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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一道高昂啸声由灵渡口中响起。
初时细不可闻,刹那间便响彻全场,盖过计数的音,连那小队长下令放箭的声音也遮盖了过去,一时间人人有点惊慌失措。
灵渡、耶莉亚两人开始动作。
耶莉亚眼中涌出一团寒光,接着,寒光再爆射开来,形成一点点闪烁的芒点,似欲向四方八面飙射开去。两人的身形消失在庭院内的满空寒芒里。
怒喝声纷纷自四方传来,劲箭盲目射向光芒的中心。
灵渡首先让耶莉亚施出那招白光,虽然因为相隔距离较远,不能达到攻击目的,但扰乱了他们的视觉,也非常高明。
在剑光护体下,灵渡闪电般掠向左方高墙,他得尽量让耶莉亚有突围的机会。
灵渡连挥暗龙,一连串叮当声响,射来的长箭落满一地。漂泠剑法在灵渡能够外发念力的情况下,那股轻灵发挥到极至。
同时那位小队长从灵渡左边墙头扑落,手上拿着一把厚背大刀。
那壮汉既能坐到古陵自卫队队长的位置,自身的实力当属不凡,手中大刀犹如一道长虹朝灵渡扑去。
灵渡的剑善走巧妙,虽然自身念力不俗,但已渐成熟的他,现在也不会硬碰硬地相搏。
瞧准时机在杀来的长刀背轻点一击,身子顺势回落地面。紧接着,灵渡暗运念力,和早前一样,念力如蜘蛛网般散落开来,通过那些细小血管,刹那间便汇聚到双腿。微微一弓猛地加力,手上暗龙挥织成一张剑网朝身处空中的壮汉罩去。
由于被刚才灵渡的借力一击,壮汉挥出的长刀已失去准头,面对灵渡电光火石般的两次强大攻势,他只能勉强硬挡。只听一声闷哼跌落地上,看样子已然受伤不轻。
灵渡冲到墙头,猛吸几口大气。刚才那剑看似简单,诚然耗费了他体内的一半念力,如若再来一次,灵渡定得气弱而倒。
不过,灵渡取得这般优势并非偶然,那人无论在眼力、速度和力量上都比灵渡差了一个档次。
灵渡挥剑扫落几名手持强弓,还未来得及换剑的自卫队员,眼前逃跑的机会一片大好。
妖奇也因为错误地估计了灵渡的能力,追之不及。
“哈哈哈,你爷爷走也。”灵渡大笑着,正准备撒腿狂奔,可却被一声娇呼定住脚步。
原来妖奇虽然以身法见长,拥有鬼魅的称号,但直线奔跑的速度却属一般。眼见灵渡的速度奇快,知道要追上并不容易,便把目标锁定耶莉亚。
灵渡转过头,神秘十足的黑衣蒙面人站在耶莉亚旁边,干枯的手臂搭在她的手腕处。
暗叹一声,灵渡转身跃回院内:“我不跑,你把她放了。”
妖奇干笑一声,声音嘶哑:“你把剑放下,我就放了她。”
耶莉亚叫道:“不要理我,你赶快跑,他们与西特一丘之貉,千万不能相信。啊……”被妖奇运劲逼使得开不了口。
灵渡耸耸肩道:“我们一起进来,就要一起离开。别担心,我一定会保护祢的。”灵渡并不是一个喜欢乱逞英雄的人,不过,他绝不会置心仪女人的安危于不顾。
耶莉亚眼眶忽然一红,内心的某根弦被触动了,“保护”这个词在她的心中是多么有份量。
双方又僵成对峙场面。
一时天地无声,只有火把烧得劈啪作响。
打破僵局的是个充满霸气的声音:“火光冲天的,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英武男子虎虎生威地由办公大楼方向走来,直呼妖奇名讳:“妖奇,你怎么在这里?”
