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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官二字,戳着了皇上的软肋。
灯光暗了下来。
皇上的脸色也暗了下来:“那就处死……。”
话音刚落,安妃便光着脚跑了。
安妃不是宣国女子,自幼家里穷,她多数时候,为了生计。都是光着脚跑。
如今,她想活命。
畅音阁一片漆黑。
北安宫提来的两盏灯笼,已熄灭了。
烟紫的灯笼也灭了。
只剩下身边的一个婢女。手里的灯笼,蜡烛将尽。
安妃的背影很快消失不见了。
“皇上,安妃她……。。”王福全目瞪口呆,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妃嫔,跑的如此飞快。快的如一道闪电。
皇上下令:“追!”
那些侍卫手拿武器,很快也消失在夜里。
他们移动的速度也很快。但他们擅长攻击,若说在这个夜里找一个人,并不是他们的强项。
找了一会儿,一无所获,只能回来。
乌雅。德林担心起来:“这个安妃。一心想害皇上,若让她跑了,那养心殿怕就不安生了。皇上以后……。”
突然,湖边有人喊了起来:“这里有人!”
一行人快步过去。
原来,安妃情急之下,想跳入湖里,这样躲在荷叶之下。倒能先避一避,可她显然低估了宫里的防备。早有精湛的护卫躲在湖里,就等着皇上一声令下了。
眼瞧着一个女人跑了过来,扑通跳进了湖里,激起一层浪花,待她从湖里探出头来,躲在栏杆下的侍卫长吸一口凉气,这个人,穿着女人的衣裳,可脸上,却如鬼魅,甚至,护卫根本认不出她是谁。
听到畅音阁那边吵嚷着说要捉人,护卫这才警惕了起来,两个人按住安妃,把她揪了出来。
安妃一身的水。
在皇上面前,犹如一只落汤鸡。
“若皇上不杀我,留我一条命,我还可以给皇上做白药丸。”安忆躺在木道上,望着皇上。
皇上在深思。
回雪拢了拢头发道:“这个时候了,安妃你还在骗皇上。”
皇上问道:“她怎么骗朕了,郁妃?”
回雪道:“据樱桃所说,这白药丸,本来是她所研制的,少服用一点,对人体无害。安妃为了害皇上,从樱桃处得了药丸,不过这些药丸有限,而樱桃最近又没有重新做,且安妃还要杀了樱桃,试问,安妃你去哪里弄得白药丸呢?你从来都不会做这种药丸!”
皇上盯着安妃,看了一下,又很快转过脸去,只望着湖里摇曳的荷叶,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这个一国之君,竟然跟安妃,长着一张鬼脸的安妃,贴着一张假人皮的安妃,同床共枕了这么些年:“安妃,你骗的朕……”皇上没有说下去,而是对湖里的护卫挥挥手。
湖里隐藏的护卫倏地从水里钻出来。
宁静的湖面顿时传来“哗哗”的水声。
“杀了她。”皇上下旨。
护卫站成两排,每人手里都拿一把匕首,听皇上如是说,他们胳膊一伸,匕首便飞了出来,不偏不斜的扎在安妃身上。
很多年前,就在湖心的这条木道上,回雪曾看到,几只红鱼,被二阿哥折磨至死。
而这一刻,安妃就像当年的红鱼,她的身上插满匕首,她甚至没有呻吟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当年,回雪为了死去的红鱼,很是伤心,觉得它们本可以无忧无虑的游在水里。
可如今,安妃死了,回雪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正文 第447章 不能让她死(一大章)
后宫妃嫔多半嫉妒安妃得宠,可这一夜之间,安妃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且还担着通敌谋反的名声,怕是无法入葬皇陵。
妃嫔们个个拍手称快:“这种妲己似的人物,终于不得善终。当初我就瞧着,她心术不正。”
有的说道:“我本来还以为,皇上会宠爱她一辈子的,瞧瞧安妃平时得宠的样子,所谓花无百日红,她也有这一天。”
回雪心里却清楚,安妃的死,绝不是悄无声息。
那些身穿黑色盔甲的护卫,他们的脸,冷的像冰一样。他们悄无声息的出现,给了安妃一个惨烈的死法。
次日,皇上没有上朝,安妃死了,妃嫔们又争先恐后的往养心殿涌去,但王福全站在养心殿外,将她们统统给拦下了,只说是皇上在批阅奏折,谁也不见。
相印殿里。
跪着王方跟刘武。
王方此时身上大好,那一包金项圈等物就在他的脚边,他磕头道:“都是奴才不小心,主子交待奴才的事,奴才非但没办好,而且着了别人的道儿,回宫的时候,差点话也说不出了。”
