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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瑶朝他“呸”道:“耶律楚南,你不过是萧锦的手下败将,现在带着你这群不经打的蛮子前来,是来送死的吗?”宋瑶身子纤弱,可语声却甚是嘹亮,她话音刚落,城楼上的雍城士兵就向耶律楚南发出嘲笑的声音,惹得他横眉怒目。
耶律楚南扬起手中大刀,朝着城楼喊道:“郡主,小王早就说过,有一天要带你回北疆亲手做羊肉馍饼给你吃。哈哈,等我打进了雍城,就把你扛回去,好好留在我们北疆,当小王的女人!”
宋瑶虽然和萧锦闹了别扭,可不管怎么说,还是将军夫人啊,就是整个守城的将士听到耶律楚南如此出言不逊侮辱宋瑶,也都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恨不能大杀一场,将这北疆蛮子的头看下来当凳子坐才好!
“耶律楚南,你别得意,边城军很快就会赶到雍城救援,你想破城?简直就是痴人做梦!”宋瑶手持弓箭,双目炯炯,可是说到底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她这弓箭技术是来了雍城之后萧锦教的,说起来也不过只是皮毛而已,平时用来耍耍花架子没什么大问题,可真要用来临阵对敌哪里有这本事?现在宋瑶满心想着的就是萧锦的军队什么时候能够抵达雍城,解了当下之困。
“哼,郡主,实话告诉你,今次这场仗,小王志在必得!你以为萧锦可以及时赶来吗?我早就设下了埋伏在来路上等着他呢!哈哈哈!”耶律楚南狰狞笑着,笑得宋瑶整个儿的心都发慌起来,想要再拖延片刻,耶律楚南却不再上当,振臂一挥,大喝一声“进攻!”
潮水一般的呼号涌了过来,宋瑶站在城头,觉得自己的耳膜几乎就要被这呼天喊地的声音给震聋了,一瞬间,生出一些恍惚,有点疑惑这到底是真是幻?
空气中弥散起一股氤氲的血腥气味,那是烽火之中倒下的尸体,这浓郁的腥味扑鼻而来,城楼上的宋瑶再也忍受不了,弯下腰来“哇”地干呕了起来。
“夫人,你还是赶紧下去吧!这里实在太危险了!”张打铁拉着宋瑶想要将她搀扶下去。
她的确是有些站不住了,可是她不能如此心安理得地回到将军府里,她心里总是在牵记着什么。站在这里,可以看到远处的烟尘滚滚,可以看到萧锦什么时候率兵前来。耶律楚南虽那样说,可是心里到底是存着希望的。
雍城不会就这样轻易被攻破的,不会……
宋瑶喉头一甜,再也支撑不住虚弱的身子,在城楼上晕了过去。
“快,快将夫人抬下去,好生照料!”守将张打铁也是急坏了,这个时候,萧锦还没率援军过来。他算过,就单凭雍城这些驻军,顶多撑到天亮,但若是明日一早还没有援兵前来的话,那只怕……只怕这曾经固若金汤的雍城,就真是要守不住了啊!
话说那一头萧锦得到军报,那北疆蛮子收买了虎门关王宁之后,长驱直入,直捣雍城。萧锦忙点齐兵马,赶往救援。
他早就料到,耶律楚南定会布下陷阱,遂兵分两路,一路从南面直接赶回雍城,还有一路则是从西面小树林里绕过。这样就算耶律楚南在某一处设了埋伏,也不至于全军覆灭。
萧锦率的那一队兵马,在半途便遇到了伏击。萧锦虽骁勇无敌,可是敌在暗,我在明,再加之耶律楚南这一仗志在必得,萧锦被纠缠其间,也花了好一阵功夫,才打发了那一队的埋伏,可是到得雍城的时候,到底有些晚了。
城门已快要被攻陷,城楼下面尸横遍野。耶律楚南骑在马上洋洋得意看着从远方道上策马而来的萧锦,扬声道:“萧大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萧锦手里紧握长剑,怒目看着这匹野狼,北疆蛮子仍在攻城,硝烟阵阵弥漫,若当初一刀杀了他,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祸事,又或者这一阵子他没有那么的心神不宁,也不会让耶律楚南这个小人有机可乘!
雍城,他守了这些年的雍城,难道就在今日便要落进北疆蛮子的手里?
从西边树林绕行的那一群边城军还没到这里,此时的萧锦敌众我寡,可天生的英雄气概容不得他退缩半分,更何况在那城中,还有他要守护的百姓,还有他挚爱的女子啊!
