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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鹰睡得一塌糊涂,可惜了玄毓的温柔呢喃,这妞一个字也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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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运城郊外的一座四面透风,头顶开天窗的破庙中,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静静立在庙内,似乎等了许久。
不多会儿,丛庙门外奔进一个蒙面黑衣人,来人甫一进门便跪在了地上。
“怎么来得这么晚?”庙内的男子转身,宽大的帽檐遮挡了男子的半张脸,不过从声音中仍旧可以断定此人的身份——风慎冷。
风慎冷看向来人,声音里有身为王者的霸气,更有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主子,属下去将军府的路上看见玄毓跟在夏侯鹏程身后,属下便跟了上去,是以耽误了时间。”
“他们两人这是在干什么?”这次语气里透着几分好奇。
“属下听了半天,两人没说什么大事,就是夏侯鹏程帮过玄毓夫妻的忙,玄毓特地跟去向他道谢。”
“要道谢什么时候不能道,非得大晚上道谢?你这脑子什么时候能多转个弯!”风慎冷眉峰一挑,忽的给了蒙面黑衣人一脚。
黑衣人躲避不及,或者说是压根儿不敢躲避,所以硬生生的受了一脚。他蒙面的布巾飘落在地面之上,而他的唇角已然有血丝缓缓渗出。
黑衣人顾不得擦去唇角的血水,直直地跪在地上说道:“是属下失误,请主子责罚。”
“责罚?你耳朵听不出话里的端倪,眼睛瞧不出隐藏的猫腻,脑子更是不够用的,不如你就自挖双目,自切双耳吧,这脑子本王还给你好好留着。”风慎冷的话犹如数九严寒雕磨出的一把冰刀,恁的锋利,恁的无情。
可黑衣人面不改色,即刻应下:“是,属下遵命,谢主子不杀之恩。”
都这般惩罚了,黑衣人居然还在谢风慎冷的不杀之恩,看来风慎冷的狠厉还不止入此,怕是要比这残忍千百倍。
黑衣人当下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就往耳朵上划去。
“啊……”凄惨的叫声随即在破庙中响起,黑衣人执刀的手已被鲜血染红,而一个血淋淋的耳朵躺在了泥土之中。
动作顿了一顿,黑衣人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刀换到左手上,打算把右耳朵也切下来。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道爽朗的笑声,“二皇子这是在惩罚下属?看来周某来得不是时候。”
说话间,人已经进了破庙,一样是黑衣斗篷罩身,只是这人的身形比起风慎冷的精壮身子明显富态了点。
来人将帽檐一掀,荣威大将军周显的老脸呈现在夜光之下。
携手共渡 第九章 玄毓问:我像个娘们儿?
滕鹰睡了一个好觉,清晨醒来之际欣喜地发现玄大相爷还在她身边躺着。可欣喜了几秒,滕鹰怀疑情况不对,玄大相爷如此敬业的人物除非是实在不能去上朝,否则人家就没缺席过。
这妞赶紧将玄毓叫醒,“你今儿怎么没去上早朝,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玄毓昨日虽然睡得晚,但是他的作息一向极有规律,所以滕鹰睁眼的那刻他早已醒了。
伸手揽过滕鹰的纤腰(滕鹰尚未显怀,这纤腰还算是名副其实),玄大相爷笑着问道:“今儿陪你一起用早膳,开心吗?”
