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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毕竟战争没有真正打响,龟灵国内部混乱却也没有到了亡国时刻,但是人们怨声载道。在这种情况下,又突然有谣言传出,前一任国君的魂魄出来喊冤,说如今的国君当初用毒药害死了他,设下连环计谋,与外国私通,人心相当之险恶。又传闻这场灾难的起源是因为国君对月亮的大大不敬,月亮替天行道来了。更有传闻前任国君的儿子还没有死,这国君之位不该由如今的国君继续担任。
谣言这个东西,总是以讹传讹,越传越难听,到了最后人们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卸到国君的身上。本来原先国君上台前是实行愚民政策,说自己是月亮之子,让人们不要提及皇室上的舆论,否则会遭到报应。如今人们发现说了这么多,自己还活得好好的,舆论越传越厉害。当然国君进行过打压,让侍卫们出来当众杀了几个人,在城门上示威,一时之间舆论声小了点,随即反抗加大。
所谓蘑菇炖豆腐
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转眼便已经是初冬。冬天的太阳显得有些苍白无力,照在身上也有点发寒。树叶凋零,显得有些萧条。即使是温暖的龟灵国,此刻也已经让人感受到了冷意。月白白体质怕冷,程独替她特制了一件白色的裘皮服,给她套在身上取暖,月白白只觉得又轻便又好看又取暖,穿着十分舒服。她这人懒着懒着就懒惯了,天天窝在房里不愿意出去,呆在房间里看书,这些书是程独来的时候就给准备好的,月白白起先一直不知道,这段时间无聊得紧,程独便给她拿出来了,书不是很多,却都是月白白没有翻阅过的,月白白心中兴奋,便开始在房中翻书研究,就如同她未嫁之前那样,平日里除了吃,睡觉,就是看书。
这段时间程独也不再如前段时间那样缠着她,却也不频繁出去,每当她想见他的时候,转身就能碰上他的视线。
一日程独外出,月白白突发奇想,要跟着书中的某个简易食谱做些美味的食物给程独吃。也不知道程独喜欢吃什么,记忆中他好像除了不吃糖醋的,其他的东西都会吃一点。月白白想着便放下了书,来到了厨房。这座王爷府中出去采购的有专门一批人,因此府中的下人未曾进出过王爷府,虽然对于外面的战争略有所闻,却不甚了解,而且从来都是做分内事,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多嘴。
现见月白白进了厨房,表面上不说什么,心中却带了几丝不满。他们只觉得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真是深藏不漏,将王爷迷得七荤八素,并且将国君赏赐的女人都给赶走,这种女人才是真正的狐狸精。
月白白面对着这几缕不善的目光不由堆起笑容,“王爷想吃我做的菜,所以……我来借一下厨房。”
厨房里的几个丫头以前收了那美女们的行贿,哼了一声便道,“月姑娘仔细点儿,若是不小心切到哪儿,烫到哪儿,我们可不好跟王爷交代。”
月白白也自然听出她们语气中的轻讽,突然觉得心中十分不爽,扬了扬眉,“哦,那是不是我要故意切个小伤口,然后告诉王爷是你做的?”