“杀!”萧锦一声大吼,所率的边城军同他一起向城门冲去。
烽火狼烟,杀声阵阵,每一个人都杀红了眼,在这将要升起的旭日光下,遍地血腥。
“拿弓箭来!”耶律楚南在军阵中冷冷看着杀敌陷阵的萧锦,他布置好了这一切,就是等着萧锦钻入他的圈套之中。他犹记得自己和紫云妹子受到的羞辱,他犹记得那一回被萧锦擒到军中,九死一生。
这些仇、这些帐,今日便要一起算清!
乱箭从中,硝烟堆里,萧锦都不怕。他素来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只要讲耶律楚南拿下了,那再打退这些北疆蛮子就容易得多了!
想罢,萧锦挥着马鞭,想从侧面绕过,将耶律楚南一把擒下。
杀喊声仍冲天不断,烽火硝烟中,什么东西从萧锦怀中掉落了出来。
那只杏黄色的荷包,上面还绣着隽秀的“瑶”字,就仿佛是初初那时候,宋瑶坐在流风亭中扬起无拘的笑脸嘟嘴喊他,你这头臭黑熊,语声娇嗔,言笑晏晏。
只这一瞬,萧锦晃了神,也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痛感袭上心头。
漫天的喊杀,浓浓的硝烟,都渐渐在眼前模糊开去。
“将军,将军……”那是远来的呼声吗?逊之,是你率着援兵到了吗?
可是征战一生的他此时却再也支持不住,眼前的黑愈来愈重,最终终于重重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阿瑶……
那是他最后喊的名字。
那一年的琼花宴,那一年的海棠花,还有那个在阵阵落花之中睡得娇艳的小姑娘。
一眼万年,他早知道这一生便就要被她牢牢擒住。
可却未想,原来这一生,是这样短暂,短到连和她相处的时光也不过只是一年。
以后呢?
没有以后了……
萧锦缓缓合上了双眼,那雍城残破倾斜的影像是他留在脑海最后的画面。
阿瑶,你要保重!
你的黑熊,再不能守护在你身边了。
大齐三十一年,雍城破,据传,边城将军萧锦战死沙场,其妻荣华郡主宋瑶被俘。
大齐皇帝连夜调遣永州龙虎卫急赴边塞,守住余下城池。
至此,萧锦的不败传说,终于破灭了!
☆、锲而不舍的绿眼狼
好大的羊肉膻味!
宋瑶一醒转过来,顿时就被帐子里这股冲人的羊肉味道给熏到了,忍不住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耶律楚南见宋瑶醒了,哈哈笑着将刚做好的一只羊肉馍饼递给了她:“我说过要亲手做给你吃的,喏,快吃吧,你已经晕了两天了,肚子肯定饿了吧!”
宋瑶对眼前的一切有些迷茫,有些愣怔了,她努力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她从萧锦的军营里回来以后,北疆蛮子开始进攻雍城。她站上了城楼,和雍城的守兵们一起杀敌,可是她还没有看到萧锦率兵前来的身影,就已经晕了过去,而现在,她人却在耶律楚南的营中……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宋瑶只觉得反胃的感觉愈加厉害,一把推开递上的那块羊肉馍饼,直直望着耶律楚南,哑着嗓子问道:“为什么我会在这儿?”
耶律楚南眉目之间带着几分得意,几分赏玩看着已经疲惫不堪的宋瑶,捡起那块掉在地上的羊肉馍饼,朝宋瑶扬了扬道:“郡主,要知道不是每个雍城的战俘都有你这个待遇的。”
战俘?
如同一道惊雷轰然落下,雍城真的被攻破了?这怎么可能?萧锦不是百战将军嘛,他不是最能征善战的吗?怎么可能会被耶律楚南打败呢?
宋瑶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可喉咙口却像被堵了一团棉花一般,好半晌才发出了一丝声音出来:“骗人!”
耶律楚南扯着嘴角笑了笑:“我要是骗你,这时候就不是你呆在我的营帐里,而是我又一次被五花大绑送进萧锦营中了。郡主,萧锦已经在雍城一战中中箭身亡了,从此世间再无此人。不过嘛,你也不用太伤心,反正我也很喜欢你,你留在这里做我的女人,我一定也不会亏待你的!”一边说着,这绿眼狼便欺上身去,一把搂住了宋瑶,在她面颊上重重亲了一口。
宋瑶反应过来,用尽全身力气将他一把推开,可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的仍是刚才耶律楚南说的那句话。
萧锦死了……
死了?
