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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婢女见了岑梨澜跟回雪,弯腰行礼,从怀里掉出来一个小盆子,盆子里装着一些小麦。婢女一弯腰,小麦便撒了一地。
“你来这里做什么?”岑梨澜问。
小婢女头也不敢抬,只是保持着行礼的姿势道:“奴婢……。来喂鸽子。”
这一点回雪倒是相信,鸽子是吃麦粒的。
小婢女从西北入宫以后,告别了以前那种生活,宫里不能养大雁。也没有四蹄奔腾的马匹,偶然的,她发现了这个处所。有几只鸽子常常来这里,她便上了心,因空闲的时候极多,闲的无聊,便去内务府要了点小麦。她的主子新入宫,又得皇上的心。内务府的奴才当然有求必应。
只是这一次,她遇上了回雪跟岑梨澜。
回雪并不为难她,而是笑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小婢女想了一会儿,像是很费力似的,开口道:“奴婢……锁儿。”
回雪点点头,拉着岑梨澜的手走了出去,将场地腾挪了出来道:“不耽误你喂鸽子了,锁儿……”
回雪今天才知道原来她叫锁儿。
只是这个锁儿,实在是命运坎坷,跟着进宫时,还被当成了牺牲品,在众人面前被当成敏西,那种羞辱她的眼光,回雪现在还记得,锁儿长的不好看,更称不上天姿国色,但几只鸽子,她都能好生对待,看来不坏,只是锁儿的眼神里,却有一丝哀怨,更多了一丝忧愁。
回雪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锁儿这样一个奴婢,都上心了起来,这宫里像她一样处在最下等的奴婢,数都数不清。
岑梨澜因要回永和宫看五阿哥,便与回雪分手,各自回去。
王方追了上来,擦擦一头的汗,欲言又止。
“说吧。”回雪头也不回。
“主子,晚上皇上去了永和宫,而没有去北安宫,奴才知道原因了。”王方红着脸,跑了半天,他终于得到了一点消息。
回雪饶有兴趣的让他讲下去。
“听说是皇上在北安宫里提到了五阿哥,说五阿哥的脸怕是以后会留下疤痕。太医们只能治好伤,但对疤痕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王方有点失落的说道。
回雪扭头,看着岑梨澜孤单的背影慢慢的远去,苗初扶着她的胳膊,也十分的落寞,不禁长出了一口气道:“还好岑贵人没在眼前,不然她听到这消息,必定难过。”
“岑贵人若在此,奴才万万不敢说了。”王方倒是很知趣,见回雪沉默,便又接着道:“皇上虽说一见五阿哥,便想到她额娘的下场,心里有些不舒服,所以不常见五阿哥,这人所共知,但五阿哥伤成这样,皇上晚上睡不着时,也会想一想,正巧这几天都在北安宫,便同敏西说,自古天子的孩子,都是天下最好的孩子,无论是外表,还是才华,都应该是天下人的楷模,五阿哥脸上的疤痕不小,以后封了王,封了府邸,总不能天天带着面具,若让天下臣民看到五阿哥的样子,可不是惊呆了众人,那皇家还有什么颜面?”
“然后呢?”
王方紧跟在回雪后面道:“皇上的意思,本是想吐露一下心事,或是敏西能安慰皇上一下,没想到,敏西说,若皇上觉得五阿哥以后会丢人,让世人看不起,她倒有一个法子,可以解了皇上的忧愁。”
回雪心下疑惑了,素闻西北有许多名贵的草药,何止什么人参鹿茸,天山雪莲都有,难道敏西有法子除去五阿哥的疤痕?那可真是得了皇上的心了。
王方却摇摇头道:“皇上好奇,就问是什么法子呢?敏西说,不如把五阿哥杀了,然后找了借口给天下臣民交待,就说五阿哥死于暴病,这样五阿哥就没法再长大,也不会丢皇家的颜面了。敏西出主意要杀皇子,皇上当然是不高兴的。”王方搓着手,回望了北安宫的方向道:“可不高兴也只是昨晚上不高兴,这会儿皇上又去了北安宫了。”
回雪只觉得后背发凉,慢慢的身子都哆嗦起来,这个敏西,简直是不同凡响,刚进宫,便出主意用炭火烙枯心的脸,这会儿又出主意,毒杀五阿哥,可见这个女人,心肠有多歹毒,也难怪,她的哥哥西北王能一统西北,有称王的大业,安城几次出兵,才算平定了他,他有这样一个妹妹,也不足为怪了。
还好王方打听来的这件事,岑梨澜并没有听到,不然,她去找敏西拼命都有可能,于是又无不担忧的告诉王方:“这个消息,只能我们知道,万不可透漏给岑贵人。”
“是。奴才知道。”
回宫用了饭,回雪本想歪一会儿,便听到大门口有人来了,烟紫赶紧跑进来道:“主子,是荣妃来了。”
回雪只能从床上起来,坐在铜镜前理了理头发,又整了整妆容,然后去榻上坐了,喝着新沏的茶水道:“去传她进来。”
荣妃一脸带笑,进门先是夸赞回雪宫里摆设新颖,又是夸赞相印殿熏的香很合她的意,她见回雪,本不用行礼,所以直接隔着小桌子跟回雪坐了。
烟紫只得去冲了一杯茶来,双手捧上。
荣妃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也不例外,她自己尴尬的笑了一会儿,然后用茶盖轻轻的研磨着那碗茶道:“妹妹可好?”