妖奇身为商社自卫队的总长,除非事先有事,否则不可能会参与平时的巡哨。
妖奇身子微微一震,很快又恢复镇定:“没什么大事,我们围住了两个身份不明的人,社长大人不必操心。”
“是吗?”纳恩哼笑一声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要惊动妖奇部长大驾。”
灵渡静静打量眼前的豪气男子,如不出意外,这人就是他的舅舅。观妖奇与他之间的对话,灵渡心下一喜,看起来两人间的关系并不融洽,所以很有可能对付公会的计划是四位总长联合起来的意思。
其实灵渡错了,他并不清楚,四位总长联合起来虽然可以抵制社长,但他们却没有任何权力主导商社的发展方向,换句话说,古陵商社的一切计划都是社长点头同意后才进行的。
灵渡右手一舞,暗龙入鞘,表示自己并无恶意,接着不卑不亢地道:“我不是什么大人物,偷偷潜进来只是想找你问件事,岂知突然便被这一大群人围住,所以才拔剑抵抗。”
纳恩奇怪地看了灵渡一眼,转向妖奇道:“你早早的便守候在这,莫非早知道他要来,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灵渡并不清楚妖奇的身份,见纳恩总问自己的身份,不由一阵着急,插嘴说道:“我想你应该认识一位叫蒂丝的人吧?我跟她有点交情,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灵渡心想,不能当众把身份说出来。
听见蒂丝的名字,纳恩呆了呆,两眼紧紧地看着灵渡,忽然脸色一整,脱口说道:“绿皮肤的?你就是灵渡?”
“是啊,我就是灵渡。”灵渡没想到他早就知道了。
这时,一旁的妖奇突然怪笑几声,他其实也早知道了。
纳恩沉默了一阵,忽地大喝道:“来人,把这私闯花园的贼人拿下。”
周围队员又欲扑上。
灵渡以为他误会自己只单单是猎人公会的人,不清楚另外一个身份,叫道:“停,你听我说,蒂丝其实是我的……”
“住口。”纳恩喝道:“不管你是谁,和我姐姐是什么关系,私闯花园都不可轻饶。”
如此牵强的理由,灵渡愣住了。听纳恩的语气,好似知道那事,可为何还要这样?
是战?是降?灵渡踌躇起来。
就在这急迫时刻,灵渡听见一阵衣衫拂动声,赖狐忽然抬起头,朝四周神气地扫了一圈,接着一白一蓝两道人影落入院内。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外甥的?”蒂丝空灵般的声音幽幽响起,然而听在纳恩耳里,只觉充满责问。
纳恩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
妖奇突然把手一挥,墙头的弓箭手箭头全指向蒂丝。
蒂丝身旁的坭堤见状喝道:“妖奇,你这是做什么?小姐听说父亲身体不适,特意回来探望,还不赶紧把人撤了。”
妖奇忽然怪气一笑道:“我知道,所以特意亲自出来招待,这也是社长吩咐的。”
纳恩知道妖奇嘴里的社长指的是他父亲,他也终于明白妖奇为何会整夜守候了,妖奇当然猜不到灵渡会冒冒失失闯来,他等的是蒂丝。
纳恩对着妖奇吼道:“我命令你马上把人撤开。”
妖奇没有动,说道:“这些都是老社长的意思,你若有什么不同意见,找他说去吧。”
“父亲那边,我自然会去交待,现在我以商社社长的身份命令你,把那位姑娘放开,人全都撤去。”
看着这一切灵渡糊涂了,他一贯自认头脑聪明机灵,可再聪明的脑袋,不经历世情的磨练,对于人内心的种种矛盾是不可能理解的。
纳恩拿高位压人,妖奇也没了办法,冷哼道:“希望你不要对今天的事后悔。”说罢,把手一松,几个起落消失在众人眼中,跟着高墙上也退得一干而净。
火把一撤,院内变得昏暗起来。
灵渡接过耶莉亚,关心地道:“祢没事吧?”