那丫头不语,月白白继续道,笑得更加可爱了,“其实嘛,我也没有那么笨,无缘无故地弄伤自己有多疼,但是栽赃嫁祸这事儿我做起来就轻松多啦,反正嘛,王爷喜欢的人是我,我说什么他都会听的。”
“那请月姑娘好好使用这个厨房,我们还有其他的事,就先行一步了。”
月白白看着一下子清净下来的厨房,觉得有些难受,也有些失落。这里的下人似乎都很看不惯这个“霸着王爷的普通女子”,总认为她使用了什么魅惑妖术,平日里与程独在一起还好,他们还给她好脸色看,恭恭敬敬地叫她一声夫人。若是程独不在,他们会用很嘲讽的语气称她为月姑娘。碰到的时候也假装看不见,端上来的食谱也很是普通,月白白本来就不是挑食之人,有什么吃什么不跟他们计较,他们见她好欺负,也就更得寸进尺了。
月白白嘟嘴,她怎么就那么不讨下人们的欢心呢,以前在自个儿家的时候,她还是正牌小姐呢,下人们巴结的只有上面的六个姐姐,她就一小透明。月白白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白裘衣放到一边,挽手开始找素材。
找了大半天之后才发现,鸡鸭鱼肉以及龙虾鲍翅是什么都有,她看着却无从下手,水里游动的鱼,被管在笼中的鸡……她又不乐意找那些看低她的丫头与厨子,幸好还有肉可以用,否则只有素菜吃起来也太过于平淡。她又翻了翻带进来的食谱,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简单的菜色,蘑菇炖豆腐。月白白根据菜谱上说的将豆腐切成小方块,下清水锅内加料酒,用旺火煮一下捞出控干。又将鲜蘑菇和青笋切成小片;将葱、姜拍破。大勺加鲜汤、盐、葱、姜、鲜蘑菇和青笋,然后放豆腐,用大火烧开,接着改用小火炖,放味素,淋香油出勺……
她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何时做过羹汤,菜谱说起来是很简易,做起来其实很难。这生火一事她可是做得很是辛苦,好几次将自己呛得气喘不已,做完整道菜之后,整个脸已经跟只花猫似的了。
不过虽然是一个很简单的菜色,因为火候控制得不好,出锅的豆腐都已经碎掉,月白白小心地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行,虽然外形很难看。
接着又开始红烧肉。才刚切了一半的肉,就有厨子跑进来,一脸的慌张地看着她,“夫人,夫人,您这么能自己亲自动手呢,这些小的来做就行。”
“耶?”
又一丫头进来,“夫人您,您先擦擦脸,这些我们来做就好。”
然后本来就在厨房里做事的全部人一下子都涌了进来,准备接手月白白手中的活,月白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吼一声,“不准动。”
所有的人一下子懵了,接着便看到月白白拿了另外一个盖子将自己刚做完的蘑菇炖豆腐给盖住,一脸严肃道,“不准偷吃,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
她们一听就着急了,“夫人,不是,不是,我们不会偷吃的,让我们来帮你吧。”
“哼,才不要,不要你们好心,我要亲手做给王爷吃。”
“夫人,您的脸好脏,我替你擦擦。”一丫头拿出了手帕准备擦月白白的脸,月白白用手挡开,“别动,我手里还拿着刀呢。”
“夫人,王爷,王爷回来了,您快走吧,我们,我们会被处罚的……”
“哦……”月白白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切肉,一下子厨房中安静下来,突然不知道谁叫了一声,“着火了……”
月白白的手一个不稳,下手的时候不由切到了自己的手,转身又看到自己的白裘皮不知道何时已经烧焦了。
“夫人,您流血了……”
一时之间厨房中有些混乱,直到程独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才停止了里面的吵闹,“怎么回事?”
全部的人错愕,一时之间有些呆愣,月白白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件白色的裘皮,左手缠着条手绢,上面有星星点点的红。
程独一步踏了进来,凛冽的眼神在几个下人之间徘徊了一遍,她们胆子都快吓破了,双腿抖得异常厉害,程独收回眼光,抬起月白白的手,“疼么?”
月白白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程独要带她离开的时候,月白白微微挣扎,在程独恼怒的眼光中,小心地指了指那盘被盖子盖着的蘑菇炖豆腐,“那个我做的。”
“端到房中来。”程独朝一名丫头道,然后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披在月白白的身上,裹了裹带着她回房。
丫头将那蘑菇炖豆腐摆在桌子上,就快速关上门跑了,走的时候心中七上八下,只怕月白白告上她们一状。