回雪笑笑:“如今乌雅大人不用去水州,这包东西,自然也用不着,送没送到乌雅府上,倒也无妨,不过这次畅音阁之事,多亏了你机灵,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回雪甚至在想,若不是皇上得了信儿,埋伏在相印殿二层,自己会不会被那个梳辫子的男人勒死,还是未知数。
王方忙道:“是主子吉人天相,又有皇上庇佑,自然不会出事,不过奴才被送到神武门口。多亏了统领刘武,若不是他,奴才也不能到养心殿,且刘武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向皇上进言,实在让人钦佩。”
回雪点点头,夸赞刘武道:“当初,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刘武有些不好意思,他本不是一个邀功之人,便推脱道:“郁妃娘娘谬赞了。奴才只是做了奴才应该做的,若不是娘娘,奴才也没有今天。”
烟紫欲将地上的包袱收起来。
回雪却拦下了。指着金项圈还有金镯子道:“这包东西,也多亏了他们二人才得保全,依我的意思,王方,刘武。你们二人看上了哪一件,就拿回去吧。”
二人均摇头:“奴才做了应该做的,不敢要赏。”
回雪只得让烟紫将包袱收起来,另外从柜里拿出金锭银锭各一锭:“这是我的意思,虽说知道你们不是为了这个,但是罪当罚。是功当奖,你们也不能破了规矩。”
王方,刘武几番推辞。终是推辞不掉,只好接了金银,再三谢过才去了。
刘武刚走,王福全便来了。行过礼,只说是皇上要见樱桃。
皇上不肯见后妃。却要见樱桃,王福全觉得意外。回雪却觉得,在意料当中。
樱桃如今快要支撑不住了,她毕竟中了毒,且又有外伤,如今胸口疼的厉害,饭也吃不下去,恍恍惚惚,似醒似梦,她自己也知道,将不久于人世了。
她安静的躺在床上,没有发出声音。
岑梨澜给她开的药,还放在桌上,已凉了,她不肯喝。
她说既然要死,也要死的干净,何必再喝这么苦的药汁呢。
岑梨澜也劝不下。
樱桃已不能走路,眼神涣散,四脚冰凉。
王福全只得传了小太监来,四个人抬着一副床板,床板又硬又光,回雪怕她从床板上滑下来,便让烟紫在床板上铺了一层大毛的软毯子。
樱桃躺在床板上,眼圈却红了:“以前……”
回雪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
回雪一路跟着去了养心殿。
皇上脸色阴冷,并没有在看什么折子,而是抱着胳膊坐在案子后面,他面前放着一盏茶,氤氤氲氲的水气一直冲到皇上额头,水气在他额头凝结成水珠。
王福全快步过去,赶紧拿出手帕给皇上擦额头,一面又对捧茶的小太监道:“又不是头天当差,怎么伺候皇上的,这茶,也应该放在皇上右边,怎么能直冲龙颜,还不回去跪着。”
小太监一溜烟的跑走了。
王福全不过是怕皇上动怒,一会儿会牵扯到小太监身上罢了。
他自己是太监出身,很知道疼惜这帮小太监。
回雪进来给皇上请安。
皇上没让她起来。只是盯着床板上的樱桃看。
盯了许久,才幽幽的道:“郁妃,你起身吧。”
樱桃本来身上不好,从相印殿到养心殿,距离不近,这样上下颠簸,她嘴角隐隐出血,白色的大毛毯子红了一块。
“听人说,你快死了?”皇上问樱桃。
樱桃笑笑,嘴唇干裂:“我……。早该死了。”
她是将死之人,又躺在床板上,无法给皇上行礼,也不再纠结于这些虚礼。
“安妃喂给朕的白药丸,可是你给她的?”皇上问。
樱桃眯眼,又睁开:“皇上还是少服用那白药丸……。它会麻痹皇上的身体……。。时间长了……。皇上说不定就痴傻了。”
樱桃此时的话,倒是百无禁忌。
王福全赶紧呵道:“大胆樱桃,跟皇上说话要注意分寸。”
敢说皇上痴傻的,可是死罪。
王福全怕皇上生气,不得不拦断樱桃的话。
皇上心里却并没有生气,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
自从吃下白药丸以后,他吐血少了,身上舒服些了,每天早上看到阳光,都觉得格外绚烂,可到了半下午,又会觉得头晕脑胀,睡醒了起来,还是全身困乏。而且,渐渐的喜欢忘事。
有时候,早上吃了什么,中午就想不起来了。
以至每当上朝时。听到下跪的大臣们嘴里喊着:皇上万岁时。皇上心里都很害怕。
可是吃了白药丸,又比吃人参鹿茸都有效,它可以让皇上短暂的头脑清醒,一些过往的事,已经遗忘的,想不起来的事,皇上也历历在目。
皇上又问樱桃:“那白药丸,你可还有?”