回雪也笑笑:“好着呢。”
不得不佩服荣妃,不管遇上什么,昨日的仇恨,她隔一夜便能忘的一干二净,哪怕今日抽她一个耳光,明日她见了你,依然能够面上带笑,可许她不是忘,只是更深的隐藏,会隐藏的人,是一个危险的人,因为不定哪一天,她就不隐藏了。
“妹妹可听说了一件事?”荣妃终于要说出她的来意了。
回雪只装出懵懂的样子道:“荣妃娘娘一向消息灵通,我又哪里比的过,只是宫里的事千件万件,不知荣妃娘娘要说的是哪一件呢。”
荣妃喝着茶,低眉扫了扫回雪,然后放下茶碗,拿手帕子擦着嘴道:“听说,北安宫里,敏西将你栽种的那些花,都拔了,还让小太监扔了去,你说说,这不是不识好人心吗?那花我也见过,不但开的好,而且香的很,关键是,那是郁妃你的一片心血,你想想,大冷的天,又要移炭火过去,又要施肥拔草的,容易吗?她分明是践踏你的脸面。”
“恩。”回雪淡淡的一笔带过。
荣妃有些尴尬:“依我的,妹妹定要治她的罪,别以为皇上宠她,她就无法无天了。给她点颜色看看,也让她知道知道,这宫里哪些人能惹,哪些人惹不得。”
“恩。”回雪还是淡淡的。
荣妃眼眸里略过一丝失望,后又鼓动着回雪道:“郁妃你真不治她一治?那在宫人们面前,可就……”
回雪淡淡的起了身,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弄的荣妃心里没底,然后回头冲荣妃一笑道:“我不会说话,你也别放在心上,若论治她一治,那首先治她的,不应该是荣妃娘娘你吗?”
VIP卷 第278章 你有什么愿望
荣妃脸色一变,很快又淡定了下来,假装很大度的样子道:“郁妃的话我果然听不懂了,怎么应该我先治她呢?”
“敏西的哥哥在西北,可是重创了你的阿玛,如今你的阿玛还在家里,欲死不能,这么可怜,荣妃娘娘就没想过报仇?”回雪当然知道,自己不用把这事讲出来,荣妃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荣妃听了这话,顿时坐不住了,见回雪无收拾敏西之意,赶紧找了个借口出相印殿而去。
烟紫望着荣妃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道:“难道主子真的对敏西无一点敌意?”
回雪浅浅一笑道:“有没有敌意,如今都不好表现出来,荣妃来相印殿挑拨离间,不过是想让我跟敏西斗个你死我活,而她好坐收渔翁之利,这样,她既除了敏西,还不用动一个手指头,难道我要便宜她去?”
次日下起了下雨,雨滴稀稀疏疏的,从天上掉落下来,像是无穷无尽的银针,回雪在院子里查看新移来的花,这些花是内务府孝敬的,所以极为稀有,经过雨水的冲刷,这些花的叶子油绿油绿,像抹了一层光滑的油,回雪小心抚摸着这些叶子,烟紫站在她的身后,替她撑着油纸伞。虽是撑着伞,到底害怕回雪受了凉,几次劝回雪进屋去,回雪却摇摇头。
在雨里看看这些花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只有下雨的时候,这些花才最干净。
王方急匆匆的跑进来,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回雪心里已知道了个大概,却还是不确实,赶紧问道:“怎么了?”
