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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惊讶地看着杜惜,那是我认识的那个猪头么?为什么平时嘻嘻哈哈的一个人,如今的表情却是如此庄重?
不,明若……你这傻瓜,从来就没有了解一个人的天分。
可这样的杜惜,这么好的一个男人……
我垂下眼眸,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红毯。
我没有想到,我都没有想过还会有人,在这座自己最喜欢的教堂里,郑重地发下相守一生的誓言。
或许就冲着这一点,明若便是感激你一生都不为过。
可惜,幸福的给予是相互的,或许你可以照亮明若的一生,可如今的明若,却是连给人带去欢乐的信心都没有,更何况,当初自己曾经在最爱的人面前立下毒誓,断却一世情缘?
这时,杜惜终于放开我的手,静静地伫立在一边,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抬头望向他,然后,我笑了。
这是发自内心最真实的笑,虽然我不知道上次这样笑是何时。
“谢谢你。明若……感激你一辈子。”抛下这句话,我飞奔出了教堂。
步步往台阶奔下的时候,天却突然下了雨,雷电交加的情景是如此的熟悉,而今天,我正跑在同一条路上!
就在此时,鬼魅般的声音却在耳际扬起:
明若,你忘了你欠下的血债,你忘了你欠下的情债了么?
你是谁?——我惊讶地看向四周,却是没有一个人。
我给你一个机会,从石阶上跳下去,你便会见到相见的人!(马面不好意思地瞪着牛头:你老兄不要太过分,离王什么时候变成他最想见的人啦——这也太缺德了一点吧?)
我茫然地止住脚步,看着台阶下的深渊,不知为何,却是越来越亲切,越来越……
“明若,你疯了吗?”突然,身后传来猪头的惊叫,他直直地朝我这个方向跑过来:“快往后退,不要做傻事,你听到么?”
“杜惜。”那身影越跑越近,眼看就要把我抓住了,我闭上眼睛,撇去眼角最后一抹泪痕,对他说:“我对不起你。”
然后我抬脚,望那片虚无跨了下去。
“宣,殿试甲子,周霂莜进谏!”
“宣,殿试甲子,周霂莜进谏!”
“宣,殿试甲子,周霂莜进谏!”
尖利的响声透过一道道门从正殿传了出来,响彻重重楼宇,伏跪在地上的人默默站了起来,恭着身子一步步上前,每上前一步,便觉得机会又稳了一分……
“你这个大傻子!”杜惜怒声一吼,余音未消,却只觉天地顺然间变色,再一看,自己正坐在一人的背上。
而那边,阎王也是一脸菜色地看着已经一脸煞白的牛头和马面。
望天第三部:还我与梦 正文 离王座前
章节字数:4886 更新时间:070808 14:08
明若
你这个傻瓜!
从千尺高空坠下,杜惜突然感到有些好笑,游戏人生大半辈子,结局就是殉情而终么?心中为自己感到有些不值,脑中对人世尚存半点眷恋……可一秒之前,自己为了拉她而往前踏出那一步的时候,的确是没有半点的犹豫。即使现在都快死了,自己满脑子记挂着的,不仍旧是她么?
对了,那么看来……杜惜,
你也是个傻瓜了。
你不是早就料到眼前的这一幕总有一天会发生么?
第一眼你看到她的时候,那双眼睛就落寞地注视着窗外的人群。
静寂的夜晚,她独坐于长凳上,悄然拾泪。
每一次你的目光一移开,那双刚才神采奕奕的眼眸就会立马转为萧条。
还有一直放在书桌抽屉里的辞职信和机场的预定票……
明若,杜惜都已经如此小心翼翼,结果还是不行么?
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会让你如此的不快乐,即使看到你在笑,也感觉不到你身上丝毫的喜悦……
不甘心……
纵是死了,也仍是不甘心。
然而,杜惜却并没有死。
“喂……你没事吧?”恢复知觉后,杜惜立即爬了起来。但随即便觉得不妥:四肢无力,头也有些眩晕——但任何人从几千尺的地方摔下来,都不会只感觉到这些吧?还有……躺在自己身下的人又是谁?
就在杜惜发愣的当会儿,那人也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四目相触,一方眸光清冷,一方却是惊为天人。
这是何等倾国的样貌!
