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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件白色的丝绸睡衣长袍,是昨天晚上他帮忙换上去的,他就一脸凝重地在那里计算着一些东西,认真的表情让人觉得这只是一个天真的孩子。
“啊,我算错了……”艾洛斯难得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抬头看着撒克洛,“我……好像忘记把回程给算进去了,所以……我迟到了。”虽然对龙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对一个国家失踪了国王来说,绝对不算小事情。
原来他算了半天,就是在算天数——撒克洛感觉到一种无力感,但是他只能说:“问题是,你决定好要建堤坝了吗?”
“决定好了,”艾洛斯十分干脆,“要建,而且要花点功夫。”
“什么意思?”
艾洛斯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灾情比我想象的严重,大部分地方都被洪水给冲毁了,到处是尸体,但是没有丝毫减退的迹象,而且之后还有瘟疫——老实说,我没想到整个三区都是这个样子。”
撒克洛皱皱眉头:“整个三区吗?你确定?”
艾洛斯比划了一下:“虽然是晚上,但是我后来低空飞了一圈,反正我不觉得人类还有时间抬头看天上——他们还是担心自己下一秒的落脚地比较好。”
“这比以往严重地多,”撒克洛说,“以往的记录中,从来没有整个三区都受灾的情况发生。”
“很显然,现在发生了,”艾洛斯愉快地听到了走廊里的脚步声和推车声,他知道自己的食物来了,于是一边摆着一张严肃的脸,一边往门口蹭,“财政大臣的判断是正确的,那条河必须整治,不过我看一年两年是弄不好了,估计得花大力气……”说着,他眼明手快地打开了门,看到了侍从正准备敲门的手,和对方惊讶的表情。
“向后转,留下食物。”他简单地命令对方,对方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撒克洛公爵的眼神,很干脆地退后几步,然后跑开了,留下了一辆装满食物的餐车。
“我们可以边吃边讨论,”艾洛斯的肚子叫的厉害,“虽然三区挺倒我胃口的,但是这真的只是一个比方,我现在饿的不行了。”
、第三十章
对于龙这种独居到有点“与世隔绝”型的生物来说;吃饭是一件重要又私人的事情。尤其龙也是一种自诩“桀骜不驯”的生物,所以他们也不能容忍别人对他们吃饭的姿势指手画脚,不管他们是躺着吃,趴着吃;还是一边跑一边吃,别人都不能有异议。
不过鉴于现在肚子饿的实在没办法了,艾洛斯一点都不在意撒克洛要求他是跪着吃还是趴着吃;总之就像先将眼前的食物填满自己的肚子;所以他坐在桌子边,乖乖坐着吃。
“看起来……三区果然是遭灾特别严重啊。”撒克洛公爵看到对方的吃相;严肃地说。
艾洛斯将一大杯红葡萄酒仰脖喝下;白了对方一眼:“我不是早就这么说了嘛。”
撒克洛公爵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立刻要求艾洛斯以国王的名义;召开财政会议,针对三区的灾情,制定最后的救助计划,顺便在各位大臣面前露个脸,这些天,国王失踪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
艾洛斯摇摇手:“还不到时候,我有别的事情跟你商量。”
“什么?”撒克洛将这辆已经空了的餐车推出去,然后回头才问,“还有什么事情,或者……你还饿吗?”他已经吃掉了七八个成人的饭量,再这么吃下去,府里该有什么流言传出来了。
“暂时不饿了。”艾洛斯严肃地说,当他的形体变成人类的时候,所需要的食量也会转换成这种大小体型所需要消耗的体积,虽然这次有点超量,但是,毕竟他真的是饿惨了。
撒克洛听了以后,松了一口气,把手上的铃放下来——不用再叫随从送一桌食物来了。
“是三区有点儿不对劲,”艾洛斯没有注意到撒克洛的心思,他坐会软榻上,将腿架在鞋凳上,把在三区看到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当然,遇到的那个红发旅人的事情就没有说,因为那只是一个路过的旅人,没必要提出来说一下。
“你是说……”撒克洛迅速压低声音,“黑暗之神复活了!”
