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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如何将本主母从相府带走,又如何将本主母带出运城?而你想利用本主母脱身的计划是否真的可行呢?”她的一番言之焀焀在一锤话落之后当之无愧地勾出了青衣婢女的心虚。而且滕鹰从自己的观察中得出这女子的反应不够迅速,身手不算灵活,总之是脑子真的不太好用。
“夫人…休要多言,我等自当尽力一试。”
滕鹰的话成功的在婢女的心湖搅出圈圈涟漪,婢女的脸上明显流泻出一抹焦躁之色,她显然也是清楚劫持滕鹰的事情是要冒着多大的风险的。于是这婢女的话是越说越磕巴。
其实,这婢子便是前几日趁着相府筹备婚事人手不足招下人的时候悄然潜伏进来伺机而动的,正是因为她有点天然的单纯幼稚,不容易引人怀疑,才把她送进去做内应。但是相府的近几日来的护卫严密确实超出了她那脑袋的想像范围,尤其是今日,哪怕想带只苍蝇从府中出去都会被搜出来,更何况是个大活人,可是她却不得不为之,因为女皇给的期限已经差不多要到了,她必须回去复命。
人类这种生物便是如此,心底的担忧一旦被外来得因素挑起便不好消失,这个婢女的火候当真不足,她心烦意乱之际,原本紧握匕首的手上也就顺势少用了几分力道。
“呵呵,其实你大可以问我呀,还是有不费力气的脱身的法子的。”滕鹰眯眯一笑,笑得花枝招展,笑得奸诈诡谲,最主要的是笑得真诚无伪,她细声满语地冲着青衣婢女建议道:“不如,由本主母带你出府去,然后你们的人马再带着本主母去凤翔,如何?”
“啊?”婢女正在苦心思索出路,滕鹰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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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自愿,我很仰慕你凤翔的民风习俗,更有心亲自去参见女皇陛下。”滕鹰的谎话说得诚恳无比,边说还边拱手作揖以示自己的真心。这妞说起谎话那叫一个脸不红气不喘的,比起旁人她更适合去当戏子。
没错,她的的确确是好奇凤翔女子当权的民风,但是她可没那心情去那凤翔闲闲地晃悠。只不过,能在这时利用凤翔的暗卫让自己顺利脱身出相府,不失为一个掩人耳目好方法,滕鹰觉得自己这招用得妙极了。而玄毓,滕鹰认定了他会随后追去凤翔。至于自己失踪后相府抑或是襄亲王府会出现什么状况,就都由着玄毓去解决吧。身为人家夫君,本就该有这种舍己为人的觉悟和义不容辞的义务,这是滕鹰的想法。这时候,滕鹰的心里坦然的很。
这婢子真是个实心眼儿的孩子,不是当年爹娘生她的时候叫她脑中少了根筋就是心中缺了根铉儿,竟然真的相信了滕鹰的鬼话。她开心地回复滕鹰:“夫人真是心眼明亮之人,吾皇也是想见夫人。”
时间紧迫,滕鹰二话不说,当下打开衣橱。玄毓的动作一向迅速,滕鹰的嫁妆刚刚抬进相府,但这陪嫁的衣裙却都送进了卧室的衣橱。滕鹰避开自己一橱子的轻薄华丽衣裙,从橱子底下抽出一套压箱底的简单女装换上,而后她又整理好了衣柜。
关上衣柜门扇的时候,滕鹰的纤纤玉指无意间触碰到了一套男子衣袍,袍子是绛紫色的云锦的,袖口上用淡一点的紫色绸缎滚边,而后有金线绣了根根翠竹点缀,就是这绣功细看下去像是新手干的。这是滕鹰为玄毓准备的成亲礼,新婚夫妻互赠礼物是龙翼的风俗习惯,女子大多是亲手绣上一套衣衫做上几双鞋袜给夫婿当见面礼,她也不能免俗,所以才给玄毓准备了这么一套。她的针线女红不好,这衣裳颜色是她亲自选的,这裁剪却不是她做得,是由她报了尺寸由刘嬷嬷裁剪的,而后她再将布料缝制成衣,将这翠竹绣纹亲手绣上。
滕鹰抚摸了一下衣袖上的金线,喃喃自语道:“不能亲眼见你穿在身上了,有点可惜。”