耶莉亚揉着手腕轻轻摇了摇头。
在莹莹月光的映照下,纳恩露出与平时毫不相衬的童真表情:“父亲他不是真的有心这样,他只是想祢了,我们都希望祢能留下来。”
蒂丝看着从小对己依赖的弟弟,十八年了,当时他还只是十五岁的大孩子。
想起父亲,蒂丝心中一痛,缓缓道:“你不要再解释,我比你更了解父亲,对于他来说权力永远比亲情重要。现在看来,他精神应该很好,我就不去见他了。你给我捎句话,世界上没有永存的权力,却有永恒的亲情。”顿了顿,看了看身旁的灵渡,继续道:“如今我找到了我的孩子,已经没有别的奢求,从此我会找个清静的地方安定下来,你也多保重,有时间可以来看我。”说罢,招呼了依然茫然的灵渡一声,纵身永远离开了这个曾带给她欢乐和泪水的地方。
看着蒂丝逐渐消失的背影,纳恩呆站了许久,两道泪水悄悄地挂在他刚毅的脸上,嘴里不停地轻念:“祢已经找到了失散的孩子,他就是祢的唯一吗?我呢?那我呢……”
远方飘来一片黑云,院中光线更加昏暗,倏地,纳恩眼中精光暴闪:“来人,不管西特现在在哪,都把他找来。”
街道上静悄悄的,四条人影默默地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仿佛能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世界的末日。
耶莉亚顿住脚步,道:“我走了。”
其他三人跟着停住,蒂丝和坭堤没有作声。
灵渡找不到让她不离开的理由,只好道:“不管我的身份是什么,西特永远都是我的敌人。祢别乱想,好好休息,有时间我会去找祢的。”
耶莉亚落寞地走了。
灵渡不清楚她与西特究竟有何仇恨,不过,经过刚才那些事,灵渡已不再一厢情愿的假想,古陵对付公会的计划是下面四位总长的意思了。灵渡对本就毫无感情而言的舅舅失去了期望,古陵在他此刻心里的位置就是敌人。
“那位姑娘好像心事重重的。”蒂丝看着远方,不知是跟灵渡说,还是自言自语。
灵渡把目光转回,看着身边一袭白衣,令他很有好感的母亲。灵渡跟她已不是第一次接触,如果不是知道她就是自己从小期盼而不得见的母亲的话,灵渡或许会与她谈得很投机,可是现在,他很想找些话题,可始终不知该说些什么。
蒂丝心里其实和灵渡一样,于是就这样,街道上从默默而走的四个人,变成现在一语不发的三个人。
“喂喂,大家不要这么惜字如金好不好。”坭堤终于受不了了:“小姐祢说说话呀,灵渡小子你也开开口吧,怎么会这样,你们可是血肉相连的母子呀!这些年没见,现在应该抱头痛哭才对。”
被他这么一说,灵渡不禁笑了,自己儿童时不知幻想过多少回与母亲见面的情景,却从没想过会是这样。
蒂丝也笑了,伸出手,慢慢朝灵渡脸上摸去:“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灵渡没有动,默默感受着母亲冰凉手指传递出的关爱,心脏不争气地跳得猛快。灵渡其实明白,自己所受的苦与她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蒂丝看着灵渡,问道:“你怎么跑古陵花园去了?”
灵渡知道蒂丝常年在外奔波并不清楚古陵的事务,于是便把自己从猎人认证大赛开始,一直到现在所知道的,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蒂丝静静地听完,并没表示意见。
灵渡便道:“听姆拉特说,祢应该是去西边的赖斯特彻辖区了,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一旁的坭堤插嘴道:“还不是因为你,我们从丛云山脉出来后,租了辆马车,正准备往西边去,不料却在中途休息时看到有关你的简报了。”
“有关我的简报?”灵渡不大明白。
“就是关于猎人认证黑幕的那些报导,上面说你仗着是猎人会长灵阎的孙子胡作非为。”
灵渡不禁哑然失笑,没想到那些恶性报导还能有这意外收获。
“你也真是的。”坭堤语带责问道:“以前我们曾偷偷去你们家打探过,并没发现有你的存在,要是早发现,这些年也就不用吃这么多苦了。”
“阿堤,过去的事就别说了。”蒂丝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看着灵渡道:“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可以告诉我吗?”
灵渡挠挠头,笑道:“当然可以了。嗯,已经很晚了,边走边说吧。”顿了顿,灵渡又道:“在这之前,祢能不能,能不能让我看看祢?”从小他便坚定不移地告诉自己,一定要看到母亲的模样。
“啊?”蒂丝愕然地叫了一声,略显羞涩地道:“我竟把这个忘了。”说着,缓缓地掀开了脸上的白纱。
一张近似于完美的脸庞呈现在灵渡眼前,岁月在这张脸上完全没有留足的余地。然而最吸引人的并不是空山灵雨般秀丽的轮廓,而是清逸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恬淡气质。
灵渡再次呆住了,这哪里像是做母亲的人,简直就像灵渡的大姐姐。
突然,一阵咕噜声打破了灵渡的遐想。
“怎么了,刚才受伤了?”蒂丝担心地道。
灵渡一脸尴尬:“不是,是我饿了。”
“哼……”
“哈哈……”
两种不同的笑声在静谧的街中响起。
“呵呵,最近我肚子老觉得饿。”
“好啦,别笑了,还要不要听我说小时的事?嗯,听肯盾大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