是因为忌惮那傅四公子?可刚刚那人也说了,他是白舍手下败将啊。
石梅小跑跟上白舍,小声问,“跟那个傅四公子有关?”
白舍顿了顿,道,“她不是傅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