杜惜只觉胸口似是被重重一击,那一时,连呼吸也顺带忘了。生平头一次,穷尽脑汁,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的这个男子。生在咨询如此发达的现代,绝色这个词汇早已被媒体和作家们用的泛滥,但即使按这个词本来的意思,却也无法配上身前的男子分毫。漆黑的发,丹艳的唇,梦幻般的眼睛……深红色的锦袍裹着白皙如玉的身躯,眼前的男子俊美令人感觉不似人间所有,漫天星辰,也沾不到他半点衣襟……
“大胆狂徒,竟敢行刺皇上?!”一声怒喝令杜惜的思绪从游离中回复,却见到自己的四周不知何时已经围满了手持长剑,服饰奇异的人群。而身前的男子则含笑而立,狭长的凤眼淡漠地看着我脚下的那柄匕首一眼,便拂了拂衣袍。
走了……
自己被陷害了!——瞬间,杜惜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回想起之前眼神相触的那刻,那人的眼眸中却看不到哪怕是半点的愧疚,那双不可方物的黑眸静如秋水,略带倦意地望着自己——若不是自己亲眼看到那把匕首从他袖口中掉出来,恐怕此刻自己也忍不住要怀疑起自己来了!
他就这么走了!
那这些人怎么办呢?
看着四周围满的士兵模样的人群——虽然杜惜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窜出来的;还有那别具一格的建筑群,红墙玉阶,飞檐入天,此等气派,纵是连紫禁城也难以匹敌吧……但不是紫禁城,这里又是何地?
杜惜摇摇头,现在不是鉴赏美景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太多了,至于迫在眉睫的一桩……
举目四望围住自己的人群,杜惜回想着那些人强加在自己头上的罪名:行刺皇上……等等,那这里就还有一个皇上了?
一想到这里,杜惜不由跳起身来伸头沿着台阶望上去,可还没来得及看到大殿中的人影,后膝便是一阵刺痛,眼前一黑,瞬间倒在了地上
——那些士兵,那些士兵居然直接用剑对着他的后腿刺了下去!
本来杜惜已经痛得昏死了过去,可那士兵居仍不甘心,下一刻硬是把插入腿骨的剑再猛猛地拔了出来。顷刻间,白色的西裤被血水浸透,杜惜醒了过来,痛得连牙齿都快咬断。
这不是梦!
事态的恶化出乎自己的意料,根本令人措手不及!
眼前早已一片朦胧,一双双军靴蹂躏着自己的后脑,后背,甚至连那伤口也不放过,握紧的手心早已一片潮湿,至此,杜惜清醒地意识到:接下来,自己恐怕是一个字也不能说错了。
“说,这柄刀是不是你的?!”踩着自己头的一个官兵如此问道。
“是在下的没错。”杜惜还没说完,却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又被重重地踢了两下,嘴角扯过一丝苦笑:“军爷,我的脑袋不是皮球,别老对着踢。”
“大胆狂徒!”负责问话的士兵原以为逼他招还要磨上许久,却没想到这人那么气软,如此容易便就招供了,不由泄恨地补上两脚,然而——那人这回倒是虎胆包天起来,居然大庭广众之下调侃起自己来了——正欲发作,却被殿中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把人带上来,朕有话问他。”
“遵旨。”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禁卫军统领,此时则如乖顺的小猫,恭敬地伏在地上。
被人拖着走是什么滋味,杜惜总算是彻底地尝了个遍:两只胳膊被人架着,两只脚则使不上一点力气,一把利剑顶着自己的喉咙,一柄长矛顶着自己的背心——自己就是这样上了百多级的台阶。等终于被放下的时候,肩关节处已经被扯得没了知觉,抬起头,杜惜只能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偏过头,杜惜也只能看到一双双黑色的靴子,再往上……对了,自己是否该好心地提醒他们一声?毕竟就是没有搁在后颈处的那两把利剑,自己也没有半点力气往上看了……
周身没有一处不泛着疼痛,但所幸,这股刺痛同样能令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
当机立断顶下匕首主人这一罪名,与其说是无奈,不若说是气短。
试问一个是前程似锦的状元公,一个是从天而降的陌生人,谁的话更有力度?
不是他杜惜不相信自己的辩才,也不是他杜惜瞧高了某人的才智,但此时此刻,与其让一个居心叵测的人加入这场战局,还不如他杜惜自圆其说来得明智。更何况……
自己是说什么也不想再受那无端的皮肉之苦了!
