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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苑。
人间的天刚蒙蒙亮,闻多情刚刚起床,前些日子整晚噩梦纠缠让他疲惫不堪,这两天好了很多,昨晚隐约觉得有人来,感觉到气息是出于地府,他只是翻翻身,没有理会,前两天瞑幽经常半夜来看他,他不是不知道,大概昨晚又来了吧。玉龙峰也是整日的白昼,在人间生活了一段时间,才逐渐养成了夜晚睡觉的习惯。
洗漱完毕的闻多情打开门口就看到齐齐站在院子里的三个学生,一脸急切的看着他。天一亮书苑的阵法就自动撤离,所以闻多情没有感觉到来的是什么人,他一直以为是早起收拾庭院的小侍。
“先生,你把我们藏起来吧!”看到闻多情开门,三个祸害齐齐扑上来。
闻多情疑惑着,看到他们脸上若有若无的荒乱,心下顿时明了了,大概是惹了大祸了:“说吧,你们干了什么?”
“呃,没干什么,就是偷了我母后的东西。”郝流枫小声的说着。
“呃,我比他严重一点,我,我骗了我皇兄而已。”郝英俊声音更小了。
“你们不会想告诉我只是家务事吧?”闻多情神色未变,看着站在最远处不开口的瞑幽“那么你呢?”
“我不想说,我就是犯了欺君之罪而已!”瞑幽气鼓鼓的说着,不管什么时候看到闻多情他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似乎这世上就没什么事情可以改变他的样子,生气的时候只是挑眉,高兴的时候只是微微笑,除了以为自己从树上掉下来那次,他难道就不能有点特别的表情吗?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说什么师父召唤,你是去闯地府了吧?!莫名其妙的消失,莫名其妙的回来,还莫名其妙的换了一个人,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瞑幽冲着闻多情大吼,这些话他早就想问了。
“莫名其妙的是你们吧!大早晨站在我门口大喊大叫,连我去了哪里也要过问。”闻多情眼底透出丝丝寒意,一向和曦的脸色上是冰冷,他朝着瞑幽步步紧逼,纤长的手指捏起瞑幽的下巴,连声音都似从冰面飘来“你调查我?”
不知怎么,瞑幽竟然无法从闻多情的手指中挣脱,下巴被捏的生疼,被逼迫着跟闻多情对视,瞑幽起先的小愤怒在闻多情不含温度的眸光注视下换做了冷汗流下,瞑幽感到害怕了,不是被吓到的,是被惊到的,这样的闻多情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他的先生呢,他的闻先生去了哪里,这个站在他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被惊到的,不仅仅是瞑幽,郝家叔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眯着眼睛的闻多情就像刚从修罗场上下来。
“我警告你,”闻多情恶狠狠的瞪着瞑幽“我的事情你最好少管!”
“我偏要管!”瞑幽不甘示弱的回瞪,他决定要做的事情,还没有
改变过的!
“被你害的人还少吗?!”闻多情猛的甩开瞑幽的下巴“从你出生的那天起,就有人开始背负你的债了,你凭什么任性!”
猛不妨被摔开,瞑幽站不稳,差点跌在石砌的台阶上,来不及消化闻多情的话,就再次被猛的袭击扑倒,瞑幽跌落在地上,闻多情死死的将他按在地上,双目赤红的闻多情似乎发了狂,不仅压的瞑幽无法喘息,就连扑上来拉他的郝流枫都甩开了,将瞑幽压在冰冷的青石板上,闻多情问道:“除了无端惹祸、无事生非、拈花惹草、自以为是,你还会做什么?!你以为谁天生就该替你收拾那些烂摊子!我警告你···”
闻多情想警告瞑幽什么,他还没来及说出来,郝英俊一掌将他劈晕了。
伏在地上的瞑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闻多情的话如同针一样刺进他心里,瞑幽捂着胸口,再次觉得无法喘息,什么感觉,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他想哭,只觉得整个胸口闷闷的,好像呼吸都纠结在一起了···
闻多情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杆了,昨夜又开始做噩梦了,感觉到脑后又丝丝钝痛,闻多情皱起眉头,自家的三个学生坐在寝室里,闻多情微微笑言:“我迟到了。”
郝家叔侄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沉默着,接过身边学生递过来的茶盏,闻多情喝了一口才道:“多谢仙子了。”环顾四周,单单不见瞑幽踪影,闻多情先是皱起眉头,接着又笑了“瞑幽那小子去哪了?是不是看我睡着,就逃课了。”
郝家叔侄面面相觑,他是在装傻以逃避事情的吗?看神情确实不像啊。芍药仙子扶着他坐起来,闻多情看着自己穿在身上的衣服,有一刹那的愣神,摸摸虽然有些散乱却梳好的头发,很明显的呆滞了一下,连白玉簪都插在头上了。
脸,瞬间煞白。
看看坐在椅子上未动的郝家叔侄,闻多情只觉得喉头发紧,声音有些不稳,他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你们,早上来过了?”