“乌雅大人回来了,如今正在养心殿陪着皇上说话。皇上请主子去一趟养心殿呢。”
阿玛回来了。回雪觉得眼前的雨都变的可爱起来,赶紧在铜盆里净了手,坐到铜镜前梳了妆,赶着往养心殿而去。
一路上遇见的宫女,太监,虽来去匆匆,但见了回雪,都弯身行礼,嘴上不忘喊着:“恭喜郁妃娘娘。”
看来阿玛得胜的消息,宫里的人都已知道了。
养心殿偏殿。乌雅。德林欠着身坐在椅子上,旁边的小几上放着八宝碗盛的茶,另有两盘果子。一般臣子见皇上,都是站着回话,更没有茶,果子这样的待遇,乌雅。德林算是例外。
回雪疾步到偏殿。踏上台阶便看到了阿玛,阿玛更老了,头发也白了不少,回雪心里一阵哽咽,站在廊下极力忍住了,装出一副不惊不喜的样子。走到皇上面前行了礼,然后由阿玛给自己行礼,回雪才坐下了。
平民百姓。只有女儿给阿玛行礼的份,但在宫里,不能依宫外的规矩,回雪见渐渐老去的阿玛跪在地上给自己行礼,泪水还是夺眶而出。烟紫赶紧递上手帕子给她擦了。
皇上问了一些西北的事情。经乌雅。德林一说,回雪仿佛看到了西北的大沙漠。那些如刀一样的风,还有孤零零在天上飞的大雁,大漠一望无边,也鲜有人去,中原人去西北,吃不习惯,住不习惯,自己的阿玛倒是瘦多了。
回雪本想说些贴心的话,可皇上在此,并无机会,只能默默的看着自己的阿玛,努力的忍着情绪。
“你尝尝宫里制的茶吧,说是南方新进贡的,朕喝着香的很呢。”皇上满脸的笑意。
乌雅。德林起身道谢,浅尝一口,也直说好。
谈了不几句话,皇上便问道:“敏西的事你也知道,西北人都是怎么看待她的呢?”
回雪不明白皇上为何要这样问,便偷偷看阿玛的反应。
乌雅。德林倒是一脸的平和:“西北人都说,敏西是国色天香,但一般人并不轻易得见,臣在西北,听的最多的,是说敏西她……。极为冷艳的。但都是传说,不足为信。”
皇上点点头,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然后数着手里的玛瑙串儿道:“这个敏西,是西北王的心意,朕就收下她了,不过你在西北督战这么久,很有功劳,朕曾经跟郁妃说过,你想要什么,开口便是,朕都满足。”
乌雅。德林诚惶诚恐,皇上说这话,明显是客气话,自己又哪能当真呢,当即起了身,十分虔诚的道:“老臣为皇上效劳,乃是本份,不敢要赏赐,皇上说这话,老臣承受不起。老臣夫人离世多年,如今只有郁妃娘娘在宫里与皇上为伴,皇上仁慈,对郁妃娘娘极为照顾,老臣已知足了,无别的念想。”
皇上哈哈一笑,转而问回雪:“你阿玛谦虚的很,什么都不要,郁妃,不如你提一两个愿望,让朕满足你。”
回雪低头想了想,看了看阿玛的眼色,阿玛努努嘴,明显是告诉回雪,在皇上面前不可放肆,若皇上想给,直接就赏赐了,哪有跟皇上开口要的理呢。
回雪心里自有分寸,起身福了一福道:“皇上若让臣妾张口,那臣妾就不客气了。”
乌雅。德林心里一紧,左手紧紧的握住茶碗,他不知道,回雪接下来要问皇上要什么。
皇上倒是饶有兴趣的盯着回雪,让王福全另外上了一碗茶来道:“你说说,朕瞧瞧,能不能满足。”
“皇上英明,那臣妾就直言了,敏西姑娘自西北来了以后,皇上对她是极好的,但却并无封位份,这么些天过去了,若不给位份,难免让别人猜测,再则,敏西姑娘心里也会胡思乱想。臣妾的意思,不如找个时间,封了敏西的位份,也了了一桩心事,皇上觉得呢?”
皇上笑着道:“你考虑的很是。”
乌雅。德林擦擦头上的细汗。看来他是小看自己的这个女儿了,自己的女儿问皇上要东西,并不是为了自己。
“臣妾还有话要说。”回雪又福了一福。
皇上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五阿哥出事以来,岑贵人夜以继日伺候在床前,不眠不休的,祈福愿折寿以求五阿哥的平安,五阿哥虽不是她亲生,但她一向示为已出,这般情意,臣妾觉得,应该给予嘉奖。”
皇上点头。
乌雅。德林见回雪句句说到皇上的心坎上,才算定了定神,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细细听回雪道来。
“皇上,承欢殿的管嫔,虽无大功,但在宫里一向本份,每日请安礼数周全,她进宫也有些日子了,臣妾觉得,也应该给她一次嘉奖。”
皇上眯眼想了想,管嫔这个女人,自己都差点把她给遗忘了,枯心搬离承欢殿以后,自己也不太去承欢殿,对这个管嫔,倒是很少留意,若不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