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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这样,阴姥姥当然就不愿意太过轻易就乱起战端,所以在拜月巫主语气不善地问出了那麽一句话时,阴姥姥马上就回答说道:“拜月前辈,我们并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凡事争不过一个‘理’字,我们之前在邪宗大会时,已经表明了支持邪宗联,所以当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有甚麽反悔的打算……只是如果拜月等诸位前辈和副联主还记得的话,就应该明白邪宗联的联主,即是本派的代理宗主飞龙祖师……就算副联主想要将邪宗联所有的宗派都归一指挥,是不是也该等确定了飞龙联主已经真的死亡了,再说也不迟呢?“
对於阴姥姥的话,杀魔宗看起来就像是个冬烘文人的杀读先生,摇了摇头说道:“飞龙联主被角魔魈一刀穿心,而且还掉进了异变空间的黑洞之中,他已经死亡的结果,难道还要再多说甚麽吗?”
阴姥姥另外一边,满头金亮丽发,双眼澄蓝的阿提蜜斯派蜜斯宗主,在听了杀读先生的话之後,也闪著透亮的眼眸接口说道:“杀读先生这样就下了定论,似乎是太早了呢!难道你们没有听到仁义王谈及,方才金图罗宗主也说到的,蛟魔很可能已经复活的消息吗?如果连体断脑裂,死得不成人样的蛟魔,都有可能在它们那种妖怪级的神奇作用下,重新立胎复生的话,同样也是启元使者的飞龙祖师,岂不是也很有可能根本没死?
相对蛟魔而言,穿心一刀又算得了甚麽呢?“
阿提蜜斯派的女性,一向就以刁钻难惹著名,身为宗主的蜜斯宗主当然更是精明厉害。
当她注意到金图罗宗主提到蛟魔复生的讯息时,她就注意到仁义王那边,有不少位宗主,虽然在脸上没有甚麽太大的变化,但是眼神之中,很自然地隐隐透露出了一些骇然,因此在说话时,就刻意地往这个上面再补戳一下。
果然她这麽一说之後,杀读先生立刻就嘿嘿冷笑了几声说道:“对於蜜斯宗主所提的这一点,我老先生倒是还从来没听到仁义王副联主说起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先生我的层级不够……”
食魔宗肥肥油油,看起来脏兮兮的金牙宗主,则是对著蜜斯宗主嘻嘻笑道:“这一点倒是得谢谢大美人蜜斯宗主的告知,不然我们大部份的人,可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盗宗的吹胡子宗主,则是乾脆转头对著仁义王吹著胡子说道:“既然蜜斯宗主提起了这一点,本宗倒是想问问仁义宗主,是不是真的有这麽回事?”
仁义王也没有想到,蜜斯宗主这麽一个轻俏的问话,就使得自己这边已经答应归入的好几个门派宗主,语气里透出了不善的味道,连忙就很诚恳地说道:“诸位宗主们,方才金图罗不是也说了吗?我们其实都只有听到战具宗的人,鸡毛著火般地叫出了‘蛟魔复活’这样的话而已,到底是不是真的,实在根本还没查验过,所以本宗当然也不好这就贸然地将这样的消息,告诉给大家知道……”
杀读先生则是又轻轻地一哼说道:“根本还没查验的事,副联主居然就这麽跑得飞快,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麽别说眼前的阴阳和合派和其他宗门了,连老先生我都有点觉得副联主让人有些不大心安了……”
吹胡子宗主则是摇著花白的脑袋说道:“副联主这话可说得差了……想我们真人界现在所遭遇的情况,可是前所未见的,尤其这里面,蛟魔显然就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不管副联主有没有查证这个消息的真假,总也该先告诉我们,让我们心里至少也先有个准备……”
阴姥姥这时候,也已经看出来,眼前的这几个宗派,虽然是联袂同时将自己这边的众人拦住了,但是显然其中是有著很大的问题,并不是像表面这样的和谐,因此也立刻补充说道:“我们这边倒是早已听金图罗宗主把这方面的消息详细地说过了。经过我们大家的讨论,觉得以战具宗当时的情形,其实并没有特别要说出这种谎言的理由……诸位同道及前辈们,现在我们真人界,自从‘妖魔界’的怪物出现之後,我等宗派之间的纷争,已经变得没有以前那麽重要了。因为从今以後,我们的最主要敌人,必定就是凶暴无比,听说凡异类必灭的‘妖魔界’怪物们……”
阴姥姥说到这里,就听到杀读先生点了点头说道:“阴姥姥说的这话倒是不错,本宗之所以会加入‘无形团’,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我和之前的‘无形冥主’交情匪浅,不料他竟然会妄想使用第一凶刀‘蚀魂焚心神魔刃’,以致於被角魔魈驻体附身,变成了‘妖魔界’的怪物……不论是为了自己求生还是替友复仇,妖魔界是我们一定要对付的……”
已经发现到仁义王的阵营中,意见差别越来越大的蜜斯宗主,眨了眨澄蓝如水的大眼睛,紧跟著就又说道:“杀读宗主说得是,这也是我们这几个宗派,最後都决定要和阴阳和合派结合在一起的原因,只是不知道我们的这个理由,诸位是不是有兴趣听一听?”
