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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火凤师弟和苏曼师弟么。”广岚笑的好不温和,手里居然换了条鞭子,苏曼暗笑,恐怕盘龙鞭现在已经不听她使唤了。
“幸会呀大师姐。”苏曼双手环胸,下巴抬得刚刚好。
“客气客气,师父连续辛苦了九个月,日日陪你诵经打坐,哎,我当是有了什么惊人的进步,一大早就跑到七厅等候你的大驾,孰料……呵呵,居然在第九阁碰到了你。”讲到此,广岚硬憋着的笑快忍不住了。
蠢材就是蠢材,一个凡胎肉体还痴心妄想什么长生不老。
苏曼明媚一笑,无比舒缓道,“是呀,我也没想到能在第九阁碰见大师姐呢。本以为大师姐丢了四魂符要关个两百年,孰料才九个月就放出来。你说那事吧,也是我不对,当时要是我再苦口婆心劝一下,大师姐也许就不会误入歧途了。”她诚恳的表情足以以假乱真。
果不其然,广岚的脸色青了白白了青,九个月差点关死她,这次她所受的耻辱没齿难忘,苏曼还有脸再提,就不怕她提前动杀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苏曼,睡觉的时候睁一只眼,我怕你活不到天亮。”广岚狠狠甩袖,阴兀着脸色离开。
一直在旁边充当围观群众的火凤再次戳了戳苏曼胳膊,“喂,她好歹也是个美女,虽然性格讨厌了点,但你怎么跟个女孩子似的跟她计较。”
“干卿底事!我还没问你干嘛不走一直跟着我呢。”按理说这厮给她指下路就可,结果一直跟到九阁,更混入三教九流里上蹿下跳,好似一个陪着孩子来报名的家长。
嘿嘿,正事忙完了该说私事,火凤深深叹了口气,“我师父每隔两百年总要浴火一个月,届时他老人家几乎能把瀚海东殿烤熟,按照惯例,每逢这个时候我都要去西殿躲避一个月,哎,你也知道,西殿全是一帮小娘们,啰啰嗦嗦,上次我尿尿被一个撞见了,她硬说我藏了古怪在裤子里吓人。大家都是男人,你能体谅我的苦楚吧。”火凤悲愤欲绝,往日不堪回首,他费尽唇舌,只好把裤子一月兑,才在清秋道面前证明清白,回去自然也被师父一顿好打。
“所以呢?”苏曼不咸不淡。
火凤立刻道,“所以这次就让我去紫光正殿与你过一个月吧,大家都是男人好说话,最讨厌罗嗦的小娘们。”他对女人没什么耐心,尤其是罗嗦的。
切,老娘也是小娘们。苏曼背着手边走边道,“瀚海东殿那么大,你找个离你师父远点的地方不就行了,再说别人怎么能住下你就熬不住呢?”
说到这一点火凤的神色更加郁闷,仿佛遭受了天大的虐待,“我师父什么都好,可就是管我的时候太严厉,每逢这时他的火气也跟着上涨,稍一不顺眼就逮着我猛烧,哎,你看我这头发多漂亮,要是被烧糊了岂不可惜。”经历过几次,火凤俨然学乖了,一到日子,立刻卷包袱走人。
她的厢房宽敞舒适的很,塞一个人绝对没问题,但是得先捞点好处,苏曼狡黠的眨巴一瞬眼眸,“可以倒是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也看到广岚对我恨之入骨,身为一个男人我若败给她岂不太没面子。”
“嘿嘿,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让我教你对付她的办法。”火凤阴笑起来的样子不输苏曼。
“不错,教我几招有面子又能让她吃瘪的。”
“这个简单,我去清秋道那里偷粒灵丹给你服下,可增进五十年内力,但这事你可得替我保密。”偷清秋道灵丹是火凤最拿手的,当然被发现的后果也很惨重,被师父打个半死。“我再叫你一个瞬移口诀,练好了你移动速度就会空前提升,她累死了也打不着你,有面子吧。”
嗯,这个听起来不错。移动速度是对垒时的基础,就好像段誉有了凌波微步便能横行天下一样。苏曼暗自窃喜。
……
正文 023谁的毒手(二)
苏曼打算暂时隐瞒她跟火凤的勾当,不是她不想跟师父学本领而是眼下师父不肯教,在他心里广岚骄横归骄横,但还不至于有多大罪过,可苏曼心里清楚,广岚是真的想让她死。所以她等不到蟠桃宴了。
师父淡定的听她报告愿同火凤在此同居一个月,秀眉已然不由皱起,“曼儿,虽然你现在还是孩子,但男女有别你可知?”他的曼儿也太随便了些,日后定要对她讲授些礼法。
没想到师父还是个封建小青年,苏曼不以为意的挨到冰无弱身边坐定,“他只把我当男孩子看怕什么,且我对他也没有非分之想呀。再说我这里不收留他,逼他一个真火圣仙去全是女人的无垠西殿也不好看,别人会不会说我们小气呢?”
