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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饭回雪还没顾得上吃,这会儿见了果子,倒觉得腹中饥饿。捡起一个果子放进嘴里嚼着,身上才有了一点力气。
玉妃见了回雪。突然觉得好像头顶罩了一层乌云,胆子也瞬间变小了,虽说依然是咬着江答应不放开,但声音却低了许多:“江答应,郁妃娘娘也来了,你还不快认错,把事情原原本本讲给郁妃娘娘,让娘娘给咱们评评理?”
江答应只得转身跪到回雪面前。还未开口,回雪便拍了拍手上的果子渣开口了:“刚才的事,我躺在卧房都听一清二楚,不必重复了。”
玉妃一脸尴尬:“郁妃娘娘,我……。”
回雪以手扶额,轻轻的按了按两鬓,脑袋才没有那么疼,接着,又吃了一个果子:“玉妃,你身上的衣裳,被泼上了水,穿着不冷吗?”
玉妃低声回了一句:“冷。”
众人又笑起来。
“既然冷,怎么不回承欢殿换身衣裳呢?穿着湿透的衣裳,坐久了可是会生病的。妃嫔们犯了错,你换不换衣裳,我也一样会还你公道。”回雪淡淡的道。
玉妃的心思被回雪给看穿了,她脸上挂不住,顿时红了。
玉妃不过想着,若是换了衣裳,一来一回的,怕是各宫妃嫔都回去了,好不容易江答应犯到自己手上,自己要借着她发发威才好。如今自己一身的茶水,还有不少的茶叶贴在衣裳上,证据都在,可怜巴巴,自然好说话。
“既然郁妃娘娘要为我主持公道,那就主持吧,反正我穿了那么久湿衣裳,也不在这一会儿了。”玉妃瞪着江答应。
回雪拉了拉身上的披风,像是还有些冷,穿的很厚,身子却没有一点热气。烟紫会意,忙叫了两个宫女,抬着炭盆,把炭盆移到了回雪面前。
玉妃本来正烤着火,没想到炭盆却被移走了,她身上很凉,可为了所谓的公道,只能忍着。
“陈常在,你先起来吧,怀着身孕,怎么能说跪就跪?”回雪交待着。
宫里的女人,如果怀了孩子,哪怕是身份不贵重,一样可以有特赦,比如,见了娘娘们,只需行礼,福一福便可,而不用行大礼,比如,跪在地上,便是忌讳。
一切都要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
陈美娘眼圈一红,由婢女扶着起了身,想去搀扶江答应,见回雪没有发话,也不好轻举妄动,只是站在椅子边,帮江答应求情:“郁妃娘娘,江答应她……。”
江答应的事,我自有分寸。
陈美娘有些忧心,缩着手,不知怎么办才好。
玉妃冷哼道:“陈常在还是坐下吧,郁妃娘娘都说了,如今你怀着身孕。”
陈美娘只得欠身坐下,一门心思全在江答应身上,江答应跪在回雪面前,头垂的低低的。
陈美娘以为,江答应开口便要为她自己开脱,没想到,江答应却说道:“郁妃娘娘,陈姐姐她……说要替我给玉妃娘娘一年的月例,还求郁妃娘娘不要应允,陈姐姐怀着孩子,用银子的地方很多,我实在不忍心。”
回雪笑笑:“江答应所虑甚是,我准了这一条。”
玉妃却不满起来。若说陈常在的月例,倒也不多,一个月也就十两八两的,可一年的月例,就有上百两了,上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她的哥哥蒋长行在前朝里当职,一年累死累活,也就百十两银子。
玉妃进宫以后。一没子嗣,二没宠幸的,得到皇上的赏赐实在很少。能有一百来两银子进帐,她倒也高兴。
如今回雪的一句话,就把这一百来两银子弄没了,玉妃自然不高兴:“郁妃娘娘,刚才陈常在都说了。要替江答应赔……。”
话没说完,便被回雪给打断了:“陈常在不过是一片好心,在宫里,从来没有替人受过的理。是谁的错,便是谁的错。”
玉妃气的脸铁青,因身上冷。她开始发抖。
回雪看着面前的江答应,突然想到她可能也怀着身孕,她也跪了好一阵子了。再跪下去,怕是不好。于是便道:“江答应,你起来吧,不管做了什么,坐下说话。”
玉妃一听。很不高兴:“郁妃娘娘,她可是洒了我一身的水……水。”说到水这个字的时候。玉妃不自觉的打了一下哆嗦。
回雪并没有理会玉妃的态度,而是语气轻轻的:“江答应,既然你说,愿意赔一年的月例给玉妃,那就赔给她吧。”
“可是她一年的月例,也没有几两银子。”玉妃颤抖着道。
