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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真的是出了什么事,可是将军谁也不说,他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我也想问他,可是将军的脾气夫人是知道的,他不想说的事情,谁也撬不开他的口啊!”
“那好,你带我去见他!”宋瑶坚定地恳求。
“现在?”
“对,就是现在。我要见到萧锦,立刻!马上!”盈盈双目中似要迸出灼热的火焰,她不想再等了,她一定要见到萧锦,她绝不相信那样一个爱她、呵护她的男人,会不理她。
司马浮云到底心软,最终还是扛不住宋瑶的哀求,终于答应悄悄带她去一趟军营,见萧锦一面。
***
军营中,灯火阑珊。
外面已经换过巡夜的士兵了。萧锦坐在营帐中,擦拭着他的那柄青钢宝剑,这把剑上沾染过无数敌人的鲜血,铸就了他的赫赫战功。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就是他的为国之心,就是他的这些战功会为他招来皇帝的猜忌。
边疆的战事远远没有皇上想的那样简单。他一次次地请求增加粮饷,请求改善边城军的生活,也是为了能够更好地抗衡北疆蛮子。
现在,表面的平静并不代表永远的风平浪静。
他知道皇上忌惮他无非是因为前世之事,前朝之所以会被如今的大齐取代,也是因为当年的高祖皇帝利用手中兵权直捣黄龙,于是在大齐,所有的皇帝都害怕武将手里握有太多的兵权,他们日防夜防,最最相防的不是那些有着浪子野心的蛮人,而是这些手里握着兵权,帮他们打蛮子的人啊!
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的忠心的,清者自清,可是皇上却将宋瑶放到了他的身边,让一个他爱着的女人窥伺他的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萧锦猛抓起桌上的酒壶,仰头喝下一大口,仿佛只有这浓烈呛人的酒才能暂时抚慰他伤痛的内心。
他的心很疼,很疼,疼得就像要死过去了一样。
有人掀开了军营的帐子,端了一桶的热水进来。
一个小兵走到他身前:“将军,属下给你宽衣沐浴。”这小兵的声音瓮声瓮气,好像是故意憋着嗓子说话一般。
萧锦何等敏锐的感觉,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一转身狠狠捏住了那个小兵的手,喝道:“什么人!”
“哎哟,臭黑熊,你什么手劲啊!疼死我了!”
萧锦一愣,眼前这个双目如漆,眉清目秀,穿着士兵服饰的不是宋瑶又是何人?
她指了指自己还被捏着的手腕,嘟了嘟嘴朝萧锦道:“疼啊,还不放开我。”
萧锦沉了沉脸,甩开她的手,背过身去,低哑着嗓子说:“你来做什么?”
这叫什么话?
宋瑶看他这个样子,白天受到的委屈又一下子统统冒了上来,倔脾气也起来了,绕到萧锦面前,看着他黑得和锅底一般的脸气道:“萧锦,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千里迢迢从京城回来,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现在我巴巴地自己过来看你,你又是这个态度?到底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
萧锦冷哼一声,冷冷看着宋瑶:“你没有错。你是郡主,你怎么会错?你是当今太后的宝贝外孙女,是圣上的外甥女儿,你为他们做的一切也都是理所当然,错只错在我萧锦太傻,一直被你蒙在鼓里浑然不知罢了。”
他的语气悲凉欲绝,简直就像一把冰刃直直刺到了宋瑶心里一般。
宋瑶的心咯噔跳了一跳:“你……你在说什么呢?”
萧锦看着眼前的爱妻,这一瞬觉得她无比陌生起来,仿佛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和他嬉笑打闹,被他宠着爱着的那个宋瑶了。
他想起五岁那年海棠花下见到的那个软团团的小女孩,那样渺远起来,就好像一个梦,一朵渐渐被风吹散的云儿一般。
顿了顿,他问:“你想知道我在说什么?”萧锦拾起放在案几上的一块翡翠比目鱼佩,朝宋瑶问道,“不知你回雍城之后,还有没有再去古宝斋呢?”
听到古宝斋三个字,一声轰雷近在耳旁落下,宋瑶终于都明白了。
☆、战起
古宝斋!
这三个字就像咒语一般定住了宋瑶的身子,让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要说她辛辛苦苦地赶回来萧锦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一落千丈的态度来,原来是和古宝斋有关?难道他都知道了?