仙界也是尊卑有别,以火凤的宗仙亲传弟子身份自然不能和九阁八堂七厅的仙班弟子混住在分岛的宿舍,所以只有紫光正殿和无垠西殿两个选择。苏曼没来之前火凤宁愿去被一帮女人骚扰也不愿天天看广岚脸色。
赏了苏曼一记轻轻的暴栗,袖口也带出一片冰凉的冷香,冰无弱淡淡的启音,“你们两个在一起我不放心。”
望着师父垂眸深思的严肃样子,苏曼不禁有点看痴了,却不甘落后广岚,拽紧了冰无弱的手掌不依。
“也罢,这一个月你就在我房里的软榻上歇息。”
好大的一个诱惑,苏曼险些失口答应,可是为了火凤的灵丹,更为了偷学瞬移大法,她强忍住,假装不悦道,“师父,我刚来蓬莱别人都不太爱搭理我,只有火凤跟我最亲,我想……”撒谎的,九阁那帮家伙对她兴趣大着呢。
“你这孩子,不行就是不行。”
“那师父也是男的,为什么师父可以跟我睡在一起,火凤却不可以?”干脆装下十四岁小萝莉吧,苏曼忍着满身鸡皮疙瘩。
冰无弱紫眸一眯,推开死缠烂打的苏曼,“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跟他对于你的意义不同。”
师父虽然很骄纵她,但是原则方面的问题还是不会妥协。
苏曼拿捏再三,觉得只能趁夜黑风高出来与火凤私会了。
不悦的松开冰无弱的手,苏曼佯装生气的咕哝一声,“那我去跟火凤说一声,免得他在房中等我。”
冰无弱慵懒的打个哈欠,示意她早去早回。
……
苏曼住的地方一直由一个叫妃思的凡人女孩收拾,所谓的收拾就是稍微照顾下还是凡身的苏曼饮食,毕竟这里很多人都辟谷。好在常年无尘无垢,所以很清闲的。
妃思是苏曼在九阁的同窗,但她是苦修,平日喜欢做杂役,据说命盘不好,只能靠这样来修改。
由于她特别温柔可人,苏曼对她的印象还不错,但是介于自己男装,一直没办法跟她太亲近。
火凤这家伙来的很早,正翘着腿躺在她床上看书,见到她来了也只是哼哼一声。娇滴滴的妃思在一旁殷勤的添茶倒水,还要整理火凤带来的一堆破烂。
“这个是什么?”苏曼看着桌上一盘鲜艳欲滴的鲜果,没见过,但貌似很美味。
“是大师姐刚刚送来的红珠果。”妃思低着头回答,没敢告诉苏曼广岚声称不许苏曼吃一口的事情。
“她来做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苏曼边说边将火凤从床上拖下来扔在地上。
火凤从地上爬起,若无其事的抓起红珠果啃着,“她来溜达一圈,说是参观下你的住处,然后说这个红珠果都是我的,不给你吃。”
苏曼浑然不觉,立刻拿了一颗最大的品尝,味道美的难以形容,顺便也递了一颗给妃思。
妃思感激的拿着果子开心的关上门离开。
苏曼边吃边把冰无弱的规矩说了一通,最后道了一句,“以后每天半夜我来找你,不教会我休想安生。”
火凤两只眼盯紧了苏曼手中的盘子,应声道,“没问题,除非你是猪否则包教包会。你别这么自私,红珠果是我的,你怎么全拿走了。”
“你不是仙么,可以辟谷,吃这个干什么?”
呃,她怎么这么无耻。火凤虽然可以辟谷,但是他还是对裕望中的食欲难以克服,这一欲一直是他的弱点。
此后的苏曼一直庆幸师父及时阻止她与火凤同房,否则她早已命丧黄泉。
谁能料想这平静无波的一天竟是暗藏血腥,只等夜色降临。
流光斋里,苏曼蜷缩在最靠近冰无弱的软榻上酣然入睡,一声格外惊人的惨叫打破了夜的宁静。冰无弱猛然从床上坐起,目光深刻。
“是火凤的声音!”苏曼同样大惊。
等所有人赶到案发现场时不禁呆住,可怜的火凤面无血色的躺在地上抽搐,两只手死死捂住自己下半身的命根子,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一条银灰色的小蛇悠然的趴在火凤附近,显然它咬了火凤那话儿。
“银亡蛇!!”冰无弱倒吸一口冷气。
苏曼第一个冲上去抱起火凤,“喂喂醒醒,这里怎么会有蛇?”
