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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处-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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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来齐了,一人一个花包袱,看上去竟是要常住几日的样子。
张秋萤扭头招呼了一声,徐氏马上就抱着小梨涡迎出门来。一看四个侄子都来了,站成一排规规矩矩地行礼喊姑姑,一下子高兴坏了。徐文盛笑着招呼了声大姐,就回身从马车上开始往下搬东西,一口袋的白面,少半口袋的小米,还有一细篾竹篮子的鸡蛋,两条猪肉,两只大鲤鱼,还有一条大鲶鱼。
徐氏看他从马车上搬下来这么多东西,连忙道:“哎呀,文盛,你过来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啊?这哪儿是走亲戚啊,这都赶上搬家了!怎么越来越外道了啊!”
徐文盛将那袋子白面直接给拎到了下屋厨房里,秋萤将表哥表弟们的包袱都接了过来,几个小子空下了手,连忙上前去,一个挎上鸡蛋篮子,一个一手拎鱼一手拎肉,两个凑一起抬那半袋小米,热火朝天地将带来的东西都运了进去。
宛知也背着一个包袱,另又从车上又拿出好几盒子点心并一布兜的石榴来,这才回头笑笑解释道:“娘,这才是舅舅带的礼物呢!刚才那些,是给弟弟们的口粮。”
徐氏笑道:“他们住下就住下了,还带口粮干什么?难不成这帮小猴子太闹腾,你姥姥不要了,都送给咱家了?”
徐文盛归置好了东西,领着几个孩子刚走出下屋来,闻言正要说什么,却被最小的小石头打断了,他是秋萤二舅妈家的,今年才五岁。小石头嘿嘿笑了两声道:“姑姑,我就住在这里不走了,天天跟着宛知表姐。”
张秋萤想到大姐这么受欢迎,可能就顾不上自己了,闻声连忙道:“不行,我大姐过两年就嫁人了。”
宛知有点不好意思,伸手弹一下她额头道:“又胡说什么哪!”
小石头却不在意,理所当然地道:“宛知姐姐嫁到哪儿去,我们就再坐着马车带着米面,也跟着搬到哪儿去。”
徐文盛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才止住声,看向徐氏道:“大姐,你看了吧?咱家麦子收个差不多,宛知惦念家里,就说要回来。结果这几个孩子,都说啥不让走。闹了大半宿,十四姑都没招了!正好这几日咱娘有些犯暑气,气闷得慌嫌他们闹腾,最后无奈答应这帮娃娃军到你这儿来安营扎寨,他们这才不闹了。”
徐氏连忙道:“咱娘怎么了?大夫瞧了没?严重不严重?”
徐文盛连忙道:“请大夫瞧过了,不严重,大姐放心吧,如今几个小猴子也撵了出来,家里清净下来,估计将养几日就好了。”
徐氏又让秋萤去场院里叫张瑞年回来,徐文盛连忙摆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喝口水就自己过去,帮着姐夫忙活忙活,赶紧干完了了事,听说明后天的有雨,麦子都收场院里了吧姐?”
徐氏笑道:“这明后天的有雨,你也知道?”
徐文盛道:“十四姑说的,她左腿小时候伤过,后来你也知道没将养太好,就落下个病根,一快到阴雨天,就麻胀酸疼,她说下雨还十有八九就有雨。”
徐氏将他迎进屋里,宛知带着孩子们放下东西,直接领着他们去了后院菜园子。秋萤听到舅舅说口干要喝水,就早跑到了下屋给沏上了茶端过来。
徐文盛赞道:“看秋萤这么小,也知道待客了。大姐,还是你会教孩子啊!”
徐氏见小梨涡睡着了,招手让秋萤将弟弟抱进里屋去睡,又嘱咐她在炕边上截两个枕头,防着小梨涡醒了左翻右翻地跌到地上去。
秋萤小心地将弟弟接了过来,姿势老道地抱了进去。
徐氏这才回道:“这几个孩子都省心,也没刻意教什么。要说随根儿,宛知性子最像我;宛如虽然像她二舅是个火爆脾气,但总归是女孩子,也算知礼;这老三最怪,闹腾的时候上树爬墙什么都干,惹是生非得像个小子,安静的时候自己能躺后院亭子里大半天,杏花落满衣服也不管。你问她干什么呢?她说在看云编故事,你要问她一句什么故事,她还真能手舞足蹈地给你胡诌上大半天,跟在你屁股后头,烦死个人。”
徐氏虽然这么说,脸上却都是笑:“不过这孩子倒是个有福气的,跟长青那孩子定了亲,她从小就听长青的话,这孩子的教导要是细想想,一方面是宛知耳提面命,一方面是长青循循善诱。倒是越长越懂事,宛知不在家,宛如忙家里做饭洗衣、喂猪喂鸡的,她就跟我学着抱孩子,给我替把手,这不你看,抱得还四平八稳的,真是那么回事儿!”