“要么赔给你一年的月例,要么一文不赔,玉妃选哪一样呢?”回雪反问。
玉妃这才偃旗息鼓,有银子拿总比没有的好:“那就让她赔一年的月例吧,便宜她了。”
江答应坐在那,没有说话。
回雪也并不严厉,只是简单的道:“今儿这事,本来没打算让你赔什么银子,人谁无过失呢,之所以让江答应赔,有两个原因。一则,江答应主动说给玉妃赔上一年的月例,如果我不答应,倒显的对不住玉妃了。二则,请安的时候,江答应总是无缘无故的迟到,一次两次的,也就算了,若是我一直放任下去,倒显的对不起各位妃嫔了。”
江答应只能揉着跪酸了的腿道:“郁妃娘娘说的是,我自愿受罚。”
玉妃却一脸不高兴,她等来等去,只是等到这个结果,江答应一年的月例银子,还不够她吃一顿饭的,心里觉得没有意思,身上的冷便更透彻了:“郁妃娘娘,我得回去换衣裳了。”
玉妃急急而去。
一路走过去,地上都湿了一片。
众人散去,回雪独独把江答应还有陈美娘留了下来。
陈美娘见江答应受了罚,想着她以后的日子要难过,便十分心疼,眼圈一直红着。
江答应却安慰她:“陈姐姐,我没有事,你不必担心,不过是一年的月例。”
回雪道:“烟紫,算一算江答应一年的月例有多少两,然后去库房里拿这些银子出来,给江答应收着。”
江答应愕然。
陈美娘也吃了一惊:“郁妃娘娘这是……。”
“我主理六宫,自然要给玉妃还有众位姐妹一个说法,如今罚江答应一年的月例,倒并不是我的本意,如果因为这一点银子,让陈常在心里不舒服,又影响到陈常在肚子里的孩子,那就得不偿失了。”回雪接过银子,轻轻的塞到江答应的手里:“这银子,权且看着陈常在的面子吧,以后江答应做什么事,要想想你这个好姐姐才是。”
江答应小心的接过银子,这一点银子,她倒并不是很在意,因为江府常常往宫里送东西,如果江答应在宫里少了银子,自然可以告诉江大人,往宫里送些银子便是。只是回雪突然这样的举动,让江答应措手不及,想着回雪意味深长的话,她又觉得忐忑。
一时发愣。不知自己在想着什么。
陈美娘笑道:“江妹妹,还不快给郁妃娘娘道谢。”
江答应这才福了一福:“谢郁妃娘娘。”
正文 第376章 叫他们开门嘛
天空一片灰暗,把云彩都染成了灰色,天际空旷而高远,如今看着,却要压顶,让人觉得烦闷。
回雪又喝了两服药,头才没有那么疼了,靠在榻上,打开窗户,想着吹一吹冷风。
在屋子里闷的厉害,喝过药,身上有些发汗。吹一吹风,倒觉得清爽些。
烟紫正收拾着回雪的衣裳,将旧时的衣裳都拿出来,细心的叠好,放到一个大箱子里,而冬天要穿的衣裳,全部拿出来,先是挂在架子上晾着,然后也叠起来,只是放在一个柜子里,这样拿取比较方便。
王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进来给炭盆里加了几块炭,黝黑的炭放到烧的火红的炭堆里,激起一层层细小的火星,王方后退一步,待那些火星散去,才重新放新的炭进去,如此反复,放了有三四块的样子,他便拿来一块抹布,将地上落的炭灰擦一擦。
只有炭火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王方极小心,不管是换炭,还是擦地,都几乎没有声音。
回雪靠在那,身后垫着两块软软的羽毛垫子,里面的羽毛软的厉害,外面包的一层棉布,也软软的,靠在那,回雪便困了。
烟紫叠完衣裳,见回雪眯着眼,便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前,想着把窗户关上,主子的烧刚退,她可不想冷风又吹坏了主子的身子。
窗子“吱呀”一声,外面糊的一层白纸,被风吹的“哗哗”直响。
回雪睁开眼睛:“烟紫,不必关窗子,屋子里这么热,透透气才好。”
“可主子刚好,这会儿才要睡着。若是吹着了……。”烟紫有些担忧。
“没事,我只是眯一下眼,其实并睡不着。可能是药里有些安眠的,所以吃了犯困,还是留着晚上睡吧,不然到晚上,又要睁眼到天亮。”回雪笑笑,凑在窗前看看天色。
天空还是灰蒙蒙的,相印殿的宫墙都蒙了一层灰色。
烟紫拿了条厚些的毛毯来。轻轻的搭在回雪身上。
毛毯上印着侍女图,简直跟棉帘子上的一模一样。回雪笑道:“咱们相印殿里。到处都是美人了。”
烟紫捧上来一杯暖暖的茶:“主子就是美人,咱们相印殿可不就都是美人了?”