艾洛斯翻了一个白眼:“他本来就没有死,谈不上复活。”
“那是……黑暗势力打算卷土重来了?!”撒克洛惊讶地说。
艾洛斯沉默了一会,最后叹了口气:“没那么严重,虽然据我最近观察,空气中的魔法元素活跃了不少,但是要到达魔神之战那时候的水平,起码还要过个七八百年……问题是,那块区域的魔法元素水平与正常水平差不多,但是黑暗元素却高了很多,我觉得那里应该有什么东西在,我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但是很可能影响到了整个三区的黑暗生物。”
“你觉得有危险吗?”撒克洛皱起眉头,没想到三区会出现这种问题,如果有必要的话,应该提早做准备。
艾洛斯摇摇头:“危险还说不上,但是范围太大,而且影响到了一些小魔物的活动。”黑羽鱼就是其中之一,它们在泛滥的河水里兴高采烈地分享尸体,大概有中黑暗世界重新降临的错觉了。“它会让一些小魔物兴奋起来,借着洪水产生的死亡与肆虐,可能会酿成不小的人员损失。”
“得让教会派人过去,”撒克洛沉默了半晌说。
艾洛斯扬了扬眉,该是这帮神棍做贡献的时候了!他愉快地想,当然了,光明教会近些年来已经堕落了——这很容易理解,在魔神大战的时候,光明教会的最中坚的力量,都忙着去自我牺牲了,剩下的小喽啰就开始往权利的核心靠拢。到了这一代的光明教会,大多是一些欺世盗名之辈,艾洛斯毫不怀疑,他们光明教会的辉煌年代,就像逝去的那个魔神年代一样,一去不复返了,后辈门再难重现光明之神的荣光。
但是,敛财的手段恐怕是光明教会历史上的一个巅峰,三区的黑暗力量虽然算不上很强大,但是能在这样的年代有着这样的影响力,已经不容小觑了。教会应该已经没有什么人才来解决这个麻烦,这样正好,他以国王的名义,不但可以削减教会的力量,还可以趁机敲诈他们一笔!
“你已经睡了一个晚上了,”撒克洛拍拍艾洛斯的肩膀,“现在可以去主持财政会议了吧?”
“当然,”艾洛斯点点头,“就在下午茶的时候举行,顺便让教会派两名枢机主教来,这件事情他们也得参与。”
撒克洛虽然不确定艾洛斯正在打什么主意,不过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满是谋划与算计,估计基本没什么好事,于是委婉地转移话题:“你打算用什么借口来说明三区的情况?你可不能说你亲自跑了一趟,没人会相信的。”
以人类的速度,到三区怎么地也要十几天的时间,这还是骑快马的速度,要是真的以国王巡查的速度前往的话,恐怕要走上一个月,来回就要两个月。
“就说我派人去的,”艾洛斯计算了一下时间,“大半个月前就去了。”
撒克洛叹了口气:“你又忘记算上回程的时间了。”
“噢……那个一个多月前,”艾洛斯尴尬地咳嗽了一下,对于计算,他果然还是不在行啊。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吃过午饭,艾洛斯和拉里动身回到皇宫,撒克洛会在下午的会议之时赶到。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艾洛斯先是把拉里打发回去,再将自己的小宝箱从床下面拉出来,清点了一下之后松了一口气,然后躺在自己的床上,舒服地吁了一口气。
人类生活果然让人堕落,现在他有一点明白,为什么他曾经听说一些黑暗生物对人类世界有所留恋。因为几乎是每天,你都要算计来算计去,根本没有时间来无聊。对于生命漫长的黑暗生物来说,在人生的旅途上,他们每天重复做的事情只有,追求更强大的力量和消磨没有尽头的时间。
人类至少做到了一点,虽然他们可以说是庸庸碌碌,但是,好歹没有一个人是无聊而死的。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让自己的思绪沉淀下来,现在他该想着,他为三区支出的底线到底是多少了。
×××
“要求我们也参加财政会议?”
诺曼正在摆弄房间花盆里的一株小苗,听到枢机主教的话,不由得抬起头。
那名主教点点头:“会议在下午三点,差不多该派人过去了。”
诺曼皱皱眉头,这是之前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每一代的国王都会很小心地区别皇权与教权,像财政会议这种非常私密的事情,从来不会让教会的人参与——事实上,只要是有关政治的会议,教会的人一向被要求不许过问。
没想到这次居然要求他们来参加,并且指名要派两名以上的枢机主教参加,可见这场财政会议一定不简单。
“怎么好呢?诺曼大人。”枢机主教马文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邀请,以前为了避嫌,他们甚至不会在没有邀请的前提下进入皇宫。
诺曼沉默了一会儿:“你和卡斯特一起去,我扮作随从跟你们一起去。”
这必须没有问题啊,单从外表上看起来,这个身份尊贵的诺曼大人扮作实习生,就是太像了!