死了!
冷冷的笑映上凄楚的双目,耶律楚南从未见过哪个女子有像现在宋瑶这样的神情,分不清是悲痛欲绝到极致的伤还是已经痛彻心扉的狂。
她没有再问一句,竟顾不得恶心,拾起了地上的那只羊肉馍饼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耶律楚南笑了,这女子果然与众不同。
“郡主,一个够吗,还要吗?”
宋瑶眼都不抬,一边啃着一边说:“要水。”
“好。来人,给郡主拿水过来!还要什么?”
宋瑶镇定了一下心神,说:“我要个服侍的丫鬟。”
“丫鬟?”
“我要红桃。”
***
红桃是被从战俘营里拉出来的,北疆蛮子打进将军府的时候,梅娘和其他人也都扛起武器一同作战。红桃不会什么功夫,便被俘了来。
到了这里才听说,梅娘不知所踪,而春喜和夏欢则在同蛮子的厮杀中,不敌而亡,死的时候身中数箭,却不曾瞑目,眼睛仍望着西边,她们到死都在盼着萧锦能带人解了雍城之困,消弭了这场战火。
若不是宋瑶的要求,红桃就已经不知要被打发给哪个下等士兵了,她哭红着双眼跑到宋瑶营帐的时候,见到自家郡主一脸憔悴地躺在床榻上,忙奔了过去,两人抱在了一起。
“小姐,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红桃,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雍城怎么样了,将军府怎么样了?”宋瑶焦急地摇着红桃的肩膀问道。
一提起这些,红桃的眼泪又跟断线的珠子一般哗啦啦地往下落着。
“小姐,雍城被蛮子占了,他们杀进将军府的时候,全府的人拼死抵抗,死的死,抓的抓,都……都……”红桃泣不成声。
“那……那萧锦呢?”
红桃摇了摇头,哽咽道:“小姐,你也别太伤心了,自己身子要紧啊!”
宋瑶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呢,怎么能再经受这样的打击啊!
“你告诉我萧锦到底怎么样了,那些北疆蛮子骗我,他们说……他们说萧锦死了,呵,怎么可能呢?红桃,你是知道的,萧锦打了这么多场仗,身上受了那么多伤,他怎么会死,怎么会死?定是耶律楚南那个小人说来骗我,想要让我屈服于他的淫~威……”宋瑶喘着气,胸口上下起伏不定,她是在说服自己,一遍遍告诉自己,萧锦不可能死,绝不可能的!
“小姐,您别这样……”红桃抹着眼泪,“就算,就算将军真的遭了不测,小姐,您也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啊,毕竟您肚子里可还有将军的孩子呢!”
正说着,帘帐一挑,有人走了进来。
“苏云秀?”宋瑶眯着眼睛看着进来的女子,一身紫色纱裙,明眸中闪耀着得意的光彩。
“什么苏云秀,我叫耶律紫云,是北疆的公主,宋瑶,我们又见面了!”
此时的耶律紫云再没有当初在将军府里那般柔柔弱弱就好像受害的小绵羊一般的模样了,她站着,宋瑶躺着。她那样盛气凌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光彩,直直盯着宋瑶,好半晌,讥讽地冷笑起来。
“你们汉人有句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有谁会是永远的输家,也没有谁会永远打胜仗。宋瑶,当初你和萧锦算计我同三哥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今日?”话音刚落,耶律紫云随手抽出身上带着的鞭子,狠狠朝宋瑶身上抽去!
“哗”的一声,宋瑶身上的衣服顿时就被撕破了一个口子,一道鲜红的鞭痕印在了她白皙如雪的手臂上面,火辣辣地疼痛。
红桃忙扑在宋瑶身前,死死将她护住,那耶律紫云的第二鞭子便抽在了红桃的身子上。
“红桃!”宋瑶想要将她拉开,可是红桃死都不肯放手,仍是护着宋瑶。
“小姐,红桃挨得起。”
耶律紫云停了停手,朝身后的晓月嗤笑了一声:“你瞧,好个主仆情深,还当这儿是将军府,你还是那尊贵的郡主夫人吗?”
“紫云,你怎么在这儿?”耶律楚南非常适时地出现了,看到虎皮榻上的宋瑶露出的伤口,皱了皱眉朝自己妹子问道。
“三哥哥,你把她留在这里做什么?”耶律紫云生气地指着宋瑶,“她是战俘,又是萧锦的妻子,你应该将她千刀万剐,把尸体吊在雍城城楼上面,让大齐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