“说吧,为何要行刺朕?”从头顶上传来的声音颇为冷淡,但杜惜却感觉不到一丝怒意,也没有半点好奇的成分,这不是对着要杀自己的人,该有的反应吧?
是料准了没人害得了他?
又或许是……这世上想杀他的人,已经多到他懒得计算了呢?
很可能,两者皆有吧?
想到这里,杜惜不由叹道:“皇上这话就恕在下难以接受了,在下带着刀,和在下要行刺皇上,这两者难道有必然的关联么?”
“混帐,你不行刺皇上,带着刀做甚?”话还没说完,身后的禁卫军已经忍不住叫骂,顶在后颈的利剑又近了几分,一股热流沿着颈项滑下,估计是破皮了。
“在下带着刀,自然是防身的。”杜惜莞尔一笑,答得也是理直气壮。
“胡说!”像是为了证明他话的分量,那人又在我身上猛踩一脚。
“杀人总要有动机吧?”我倒在地上,张口吐出一滩血水:“一者在下活得好好的,与贵国和皇上素无怨仇,二者在下无官无爵又不通武功,既然如此,那请问皇上,在下为何要行刺皇上呢?”
“所以,在下的这把刀,只能是用来防身的。”我不等那双黑靴的主人再度发话,马上再度重申。
“那你突然出现在殿前又是为何?”那声音再度响起,却是冰冷依旧。
“这……”果然,还是没能跳过不速之客这个硬伤,所幸刚才这段时间,已经足够脑子缓冲了……我低下头猛猛吸了一口气,再抬头,以是满脸钦慕之色:
“草民来自东土大唐,此番奉国主之命,到贵国取经来了。”——还真得谢谢那小妮子,两个月前的杜惜绝对没有此等幽默细胞。
既然道理说不通,那干脆就不讲道理了。
搁了一段时间,加上心情烦躁的缘故,写起来真得生疏了很多。
虽然以前停得更长时间的情况都有过,但以往虽然不写,但脑子里还会有想,这次真得完完全全没有心思想文,所以现在提笔连自己看着也有些别扭来着,希望尽早过了这磨合期吧。
“胡闹。”没待杜惜把话说下去,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杜惜略略抬头,发话的男子侍立于皇座旁,一席翡色官袍,想来应是品阶不低:“两国交往,素来先遣来使互通,再有国主诏书,后才有使团入驿站等待接见……”
“我大唐距贵国足足十万八千里,其间又有大海相隔,若按常规,莫说一年,就是连夜快马赶上十年都未必能折返一次。”杜惜知道,若是让这人一直说下去,估计往下没几句就是:来人啊,拖出去#¥%※……世人常道:日久见人心。这句话杜惜从来不屑一顾:世上哪有那么多日久?很多情况下,都是要你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听到他的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把握住这一个人,是正是邪,贪婪或是清廉,有无特别的嗜好,又没可趁的软肋……商界亦不离官场,打滚这么多年,杜惜的眼光也算毒辣。在他看来,所有的对手都是有弱点的:物欲强的人最容易控制,有人不贪不色,却有野心……最难易与的是一种人,他有权有势所以清心寡欲,十全十美所以无懈可击。通常对付这种人,一般的讨好和糊弄,都是没有用的:“万事总有例外,此次国师做法,让草民瞬间移动到贵国皇驾前,惊扰圣驾,实为无奈之举,还请皇上恕罪。”说罢,杜惜马上伸手,利索地去解颈上的玉佩,手伸到一半又觉不对:这块传家的玉佩虽然价值连城,但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或许和路边的石头没什么分别。念及此,杜惜当机立断,脱下腕上的手表承了上去。
“此为鄙国国主的一点心意。”杜惜一边说一边暗自庆幸:幸好昨日母亲送了他这块满天星做礼物。虽然花哨了一点,但上百颗碎钻晶莹剔透,熠熠生辉,拿来糊弄,也算上品了:“此为我国镇国之宝,长针每走一圈,短针便过一格,此为一个小时,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短针正好走过两圈。”
“贵国主能让你戴着这块镇国之宝,想必你的品阶也不低,为何大堂之下却是称草民?”翡衣男子扫了眼太监承上来的贡品,那琉璃下的两枚小针无论你颠来倒去却仍是尽忠职守地自动往前走,的确算得上稀罕了,不过……淡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