“被……被子里,从你被子里爬出的……”火凤有气无力的指了指自己那话儿,“快救我,这……这里好痛,我要废了。”
呃,苏曼咽了口唾沫怔怔瞅着火凤的重要部位,怎么救?一阵冷香包围,冰无弱双手接过火凤,示意苏曼关上门在外面守候,不许她偷看。
……
正文 024恍然发现
狮战狂的爱徒在紫光正殿生命垂危,这等天崩地裂的消息冰无弱当即封锁,广袖一挥,紫光扩散,整座大殿被笼罩在特殊的结界内,谁也无法出入。
苏曼站在厢房门外心急如焚,脑海一遍一遍过滤事发之前的可疑状况。
师父嗜睡,特别爱清静,所以紫光正殿人员结构及其简单,东边只有她和师父,西边有个容先奶奶,平时能随意出入的只有妃思和广岚,其他有要事的弟子也只能走正殿通道禀告师父,无需真正入内师父也能辨听。
今天来过她房间的只有广岚和妃思。妃思,恐怕没有那个本事,一个九阁的凡人绝对对付不了仙见愁的银亡蛇,也就没能力将它放在苏曼的被中。况且她们无冤无仇,更没有利益冲突。那么只有广岚了,这个女人暗算她也不是一次两次,屡次下杀手未果,现在居然胆大包天的放毒蛇。
一想到白天还活蹦乱跳的火凤因为那个恶毒的女人极有可能死掉或者毁了一生,苏曼的心口很不是滋味,蓦地攥紧了拳头……
“曼儿,进来。”房内传来冰无弱淡雅的声音。
回过神,她走了进去,“师父,火凤不会死吧?”
一向身体如凉玉的师父此刻额头挂着微小的汗珠,神色略显疲惫,但还是自信十足的微笑,“放心,他休息几日就无大碍。”
好险,若是曼儿挨了这一口蛇毒恐怕除了去冥王那里抢人,别无他法。火凤的仙体本就血统纯正,且又为圣仙,否则常人哪怕是常仙被银亡蛇吻后哪里还有力气呼救。
繁复的灵力消耗让冰无弱略感疲倦,睡意再次袭来,他慵懒启音,“曼儿,替我照顾下火凤,为师先回去歇息一会儿。”
“嗯,师父你的脸色不太好?”
“无碍。”冰无弱缓缓阖上醉人的紫眸,光丝一闪,便消失了。
苏曼哪里知道冰无弱此前为了收她为徒早在玉虚宫受了重伤,如今正处在恢复期又消耗大量灵力为火凤逼毒,因为整个蓬莱除了他没有第二个能够驱散银亡蛇毒的角色。
广岚,这件事我不会轻易放过的。苏曼暗暗下定决心。
两个时辰后,流光斋
“好疼,轻点。”苏曼粉嘟的小嘴微抿,由于来的时候太急她想试下自己的轻功如何,毕竟有云中澈那股内力做后盾,殊不料师父的地方正常道路为她敞开,却偏在上空有层结界,可想而知苏曼是如何撞了上去又如何跌了下来。
两只手着地时擦破了皮,进了不少沙粒,此刻冰无弱就是在用银针为她挑刺。
冰无弱轻轻握着手中那只酥若无骨的手儿,“为师的地方有的是光明大道,你为何要走歧路,是不是本领精进了一点就就不能自已?”
“神仙的地方就是危险,稍不注意便有一道结界,幸好带弹性,否则还不把人撞死。”明明没有那么疼,苏曼也要装出很疼以此让师父不那么责备她,谁叫她正路不走偏走歪门邪道。
取了棉花沾上药酒轻轻擦在那只白嫩的手心,冰无弱一丝不苟的眉宇让苏曼手痒的想摸一摸,却见他红唇微敛竟下意识的吹了吹她的手心,吹走所有不适的痛觉,那微凉的气息带着他特有的冷香,又痒又麻的拂过她敏感的掌心,惹得她心跳当即乱了一拍。
大脑嗡嗡作响,苏曼怔怔瞅着吹她手心的冰无弱,耳朵竟有点发烫,一种愉悦的感觉似乎正从心底蔓延向每一根血管,舒服的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抬眸笑睨着苏曼,冰无弱极深极深的美艳紫瞳里弥漫着满满的慈爱,“傻曼儿,你在发呆。”
“师父,你长得真好看。”她实话实说。难以相信对面坐着的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绝美少年竟是她一辈子的恩师。
“形体只是一具为了存在的皮囊而已。”冰无弱微微眯了眯美眸,深邃的让苏曼险些溺死在里面。
一身绿衣柔妆的广岚,格外娇媚的笑着走入冰无弱的流光斋,难得能踏进无弱师父的地方,这让她心情极好,抬眼却见最厌恶的苏曼竟早早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