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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带的玲珑八宝锦帽来,只见这锦帽做工精细,上面缀着几块上好的宝石,远远看着。都熠熠生辉,回雪知道府上一向不贪不拿,这小帽子值不少银两,怕是阿玛费了心思的。
这一晚,四阿哥在回雪身边睡的很香,偶尔醒的时候。也静静的躺着舔自己的小手指,回雪却有点辗转反侧,不知道岑梨澜现在养心殿里。还好么,皇上又是怎么对她的,今儿晚上皇上心情很不好,她不要惹出什么乱子才行。
心惊胆战的等到了天亮,岑梨澜直接来了相印殿。阿哥所的嬷嬷们也过来抱走了四阿哥,小厨房里做了热热的八宝粥。红烧茄子,冷切板鸭,素蘑菇拼盘,烤蜜汁鸡,回雪给岑梨澜盛了一碗八宝粥,岑梨澜却无心下咽,回雪叹了口气道:“昨儿晚上,皇上没为难你吧?”
岑梨澜没说话,苗初却朝着回雪挤了挤眼睛,昨儿晚皇上大为光火,跟岑梨澜撕扯间,把她的胳膊都弄伤了,早上醒来,半边身子都是疼的,一只胳膊现在耷拉着也无法抬起来。
“你多少也吃些,皇上决定的事,谁又能改的了呢,皇上的心思,也不是轻易能参透的。不过,现在比你更难过的大有人在,你还得强打精神,不如吃过饭,咱们去御花园那一片转转。”回雪道,在宫里遇到的事多了,便也看开了。多大的事,也不能耽误吃饭。
“你说皇后知道这信儿,会受的了么?”岑梨澜突然问了一句,听的烟紫跟苗初都莫名其妙,回雪心里却明白,昨儿她到养心殿时,正遇上兵部的一个大人,火急火燎的去送信,说是西北的战事又吃紧了,二阿哥在西北水土不服,又是拉肚子,又是呕吐,想跟皇上请旨回京呢。皇上虽挂心战事,也有些担心二阿哥,他一向不是个能吃苦的,可这关键的时候,让他回来了,别的战士们怎么看?这不是乱军心的事么?可不让他回来,他在信里又说的恳切,什么就算死,也想死在皇阿玛的身边,要看皇阿玛最后一眼。这情真意切的信,不看字体,还真不相信是二阿哥写的,倒以为是哪个烟花柳巷的姑娘跟皇上撒娇呢。
皇上问回雪的意思,回雪只说,若皇上心疼二阿哥,让他回来便是,若皇上信任二阿哥,让他在那呆着便是,这本是模棱两可的话,皇上又怎么会听不出,忧心忡忡,却又不能擅自改变什么,在养心殿里分外焦躁,本是突然有兴致让岑梨澜侍寝,没想到她竟然还不去,倒是回雪去了,所以心里更不爽快,便交待回雪回相印殿,只说让岑梨澜去。
岑梨澜用了半碗八宝粥,便跟回雪一块往御花园而去,这个季节去御花园的人本很少,平时这个时候,升着火盆,去畅音阁听听戏尚可,如今战事吃紧,宫里也很久没有请戏班子入宫了,所以更为冷清,加上宫墙琉璃瓦上挂的冰柱子,更显的萧条。
去御花园有条近路,是苏答应的宫门口前那条路,烟紫备了两个手炉,把里面加好炭,给回雪手里塞一个,岑梨澜手里塞一个,刚过苏答应宫门口,就听到后面一阵沉重的开门声,然后就是重重的关门声,二人回头一看,苏答应身披大毛的披风,头上只戴着一只素银簪子,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这么一大早的,她去哪?”岑梨澜问。
回雪知道,苏答应一定是去景仁宫了,她跟荣妃,青嫔等人不和睦,跟自己,岑梨澜又不交好,上回刚得罪过管嫔,也不可能去她那,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她是去景仁宫安慰皇后的,这宫里的消息传的真快,前朝的事情,一瞬间也能传遍后宫,皇后本打算让二阿哥去立功的,没曾想二阿哥刚去,便想临阵脱逃,这对她来讲,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她唯一能靠的住的二阿哥这么不争气,景仁宫皇后的日子怕也要不好过,这个时候,正是送温暖的时候,苏答应当然不会错过。
“她也怪可怜的,竟然去跟景仁宫皇后为伍,把宝都押在这二阿哥身上,也太犯险了些。“岑梨澜叹了口气,宫里的女人可怜,她如今更能体会到了。有位分的怕位分不保,没位分的怕遭人踩踏,没一个能过的安心睡的舒心的。若苏答应没被皇上宠幸,还是做着她的下等小宫女,或许现在这个年纪,早已经出了宫去配人了吧,哪里还用这么费心张罗,紧紧盯着宫里的风吹草动。
去御花园转了圈,路不好走,倒让人出了细汗,岑梨澜的一只胳膊不便,有时候不注意碰了一下,便疼的直咧嘴,回去的路上,竟跟苏太医不期而遇,回雪笑着道:“正好遇上苏太医,也省的苗初再跑到太医院叫了,苏太医,你怎么这么早进宫了?”