说完,滕鹰合上了衣橱的门扇,又在房间内伪造了几处她被人掳走时的挣扎迹象。然后,她将这一套精致的嫁衣打包好背在身上,不再留恋的她带着青衣婢女从后窗翻出了房间。那青衣婢女将一封信笺放在了圆桌之上后便率先跳下了窗户,滕鹰却在翻窗而出的片刻之间两指一弹,给室内留下了一点属于她自己的能叫自己人明白的印记。
二人一路拣着人烟稀少的小径行走,避开了相府的所有岗哨,顺利地从一处荒凉的宅院的院墙之下的狗洞安全出去了。
话说滕鹰这妞怎么能对相府的院落如此熟悉,又怎么能对相府的岗哨安排如此清楚,这还要归功于咱们的玄大相爷那晚辛苦爬窗后的谆谆叮咛,因为他的提醒滕鹰才会对相府的地形上了心,才会叫都满搞了一张相府的地形图。她是虎将之女,自是对高宅大院的重点守卫之处有所了解,这才在今夜给了她自己一个溜走的机会。
……
相府之外早有人在此接应,滕鹰与青衣婢女乘上马车,车轮辘辘飞速向着城门行去。
夜色已深,运城郊外的一座漆黑的仅有丝丝月光照射的破庙之内,滕鹰与凤翔的一干暗卫静候在此。说是静候,其实还是有不少人在小声聒噪着的。
“依依,真有你的,你怎么把龙翼宰相的女人带出来的,这次老娘还真输给你了。”
“就是,你丫丫的害得姐姐输大发了。不过你快和咱们说说,你一傻丫头是怎么办到的?”
“快说,不说的话别怪我不给你银子了。”
滕鹰带点好奇地看向眼前站着的坐着的六朵金花,暗自赞叹着“凤翔的女人果然彪悍,这一口一个‘老娘’‘丫的’的说得贼顺溜。”
青衣婢女不好意思似的,她故意岔开了话题,转首看向滕鹰,说道:“夫人,我叫曹依依,这是我的战友们,这是大凤,这是二凤,然后是三凤、四凤、五凤。我们的上司曹将军一会儿便来,到那时咱们就出发。”青衣婢女这时候一边热情地做着自我介绍,一边温和地安抚着滕鹰:“夫人请放心,吾皇定会对夫人礼待有加的。”
“哼!”
滕鹰听见了这细不可闻的嘲讽,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散落在自己周围的五个对着面无表情甚至暗藏怒意的凤翔女暗卫,仍旧笑着打了一声招呼:“一路上烦请各位多多关照了。”
说着,远处一匹黑马一记人影跃入滕鹰的视野,滕鹰幽深的眸子随即望向一身风尘的来人。暗暗思忖道:“恐怕又是个彪悍的女人。”
“曹将军!”曹依依与其他五位暗卫起身,恭敬有加地对着来人行礼。
曹将军一双闪着精光的眸子扫过淡定自若的滕鹰,而后用颇为开心的语气说道:“依依,将人安然带出相府,你功劳不小。还有你们五位也是,都是有功之人。等着回到凤城我会亲自在陛下面前为你们请功的。”曹将军的声音?锵有力、掷地有声,一听便是经受过战火洗礼的人。
滕鹰听着曹将军的话禁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们潜入别国劫持人家当朝丞相的夫人也算不得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吧,你这将军居然还好意思要去凤翔女帝面前为自己的属下请功。”
“额…”曹依依额上滚落一串汗珠,紧张又急促地回应着曹将军:“将军,其实…是相爷夫人自愿随我走的,还是夫人带着我安然出了相府。我没什么功劳。”
“啊……”曹依依身后的五朵金花一齐张大了嘴巴,每人都能吞进去一个鸡蛋。
“果真如此……”曹将军透着喜悦的嗓音顿时阴沉了下去,脸上的寒霜乍现,确实客气有礼地问着:“夫人真是心甘情愿地随我们去凤翔吗?”曹将军的嗓音淡漠疏离,透着明显的不信任。
滕鹰不怒反笑,气定神闲地答话:“这个是自然。我若不是真心的话,以你的属下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又是她一人行事,将军以为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弄出相府?”