“就为了陪我用早膳,所以才没去早朝?”滕鹰挑挑眉,玉般光洁细腻的小脸上满是不相信。
“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玄毓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一脸的哀怨,“为夫可是特意不去上朝,就为了陪娘子呢,娘子可伤着为夫了。”
滕鹰瞧见玄毓那如弃妇怨妇一般的脸庞,禁不住笑出了声。她摇摇玄毓的胳膊,柔声说道:“好了,信你就是了。”
说着话,这妞便移开玄毓的胳膊,径自下床穿衣,边穿还边恶意说着:“这么点小事还跟个娘们儿似的,要是被你朝堂之上的同僚知道玄大相爷还有这般模样,还不得笑死啦。”
“我像个娘们儿?”玄大相爷的脸立马黑了,他显然把滕鹰的话掐头去尾,少听了几个字。
瞧着玄毓比刚才还难看的脸色,滕鹰心里那叫一个乐呵呀,这妞自打怀孕后就逐渐养成了戏谑自己相公的恶趣味。
“你刚才那怨妇样儿不像个娘们像什么?”滕鹰的神情那般无辜,一双美目中还揉着天真不解。
这时候,玄毓已经走到了滕鹰面前,他趴在滕鹰耳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为夫这段日子果真是冷落了娘子,想不到娘子会用这么委婉的方式抱怨,既然娘子都不满意了,那为夫说什么都得补偿才是。”
玄毓不等说完便将滕鹰抱起,大步朝着雕花大床走去。
“玄毓,快放我下来,这会儿是白天了,我还得去陪娘用早膳呢。”滕鹰只是想闹一闹玄大相爷,谁知这才是引火烧身。
“娘要是知道咱们夫妻这般恩爱无比,必定十分欣慰。”玄毓坏坏地一笑,将人儿温柔地放在床上,随后他大手一扯,光裸的上身便实实在在地呈现在滕鹰面前。
滕鹰望着玄毓光滑如雕塑的上身,忍不住吞下一口口水,她的小心肝也痒痒开了。
玄毓当然没漏掉自己娘子眼里的那抹“贪婪”,“怎么样,为夫这还耐看吧?”
“耐,耐看……”滕鹰小脸一红,这眼睛立马看向别处了。
“看自己夫君又不犯法,娘子害羞个什么。”玄大相爷当然不是个害羞的主儿,他翻身上床,动作利落,把滕鹰压在了自己身子底下。
“玄毓,不成,我有身孕了,会……”声音渐小,她剩下的话已被玄毓含在口中。
一记缠绵的长吻结束,玄毓满意地咂咂嘴,“为夫问过太医了,小心点就成。娘子,那咱们……”
无需滕鹰点头,清晨的红鸾帐内已是情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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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自是不必吃了,午膳时分,两人才出现在玄老夫人的院子。
“毓儿,你怎么今日这么早回府?”玄老夫人放下手中的经文以及念珠,笑着回到上位坐下。
悄悄地打量了一眼滕鹰的肚子,玄老夫人现在是越看自家媳妇越觉得可心,想着自己儿子眼光真不错,这不滕鹰进门不出两月便有了身孕。
“儿子今儿头有些疼,没去上朝,正好能和娘一起用顿家常便饭。”
“头疼?”玄老夫人一听这话,申请个立马紧张起来,她探出右手欲去摸玄毓的额头。
“娘,您别担心,相公没大事。许是近日朝廷上事情多,相公累着了,媳妇儿已经给他熬了凝神醒目的汤药喝了。”小两口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那就好,辛苦滕滕了。”玄老夫人收回手,又打量了一眼滕鹰的肚子,随后关心道:“昨儿去宫里参加晚宴,没累着吧?”
“娘,媳妇儿身子好着呢。就是日日劳娘挂心,媳妇儿心里过意不去。”滕鹰适时的表现出自己乖巧的一面,那话说得既体贴又到位。
玄老夫人当下乐得不轻,笑着说“自己的孙子自己关心也是应该的”。玄毓随后道了句开饭吧,一家人这才结束对话,开始用膳。
因为滕鹰有了身子,玄老夫人对膳食格外上心,这桌面上的既是滕鹰喜欢吃的,又是对滕鹰身子好的菜色。
滕鹰眼睛瞄向一盘淋了酱汁的黄灿灿的小黄鱼,知书手脚麻利地夹了一筷子给她。鱼刺已经被厨子剔除了,鱼肉酥香可口,酱汁又是酸酸甜甜的,正好和滕鹰的口味。吃完一口,滕鹰的眼睛又看向了那道菜。知书立马又夹了一条放到她面前的瓷碟中。
“滕滕喜欢吃这道菜?”玄老夫人柔声问着。
“娘,这菜叫什么名字,媳妇儿觉得甚好,酸甜可口,酥脆不腻。”滕鹰的神情那叫一个满足。
“艄公拌黄鱼。”
“这菜名俗气了点,不过菜是真的好吃。”
“这菜是酸味儿的,你少吃点,仔细伤胃。”玄毓叮咛完,随即夹了一口炒芦笋,芦笋清新碧绿,看着很是爽口。
“多吃点酸的好,老话说酸儿辣女,酸儿辣女。”玄老夫人的老脸快笑成一朵菊花了,那眼角的皱纹都似乎带着笑意。
不过,她神情一紧,自言自语起来,“早知道滕滕这么爱吃,我就叫玉文再多送点小黄鱼来府里了,这下可好,滕滕下次再想吃也没了。”语气里不无后悔之意。
玄老夫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注意到她家儿子听到这个人名时眉心微蹙,显然对这人有所抵触。
滕鹰自己又夹了一筷子,不解地问着:“娘,玉文是谁呀,似乎和咱们府上很熟?”