“回娘娘的话,奴才今儿是上午当职,怕天不好,路上下雪,所以早来了一回,闲着无事,就到处走走,没想到遇着娘娘。”苏太医今儿穿着湛蓝的太医服,帽子上系着红樱子,脸上的胡茬刮的干净,看着十分爽利。
岑梨澜见了苏太医,像是有些别扭似的,垂下眼去,看着地上的青砖,并不说话,回雪只好说道:“岑贵人……”
“不要说。”岑梨澜道。
“岑贵人……是怎么了?”苏太医问。
回雪眼眸一转,心里通透,只简单说道:“岑贵人不小心伤着了胳膊,如今疼的很,正要找苏太医看一看。”
苏太医听了,脸上掠过一丝紧张,对岑梨澜行了一礼道:“奴才这就去太医院背药箱,岑贵人在永和宫稍等片刻就好。”说着,疾步而去。
岑梨澜又叹了口气,才别了回雪,向着永和宫去了。
苏太医去给岑梨澜瞧了,说是受了碰撞,有些淤青,好在没有伤到骨头,胳膊肘儿的地方有点破了皮,上了点药,再开几剂药服一服,也就好了,回雪对苏太医的医术还是十分看好的,听他这样说,才放下心来,屏退了左右的奴才,只留烟紫一个人在身边侍候着。
“苏太医如今这年纪,没想过成家立室?”回雪喝了口茶,打量着苏太医的脸色。
苏太医欠着身子坐在回雪对面,听回雪这样问便回道:“还……没想。”
“那苏太医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回雪问。
苏太医脸上一红,抬起头,目光正好遇上烟紫,烟紫脸上也一红,赶紧低下头去,假装倒茶端果子的掩饰了过去,苏太医也只好说:“有缘分便好,奴才不强求。”
回雪见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好干坐了一会儿,就让烟紫送他出相印殿,又交待王方包了一枝上好的人参送去永和宫,才靠在方枕上,若有所思起来。
VIP卷 第二零七章 苏答应遭殃
自从兵部那边捎来了信儿,说是二阿哥在西北上吐下泄的,刚去就瘦的不成人形,叶赫那拉氏皇后就开始日夜啼哭,宫里的女人,有了什么情绪不得发泄,就只有以泪洗面,以前倒也听别宫的女人哭过,只是皇后的哭声,有种天黑了灯熄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无边无际的绝望之感。特别在是下着飞雪的晚上,更夹着一股子凄厉,让人听着又是烦恼,又是抑郁。
接连二三天,都是如此,偶尔也能见苏答应又急着往景仁宫而去,怕这几天,她没少劝慰皇后,至少她自己的心里,也渴望着二阿哥有些建树,这样,对她在宫里的苦难日子,也有好处,只是二阿哥跟她非亲非故,她虽面带哀戚,心里却一点不为所动。
这天请安的时候,苏答应来的晚了一些,因为皇后这两天不肯用饭,她特意去侍候了一场,只是这不是她第一次晚了,以前也曾受过罚的,所以这回显的有些慌乱,进内室的时候,踩着了自己的裙角,差点摔在众人面前,有的妃嫔捂着嘴浅笑起来,青嫔正喝着茶,见苏答应如此狼狈,也“噗”的喷出一口茶来:“苏答应这天天往景仁宫跑,可真是辛苦,弄的到承乾宫时,脚都使不上劲了,还是说来晚了,心里愧疚,要先给我们行个大礼?”
苏答应抬头看了青嫔一眼,她说话一向刻薄,自己又果然是来晚了,所以也并不敢顶撞,只孤零零的跪在众人中间,等着荣妃发话。
“苏答应,难得你一片心,天天去看望皇后,如今。皇后还好吗?”荣妃道:“我怎么听人说,皇后天天在景仁宫哭的很痛呢?”
