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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皇后此时,怕就是这样的。
没有谁比荣妃更高兴了,按年纪算,二阿哥失势,自己的大阿哥当太子便是指日可待的事,至少三阿哥,是苏答应所生,一直以来苏答应不得宠,连着三阿哥也不招人待见,哪里是大阿哥的对手。想着这些,荣妃觉得这是进宫以来最兴奋的一天,当年跟皇上成亲,或是被封为妃都没这么的神清气爽,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皇后,她冷哼了一声道:“没想到皇后娘娘总领六宫,还做出这些事来,臣妾们听了都怕的要死,一个小小的宫女,也在景仁宫侍候一场,又是何必呢?”
。承熙也站着道:“皇后娘娘。。。。。。如今跟以前判若两人,以前仁心仁德,现在呢,杀人不眨眼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皇后听了荣妃的话,用手指着这一圈的人道:“这个时候,你们倒会装好人了,当初本宫在冷宫时,是谁看本宫的婢女四齐不顺眼,便害了她?恩,还不是你荣妃,哼,青嫔,一丘之貉,郁妃,面表上装好人,却又巴不得生个阿哥巩固你乌雅家的势力,还有你。。。。。。承熙公主,你那吃里爬外的娘害本宫进冷宫,你可跟本宫道过歉?当初本宫是怎么好好的对待你,狼心狗肺的,都忘记了吧?如今还好来指责本宫?”
。承熙听了此话,慢慢的走近皇后,路过回雪身边时。回雪见到了她发间细密的汗,一点一点的渗进脖子里,她的肤色明黄,像是吹弹可破,走路时脚上发虚,好像比自己刚在宫道上遇见她时,更加憔悴,承熙用手指着皇后,冷笑着道:“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要侮辱我的额娘。”
皇后也冷笑着道:“本宫有说错吗?良嫔就是个狼心狗肺的。所以生了你,也不过是个赔钱货。上天有眼,并没有给她一个阿哥。哈哈哈。”
这话要放在平时,皇后无论如何是不敢在皇上面前讲的,只今日好像受了大刺激,说起话来也口无遮拦,这倒正合了荣妃的心意。青嫔有意接话,荣妃一把拦住了,这个时候,皇后越张狂,便是越出丑,自己何必要打断她呢。
承熙听完皇后的话。自然气的嘴唇发抖,借势要打皇后,本是假意。刚抬起手来,皇后却当了真,以为她没有规矩,要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便先下手为强。啪的给了承熙一个耳光,这一耳光很是响亮清脆。连皇上都吓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承熙一个承受不住,翻到在地,下身殷红一片,皇后见此才收住了性子,由张狂转为胆怯,蹲下去扶着承熙道:“承熙,你可别吓本宫,本宫以为,是你要打本宫,所以才,你怎么。。。。。。流了血。。。。。。”
皇上脸色煞白,承熙公主的孩子,是他第一个外孙,也是纳兰的遗腹子,纳兰府里唯一的根,如今却被皇后一掌给打的生死不明,这皇后下手多重,心里有多恨,不得而知。
一时间养心殿乱成一团,几个妃嫔围着公主叽叽喳喳,小太监唬的抱着养心殿的门瑟瑟发抖,钱太医跟苏太医各自提了药箱来,给公主诊了诊,说是孩子保不住了,因月份大了,当下便要强生下来,于是灌了药,又找了几个人按住,养心殿忙的跟倒核桃车子一般,血腥气蔓延开来,所以侍候的小宫女皆是进进出出,端盆子的,递热毛巾的,上茶熬药的,只是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话。很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式。
孩子到底是没保住的,听钱太医跟苏太医的说法,是个男孩,钱太医看了看荣妃,眼神里透出一股子淡淡的欢喜,荣妃点头示意,钱太医便开口道:“皇上,怕是公主。。。。。。伤了身子,以后都不能有孩儿了。”
皇后欲奔到床前看那婴孩,却被一众人拦下了,皇上看着晕死过去的承熙,她是他的大女儿,聪明智慧,又洒脱天真,如今却像个半死的妇人,周身没有一点灵透的气息,还有那个孩子,周身青紧,小手紧缩成一处,看上去小小的,分外可怜,而公主如此年轻,以后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打击可是致命的。
皇上从没觉得这样恨过皇后,就算前次在他宫里搜出厌胜用的小人,也没有这样的恨她,此时看她倒伏在地上哭哭啼啼,皇上眼里先是蒙上了一层雾色,继而冷冷的看着她道:“自从在王府,你跟了朕,虽无建树,但做人本份,朕并不曾亏待你。然后有了二阿哥,那是朕跟你的孩子,虽不争气,但你一直呵护有加,泼洒心血,朕便也睁只眼闭只眼,只是你万不该,宠的他没了王法,而你却为他杀人越货,这要是传到宫外,万人敬仰的皇后原来如此蛇蝎心肠,那可是天下间的一个大笑话了。虽良嫔她有意加害你,人已死,事便消了,你不应该又害了承熙半辈子的幸福,你是做额娘的人,难道就不能体会一下她的心情,朕放纵过你,也放纵过二阿哥,如今看来,放纵便是害了你们。”
“皇上。。。。。。皇后娘娘虽有错,但毕竟是皇后,若杀了皇后,怕天下议论。。。。。。”荣妃看准时机,便跪下来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一来看似为皇后求情,实则是探皇上的意思。二来彰显了自己的仁心仁德,皇后如此不堪,不正是自己表现的时候吗?