郝英俊试探着点头,希望他缓慢的动作能改变些什么,然而看到他的动作后,闻多情整个人都像软瘫了,他猛地闭上眼睛,倒到身后的纱帐上,良久未动。
整个寝室瞬间无声,窗外的鸟鸣穿过窗框在寝室周围回荡,明明是欢快的声音,在整个寝室回荡的时候,偏偏有种苍白的感觉。
“今天上午放假,早上的事情,希望你们守口如瓶。”闻多情闭着眼睛说道。
芍药仙子起身,挥手暗示郝家叔侄离开。
郝英俊走在最末端,脚步放的很慢。
“瞑幽他,怎样了?”
终于,听到期许的声音,郝英俊停住步子转过头看闻多情,刚刚的问题似乎用尽了他的力气:“他没事,只是有点生气。”
“只是,有点,
生气?”闻多情像是在问郝英俊,又像是在自问。
“放心,瞑幽他对这些,这些话,向来都不在意的,毕竟大家都这么说。”郝英俊想扯出一个笑容,好证明瞑幽真的没什么事情,他的话,像是在安慰闻多情,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听着郝英俊轻轻的将寝室的门带上后,问多情倒在床上,大家都那么说吗?他露出一丝苦笑,正因为大家都那么说,他才更不能说啊!
、黯然神伤
知道闻多情心有火气,阎罗王服了软,毕竟自己的儿子还要靠他的:“先生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让小侍们来不够重视先生,所以今个特意寻了时间来给先生赔罪。”
“赔罪就不敢当,只是不明白,阎罗王赔罪的同时怎么也邀请了王母,难道是觉得自己面子不够大?”
他是故意的。瞑幽的心沉到谷底,闻多情向来和善待人,就算是不喜欢的人他也能礼貌周到的相待,却偏偏对阎罗王毫不客气,而且还是针对自己不上课的事情,瞑幽朝着闻多情看去,对方只是看着茶盏,连头也不抬一下。
“怎么,你这书苑,本宫来不得?”终于轮到她说话了,前些日子那三个小子惹得祸还是她给收的场,把三个学生交到他手中,不仅没看到什么长进,反倒觉得他们胆子更大了,连欺君之事都做了,要是再跟着他学几天,那岂不是连帝位都要篡了?!
放下手中的茶盏,闻多情开口:“我没这么说。”
“闻先生可知道,前些日子,您的三个学生干了什么事情?”王母也不恼,只是如同平常一样的询问。
“具体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我知道他们犯的是欺君之罪。”
王母冷笑:“您这先生当的可真是特别,先生当教书育人为己任,您只教书,不育人,真是辜负陛下的重托!”
“其实我教书的目的不是为了育人,”稳多期目光扫过台下的六个人“我教书的目的是为了误人子弟。”
“噗!”
“噗!”
“咳咳!”
第一次见到闻先生的冷幽默,连一向从容的芍药仙子都被呛到了,更别说另外两个祸害了。
瞑幽没有笑,他笑不出来,这样的闻多情再次让他觉得陌生了,有什么在他们中间破裂了,是不是从他朝着闻先生大吼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回不去了?或许在更早的时候吧。
“我是不是该找个时间,跟闻先生私下聊聊?”王母问道,有些话敞开了说可能会比较好点。
“抱歉。”闻多情说道,神色中却没有几分歉意“我的生活跟您的生活偏差很大。”
“什么意思?”王母挑眉。
坐在偏边的瞑幽开口:“先生的意思是说他很忙,让你不要打搅。”
王母气结,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就算是玉帝也要给她几分薄面。将目光投向坐在上位的闻多情,王母想听他的解释。
目光瞟过瞑幽,闻多情开口:“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先生。”瞑幽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好似找回了一些温情。
“好个伶牙
俐齿的先生,只是短短数日就将学生教成这个样子,”王母冷哼“你不会说自己是被学生渲染了吧?”