徐文盛也跟着由衷地高兴,接话道:“长青这孩子也是半个儿子,大姐如今儿女双全,且都聪明能干,这才是做父母的福气啊!说到这儿了,上次长青和秋萤智勇双全,最后将那拍花子的送去法办,真是大快人心,十里八乡都竖拇指夸赞呢!还有咱庄里老徐头被拐走的孙女小环,也找着了,送了回来。万幸那孩子长得标致,拍花子的将她跟其他出落得好的姑娘们养在一起,准备大些了一起卖到烟花之地,倒是因祸得福没受什么苦。”
说到这儿他一拍脑袋,将手向怀中摸去,掏出两锭银子来摆到桌上道:“这是老徐头让我带来的谢礼,我差点给忘了。还说银钱不多,是个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徐氏连连摆手道:“这收不得,收不得。咱也不是专为了救人家孙女,二十两银子也不是小数,他家日子也没这么富裕啊,你赶紧地放起来,回头捎回去给送回去。”
徐文盛道:“大姐你收着吧,无妨。咱娘早吩咐好了,回头给他送回去十两银子,再送些压惊药材还个礼就行了。人家是诚心表示感谢,本来还带了一堆东西过去,看我这车里也装不下了,这才作罢。人家说了,是小环受了惊吓离不得人,地里又赶上麦收没忙完,暂时不能亲自登门道谢,已经失礼了,要你别见怪。这老徐头的儿子媳妇都在外地做生意,孙女小环就是老两口的命根子,对咱虽然只是顺手做的好事,在人家可是救命的大恩,你要是不收,人家心里头总欠着这一份恩情,睡觉也不踏实。”
徐氏笑着将一锭银子拿了过来,又将另一锭推了过去道:“既如此,我就收下这一锭。你将那十两带回去,就照你方才说的回礼给人家,告诉他心意我已经收下了。我可不能让咱娘给我出这银子,现在家里有这么多孩子,还四个秃小子呢,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徐文盛知道徐氏这么说了就是这么定了,也不多说什么,依言又将一锭银子揣回了怀里,然后道:“那就这样吧。大姐我去场院里看看帮着忙活忙活去,晚上在这留饭了啊,吃完我再回去,反正也近便。”
徐氏笑道:“你啊,长大了也还那样儿,也不知道客气客气,你就知道我想留你饭啊?”
徐文盛也跟着笑道:“大姐不留,我也赖在这儿吃,我想吃糖醋鲤鱼!”
姐弟俩虽不常见面,几句话却含着浓浓的亲情在里面,热乎乎地熨帖着心,徐氏道:“等下!既干活去,且换个粗服出门。穿一身绸衫,岂不糟践?”
张秋萤撩开门帘走了出来,手里捧着张瑞年的一套干净的常服道:“舅舅穿我爹这件吧。”
徐文盛摸摸秋萤的头道:“这丫头是懂事,招人疼。十四姑还说呢,要不是定给了长青,就给我家宝儿娶回去,亲上加亲。”
等他换了衣服,徐氏又嘱咐他到了场院将宛如替回来。知道他认识路,自由着他去了。
秋萤送舅舅出了门,走到屋门前轻声问道:“娘你累不?不累咱们备饭吧。我去后院摘菜去,都需要什么啊?”
徐氏出屋来,洗了把手拉着她道:“梨涡先醒不了,咱娘俩一块去。”
张宛知却从后院走了回来,说道:“娘,菜我都摘差不多了。”然后看向秋萤道,“秋萤你去跟着表哥表弟们一起把菜择了,打水洗好,一会儿我和娘再来收拾。”
见秋萤去了,宛知这才又抬起了头,对徐氏道:“娘,咱俩回屋去,我有事儿跟你说。”
少年书生
秋萤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窗户下面,将耳朵紧紧地贴了上去。刚才她看着真切,宛知话没开口先红了脸,这表情在大姐脸上可很少见,想让她乖乖听话被支开不去偷听,太难了。
屋里徐氏的声音先传了出来,她疑惑地问:“什么事啊?还支开秋萤?”
秋萤在外面将头连点,只听到宛知回道:“并不是刻意支开她,只是我只想跟娘说,有老三在,怪不好意思。”
徐氏再次问道:“什么事啊?”
宛知似乎是扭捏了一下,终于还是开了口道:“娘,我在姥姥家,认识了一个少年书生。”
徐氏立刻接道:“什么话?你认识一个少年书生!你姥姥家怎么来个书生?他怎么你了?”