“怎么弄的?”程独将月白白手中的手绢扯开,看着那条皮肉都翻卷出来的伤口,小心地替她上药。
“嘶——”月白白咧嘴轻叫,“疼……”
程独故意压重了下上药的棉签,“让你到处乱跑。”
月白白撅了撅嘴,终是没有说话,眼眶儿还是红红的,有些委屈地低下了头。
程独小心地将纱布缠上她的手指,缠完之后见她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拉过她的手亲了亲,“等下就不疼了。”
见她还是不说话,不由伸手探了探她的脸颊,幸好没有湿,叹了口气,“没有哭就好,都不是小孩了。”
“哼。”月白白哼了一声,站了起来走到桌子旁边,掀开了蘑菇炖豆腐的盖子,拿过一旁的勺子勺了一口汤就往自己的嘴里送,从头到尾看都没有看过程独一眼。
程独的眼中的冰雪瞬间融化了开来,她亲手替他做汤羹,如此,他还责怪她什么呢。他揽过一旁的一条毛巾。几步走了上去,坐在她的旁边,细心地将她脸色的灰尘擦去,“跟只花猫似的。”擦完之后,将毛巾放到一旁,用手握住她的,带着她的手将一块蘑菇送入自己的口中,有点点烫,嚼了几口,味道很普通,却觉得是从来未有过的鲜美,他慢慢地嚼着,口中溢出的是满满的幸福,他说,“味道不错。”
“我也这么觉得。”月白白心中有一丝窃喜,却依然保持一脸郁闷的表情。
“嗯,为我做的吧。”程独又送了一口豆腐入口,软滑细腻。
“你想多了。”月白白继续冷哼。
“我从你眼中看到,你就是那么说的。”程独的唇角淡淡地抿起了深刻的笑容,俊美的脸上少了冰冷,因为一丝生动的浅笑而显得熠熠生辉。
月白白脸色装作没有听到他的话,脸色却不由滚烫起来。
“月白白,再过一个月,我就带你回家,到时候你可以随时做羹汤给我吃,我在你的身边打下手。”程独小心翼翼地揉着她的发丝,拿过另外一个勺子勺了一口送入月白白的口中,“期间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情,都不要害怕,当中这些事情有我想做的,有我不想做的,但是我都要去面对。”
月白白将汤含着,缓缓流入喉咙,歪着脑袋看他,如今的他看着她的样子是那么执着与真挚,淡墨色的眼眸中全是她,月白白不由将自己微微贴向他,很煞风景道,“我的裘皮被烧了……没得穿了……”
“不过是件裘皮而已,先穿我这件,明天再去给你特制一件。不过现在可以不穿了,被子也是刚换的,很保暖……”
所谓瓶中人的皇位
大白天的居然拉她上床,太扯了吧……泪,但是月白白却没有反抗的权利,长久时间中拉扯,她已经成了那个被压榨的主儿。
好吧,他是按照她的要求减少了次数,可是“质量”高了……
次日程独给月白白重新带了一件白色的裘皮,月白白穿在身上,轻便暖和,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了一个道理,穿上了名贵的裘皮便不想再脱下来,摊上了这样的男人她也不会想再放开。想起以往的种种,她叹了一口气,恨也罢,怨也罢,他如今待她好,她便要。
如今她觉得奇怪的是,府中的下人在经过一夜之后对她开始毕恭毕敬起来,一口一个王妃,一下子弄得月白白有些郁闷起来,她才不要这种礼遇。连她饭少吃一点也会诚惶诚恐起来,甚至时时刻刻地跟在她的身边,怕她出什么事情。月白白不由问道,“你们干什么?我又没有去告状。”昨天她们惶恐的眼神她可都看在眼里。
几名跟着她的丫头全部跪了下来,“谢谢王妃不计前嫌,原谅奴婢。奴婢,奴婢从今个儿必定好好服侍王妃,陪伴左右。”
“不用不用。”月白白赶忙摆手。
“王爷有令,等他回来,若是夫人腹中胎儿不保,定然让我们全部去陪葬。”
月白白吸了一口冷气,程独……不是变相地想要她们死么,自己哪里来的胎儿,月白白不敢看她们的脸色,跑回了房,等他回来,好好跟他说说,其实这样子很好,她一点也不委屈,她也不要因为她的委屈触及到其他人的生命安危。
总是躲在房里,虽然能避开她们,月白白却觉得挺无聊,乘着晚上就出来逛逛。如今的她多了一份闲情逸致,也不再排斥那些以前父母苦逼她要学的书画,偶尔对着程独的字帖临摹几个字,只是写得太难看,夜间就会带着这些纸张去后院里挖个坑,将这些纸埋进土里。今天她去埋纸的时候却不小心挖出一个小瓶子,月白白好奇便带回了房中,点上蜡烛用手绢细细擦干净,才发现是一个无色琉璃做的小瓶子。她只觉得稀奇,靠近烛火还会折射出无光十色的漂亮光芒。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将近段时间翻阅的书打开,找出一页,上面画着一个瓶子与手中的瓶子无异,那页的标题叫做,瓶中人。
再过了几日之后,一个让月白白转不过弯来的消息传入她的耳中。她的程独,突然成了前一任国君的遗留下来的皇子。在她还没有完全将这个消息接受的时候,又听到风四逃脱还当了国君身边的右翼,如今性格与死去的邪双无异,她还恍惚听到,程独得到大部分人的支持要摞到国君登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