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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会怎样呢……黑夜也不知道。因为从来都没有使用过晶源原石，就算灵魂融合了，黑夜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能启动晶源原石的那种能力。本来想着如果小依不行的话，那就由自己来办好了，但如果不会使用的话也没有意义，更何况黑夜也和小依约定好了，不会做那种事情。
虽然谁也没有说没有全世界的能量就无法战胜萨坦纳斯，但黑夜总有一种预感，如果不把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做到极致的话，那所有的一切就又都会像之前一样毫无改变。世界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即使中间发展的过程不一样，但看着这即将变成混沌之初的大地，黑夜又想起来了小依给自己所看的影像之中的那前几个世界最后的样子，除了吞噬世界的火焰什么都没有剩下，到头来还是徒劳无功。而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做出了如此多的改变，如果再失败的话可能就真的要走进死胡同了。
………………
“这么做的话……可就真的无法再挽回了。”
“……”
雷德并没有对小唯责备什么，因为他也知道，现在除了神器意外是不可能有任何的可能去装早所谓的奇迹了。想要消灭那些本来不属于这里的敌人，就需要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东方世界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努力，但结果到头来还是失败了。而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小唯的神器，除了这个突破口意外，雷德实在想不出来到底还有什么能够扭转败局，不，要说扭转败局，只能说让剩下的人生存下去，而不至于让整个种族都毁灭。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经过紧张的会议之后，将所有的一切全都安排好，指挥部需要撤退的人也开始撤离，而所有需要去往前线的指挥官也都离开博斯市赶往了阵地做最后的准备。小唯和雷德现在也已经在阵地之中，经过了短暂的休息开始进行作战准备。外面也能够听到些许人们嘈杂的声音，只要走出临时的营房就能够看到成片的火炮以及周围堆积的炮弹。
两人的营房是单独建造的，虽然阵地的面积有限，但考虑到小唯的特殊情况，还是在营房的周围留出了一片空地。自从来到这里后，雷德并没有多提及小唯的决定，即使知道这已经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心里面还是有一些无法接受。
虽然雷德这么她，不过小唯也只是擦着自己的狙击枪，并没有说什么话，不过雷德并没有心灵感应的能力，即使和自己呆在一起再长时间，也不可能完全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小唯小声说道，“不想，带着怨恨，死去。”
“怎么可能会死啊……那种事情。”雷德连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信服力，即使自己的能力再强，也不可能战胜百万的军队，护盾的使用是有能量的消耗的，并非无敌的存在，受到的攻击越强，消耗的体力也就越多，即使S级猎人被定义为一个人就能够和一只军队匹敌，但遗憾的是敌人的军队要比这定义的军队级别相差太多了，或许除了第一位意外，将原本全世界其他所有五个S级猎人全部都聚集在一起，再加上东方世界的部队才能够战胜协会数百万的敌人吧。不过除去黑夜，现在S级的猎人也仅仅剩下自己和小唯还在部队之中了。
“怎么可能……会活下去，才对吧。”
“但也不能这么说吧，要是运气好的话……或许不用引爆晶源原石，也可以将协会的部队消灭才对，到时候所有人也就能得救了。”雷德说道。
“但那样……是不行的。”小唯放下手中被拆解的狙击枪说道，“晶源原石，不给黑夜，失败。”
“说的……也是呢。”雷德当然知道其中的道理，只是不想要说出来罢了。
“但这样做……小依的承诺，无法达成。”
确实，如果想要将自己的能量引爆而拯救剩下的世界的话，那就不能启动晶源原石来吞噬世界，这样就不能完成和小依的约定。