皇上并没理会荣妃,而是继续说道:“上次你入冷宫,受了不少苦,朕一直觉得,欠了你的,如今,你回你的景仁宫去吧,朕也不想深追究下去,皇后还是你,吃穿也照旧,只是朕不想再见到你了,如今,就算偿完了咱们的夫妻情份了。”
皇后如泥一般瘫倒,她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若把自己软禁在景仁宫里度过余生,那简直是生不如死,宫院里的一片天,她早已抬头看过无数次,如今二阿哥没了前程,再也没有哪个人能解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了。于是又怒又惊,指着荣妃笑道:“荣妃,你终于得尝所愿了,你的大阿哥前程似锦,你这做额娘的荣华还在后头,呵呵,总比我这皇后强,只是郁妃肚子里也有了孩子,但愿以后郁妃跟你的戏,比你跟我的好看。”
王福全哪容她再这样咬下去,于是叫了小宫女,架起皇后便往景仁宫而去,上锁安插守门太监,景仁宫的大红朱红被关上,皇后倚在门槛处,又是笑又是骂,一会儿又自己唱小曲儿,撕衣襟子,一天之间,得失太大,让她有点糊涂了。
荣妃听了皇后的话,便看了眼回雪,回雪的肚子比前几天更涨了些,圆滚滚的,撑着夏天薄薄的衣料,更显得胎儿很大。
皇上让各人都回去,回雪留了下来,说是等公主醒了,还是移到相印殿里先住几天吧,毕竟是宫里,凡事好照应,宫里人多,又得说话解闷,等身上好了,再回纳兰府也不迟的。皇上听她说的有理,赞她细心,便也依了。
承熙在相印殿睡了一天一夜,才算醒了过来,在此期间,苏太医来看诊过两次,开了些化淤顺气的中药,又让她进补了一些吃食,承熙的脸色才有了一丝的红润,只是听苏太医说,承熙公主好像是早就服了堕胎的药,又加上本来胎位就不稳,所以皇后打了一掌,才会失了孩子,回雪虽知道孩子发育不好,但并不知她提前服药的事,于是大惊之下小声问道:“可是真的?”
苏太医点点头,回雪让他先回去,刚坐着喝了一盏茶,承熙便醒了,回雪心里有些难受,给她喂了点水,又拿了靠枕扶她坐着道:“你何必这么傻,皇后是搬倒了,可你的孩子。。。。。。”
“若真搬倒了皇后,那一切都是值得的了。”承熙抬头看着床上挂的帐子,又叹了口气道:“孩子总是保不住的,保的了初一,也过不了十五,总是我对不起纳兰,但皇后如今。。。。。。明目张胆,就因为我额娘的事,她旧事重提,不想我们好过,前些天,让赵直参我公公一本,那天又故意的找黑衣人在他回府路上打了他。这样下去,早晚纳兰家要败在她手上,若不然,她又怎么会甘心。纳兰虽不在了,但我嫁过去便是他家的媳妇,我不能让皇后如此招摇,这不过是个下下策,但愿那孩子还有纳兰在天有灵,能原谅我。”说完,承熙的眼里便满含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胸前,不及擦,便泪花花的道:“怕是以后我也不能有孩子了,这便是代价。”
回雪不明白她怎么就知道了自己不能生育的事,看她身子弱,又骗她道:“现在宫里的太医手艺都了得,以后的事,说不准呢。”
承熙把头靠在枕上,泪水顺着眼角流下:“你不用哄我的,府里的几个大夫都跟我说过,我冒这个险,便是这样的结局。但我不能让皇后有翻身的机会,只是既然这样选了,为什么我又很难过。说着,抱着床边的回雪,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作品相关 第一五七章 菊花残
