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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贵人一向不爱惹是生非,且如今从早到晚的侍奉皇上,她的婢女如此惊慌失措,倒让回雪意外。
“我们家主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最近几天夜里,总说是眼前有人影乱走,甚至睡到半夜,又说是门外有人在盯着她看。奴婢推开门查看,哪里有什么人,但主子却不放心,甚至,洗澡的时候,也觉得有人在偷看她,如今,觉也睡不好了,白天也没有精神。今儿伺候皇上的时候,还把药碗给打碎了,汤汁洒了皇上一身。”奴婢站在一侧说道。
“因为洒了药汁,打了碗的事,皇上生气了,要责罚你主子?”回雪问。
奴婢摇摇头:“我家主子说,皇上倒没有说什么,王福全王公公又去熬了药来,主子伺候着皇上喝过了。”
“那你深夜来相印殿,是想说什么呢?”
奴婢哽咽着:“我们家主子坚持说看到了人影,奴婢说句不应该说的,延禧宫只有我们主子,还有江答应,江答应很早就睡下了,哪有什么人影在偷窥我们主子呢,可主子如今夜里常惊醒,醒来就是一身的汗,饭也吃不下,消瘦了不少,这样下去,怎么行呢?所以奴婢来回给郁妃娘娘,请郁妃娘娘去看看我们家主子。”
回雪点点头:“或许是你家主子伺候皇上太过用心,所以劳心劳力的,才有此幻觉。”
奴婢连连点头:“奴婢们也曾这样跟主子说过,可我们主子说,她看的真真的,就是老有人在偷窥她,并不是幻觉。所以……”
王方在一旁听着,袖子一甩,行了个礼:“主子,延禧宫的事,主子不在,所以奴才私自做了主张,请了太医去给上官贵人瞧了一瞧,把了把脉。”
正文 第374章 江答应,你瞎了吗?
回雪点点头:“你做的很对,太医那里,可有什么说法?”
王方道:“太医们去给上官贵人瞧了一瞧,奴才也跟着去的,太医把了脉,说是上官贵人因伺候皇上,太花心思,所以出现了幻觉,太医给上官贵人开了一些安神的药,奴才又帮着熬了熬药,上官贵人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回雪点点头。
上官贵人身边的婢女却还是不走:“郁妃娘娘,我家主子一直不相信是幻觉;即便是今儿喝了药,怕明天醒了,还是会吃不好,睡不好。”
眼见天色不早,一根蜡烛也烧去了一半,烟紫凑上来对奴婢道:“天晚了,你先回去吧,既然你家主子睡下了,我们主子再去,倒不好了。”
回雪道:“烟紫说的是,你也不必过于害怕,宫里太医手法精良,先让你主子好好休息,改日,我自然去延禧宫看她。”
奴婢这才高兴起来,若说奴婢的话,上官贵人是不会听的,但郁妃娘娘的话,主子一定会听,如果郁妃娘娘亲自去了延禧宫开导,或许情况就会有好转呢。
奴婢擦擦泪,一溜烟的去了。
回雪懒懒的靠在榻上,走了太远的路,又为戚嬷嬷的事劳心费力,此时倒觉得头疼。
睡到半夜,渴的厉害,只觉得嗓子里像要冒出火里,又疼又涩,不得已,忙叫烟紫:“端杯茶水进来,我得润一润嗓子。”
烟紫去沏了一杯铁观音,回雪一饮而尽:“再去倒一杯来。”
回雪偶尔在夜里叫茶喝,但喝的并不多,这次一连喝了两三碗,倒让烟紫诧异。点着了一根蜡烛放在床头的小几上,细细一看。回雪的嘴唇发白,额头有细汗:“主子,是不是锦被盖的太厚了,热吗?奴婢把锦被给主子掀一掀?”
回雪靠在软枕上,费力的摇摇头:“不用了,我身上还觉得冷呢。”
若是身上冷,又怎么会出汗呢,烟紫不放心,伸出手来,摸了摸回雪的额头:“哎呀。主子的额头很烫。”
回雪被冷风扑了,身上如端着一个火炉,却又冷的打哆嗦。一个劲儿的想要水喝。
烟紫忙叫醒了王方,王方一路小跑,叫了太医来。
太医开了方子,王方去煮了药,烟紫小心的喂给回雪喝了。回雪才觉得身上舒服了些,又有些困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次日清早,早饭好了,烟紫瞧着回雪还在睡着,便让灶房里将菜都煨着。等主子醒了再端上来。
回雪安静的睡着。虽身子疲倦,她却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去了上官贵人的延禧宫,而上官贵人的房间门口。果然站了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蒙着脸,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剑,回雪凑近了。想看看那人是谁,没想到那人却一下子跳到两丈开外。举着长剑,要杀了回雪,危急之中,回雪说道:“我是皇上的郁妃,你又是谁,敢在宫里拿剑杀人?”
