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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楼姐姐要见公婆?什么时候?”绮罗急忙问道,又恨楼翼然靠不住,有用的消息不说,废话每日说上一箩筐。
何羡之垂下眸子,又用力扯鞭子,随后问道:“女儿大了,见见人,定下亲自是理所当然的事,你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不干你事。”绮罗回道,又要收回鞭子,挣了几下,何羡之才放手。
因心中想着楼八娘的终身大事,绮罗无心再与何羡之争斗,便向院子外走去。
何羡之踱步跟上,嘴中说道:“听娘亲说要来想看楼八娘的人家也是名门望族,与楼家也算门当户对。就是不知那户人家可知道,他们要相看的那位,却是一个舞刀弄枪的粗莽女子。”
“楼姐姐是女中巾帼,不是那些只知道拿针线的女子能比的。”绮罗恨声说道,伸手要将门栓拿下。
何羡之轻声一笑,却忽然出手将绮罗压在门上,凑到绮罗耳边道:“谅你是女子,我才不喜与你直接动手,若是你喜欢动手动脚,我就奉陪到底。”
绮罗心中一怒,抬脚向他腿上踢去,何羡之向后跃去,笑道:“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跟我斗?”说完,便自己开门走了出去。
绮罗跟在他身后,看着原本众人口中的病弱少年,如此少年,怕是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是什么。
出了冬逸馆,何羡之却站住,回头对绮罗低声道:“那个和尚可是无碍?”
绮罗抬头,就见一个青衣僧人出了周先生的院子。
“无碍大师——”绮罗低声呼道,随后便要快步的向他走去。
何羡之抓住绮罗的手臂,一双阴沉的眼睛盯着无碍,半响笑道:“果然是一个美貌和尚。”
“你放手。”绮罗掰着何羡之的手说道。
“你急着要找那个和尚?你也倾慕与他?”何羡之嗤之以鼻道,随后看了眼绮罗,说道:“美人姐姐是不是留了什么东西给那和尚?”
“没有。”绮罗说道,眼看着无碍大师走进巷子消失在视野中,心急要拦住他。
“没有?”何羡之扬高了声音,随后放开手,看着绮罗要走,低声道:“美人姐姐如今是清河郡主的伴读,你不要擅做主张坏了她的前程。”
绮罗一怔,这是何美人离去后,她听到的何美人的唯一消息。
见绮罗站住,何羡之又说道:“当初美人姐姐年少,才会做出那等羞人的事,如今她再不会那样了。不管先前她与你说什么,你只管抛在脑后,置之不理好了。”
绮罗回头道:“放心,我不会害了美人姐姐。”说完,绮罗又快步向无碍大师赶去。
何羡之负手站在那里,看着绮罗远去,慢慢地踱步回夏花馆。
“大师,无碍大师。”绮罗叫道,终于在二门前追上了他。
无碍大师回头,见着是绮罗,笑道:“是小姑娘啊。”
“大师还记得我。”绮罗笑道,见无碍大师还是先前那副模样,没有一丝变化,不禁有些感伤,心想如今何美人应当是一位地地道道的美人了,“大师,你可还记得何家的美人姐姐?”
无碍大师笑道:“记得,她随着何夫人听贫僧说过几次法。”
绮罗笑道:“那就好,大师,请你以后也不要忘了她,好吗?”
无碍大师笑道:“忘与不忘,全凭缘分。贫僧说不忘,未必过两年仍会记住她。”
“只求大师能记住她,若是再相见,也依旧能叫出她的名字。”绮罗乞求道。
无碍大师回道:“那只能看那位施主与贫僧的缘分有多深了,贫僧也只能尽力而为。”
“多谢大师。”绮罗说道,脸上虽是笑,却也有些伤感。她原本以为何美人会给无碍大师留下什么,却不想,那匣子里只有一张字条,便是叫无碍大师能记住她的名字。
“贫僧记得小姑娘的名字是苏绮罗吧?”无碍大师问道,见绮罗点头,又从腕上取下一串佛珠递给她,说道:“这是贫僧在万佛寺求来的,因小姑娘一句话,贫僧云游多处,解了困惑许久的迷障,这也算是小姑娘与我的缘分,这佛珠,就当做是谢礼吧。”
绮罗接过那佛珠,开口道:“多谢大师。”
无碍大师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转身离去。
绮罗转身回夏花馆,见石妍初与杨致之一同从秋实馆走出,看了他们一眼,便又向夏花馆走去,心知除非尘埃落定,石妍初对她无论如何都是怀有戒心的。
进了夏花馆,何羡之靠在门廊上,瞟了她一眼,问道:“那和尚方才给你的是什么?”