仁义王当然知道这个刁钻出名的蜜斯宗主,说出来的话,必定极具煽动力。
不过在目前这样的态势下,以他身为‘邪宗联’副联主的身份,加上之前隐瞒了蛟魔复生的消息,他也明白,这已经引起了几位宗主的不满,所以也不好说甚麽话来阻止。
然而就在仁义王还没有做出甚麽最适当的反应时,宗派一向很神秘,白带缠头,皮肤黝黑,只有牙齿反常雪白的黑皮宗主,就已经开口说道:“少虑多意外,多虑少意外。
蜜斯宗主一向是北方邪宗最具智慧的女性,因此所考虑的事情,必定是极有道理的,所以还请蜜斯宗主别太客气,有甚麽话尽管说来听听……“
蜜斯宗主从黑皮宗主的这个话中,很灵慧地就察觉了黑皮宗主隐隐有了一些倾向自己这一边的味道,於是就“噗哧”一声娇笑道:“邪之苦者的黑皮宗主,没想到说出来的话比蜜糖还甜呢……智慧不敢当,难惹倒是真的。”
杀读先生脸色沉沉地催促著说道:“你不是要说给我们听听吗?还是快点讲出主题吧!”
蜜斯宗主又是格格笑道:“杀读老先生别这麽杀气冲天的,本宗先问问你,以现在出现的妖魔界那长得不伦不类,奇怪无比的妖物,听说叫‘阿镰摩’的,杀读先生有多少把握能够对付得了?”
杀读先生也没想到,本来要说出他们这些靠向阴阳和合派的宗主们,到底是为了甚麽原因的蜜斯宗主,竟然会问出这麽样的一个问题,倒是有点愣住了。
蜜斯宗主长得娇娇嫩嫩的,但是问的这个问题,不但是开门见山,而且又直接露骨,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有些冒失了。
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清楚地明白,先别去说号称是阿罗喉座下四大魔兽的“阿镰摩”了,就以角魔魈能够凭一己之力,压制得正派十大绝顶高手合力之下,还不敢稍有轻忽的那种根本已非人类的凶厉气势看来,再笨的人,也不需要用到脑袋,只以屁眼来想,也都知道以单独而言,妖魔界的怪物在真人界,根本已经找不出能够与之相抗的对手了。
就以在真人界正邪两派都有最高地位的心魔尊来说,也只不过在角魔魈一击之下,就连人带磬,在地上撞出了一个深洞、还吐得一大滩血的狼狈模样看来,如果角魔魈真的要对付心魔尊,亦或是任何一个本来还拥有至尊地位的“极顶高手”,恐怕对上了也只有挨打的份,绝对是撑也撑不了多久的。
在场的每一位宗主,绝大多数都是在之前妖魔出现的那一场大战中,躲在一边亲眼目睹过妖魔们那种完全超乎想像之威力的。
蜜斯宗主偏偏挑在这个时候,以这麽一个直接的问题来问杀读先生,岂不是摆明了就是要漏他杀读先生的气?