“那种事情，现在也不用去想了。”雷德说道，“还不知道战斗的结果会怎样，现在就想这种事，岂不是在一开始就已经失败了。”
“嗯……”小唯点了点头，其实这事情早晚都要决定的，只是本能地不想把事情朝着最坏的地方想而已，不过从心里面来说，即使这样很对不起小依，可小唯还是不想让晶源原石吞噬世界，毕竟是自己说出想要拯救这个世界，如果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到头来还让这个世界毁灭的话，那自己这样做的意义又何在？所以或许这一次，自己也要对小依说谎了也说不定……毕竟即使到了最后能量原石能够将所有的一切都拯救，可现在这些全部都是未知数，全部都是完全无法确定的事情，而眼下还有人幸存着，东方世界也没有被完全毁灭，而为了这个世界……为了还活着的人……
“只是想……留给后人，生存的，希望……”小唯低着头说着，“但是……好害怕……”
雷德抬起头来，看着身边的小唯，没有想到一直以来都比自己要坚强的女孩会说出这种话，不过雷德当然知道她内心的纤细，受到了将近两百年非人类的改造和折磨，内心到底有多么脆弱他是了解的，但就是因为有着如此的经历，她的内心才会变得更加坚强。可到了现在这种情况，这个强大的伙伴，却和一个普通的小女孩没有任何的区别。
雷德走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伸出手抱住了小唯。怀里的少女让人感觉是如此脆弱，似乎就像是玻璃制品一样稍不留神就会碎掉，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平时的那种强大。
“我只是……好害怕……”虽然脸上似乎还是没有表情，但身体却好像在瑟瑟发抖一般，小唯将脸埋进了雷德的胸口之中，同样伸出手抱住他，“面对死亡，无法逃离，好害怕……”
最可怕的或许并不是死亡本身，而是等待死亡的过程。尤其是无法逃避的死亡，明明知道马上就要死去，可无论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想逃却不能逃，想要反抗却毫无意义，只能一秒钟一秒钟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虽然已经经历过如此之多的危险，不管是晶源原石的实验，还是公会联盟的危险任务，但却都没有像现在一样害怕。
“要说害怕我也一样啊……”雷德说道，“明明知道敌人无法战胜却还要去战斗，而且也无路可逃，即使是逃跑也不可能躲藏起来……”
“雷德……”小唯轻轻推开了雷德说道，“你逃走吧，这里，并不需要你，不用和我，一起送死，晶源原石，由我一个人，就好。”
“你在说什么呢。”雷德看着眼前这个满脸不安的女孩说道，“都已经陪伴你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可能在现在扔下你。确实，我也和你一样害怕，我也知道这次能够胜利的可能性非常渺茫，但如果我一个人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想让我一个人在悔恨之中终此一生吗？那样的话还不如和你一起到最后要好……我啊，可不是那种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把你抛在一边的胆小鬼啊。”
“是啊……雷德，总是很强啊。”小唯又重新把头贴在了雷德的身上，“总是很强，总是，让我依靠，我啊……我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情的波动太大的缘故，小唯的脸有些发红，呼吸也有些急促，似乎身体之中不稳定的能量有些失控的迹象，雷德则仅仅抱住了她。
“说话说的太多了。”伸出手从后面摸了摸她的头，“别太勉强自己了，你想说的我都知道。害怕就害怕吧，你也不是神，我也不是神，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就算是害怕，我也会在你的身边，直到最后一刻的，所以不必再担心了，就像以前一样，就像一直一样，你会依靠我，我也会依靠你，一起战斗，然后一起活下去。”
“嗯。”怀里的小唯轻声哼了一下，点了点头。
“也不用那么消极，机会和希望总归是有的，一切都会变好的，绝对会变好的。”
“嗯。”
第六十八章 最后一夜（上）
更新时间2014828 21：31：19 字数：4844