萧锦的一双鹰眼冷冷瞧着她,那眼神中再也不是往日里的温柔体贴,那般冷漠、那般陌生,看着她仿佛是要将她的心一片一片撕碎一般。宋瑶心中气苦,可是古宝斋的事情却又是实实在在,她推脱不了的。
“萧锦,我是你的妻子,难道你不信我?若是我要害你,我现在还回来做什么?由着你孤身一人到京城去自投罗网就行了。古宝斋的陈平是皇帝舅舅派来的探子不假,他要我将你的一举一动都写下来告诉他也不假。可是萧锦,若不是为了我驸马爹爹,我堂堂郡主,堂堂大将军的夫人,需要同这么一个小人虚与委蛇吗?”
宋瑶一边说着,一边心口起伏不定地看着萧锦。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不信她!
她千里迢迢赶回来为的什么?她花了这么多心思,就是担心他的安危,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萧锦对他的信任和爱,可是他只因古宝斋,却认定了她要害他?
那他们从前在一起的种种恩爱又算什么呢?
想着想着,心里边的委屈一涌而上,宋瑶忍不住就哭出了声来。
萧锦攥着拳头看着一脸憔悴的妻子,心头犹如刀割,心里知道宋瑶待自己的确是一片真心,可是心里这么想口中却仍是硬着口气说道:“就算如此,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你要我如何同你说?”宋瑶摇了摇头,退后一步哽咽着道,“陈平只是留在古宝斋里的探子,可是谁知道这雍城除了陈平之外还有没有别人?我将你的事情,都捡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写与他,不过是为了能够先稳住他,时间长了,我终究是盼望皇帝舅舅能够想明白你在边关是打仗杀敌,根本没有一点拥兵自重的意思。可是皇帝舅舅疑心那样重,他……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回他是骗我爹爹得病,诱我回去的!”
“阿瑶……”萧锦冷静地听她说完这些,再回想起自己在古宝斋中看到的那些东西。
是啊,虽然那些小册子上都将他日常所行记载得很清楚详细,可是却并没有涉及到一丝一毫的军务。
他当初是一下子被气昏了头脑,再加之宋瑶回京这件事更让他觉得是被人下了套,又或者是宋瑶的离去让他的心一下子慌乱起来了。
总是,他这些日子是乱了方寸失了心神,每时每刻都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宋瑶,以至于当她再回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竟那样恍惚不知所以,才会做出这般冷漠的举动来。
“阿瑶!”萧锦轻唤着她的名字,刚才她每说一些,萧锦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就放下一点,一点一点……
时隔两月,哪怕是之前的硬起心肠不去见她也好,心里怨她怪她也好,现在已经都不重要了,这时候他才发现,只要她在自己的身边就好,别的……都不再重要了!
萧锦走过去,抱住宋瑶的身子,捧起她已经哭花了的脸,忍不住一阵亲吻:“阿瑶,阿瑶,我真是太傻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的……”
宋瑶朦胧着泪眼冷冷看他,终于将萧锦推开,向后退了一步,嗦了嗦鼻子道:“萧锦,你到底不相信我!”
她红肿的双眼中透着一丝失望和委屈,心里边拔凉拔凉,掀开营帐就跑了出去。
“阿瑶……”萧锦想要出帐去追,可他=的脚步却滞了一滞。宋瑶说的没错,一切都源自于他的不信任,现在追上去,又能如何呢?只能眼看着宋瑶的身影消失在迷茫月色之中……
“将军。”一直守在一旁的司马浮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底了,走上前去拍了拍萧锦的肩膀劝道,“夫人不过是一时生气,等到过两天自然会好的。夫妻之间,谁家不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呢?”
哎,要真是这样那就好了。
萧锦不由开始悔恨起自己的那股子牛脾气起来,要是稍稍冷静一点,也不至于现在将宋瑶气走了,哎,也只好等明日再回去好好哄一哄她了。
“将军,将军……”那边沈三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怎么啦?”
沈三的脸色极不好看,走到萧锦跟前回道:“将军,大事不好了!刚收到军报,北疆蛮子突然发起偷袭,直接……直接奔雍城去了!”
“怎么会?”萧锦脸色一沉,有些不相信,“虎门关的驻军呢?王宁人在哪里?”