宛知连忙“嘘”了一声道:“娘,你别喊啊!没怎么我没怎么我,你别着急,听我跟你说。”
好在秋萤在耳朵尖,在外头奋力地听了个大概。
原来宛知在姥姥家帮着看孩子,有次这帮小子去了河沟子里摸泥鳅,宛知拿着鱼篓跟在后头。这个河沟子也就是个半大的水泡子,附近有种水田的,经常来这里取水,所以现在里面的水只到膝盖深,不过水底都是淤泥,所以宛知不敢大意地在岸上仔细瞧着他们。
那天骄阳似火,宛知给这帮小子们头顶上都扣了个硕大的荷叶,他们人还没下水,就欢快地叫嚷了起来:“快看,这有泥鳅!”“这也有!”“表姐!有须子!在吐泡泡!”
听到这里,秋萤差点没乐出声来。想想啊,将这话连起来“表姐有须子在吐泡泡”这是个怎样的情形?
秋萤捂着嘴差点笑岔了气,忽地背后有人给轻轻拍了几下。秋萤拿眼一溜,果然是她的长青哥。
柳长青轻声问:“在自己家还听墙角?”
秋萤连连比划说:“听大姐的墙角。不常有的。”
屋里宛知丝毫不知情,继续说了下去。
那日宛知抱着最小的弟弟小石头在岸上树荫里看着他们摸泥鳅,还指导他们用石块和水草拦起了一个水坝,然后将水往两边淘。水面渐渐缩小后,果然小鱼“噼里啪啦”的在水面上跳了出来,小虾甚至不安地爬上了沟壁,泥鳅似乎也感觉到了危机的迫近,争先恐后地往烂泥里钻。
乌油软烂的泥巴带着轻微的响声从脚趾缝里欢快地挤了出来,几个小子撅着屁股把手伸进泥巴里,一顿乱摸,无奈泥鳅滑溜得很,时不时就听到他们可惜的叫嚷声:
“哎呀,捉住了,又跑了!”
“哎呀,一个大的,不行!没抓牢!”
“这有一个,快拿鱼篓来!啊!啊!滑走了!”
宛知笑着告诉他们不要用手摸,可以用脚趾头找,找着了就夹住它,然后用手捉上来。无奈这几个小子领悟力不高,怎么都不得其法。眼见着水坝中的水面又渐渐地回渗了上来,宛知见他们玩得兴起,再瞧瞧四下无人,就挽起了裙角,脱了鞋子,自己也下去了。
不一会儿,泥鳅就一条一条地甩到了岸上的鱼篓里。宛知又将窍门细细地说与了他们,这才洗脚上了岸。
不料一抬眼,岸上的大柳树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少年书生,正目瞪口呆地瞧着她。
徐氏听到这里,咳嗽了一声,责备道:“宛知,你已经十三岁了,就要及笄了,怎么好跟着孩子们一起胡闹去呢?还脱了鞋子卷起了裙角,你也太不注意了!”
宛知连忙认错,接着道:“我当时也觉得不好意思,就赶紧套上鞋子,放下裙子,然后带着他们几个回家去了。并不曾与他多说哪怕一句话。谁知道,谁知道……”
“谁知道怎么了?”徐氏连忙问道。
“谁知道他好像是跟着我认到了姥姥家的门儿,往后我就经常在门口附近见着他。不过他也不过来说话,我也就不甚在意。”宛知道,“今天回家之前,又在附近见着了他,舅舅在往车里搬东西,他瞅着无人时过来,忽地说了一番话。”
“他说了些什么?”徐氏紧跟着问道。
“他说……他说他见着了我的脚,也见着了我的小腿,还说已经打听清楚了我是哪家的姑娘,不日就来铜锣湾提亲!”宛知一口气说完,然后忐忑道,“娘,怎么办啊?”
徐氏想了一会儿道:“听你这么说,他好像是个酸腐的书生,认死理儿的那种。唉,就怕他将此事加油添醋一番,四处乱说坏了你的名节!这便如何是好?我一时也不得什么主意,等晚上与你爹爹商量一下再说吧!”
说完又数落了宛知几句,诸如出门在外怎地如此忘乎所以之类的,宛知只是一味地忐忑认错。
秋萤直起身子来,敲了敲窗户,忽地扬声问道:“大姐,那书生长得如何?有我长青哥好看么?”
柳长青登时有点脸热,急急拉了她一下,无奈道:“你又胡说什么呢?这下好了,听墙角听得如此明目张胆,还把没听到前因后果的我也拉下了水,叫你大姐要害臊了!”
秋萤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道:“长青哥又不是那个书生,大姐害什么臊?”
话音刚落,只听到屋里传出徐氏威严的声音来:“秋萤,长青!你们给我进来!”
柳长青轻叹了一口气,先扬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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