“与你无关。”绮罗说完进了教室,坐在座位上,又忍不住伸手摸了下腕上的佛珠,细想一下,又取下来用帕子包住。若是能见到何美人,若是何美人还记得无碍大师,便将这佛珠给了她吧,也算全了她要留一个念想的心思。
石妍初看着绮罗的举动,犹犹豫豫后问道:“苏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绮罗扬眉看了她一眼,笑道:“没什么,只是你再坐在我身边不觉别扭吗?”
“苏姐姐。”石妍初惊惶叫道。
绮罗垂眸,随后说道:“先前是我年幼,胡言乱语,不知好歹,你就将我的话统统忘了吧。”
“苏姐姐?”石妍初惊喜的叫道。
绮罗侧身对石妍初一笑,又握了她的手笑道:“我先前只说不喜杨致之才说不喜杨家,如今看来是我错了。凭是谁家也好不过自己舅舅家,知根知底,又是亲里亲戚的,去了他们家是再好不过的,不管做什么,都有人护着。石妹妹,你将我的话都忘了,将杨致之还我吧。”
石妍初一僵,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笑道:“苏姐姐胡说什么,表哥怎么……”
“先前是我糊涂,对杨致之,不,对表哥不好,现在我改了,亡羊补牢,表哥一定会知道我的心意的。”绮罗温柔一笑,又坐正身子。
“苏姐姐,你不要一时糊涂,表哥一向对你不冷不热的,他不喜欢你,若要强求,最后反会伤了自己的心。”石妍初慌忙说道,眼眸一暗,虽则苏清词在杨家风评不好,但杨老太爷对绮罗评价却是很好的,难保杨老太爷不会反悔,再定下绮罗为孙媳妇。
绮罗看着石妍初,心想石氏果然厉害,短短几年就将石妍初调教的这么会说话。如今,她就要以逸待劳,看石氏听了她的话会有什么动作。
“石妹妹,若是能够,咱们就在一起好了,娥皇女英,表哥,也定不会拒绝的。”绮罗低声笑道。
石妍初闻言揪住手中的帕子,又干笑了两声,娥皇女英,哪个男人能够拒绝?只是与绮罗在一处,那她就不会成了杨致之的妻了。
何觅之走进教室,走过绮罗的桌子,又折了回来,站在她身边问道:“绫罗又生病了?病了还跟你家的先生学习?”
绮罗抬头看他一眼,蹙了下眉头道:“不算是病。”
“不算是病,那是什么?听苏慕轩说她脸色不好,都卧床不起了。”何觅之又追问道。
绮罗颇有些郁闷,不知该怎样跟何觅之解释,咬牙道:“不算病,你回去问你奶娘别问我。就算躺床上也是能看书做针线的。”
何觅之哼了一声,随后道:“你们家里的人当真狠心,莫非小病就不算病了?小病也是要养着的。”
“你回去问你奶娘就知道到底算不算病了。”绮罗不耐烦道。
何觅之闻言说道:“说到底,就是你见不得绫罗好。”说完,又向教室后面走去。
绮罗郁闷的看了他一眼,又见何羡之晃了进来。
负着手,何羡之望了眼后面的何觅之,站在绮罗面前说道:“你倒是厉害,叫觅之这样讨厌你,还信你的话。听了苏慕轩的话,他还想着再寻你来求证。”
绮罗抬头看他,说道:“他一年足足有六个月要卧病在床,你放过他吧。”
何羡之笑道:“他是我弟弟,谈不上放过不放过。”说完,向何觅之一点头,又向他走去。
绮罗侧头看了眼楼翼然空着的位置,叹了一口气,楼翼然是一年到头足足有四五个月要养伤的,不知什么时候他才能打得过何羡之。
放学后回到苏家,绮罗难得地见着大小杨氏一同守在苏老夫人屋子里。
见过几人后回来,绮罗问禄儿:“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怎么会都过来了?”