承熙在相印殿里调养了几日,苏太医又开了些人参,熟地黄, 何首乌 ,白芍等补气补血的中药,让小太监顿顿熬成一碗侍候她喝下,公主身上倒好了不少,只是心里依旧感怀,时不时听风落泪,外面太阳大,连树荫下都是焦热的,那些捉不尽的蝉在高一声低一声的叫着,因怕她小产受风,回雪不敢扶她出去散心,只得日日坐在床边陪着她说话,或是讲些之前府上的见闻,或是讲些奇闻异事,尽是哄着她。虽是闷了些,但强过她一个人坐着失神。
又过了三五天,承熙才大好了,正好纳兰府上进来两个嬷嬷传话,说是纳兰大人忧心公主,特让家丁们抬了顶舒适的大轿接公主回府,承熙由回雪扶着先去养心殿跟皇上请辞,皇上百般不舍;但纳兰家待公主不薄,公主也是愿意回去的,于是嘱咐王福全准备了几箱礼盒,交给纳兰府上的两位嬷嬷抱着,才带着公主出宫去了。
六月天暑气旺盛,风里都带着热辣,养心殿到相印殿的一段路,回雪走走停停,烟紫拿着手帕子给她扇着风,回雪的汗还是透了衣服,走到宫院的一处拱门拐角,见一个园子里有个假山,假山那里有一泉水哗哗流着,大热天里见了冷水,如冬天日见了炭火一般,烟紫扶着回雪走过去,擦了擦园子角花荫里的椅子,轻轻的让回雪坐下,自己走到那一眼泉水边湿了帕子,递过来给回雪净脸。
回雪擦了两把,倒是凉爽不少,这花荫里香气又浓重,风吹起来,像是躺在花海之间,心旷神怡。倒是舒服。于是不由的多坐了一会儿,刚要走,见远远一个人过来,看那走路的姿态,好像是管娇,等她走近一看,果然是她。
管娇身穿竹青色小褂,水蓝色纱裙,头上挽着流云追月髻,斜插着一只天蓝色小水珠簪子。面上并无脂粉,看着很是清爽,管娇见回雪在此乘凉。便走上前施了一礼道:“郁妃娘娘可好?”
回雪点了点头,含笑移了移,让出长椅的半边来,让她坐下,问她道:“这么热的天。你怎么出来了,也没带个婢女?”
管娇笑了笑,拿出手帕子擦了擦汗道:“她们都在承欢殿歇着呢,我出来走走,坐在这清净地方也好的,没有婢女打扰。也省了她们的侍候。”
回雪见她清瘦了些,面了虽红润,但到底看上去干干的。于是问她:“可是青嫔又给了你气受,所以你大热天的还要躲出来?若没去处,大可以去我那里的,内室里有冰,咱们也好坐着说话。”
管娇摇摇头道:“她虽是青嫔。我如今也是管嫔,所以她也并不敢十分的放肆。再说,她在我面前整出事来,若没有荣妃给她兜着,不见得她能占上便宜。只是这几天,听说她常常去荣妃的承乾宫,或是跟荣妃一起去景仁宫,回来又是一副高兴的样子,成天里嘻嘻哈哈的,跟我斗的心思倒也淡了几分,这没有了对手,倒让我觉得有些寂寞了,这不,才走出来散散的。不成想见着了你。”
回雪听管娇这样说,不禁哈哈一笑,她从浣衣局入了承欢殿后,不但受青嫔责难,明里暗里,荣妃也对她觊觎挤压,没想到她倒是跟没事的人一样,说的云淡风轻,在这宫里,能把苦难当笑话讲的人已经不多了,管娇算一个,经过磨砺,她少了棱角,没了跋扈,但当初进宫时的那份不服输和坚持,她还没变。真是难能可贵的了。
回到相印殿,见盆里装的冰块溶的剩下一点子冰渣,不住的在一盆水里打着翻,烟紫便让小太监去了内务府一趟,多要了一些冰来,把冰盆里的水倒了,重新把冰放进去,然后又端了盆温水,给回雪擦洗了一下,换了身轻透的衣服,才让小厨房摆了饭,夏日的饭以清凉为主,桌上放着绿豆汤,果子,清炒油麦菜,咸水鸭,凉拌皮蛋,醋汁木耳等,回雪就着绿豆汤吃了一回,倒也喜欢,等小宫女把餐盘收拾下去,便是睡午觉的时间了,如今天黑的晚,又亮的早,白日里便总有些困意,苏太医也特别交待,午饭后略微活动,然后睡一个时辰是养精蓄锐的了,回雪刚挪到床边,便见王方打着帘子进来,烟紫忙止住了他,示意不要扰了主子,王方知趣,便退后几步,欲掀帘子出去,回雪把他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