“那我们马上动身吧!”马文立刻说。
诺曼伸起手,制止了马文转过身,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每个人都会做梦,这一点儿都不特别,但是对于“诺曼”来说,这是非常不寻常的!马文听到这里,整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诺曼的血统非常特殊,在光明教会上有过许多的记载,但是几乎都是一些小道消息,没有系统的解说。几乎是每一代的诺曼,都会成为光明教会的指路明灯,他们不但拥有光明之神最纯净的力量精髓,还拥有神谕和预知梦。所以诺曼的梦,通常会为教会指引道路,可以说,在艰难的时期中,教会就是依靠诺曼的梦在前进。
但是无论是神谕与预知梦,都不是教会里的一般人可以得知的,通常情况下,只有诺曼本人与教皇可以知道,这也是为什么,在教会中,这两个人的权利最大。
可是诺曼现在将预知梦的这件事情说了出来,马文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之前听到了诺曼的神谕已经够刺激了,不知道这次预知梦是什么内容。
“把地图拿来!”诺曼对随从说,随从很快就把希尔铎的地图拿了过来,平铺在桌子上,然后连同马文带来的祭司实习生都离开了房间。
诺曼对着地图看了好一会儿才问:“我对希尔铎不太了解,我只能把梦中见到的地方说出来,我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诉我那是什么地方。”
马文想了一会儿说:“我在年轻的时候,离开教会修行,五个区都走过了,大部分的地方结合地图,我大概都能知道,只要……有个大概的概念,这样在希尔铎的地志上找起来也能方便一点。”
诺曼的预知梦就是这么个不靠谱的玩意,马文心里这么想,当然,他不可能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在教会的历史上,由于诺曼和教皇的阅历的关系,偶尔会不明白预知梦代表着什么或者解读错误,这让教会走了很多弯路,但是教皇总是会美名其曰“错误也是生命中的一部分”来掩盖他们的错误。
“我梦见一条很宽的河流,它的……水流很快,”诺曼闭上眼睛,努力地想要回忆起昨夜黑色的梦境,“天空很黑,那条河看起来也像是黑的,我不确定那是它本来的样子还是……我的梦就是这个样子。”他的口气带上了难得的沮丧,“我看到许多东西顺着河水漂流下来,被河水泡地肿胀的尸体,人类和动物的,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像是……一场洪水。”
“您说的很可能是第三区的克洛塔河,”马文的手指向希尔铎地区的第三区中的一条最大的河流,“整个三区都以这条河流为生,它几乎切开了整个克洛塔平原……”主教的手指顺着河流划下去,“这条河在这里进入大海,每年的雨季都会泛滥,但是每隔三年是一个高峰期。”
马文顿了顿又说:“今年的灾情格外严重,我之前就听说皇宫里整天都在开财政会议,大概是想要建河坝之类的设施,毕竟每年都会因为泛滥而死去很多人,三区的经济也因此被拖了后腿。”
“那么,我梦到的就是这条河流了,”诺曼淡淡地说。
那个梦让他想起来就觉得有些发冷,预知梦就是有种让人身临其境的力量。
他记得那里的感觉,尽管河水在流动着,他赤着脚走在河边的泥土上,他能感觉到泥土的那种粘腻的湿润,可是整片视野都是那种由不同深度的黑色组成的世界,仿佛生命的色彩都被什么东西过滤过了一样。这里什么生命也没有,只有河水承载着尸体静静地流淌过,仿佛一支静默着的送葬队伍。
诺曼还记得自己站在那里的那种感觉,既不是害怕,也不是震惊,他甚至感觉不到孤单,与这里的所有东西一样,他的情绪也好像被过滤过一样,只是沉默地看着这支送葬队伍,没有尽头。
“我不太明白这个梦的意思,”诺曼皱着眉头说,“我只看到了河水,带着尸体漂流而下,房屋都被淹没了,甚至连教会也……别的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