时间飞快地流逝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原本应该可以看到夕阳从世界山的边缘落下，可现在阴沉的天空让夜色加速降临。周围基本上已经暗了下去，而阵地之上也开启了灯光照明。从阵地向后方看去，博斯市也亮了起来，看来发电厂还在运作着，也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人留守在那里。根据总部指挥室回传的消息，城市之中已经有一多半的人撤离了出去，不过剩下的人能不能及时撤出并不乐观，一些激进分子的暴动导致很多地方都发生了严重的混乱，而现在也已经没有时间再进行柔和处理，只能对那些动乱分子进行镇压，双方都有一些伤亡，而很多小型的犯罪现在也已经完全顾不上。
大医院之中还有不少人留守着，一些病人因为无法转移而只能呆在这里，能够撤离的人员已经全部撤出了。不过因为城市变得越来越混乱，医院之中接诊的伤员也越来越多，仅凭现在的医生完全忙不过来。整个博斯市已经再也看不到以往那种安全有序的气氛，就像电影之中那样，所有人都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抢占着资源，即使现在城市之中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可秩序却更加混乱，毕竟剩下的人知道留个自己的时间不多。城市中的广播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立刻撤出博斯市的公告，似乎就像是死神的钟声一样，在宣告着死亡即将到来。超市、商场中的生活必需品以及其他能拿走的东西全都已经被抢购一空。与其说抢购一空倒不如说全部都抢光要更好一些，最开始的时候人们还在认真地交钱，但之后已经没有人再理会商品到底值多少钱，只要需要的，全部都被直接拿走，警察也已经不再管这些事情。
城市之中有很多地方都发生了火灾，但消防员只能顾及一些重要的设施和交通要道不被大火所吞没就好，其他的地方也已经无暇顾及，毕竟为了打通通往城外的道路，很多的消防员全都已经撤出了博斯市。
世界末日已经到来，这个世界的道德、法律完全失去了作用，唯一还能够管用的就是最基本的大自然的法规，弱肉强食，为了生存，做出什么事情都是允许的。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远离博斯市，然后活下去。
“看来城市之中也乱成一片了啊。”克里斯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博斯市，借着灯光可以看到有几缕黑烟正升上夜空。
“所有人都在忙着逃走，谁也顾不上谁。”
“就算明天早上只剩下一座破败的空城也是有可能的呢。”身边的芊芊和芸芸说道。
阵地上的准备工作已经基本上结束了，所有的骑兵完全就位而留下来的士兵也被分配到了指定的位置，并且配备了现在能够装备的尽可能多的弹药。重炮阵即使没有人员现场操控也可以在指挥中心进行远程操控，本来在之前的战斗之中，重炮阵就没有安排太多的士兵，即使需要现在也已经人手不足。等到战斗开始之后，估计士兵们也只有被动防御的份，到时候重炮阵就会变成最后的阵地。所有的大炮周围都已经被建造成一个小型阵地，每门大炮都留下最后一发炮弹用于自爆，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因为两边的阵地可能并不会成为战场，所以从那边以及博斯市搬来了尽可能多的自动炮台作为防御。
两侧的步兵能够起到的作用并没有多少，毕竟并没有装备能够斩断护盾和装甲的能量刃，所以作战计划为如果无法将协会部队包围就且战且退，阻止敌人从两侧包围，让所有的兵力全部和骑兵正面对抗即可。之后再利用重炮阵进行作战，争取尽量多的时间。而妖怪联盟的术士也将在战斗开始之前使用出最后一次大规模毁灭咒，尽可能多地消灭敌人，然后就完全转入到和其他部队的协同作战之中。
中央阵地被晶源原石所轰击过的地面正在寒冷的气温中快速冷却着，估计等到明天快清晨的时候就将完全冷却完毕，开战的时间应该和刚才的战斗差不了多少。而从侦察机所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协会的军队已经基本上完全集结在了中央区域，所以两侧的步兵现在也基本部署在靠近中央的地带。阵地上的人开始慢慢变少了起来，因为明晨的战斗，所有的士兵都必须要保证良好的休息，晚餐和就寝熄灯的时间都被提前了。虽然命令上是说要提早休息，但到底有多少士兵会把这可能是人生中最后的几个小时用来睡觉，或许还是会有很多人彻夜难眠吧。
这一次克里斯，芊芊和芸芸并没有再坐在指挥室之中，指挥室里有一些年轻的指挥官也被命令先行撤离，而其他人则留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