禄儿笑道:“小姐怕是忘了吧,杨家石老夫人大寿,两位夫人都是要回去的,如今怕是与老夫人商量那日的事。”
绮罗回想了一下,石氏的生日就在这几日,笑道:“是我忙忘了。”
“小姐也要过去的,怎么能够忘了。”禄儿说道。
到了春晖院,祉儿岸芷等人都迎了出来,绮罗随了几人进屋子。
“小姐,可是要现在吃饭还是稍后再吃?”祉儿问道。
“等下再吃吧,今日下午点心多吃了两块。”绮罗说道,又进了里间,将那佛珠放在先前何美人给她的匣子里,出来后忽闻到一股汤水味道,就见何妈妈掀了帘子进来。
“妈妈,我说了不要再吃那汤了。”绮罗蹙眉道。
何妈妈笑道:“今日不是汤,是粥,一点油水也没的,小姐先吃了,过一会再吃晚饭也不迟。”
绮罗瞥了眼那粥里面的红枣花生等物,心想定是何妈妈又从旁处弄来的偏方,便说道:“妈妈,我不吃这些东西。”
“哪能不吃,小姐说话换牙都比二小姐早,怎偏偏月事就比她迟了?你快吃了这汤,调养身子要紧。”何妈妈催促道,又将碗放到绮罗面前。
绮罗看着面前的粥哭笑不得,心想这种事也与绫罗比,用调羹一搅,里面猪脚枸杞等物皆被搅了出来,想着这些东西吃了也没有坏处,便拿着调羹慢慢吃了起来。
何妈妈见她吃了,笑道:“这就对了,女儿家的其他事不在意,这事也是要多多注意的。”
绮罗应了一声,正吃着粥,绢罗、绡罗便来向她请安。
仔细问了两人今日学习的课程,绮罗笑道:“绡罗学到也不错,以后进了学堂会学的更好。”
“只是我进了学堂,大姐姐就要出了学堂了,可惜了不能与大姐姐再一处。”绡罗遗憾道。
绮罗笑道:“这有什么好遗憾的,我留在家中,不是更有时间陪了你们了。”
绡罗蹙眉道:“只怕到时候大姐姐刚忙。”说完,见自己的奶娘向她一挤眼,脸上又有些不满。
绮罗也不多问,叫她们各自回去。
禄儿见两人走了,说道:“四小姐的脾气越发古怪了,回去后定要与自己的奶娘闹上那么一回。”
绮罗闻言一笑,说道:“不过是小孩子,过两年就好了。”
78、翻脸无情
晚上独自躺在床上,绮罗将之前的事细细想了一番,对于石妍初,也是她太过纵容才让她至此。若是在初次发现石妍初说她坏话的时候就教训了她,如今也不会出现这种局面。
长叹一声,绮罗又有些睡不着,外头禄儿听到她的叹气声,出声道:“小姐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绮罗开口道。
不一时,禄儿抱了枕头过来,笑道:“我跟小姐的缘分也没几年了。”
绮罗笑道:“又不离了这就见不到了,总在一家里。春芽当初不也是常见着的。”说完,向里躺一下给禄儿留出位置。
禄儿在床边躺下,问道:“今日我看着石表小姐的脸色不好,她也没小姐一起出来,你们是吵架了?”
绮罗闭上眼睛不答话,随后说道:“禄儿,石妍初在背后说我坏话也就算了,竟然还跟何羡之勾结算计楼翼然。”
禄儿扑哧一声笑出来,随后道:“比说坏话石表小姐能比的过我?小姐要我去说什么?我保证学堂外边所有人家的丫鬟小厮都能知道。”
绮罗睁开眼睛道:“不行,背后莫要说人是非。”
“那小姐的意思是?”禄儿疑惑道。
绮罗一笑;说道:“我要当着她的面说,看她能怎么办。”说完,又叹气道:“何羡之实在讨厌,每次他一提起伊人姐姐我就心酸,连还嘴都不忍心还嘴,也不知那些话他怎就忍心说出口。”
禄儿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的说道:“那是他像信菩萨一样信楼少爷是凶手,小姐虽说不信,但心里还总摇摆,哪里说得过他。”
绮罗闻言扭头看禄儿,见禄儿已经是困极了,便也不再说话。将禄儿的话反复思量一番,不禁轻笑出声。难怪她说不过何羡之,自己都不坚定,哪里能去说服别人。
“多谢了。”绮罗轻声对禄儿说道,也翻身睡去。
经过一夜,绮罗在上学的路上越发觉得杨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