曹将军听了回答依旧不信滕鹰,只是时间上拖不得,她对着自己的六名属下发了话:“事不宜迟,赶紧起程,一路快马回去凤翔。”
然后曹将军又对着滕鹰说道:“路途遥遥,为了安全起见,还请夫人与在下共乘一骑。”
这点看来由不得滕鹰否决,滕鹰也不推辞,径自翻身上马,搂住了曹将军的后腰。
“驾…驾……”
一阵沙土飞扬,六匹骏马疾驰而去……
波动渐生 十九章 玄毓起程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相府这边,知琴知棋与刘嬷嬷并非是不知滕鹰在拜堂之时晕倒的事情更不是贪懒去了,而是刚刚荣升她家主子夫君的相爷想和他的亲亲娘子单独相处。
知琴估摸着王爷也该去参加晚宴了,便留下知书与刘嬷嬷整理从王府带来的嫁妆,自己则和知棋去新房那边瞅上一眼,顺带给滕鹰头偷渡上一点吃食。
玄毓与滕鹰的新房坐落在相府的东侧,这里本就是玄毓的寝居,原名翠竹斋。只过圣上赐婚之后,玄毓便将此处修整了一番,亲自更名为紫竹院,只因滕鹰素性喜欢紫色,而紫竹院内种植了一片鲜翠欲滴的文竹。其实,这倒误打误撞的应了紫气东来这个词语。
知琴并知棋绕过九曲回廊一路行来,但见相府之内处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两人的心中也是欢喜备至。身处内院的她们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前院传来的划拳声吆喝声,想来这场喜宴并没有因为自家主子的病况而减去几分热闹。
“知琴,相爷对主子的好咱们有目共睹,我想主子的后半生可以开开心心的在相府里渡过。”知棋娇俏清脆的嗓音响在这热闹嘈杂的夜晚。
知琴闻言并未迎合,反而淡淡地说道:“知棋,你究竟还小,也不是自小跟着主子长起来的,你没有见过主子小时候受到的苦难,所以你也不能全然体会主子心底的苦楚。即便是我也不能透彻的了解主子的心思,但是我却晓得她的开心并不会全然来自于相爷,起码现在还不会。主子的心思深沉,不了结了心底积压多年的事情,她这一生都不会真正开心。所以,咱们无需管什么相府,只要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并且好好为她做事,就是报了她对咱们的照拂之恩。”
知琴说得坦然说得郑重,口气里很有些壮士扼腕的意思。年轻一点的知棋不若她的成熟内敛,却也知晓这番话的深意。她冲着知琴认真无比的答道:“你说的我都懂,我的心里也是只有一个主子的,主子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两个如花般娇艳绽放的女子相视一笑,将千言万语随风一道化在心中。
因为滕鹰喜静,而玄毓也担心留守在紫竹院的下人多了会增加滕鹰装病的事情泄露的几率,所以只在院子门口留了两个婆子守着。知琴与知棋到得时候,那两个婆子正靠着墙面微微打盹儿呢。两人虽觉得这俩婆子有渎职的嫌疑,但是她俩在相府初来乍到,即便处置也不能由她俩动手,所以两人未理会这俩婆子,径自走向院中主屋。
“叩叩”新房外,知琴叩响了屋门,有礼地禀报道:“主子,奴婢和知棋来看看您。”
等了须臾,屋内没人响应,知琴便又敲了一次屋门。回应她的依旧只有周边的虫鸣鸟叫。
知棋察觉出事情不对,她双手猛地一推,屋门瞬间大敞。后窗大开,屋内果然是空无一人。
知琴与知棋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惊。不过震惊过后,知琴率先冷静了下来。
“桌子上有一封信件。主子难道是被人强行带走的?”知棋已然从一些细枝末节看出滕鹰的离开透着蹊跷。但是她也奇怪,凭着滕鹰的武功智谋不该是如此。
“主子不会这么轻易被人强行掳走,即便来人是绝顶高手,不容她反抗,也会有细微的线索留给咱们。快些找找,主子一定留下了什么细枝末节给咱们。”
“咦?这是?”知棋在知琴说话的时候便开始仔细快速地在屋子内寻找她口中的细枝末节。果然被她找到了一枚光洁莹润的东珠静静地躺在床铺之上。
知棋的脸色明显带着兴奋,一双巧手迅速地给那颗东珠做了一次解剖。
知棋一眼浏览完东珠内隐藏的信息,对着知琴说道:“主子是自愿随人走的,我得抓紧出府通知都满,和他一路沿着主子留下的记号追随主子去了。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你也赶紧从这后窗出府去,相信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就不用我告诉你了。我这边自会蘀你主动告诉相爷,说你是追着劫持主子的人马走的,然后我便将这信笺呈给相爷。”知琴的脑子在这极短的时间之内亦是做了决断,她见知棋依旧的犹豫,愈加自信满满地说道:“放心,即便相爷不信我的说辞,也要相信这封信得内容。”因为这封私信之上赫然盖着凤翔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