那人哈哈一笑,分明没有把回雪看在眼里:“我又不是宫里的人,你不必用宫里的事吓我,我这就杀了你。”
延禧宫本来有很多人,此时却一个也不见了,这个时候,烟紫本来应该陪在身边,可回雪转头一看,哪里有烟紫的影子,偌大的地方,只有黑衣人跟回雪,回雪没命的跑,直到鞋子都跑掉了,黑衣人还是越来越近,眼见那剑还差一点就抵到了回雪的脖子,回雪惊叫了一声:“救命……”
突然从床上坐起,满身的汗,抬头看看,绿色的床帐,床头还挂着几个香包,面前是温软的锦被,屋子里炭火噼啪做响,而檀香的香气萦绕左右,才发觉这是一场梦,心里松了一口气,慢慢的躺了回去,把锦被盖在身上。
烟紫听到动静,跑了进来,用手探了探回雪的寝衣,已然是湿漉漉的,想来是回雪喝了药发了汗的缘故,便翻箱倒柜的,又找了一套米色的寝衣来:“主子换上这件吧,穿着湿衣裳睡觉,对身子不好。”
回雪想坐起身,却又起不来,瞧瞧窗外,天已大亮,便叹了口气:“还是不换寝衣了吧,天也亮了,该起来了。”
烟紫并没有答回雪的话,而是轻轻扶着回雪:“主子,还是换上寝衣吧,刚才听主子喊救命,主子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主子的烧还没有完全退下去,应该多休息一会儿才好。”
院子里却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只听到安妃说:“我们只是想去看一看郁妃娘娘,郁妃娘娘病了,如今躺着,我们哪有不看的道理呢?”
玉妃嘴上骂道:“都是这帮奴才私自做主,敢拦我们,若是郁妃醒了,我一定告他们一状,保准让郁妃把他们的狗腿打断。”
然后便是王方哀求的声音:“各位娘娘,我们家主子烧了一夜,喝了药,正睡着,怕是不好见众位。”
回雪躺在床上,对烟紫道:“去把她们叫进来吧,在门口跟一群奴才大呼小叫的,成什么样子。”
烟紫默默的掀着帘子,做了个请的手势,玉妃在外面冷的直打喷嚏,一进屋,便找了个靠近炭盆的位置坐了,这个位置本来是一个答应的,答应小心提醒:“玉妃娘娘,您的位置,在上首,靠着郁妃娘娘呢。”
玉妃却道:“我坐这里烤烤火不行吗?罗嗦什么,你去坐在上首,今儿便宜你了。”
那答应却不敢去,挨着回雪的位置,一向都是安妃,岑妃坐的,她自知身份不高,不敢逾越,位置被玉妃给侵占了,她只能缩着手站在椅子后面,跟个奴婢似的。十分不安。
陈常在知回雪发烧,心想着定是昨儿邀请回雪到永和宫用饭受了凉,心里十分不安,一直徘徊着:“烟紫姑娘,就放我进去看一看郁妃娘娘吧。”
烟紫却把陈常在拦住了,传了回雪的意思:“陈常在还是坐内室里暖着吧,主子身上不爽,别让陈常在也生病了,陈常在怀着孩子,身子最重要。”
陈常在只能拘束的坐着,望着面前的炭盆,炭盆是上好的铜制成的,厚重的很,但盆上又雕刻着许多花枝,萦萦绕绕的,很是好看。
旧年的炭盆,已被烧黑了,今年就又新换了一个。
炭盆里盛着七八块上好的炭,炭火像是要迸发出来似的,扑扑的往上窜,直窜到一掌多高。然后便是烘烘的燃烧声音。
玉妃时不时的伸手,把一双冰冷的手放在炭火上烤着。十分受用。
然后便是各宫人来回话。
永和宫的婢女来说,岑妃娘娘今儿要喂小阿哥,怕是不能来了。
延禧宫来说,上官贵人身子不适,已叫了太医看诊,也不能来请安。
不过都是一些小事,众人听着打发时间罢了。
江答应来晚了一个时辰,说是睡过了头,虽说是睡过了头,她却显的很没有精神。眼圈深陷,甚至眼周发黑,嘴唇也干涩的厉害。
虽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但却掩盖不了她的颓废之色。
江答应慌忙行走之间,被门槛给拌了一下,头上的发簪应声落地,江答应的婢女还在廊下候着,她只得自己捡起簪子,重新把簪子插回发间,脸上又多了一丝尴尬。
玉妃时不时的烤着手,看到江答应这么狼狈,笑出了声。
江答应的位置,本来离玉妃很远,如今玉妃放着自己的位置不坐,却坐在一个答应的位置上,这位置便正好挨着江答应。
江答应匆忙之间,并未看清是玉妃。
正好有相印殿的婢女端着大大的茶托,每个茶托上面放着三碗沏好的茶,被江答应一撞,茶托从手上落下来,三碗茶一下子全倒在玉妃身上。
玉妃穿着团花纹的裙子,苏绣小袄,本是十分美艳,被茶水一浇,像是落汤鸡一样。
众人掩嘴而笑。
茶水虽是热的,倒在身上,也是一股热流,但不多时,茶水便凉了,身上的衣裳一湿,便更冷了,玉妃气的发抖:“江答应,你是瞎子么?这么莽撞,在延禧宫里睡晕了头?”