樱桃嘴角又流出一些污血来,她喉咙动了动,声音微弱:“早没有了……。如今我都快死了……哪里……还会……。有什么……。”
皇上脸色大变。忙叫王福全:“去太医院叫太医来,别让樱桃死。”
王福全小跑着去了。
樱桃的眼睛像渐渐开放的白菊花,开放。开放,开成一大朵,到最后,慢慢的蜷缩在一处,没了神彩:“皇上又何必……。救我……。。我勾结……。安妃。自然是该死之人……。”
皇上没有说话。
太医很快提着药箱来了,跪在地上给樱桃把脉,却又摇头:“皇上……。她怕是不中用了。”
皇上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治。”
太医吓的脚底发凉,哆嗦着给樱桃再把脉,可樱桃的脉象,明明是将死的脉象。哪里还会有救呢,太医的汗滴湿了衣裳。
樱桃直直的望着太医的窘迫,强挤出笑来:“人的生死。都有定数,皇上何必要……。逆天而行?我自己懂医,若能医,自己早就……。医了。”
太医跪在地上磕头:“皇上……奴才……”
皇上心知樱桃活不成,便道:“那……。白药丸的配方。用了什么药,你总会记得。你把方子告诉太医,让太医记着,回头照着你的方子……。。”
樱桃脸上渐渐发白,连呼吸也急促起来:“那白药丸,用以毒攻毒的法子……。制成……。宣国,是找不到……。那些东西的。”
皇上的脸白了。
他很着急,他想得到白药丸,哪怕是白药丸的方子,可是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甚至,樱桃连一个字也没有透漏。
皇上显的有些急躁,他站了起来,围着案子来回走动,走了一圈,又重新坐下,拍了一掌,直震的折子乱飞,有的掉在地上,王福全也不敢去捡:“樱桃,我知道,你跟安妃……都是一伙的,你们试图谋害朕……。试图掠夺朕的江山,如今奸计败露,你们就想……。自己死了,也要让朕陪葬是吗?你若坚持不说,相信不相信,朕让你五马分尸?”
皇上这是在逼樱桃了。
樱桃却一点也不在意:“五马分尸……。咳咳……。反正是要死……。皇上想让我怎么死……。都随皇上……的……的意思。”
皇上威胁不成,没了法子。
岑梨澜却见不得皇上这样。
白药丸的事,不过是自欺欺人。
皇上的身子每况日下,他自己却又不肯承认。便道:“皇上,安妃的话,与樱桃如出一辙,这白药丸,对皇上的身子,并无好处,皇上何必……。”
回雪赶紧偷偷扯了下岑梨澜的衣袖,这个时候,有些话,心里知道,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不然,皇上的心思被瞧了出来,皇上自然要恼羞成怒。
果然,皇上怒气冲冲的道:“你只管带好你的两位阿哥,白药丸的事,不用你费心!”
岑梨澜低下头去。
门口的小太监传话了:“皇上,大阿哥及侧福晋来了。”
大阿哥穿着一件米色的袍子,淡蓝色马甲,腰里系着一块白色玉佩,还有一个大红色的香包。
虽打扮的一丝不苟,可大阿哥的气色并不好。看起来有些憔悴,眼圈都黑了一半。
侧福晋锁儿,穿着一件石榴红的襦裙,烟水绿的斜襟长褂,外罩一件白色的纱衣,头上梳着牡丹发髻,发间插着一支白色玉簪子。
侧福晋的打扮也是一丝不苟,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但是她脸上罩着面纱,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看到她额头因中了毒而长出的黄色脓包。
侧福晋很在意自己的脸面,并不敢看皇上,跪在那,也与大阿哥保持一步之遥,大阿哥在看她的时候,她甚至将头埋的很低。
回雪心里明白,看来。皇上是听了安妃的话以后,找大阿哥与侧福晋过来对质了。
皇上已怀疑大阿哥了。
自古帝王在意自己的权位,皇上也如此。
“皇阿玛……。儿臣并不……。”大阿哥已听到了一点风声,他端端正正的跪着,想要给皇上解释。
皇上却摆摆手,阴着脸道:“樱桃,你看看是谁来了?”
大阿哥就跪在樱桃身边,樱桃拼尽全身力气望了大阿哥一眼,嘴角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