“你倒会拿我逗趣。”回雪接过茶水来放在手心里暖着。
王方换完铜盆里的炭,又拿起回雪用的暖炉。见里面的炭快不行了,火光也没那么亮了,便又忙着换了两块,然后把暖炉拿给回雪。回雪接过来,放在桌子上。铜盆里的炭火炙热,内室门口又悬着帘子,热气出不去。如今打开窗户,稍好了一些,若又抱着暖炉,怕会热的出汗。
眼见天快黑了。小厨房开始忙着做晚饭,发了一整天的烧,早饭。中午饭,回雪都用的很少。厨子知道主子如今退了烧,便换着法儿的做好吃的。
“主子,奴婢瞧着,怕是要下雪了呢。天阴的厉害,往年这个时候。雪早就下了,今年还晚些。”烟紫将炭盆挪到回雪身边,自己站在窗前陪着说话。
回雪望一眼天色,点点头:“谁说不是呢,又到下雪的时候了,时间过的真快。”
“下雪了以后,宫里人走动就更少了,这宫里,就更安静了,畅音阁那边结了冰,也不能请南府的那群人唱戏了,大长一个冬天,日子又会难熬。”烟紫叹了口气。
回雪却笑笑道:“虽说下雪时,不方便走动,但四阿哥肯定高兴,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央着大阿哥带他玩堆雪人,或是打雪仗了。”
提及四阿哥,烟紫也笑起来:“主子,过了这个年,四阿哥怕就会跟着大阿哥一块去读书了吧?”
回雪默默算了算时间,点点头。
烟紫道:“四阿哥这么好的孩子,一定会像主子一样聪明的。”
回雪笑:“哪有什么聪明不聪明的,我不过也是一个笨人。做人,还是勤快最踏实。”
正说着话,就听到院子里呼呼的一阵响声,夹杂着北风,院子里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
雪花在半空中打着转,晃晃悠悠的下来,落在旧年干枯的花枝上,很快便融化掉了,又有新的雪花落下来,重叠在刚才的雪花上,渐渐的,干枯的花枝像是开了大朵大朵的白花,不到半个时辰,花枝全被雪花给包裹住了。
有风吹过,花枝轻轻一颤,雪花纷纷扬扬的往下落,像盐粒子,却比盐粒子轻盈。
宫墙上也白了一大片,院子里的地上,更是像铺了一层白色的宫毯。
不知从哪飞进来一只火红的鸟,两只爪子落在雪地里,很快就陷了下去,雪地如此松软,吓的那鸟一跳,拍着翅膀,飞的无影无踪。
偶尔有小宫女走在雪地上,大大的脚印便显现出来,像是在雪地上作画一样。
回雪看的心痒痒,想着出去走走,烟紫赶紧劝说:“主子病刚好,如今下雪了,外面冷的厉害……。”
“我只在院子里走走,不远去。”回雪说着,捧着暖炉起了身,因雪一直不停,倒也不好到院子里,回雪站在廊下,抬头仰望。漫天的雪花,像是扯碎的棉絮,一刻不停的往地上扑。风越来越大了,围着相印殿呜咽,吹的雪花四溅,直往廊下扑来。
烟紫赶紧蹲下身子,掏出手帕细细的给回雪拍着裙子上的雪,一面又劝道:“主子,咱们回屋吧,雪太大,不如改日雪停了再看。”
回雪伸出手来,接了几片雪花,雪花到了手里,便化成了水,凉凉的,回雪一反手,连水也不见了。
小厨房开始上菜了,红烧鲤鱼,红闷鸽子,各式各样的菜,小宫女们每人端着一盘,上面扣的严严实实,放到桌子上时,这些菜还在缕缕冒着热气。
回雪也的确饿了,捡着红烧鲤鱼吃了几筷子,这鲤鱼做的活灵知现,像是要从盘子里飞出来似的。而新做的一大盆豆腐脑,上面细细的撒了一层白糖。回雪尝了几口,又甜又嫩,便又喝了一碗。
豆腐脑这东西,宫里不常做。因是宫外平民都吃的东西,所以显的不很精致,厨子们也很少做给主子们喝。如今看来,白白的,滑滑的,跟当晚的天色倒很贴合。
太监们举着竹竿,小心的把门口悬挂的灯笼取下来,重新点上蜡烛,又用竹竿把灯笼挑上去,如此反复,廊下一溜的灯笼全部被点亮了。昏黄的烛光映照在晶莹的雪地上,把雪地也照的昏黄一片。
而大门口的两盏灯笼,也被小太监换下,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