“不 能是毓儿以前的……”玄老夫人话没说完就被自己儿子的一脚提醒了,她当即改口了“是毓儿以前的侍卫家的那位,那侍卫早先在府里表现甚好,后来因为要照顾家 里老人所以毓儿给了他笔银子,他对相府也是感恩的。后来他开了家鱼铺,娶了妻后便时常打发妻子来咱们府上送点鱼虾。”
“原来如此,这侍卫倒是蛮知道感恩的。”滕鹰边嚼着鱼肉便听着玄老夫人说话,好像对对玄老夫人的说辞没有怀疑。
“就是,我和毓儿也是这么觉得的。”
玄老夫人又瞄了一眼滕鹰,正主儿吃的正欢着呢,好像对这人也没多大兴趣。她这才安了心,拾起手帕擦了一下额上的汗珠,这说谎说得她额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娘,下次那个玉文再来我也见见。”
玄老夫人刚刚松了一口气,手刚从额上落下,就听见这么一句令她心惊胆颤的话。
“见她?见她做什么?”玄老夫人一脸的紧张。
“当然是给她些赏钱了,毕竟他们夫妻俩也是小本经营,咱们不能总是白拿人家东西不是?”滕鹰笑笑,紧接着看向玄毓,“相公,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是,下次她再来你就赏她点银子。”玄毓说着又夹了一筷子酱茄子给滕鹰下饭。
午膳过后,玄老夫人借口有事找玄毓商量,把滕鹰支走了。
“毓儿,娘今儿说错话了,对不?”
“娘,您媳妇儿不是那么好骗的,再说你那谎话说得也太假了,谁会放着相府的侍卫不做跑去卖鱼呢。”玄毓轻叹一口气,心想着这下可有的解释了,他随后沉声问道:“玉文来干什么?她不会是求您叫她回相府吧?”
“我 也没答应她。”玄老夫人说起话来有点支支吾吾的了,瞧见玄毓脸色不佳,她急急跟儿子解释,“你别生气,今儿一早玉文提着一篮子小黄鱼来求娘,说是她男人靠 卖鱼为生赚不了几个银子,希望娘把她召回身边当侍女,娘没答应他,不过赏了她两锭银子。刚才饭桌上娘也就是说顺嘴了,才把玉文给说了出来。”
“娘,儿子不是在责怪您,儿子是想提醒您,这玉文为何会出府,您不是不知道其中缘由,这种不守本分的下人,相府万万不能再要,她下次若是再来,您也不要再见她了。她的夫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不至于和她说的一般贫穷,再者咱们家不欠她什么,您千万别再心软。”
玄老夫人被自己儿子好一顿点化,当下点头答应,不过她还是不太放心,“腾腾那边……”
“我会去解释的,成婚之初没跟她说过玉文是寻思着没必要,这下搞不好惹了大祸了,滕滕可不是三言两语可以糊弄的。”
玄老夫人一听这话是真急了,“毓儿,你可得好好解释这个事,千万要好好哄着媳妇儿,她有了身子不能气着。”
“成了,娘,您就别担心了,您儿媳妇也没那么小心眼。”玄毓又宽慰了玄老夫人几句,叮嘱她一定记着自己的话,这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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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大人,你不解释解释那个玉文?”
玄毓一踏进房内,就瞧见滕鹰备好了茶水点心,端坐在桌前等着自个儿了。
“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一个不守本分,被打发出府的婢女。”玄毓撩起衣袍后摆,坐在了圆凳上,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滕鹰一把抢过玄毓手中的茶盅,笑着说道:“这不该是普通的婢女吧,既然是不守本分被打发出去的,就不该也不会还能再见到娘。”
“宝儿,你有时候糊涂一下多好。”玄毓唇角勾出一抹无奈的笑容,伸手召唤滕鹰到自己腿上坐着。
“不是我不肯糊涂,是你们娘俩的戏演得太假。”滕鹰嘟着小嘴儿,回了一句。
她也不扭捏,当下换了个“座位”,她家相公的大腿确实比那硬木墩舒服多了。
“玉文和娘的关系算起来也有点特殊,她的祖母本来是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