“就是王宁的问题,”沈三一脸土色垂头道,“王宁这贼子不知什么时候和耶律楚南搭上了,结果……结果北疆大军到了虎门关前,那边不仅没有传来任何信息,而且还大开关口,将……将耶律楚南一干人都放了进去,现在……现在已经直奔雍城去了!”
萧锦大惊失色,再看不远处的天际,果然已是起了烽烟,军队的嘶吼声由远及近传递过来,果然是生变了!
雍城!
“逊之、沈三,马上调集人马,立刻赶回雍城救援!”
“是将军!”
雍城虽有驻军,可若是王宁虎门关驻军当真投敌叛变,雍城守军未必是北疆蛮子的对手。
在雍城,此时此刻还有许许多多尚在梦乡之中的老百姓,他们浑然不知在城外发生了什么事情。耶律楚南,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可以输但却从未放弃过,萧锦犹记得那时候耶律楚南狠厉的眼色。他说过,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一定会让萧锦尝一尝输的滋味的!
他是个卑鄙小人,从来都是!
可是萧锦不能输,因为输,就是拿全城百姓当赌注,因为输,就意味着雍城一败涂地!
不,他绝不容许!
想起满城百姓,想起正在往城里赶回去的宋瑶,萧锦的心里就好像燃起了一把灼热的火焰,烧得他整个人心都要焦起来了,骑在马上,心神从未有这般的恍惚过,拼命扬起马鞭急速向雍城赶去。
阿瑶,你千万不要有事!
宋瑶从军营出来,哭得已是梨花带雨,满脸都是泪珠。
心里面一焦躁,也是狠抽着马鞭往城里赶。只是还未到雍城城门,便听到身后已是震天的杀声从西边传来。她有些慌了神,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是要起战事了。宋瑶心中一慌,回过头瞧了瞧,果然,从西边有火光一直在往雍城的方向烧着,那火光越来越近,好像就是近在咫尺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儿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看这情势不像是萧锦的人,莫不成是北疆蛮子打来了?
宋瑶心中一凛,来不及再多想,赶紧继续催马往城里奔去。
要是真是北疆蛮子打来了,那可真是凶险万分啊,不知道萧锦那边怎么样了。
来到雍城城门前,守城将士已经得到急令将城门紧闭了起来。
宋瑶在门前大喊:“快些开门,我是将军夫人!”
“军中有令,城门紧闭,任何人不得开门放行!”
“喂!张打铁,你看清楚没有,我是夫人,北疆蛮子就要杀过来了,你不放我进去,出了事是不是你负责?”宋瑶急了起来。
守城的张打铁踌躇了片刻,虽说军令如山,可宋瑶不同,要是真的出了事情,他的确是担不起啊!想了想,还是下令赶紧开了城门将宋瑶放了进来。
宋瑶虽进了城,可是也心系战事,并未立刻回将军,而是亲自跑上了城楼。
远处,火光耀天,北疆蛮子的大旗正快速地向这边靠近,他们真的杀过来了!
而在另一边,萧锦的军队也正在急速赶来。
看起来,免不了是场恶战了!
“张打铁,守城士兵都到位了吗?”
“回夫人,都已经枕戈待旦了!”
“好!”宋瑶深吸一口气,转过头,脸上是坚定的神情,她朝着张打铁说,“给我拿一副弓箭来!”
张打铁一愣:“夫人,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夫人还是赶紧回府吧,要是夫人有事,小人当真担待不起啊!”
“雍城若是有事,我也逃不了。我既是萧锦的妻子,这个时候怎能一个人缩在将军府里?要战,我同他一起!”
☆、城破
北疆蛮子的军队转眼间就到了雍城城楼下边,黑压压的有如乌云压顶一般。
宋瑶站在城楼上面,和雍城的弓箭手一起张弓射箭,一起御敌!
那北疆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耶律楚南那匹绿眼野狼,借着火光,他看清了那城楼上面衣袂飘飘的可不就是宋瑶?耶律楚南当即哈哈大笑,策马上前朗声道:“小王还当这城楼上面是哪家女子,竟有这般的英勇,原来是荣华郡主啊!”
宋瑶朝他“呸”道:“耶律楚南,你不过是萧锦的手下败将,现在带着你这群不经打的蛮子前来,是来送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