江答应忙伏身道歉:“玉妃娘娘,我实在没有看清楚是你……。请玉妃娘娘原谅。”
“你就是故意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还偏偏撞上端茶的婢女,你是何居心?”玉妃得了理,自然不依不饶,恨不得把江答应给生吞了。
江答应抬起头来,显的有些紧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因为我起的晚了,所以才急匆匆的……。”
玉妃瞧着江答应的脸,倒是五颜六色,想来是花了不少功夫描描画画,便冷讽道:“江答应花在脸上的功夫,少说有俩时辰吧?来请安又这么着急?害我湿了一身,你说,怎么罚你?”
陈美娘自然心疼江答应,想着她定然不是故意的,便起身福了一福,想着缓和气氛:“玉妃娘娘,江答应她冒失了些,冲撞了玉妃娘娘,玉妃娘娘大人大量,还是原谅她吧。”
玉妃却丝毫不受奉承:“别用大人大量来夸我,我不是大人,也没有大量,江答应,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正文 第375章 赔银子(三)
江答应只能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玉妃娘娘,真的是因为我请安来晚了,所以才……。我并不是故意的,玉妃娘娘高高在上,给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把茶泼洒在玉妃娘娘身上。”
玉妃依然不依不饶:“我不管你敢不敢,但你看看,我的衣裳却被你给泼湿了,这不是假的吧?”
玉妃的两件衣裳,自然都价值不菲,光是那一件苏绣小袄,上面绣的芙蓉花,都是以金线为底,玉妃穿在身上,一向头抬的老高。
陈美娘也跪在地上:“玉妃娘娘,若觉得这身衣裳可惜,我愿意拿出一年的月例银子来赔偿玉妃娘娘。”
陈美娘心里一直很感激江答应,如今江答应有难,她理所当然的冲在前头,想着替江答应顶罪。
江答应拉了拉她的胳膊:“陈姐姐,这都是我的错,若是玉妃娘娘让赔,也得是我赔,怎么好让陈姐姐赔呢。”
陈美娘安慰她:“你是答应,月例又不多,还是我来赔吧。”
江答应却不愿意:“陈姐姐,你平时对我百般照顾,这种事情,陈姐姐也要揽在身上,让我更加惭愧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一直在争论。
玉妃抖抖身上的水,将椅子拉到炭盆旁边烤着,江答应,陈美娘就跪在她的脚下,她心里倒舒服很多,一直没有让二人起来,嘴上不忘讽刺着:“到底是姐妹情深,这简直比亲姐妹还情深呢,江答应呢,就是不辞劳苦的往永和宫送肉送菜,而陈常在呢,连江答应的错也揽在自己身上,还要赔上自己一年的月例银子。你既然要赔,那我就只好收下了。”
陈美娘这才松了口气,江答应却往前跪了两步:“玉妃娘娘,你扣下我的月例银子吧,陈姐姐怀着身子,少不得银子,别扣她的。”
玉妃瞪了江答应一眼:“也不拿算盘给打一打,你江答应一年的月例银子,才有几两,也好意思拿出来显?”
正闹的不可开交。回雪由烟紫扶着出来了。
回雪着一件石青色大袄,下衬着墨绿色棉裙,发间插着两支玉簪子。行走间,虽不如夏日那般灵动,到底十分稳重,众人见回雪出了卧房,纷纷起身行礼。
回雪坐在上首。
烟紫忙拿来暖炉。用一块苏绣的棉布垫着,放在回雪的腿上,然后又拿来一件披风,轻轻的给回雪披在身后。接着,又端了一碗茶水,问回雪要不要喝。回雪摇摇头,烟紫忙把茶水放在小几上,端起一盘果子。让回雪尝尝,果子倒是新做的,还冒着热气。
早上的饭回雪还没顾得上吃,这会儿见了果子,倒觉得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