“回荣妃娘娘,皇后娘娘是忧心二阿哥罢了,试问宫里,哪个做额娘的,不忧心自己的孩子呢?”苏答应说这话时,心里又想到了她的三阿哥,可惜,三阿哥如今跟她,竟形同陌路。不免让人唏嘘。
“苏答应说这话,是忧心你的三阿哥喽?”青嫔故意说道:“不是我说,你那三阿哥。寻常额娘也管束不了的,你看前次,他自己瞎疯野跑的,染了一身的病,到最后把郁妃的四阿哥都传染了。皇上半夜还要往阿哥所跑,从那后就一连病了那么多天,还不都是三阿哥害的?难怪不招皇上喜欢。”青嫔脸上满是鄙夷,她心里清楚,三阿哥资质平庸,额娘位分又低。还不得皇上待见,以后基本没有做太子的希望,所以奚落起三阿哥母子。青嫔一向都不遗余力。
“三阿哥虽不成器,到底是皇上的阿哥,我也是他的额娘,总好过进宫多年,一无所出。”苏答应也有些恼了。说话也针锋相对。
青嫔不能生子这事,就跟一针似的插在心头。这回又被苏答应当着众人的面扯了出来,更像被踩了尾巴,腾的一声站了起来道:“娘娘,苏答应她可又迟到了,这宫里要人人这么没规矩,还得了?我记得,以前叶赫那拉氏皇后掌管着后宫,苏答应请安都是一路小跑,如今到娘娘这,她三天两头的晚来,又不是要喂养阿哥,也不是身上有病,她这是故意的。娘娘得管教一下才行,不然,如何给众位妹妹一个说法呢?”
回雪端着茶碗慢慢的喝着,她已习惯了,这宫里的女人,揪着别人的错处,便争个你死我活,且看她们争去好了,荣妃当然不允许苏答应这样下等的妃嫔坏了规矩,上回罚了她跪,这回应该怎么罚她,倒是还没想好,正坐着犹豫,听到王福全亮着嗓子在门外喊了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的眼光一下子从苏答应身上,转移向了门外,更有甚者,赶紧端起茶碗,借着那一点儿亮光,又是扶簪子,又是笼头发,不是整衣裳,就是拍脂粉,皇上进来后,却看也没看,直接到上座坐下,见苏答应跪在地上,便问荣妃:“苏答应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苏答应回话,荣妃的眼眸一转,轻轻一笑,装做十分大度的样子道:“本来也没什么,不过是苏妹妹这几日常往景仁宫去,皇后寂寞孤独,她去陪着说话解闷的吧,只是苏妹妹不擅长替人解闷,关键是苏妹妹不应该把二阿哥在西北的事,添油加醋的告诉皇后,弄的皇后现在景仁宫,整日的以泪洗面,寻死觅活的,奴才们听着也不像回事,这丧气的声音,恐怕会扰乱人心哪。”荣妃说完,偷偷看了皇上的脸色,为了西北的战事,皇上好几个晚上睡不好觉了,叶赫那拉皇后成日哭泣的事,他也有耳闻,但皇上不喜欢人与人之间嚼些舌头,皇后如今痛哭流涕的,跟苏答应不无关系。于是训斥她道:“你若闲着,找些别的事做也行,何苦告诉叶赫那拉氏这些?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长短也不能论英雄,何况前朝的事,哪是你们这些女人能说长道短的?”
“臣妾只是……不能像郁妃那样,天天去看三阿哥,所以……也不过是陪着皇后说说话,打发时间罢了。”苏答应依旧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处处都想着争取他的三阿哥,皇上听着,却不那么顺耳,又训斥她道:“郁妃的四阿哥还小,所以她能常常去看一看,你的三阿哥能跑能跳的,天天跟只猴子似的,你还担心什么?你说这话,是说朕偏颇么?所以你才去找不得志的皇后,互倒苦水?”
荣妃见皇上的话语越来越重,心里不禁有些欣喜,青嫔也坐那饶有兴趣的看着苏答应,等着看她如何辩解。
“皇上……臣妾万万不敢……只是母子连心,臣妾就这一个三阿哥,成日的不见,三阿哥跟臣妾越来越生疏了,这可如何是好……臣妾虽不是跟皇后互倒苦水,只是阿哥都不在身边,聊以慰藉罢了。”苏答应说着,便红了眼圈。
“照你这样说,朕成日的不见三阿哥,他不是跟朕更生疏了?”皇上道:“景仁宫皇后幽闭多日,尚能想到让二阿哥去西北,你成日坐着跟一帮妃嫔说话,却目光短浅,只知一时冷暖,不以大局为重,怪不得你到如今,也只是一个答应,进宫这些年,眼光却未曾往前看一步。”
皇上的声音十分凌厉,听的苏答应几乎跪倒在地,她本以为生了三阿哥便能扭转乾坤,没想到在皇上心里,她还是如此的不堪,在众妃嫔面前,一点情面也没给自己留。心里又恨又绝望,便咬着牙说道:“臣妾……知错。”
“朕瞧着二阿哥在西北也不成事,说是身上弱,朕想着,让大阿哥去西北一趟,观一观战局,也能学一学,你看,如何?”皇上问荣妃,皇上此次来,本不是针对苏答应,他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