“怎么会呢?”闻多情开口“我不过教了他们月余,您可是养育了他们几万年的人,算起来,这责任还真不在我身上。”
“两位且息怒。”阎罗王赶忙出来打圆场,做阎君这么久,该有的眼色还是有的“我此次,是来给先生解释瞑幽缺课原因的。”
闻多情不说话,只是看着阎罗王,目光扫过低着头的瞑幽,刚刚凌厉的神色不再,被温和的表情,闻多情开口:“我想听瞑幽的解释。”
“啊?”瞑幽抬起头,他一时间没能明白闻多情的意思“我生病了。”
“既然你生病了,那就在家里多休息几天吧。”闻多情注视着瞑幽“你暂时不用来了。”
“啊?为什么?”瞑幽大吼,不让他来书苑?怎么可以!
“你觉得呢?”闻多情问。
“是因为我不争气,老是给先生惹麻烦?”
“我从来不怕麻烦。”
“我什么都不懂,辜负先生教诲?”
“我是你先生,你什么都不懂,那是我的错。”
“我···我不知道了。”瞑幽当真不知道了,闻多情的脑子里想什么他怎么会猜到。
“先回家想,什么时候想到,什么时候来书苑找我。”
“什么?”瞑幽大惊“你就这么把我流放了?!”
“不是流放,是给你时间休息。”闻多情认真的说道。
“有没有搞错!你不想教小爷就算了,哪里来那么多七拐八拐的借口。”忍了半天,他早就忍不住了,当他堂堂地府殿下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是太给他脸了吧“你不想教小爷,小爷还不想学了!”
瞑幽殿下吼完就捏起拳头朝着门外走去了,临走时还不忘甩甩自己的衣摆,以表示自己走的很潇洒,有什么,不就是个破先生吗?别说一个先生,就是一打先生,他们地府照样请得起!瞑幽咬牙切齿的跨出门槛,突然觉得有点诡异的感觉,好像闻多情被他骂了之后还隐隐露出笑意了,小狮子边走边骂,闻多情脑子简直是被灵隐蜂蜇了!
一场谈话因为瞑幽的中途离席被打断,其实就算瞑幽不走,他们也会找个借口离开的,话谈到这么僵硬的地步,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闻多情态度生硬,来兴师问罪的王母吃了鳖之后,也离开了,只是在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闻多情一眼,那眼神只能用高深莫测四个字来形容。
送走了他们之后,闻多情返回客厅,郝英俊站在他的身后:“你做的
,瞑幽未必真的懂。”
“不需要他懂。”闻多情同郝英俊擦肩而过时说道。
“如果对一个人好,却不让他知道,那是不是一种残忍?”望着闻多情的背影,郝英俊问道。
闻言之后的闻多情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微风扫动他衣摆上的白色条带,他昂起头看向远处。
郝英俊在身后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闻多情的回答,就在他已经放弃听到回答的时候,闻多情缓缓开口。
“对一个人好,不让他知道,的确是种残忍,不过残忍的是付出好的这个人,他对别人残忍的同时也是对自己的残忍。”闻多情缓缓说着,声音像是透过云层穿过来“如果要瞒,那就彻底的瞒下去吧,既然残忍就残忍到底,不然,那就是第二次残忍了。”
郝英俊看不到闻多情的表情,他只是听到闻多情声音中的怅然。
、祸害转行
正在睡觉的瞑幽突然中梦中惊醒,噌得就从床上跳起来了,光着脚丫子踩在青玉铺就的地板上。
刚刚端着洗漱水进来的小白被吓了一跳:“殿下怎么了?”
“快快,我今天要穿的衣服呢?”瞑幽急切的问道。
“怎么了?”小白疑惑道“等下小侍才会把衣服送来的。”
“让他快点!”两个人正说着,送衣服的小侍刚刚好进来,瞑幽一把夺过衣服迅速的往身上套,一只脚站在地上,另一只脚伸在半空中往里套。
看那姿势,就快要摔倒了,小白赶忙上前扶着,记得让医仙吩咐让瞑幽少动心思的话,小白一边帮他穿袜子一边责备:“说了让你做事情慢些,要顾着自己殿下的身份,你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到哪里去?”
“还说呢,你都不知道叫我。”将靴子套在脚上,瞑幽一边跳一边往门口走,顺手拿起放在门口柜子上的书“先生的课迟到了要罚站的,会糗死的!”
“殿下!”小白赶忙出声拦截“你等下!”
“哎呀,我来不及了,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瞑幽说完就朝门外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