杀读先生终於多少感受到了蜜斯宗主的刁钻,却又不知道她为甚麽会这麽问,於是只好很慎重地想了一会儿之後,方才沉声说道:“阿镰摩从出现以来,不到两口气的时间,斩杀了将近七十人,都是以其怪异的爪刀劈击;因为它动作的速度太快,所以就算是本宗,也没有完全看清楚它是怎麽攻击的……但是每一个它杀死的人,都绝对不超过第二刀……以本宗现在的功力,就算是倾全力,恐怕也挡不住它五、六刀攻击的……所以,蜜斯宗主问本宗有多少分把握对付得了阿镰摩,是问错了。本宗应该说,阿镰摩绝对是有十二分的把握将本人生剖了的……就像之前那些死在它爪下的修真一样……”
对於杀读先生这样直接的回答,连蜜斯宗主也不由得在心里有些敬佩了起来。
杀读先生虽然性子有些冲狠,但是他毕竟不愧是一位胸怀坦荡的宗主级人物,对於自己不如人的地方,并不忌讳直言。
蜜斯宗主在杀读先生说完之後,便即柔眼笑咪咪地接著继续说道:“那麽以杀读先生明透的眼力看来,现在的真人界里,有谁能够挡得住角魔魈或者是阿镰摩的全力攻击?”
杀读先生又沉思了好一会儿,方才摇了摇头说道:“以本宗看来,真人界虽然还有几位前辈的修为高於本人,但是本宗既然叫作‘杀魔’,就是一切修为基准,都从与敌人争斗搏杀开始;所以如果舍去甚麽修道凝胎的作用,纯粹以搏战而言,真正说起来,能够挡得住妖魔界怪物攻击的,恐怕连半个也没有……”
虽然这种结果,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多多少少在心中有一些感悟,但是此时听到纯粹从搏战起家,也最重视杀意斗志的杀魔宗宗主——杀读先生如此肯定而又直接的断语,所有的人还是不由得从心底泛起一阵无力的绝望感。
蜜斯宗主这个时候,肌肤比一般女性还要白上三分的脸庞,也不由得挂上了一丝喟然的神色,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杀读先生这样的判断,十分里有多少分的把握?”
杀读先生见问,又很谨慎地考虑了一阵子,方才接口说道:“对於这样的判断,本宗估计至少也有九分半以上的把握……”
这样的回答,显然连问问题的蜜斯宗主,也忍不住有点吃惊地说道:“十分里的九分半?看来杀读先生比我们讨论时大部份的看法,要悲观了许多……”
杀读先生很沉重的摇了摇头道:“你们看到的,也许只是妖魔们惨杀之後的结果,但是以本宗而言,所注意和重视的,却是妖魔们在动手攻击时,所呈现出来的势性……
如果是从这种眼光来看的话,肯定你们也会和本人一样悲观的……“
被杀读先生这麽一提,连蜜斯宗主也不由得有些好奇的问道:“杀读先生所说的势性指的是……”
杀读先生点了点头道:“我们以两个刀手为例:这两个刀手都是由同一位精於刀斩之术的高手师父所教导,而且这两个徒弟,不论是天资悟性,或者是努力的程度,我们假设都完全一样。所以,同样的老师,同样的方式,同样的技巧,甚至是同样的徒弟。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这两个刀手的职业不同,其中一个是樵夫,每天练刀的对象,都是宛如人高般的树木;而另外一位,职业则是专门杀人的刽子手,每天他都是利用斩杀犯人的机会,来苦练他师父教给他的刀法……在这种情形下,两个人都出师了,他们的刀技和功力,都完全一样,没有任何差别。但是当他们在出刀之时,绝对会有一个东西,是完全截然不同的……这就是我说的,他们出刀时的‘势性’,是完全不同的;其中一个是劈柴,另外一个却是完全用来杀人!“
杀读先生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然後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妖魔界的攻击,其中‘势性’的猛烈凶厉,绝非任何人类能抗!”
杀读先生沉凝中闪烁著锐利眼神的目光,这时候才注视著蜜斯宗主水蓝澄透的双眼缓缓地说道:“这就是为甚麽我会认为有九分半的原因。”
蜜斯宗主凝视了杀读先生好一阵子,在四周好似有甚麽东西压在心头的沉重气氛中,不自禁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杀请先生的分析诚然极为精辟,但是我还是必须说,杀读先生错了……”
不只是杀读先生,在场仁义王那边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有些出人意外地愣住了。
仁义王极为敏感地察觉得出来,自己这边的人,差不多多数的人,都身不由己地被蜜斯宗主所提出来的各种说法,给牵得无法忍耐地拉去了大部份的注意力。
这种情形对仁义王而言,当然是越来越不妙了。
想到这里,仁义王不由得有些著急了起来。
偏偏现在的情势,几乎都握在蜜斯宗主的手里,这使得他如果太过草率地做出不恰当的反应,很有可能使得後果变得更为糟糕。
杀读先生显然也为蜜斯宗主的话,而感到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