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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扶回房间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宋瑶被他整个人压着,都没法挺直腰板好好走路,只能半弓着身子,踉踉跄跄,半拖半拽半拉地终于将大黑熊送到了房间里。
这是她头一回进萧锦的房间,这屋子一看便是个粗野武人住的,什么笔墨纸砚、琴棋书画统统都是浮云。房间里边摆着挂着的都是各式各样的兵器,一阵寒气逼人。
宋瑶迅速将萧锦扔到了卧榻上之后,长长吁了一口气,哎呀,可算是累死本郡主了!
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拍拍屁股打算走人。
“水……我想喝水……”萧锦虚弱地朝宋瑶喊着,指了指桌上的水壶。
哎,真麻烦!
宋瑶只得倒了一杯水,给他递过去,将萧锦扶了些起来。咕嘟,一口便喝了下去。
“还要……”
宋瑶看了看手中的小杯子,索性把水壶给拿了过来,掀开了盖子递给萧锦,“将军你慢慢喝,这一壶子水总该够你喝了。天色不早了,奴婢先回去了。”
宋瑶起身欲走,偏生这黑熊却又出了状况。
“咣当!”水壶一个没拿稳,里边的水全都翻漏了出来,把萧锦身上的衣服全都给弄湿了。
“哎,今儿是怎么了,手软脚软……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菜有什么问题……”萧锦微眯着眼,无力地喃喃自语道。
“菜……菜怎么会有问题呢!”宋瑶心虚,赶忙替他将水壶拿了起来,又从一旁架子上扯过一条毛巾想要替萧锦擦擦衣服上的水。可是那一壶水全洒下来,衣襟上早就都湿透了,擦也没用。
萧锦扯了扯已经湿了的衣襟,说道:“小红桃,替我到那边橱里拿一件干净的睡袍过来。”
这时候的宋瑶,脸都快要黑了,早知道下个巴豆会惹出那么多的麻烦,她就不整那么多事儿出来了。现在倒好,黑熊是报复到了,自己也被他使唤来使唤去,快要累得半死了。
宋瑶一边在心里狠狠骂着萧锦,一边还是无奈地替他去将干净的睡袍拿了过来。
萧锦无力地抬了抬手,宋瑶不由一脸黑线,难不成他的意思是,还要她替他将衣服换上?
算她倒霉!要不是担心事后黑熊追究起今晚的事情,宋瑶才懒得管他呢!
长这么大,从来只有旁人服侍她,替别人换衣服,还是个男人,那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呢!
宋瑶咬了咬唇,帮萧锦将湿了的外衣脱了下来,中衣微开,露出他里面古铜色的精壮胸膛,宋瑶的手顿了一顿,神思一阵恍惚,脸上滚烫滚烫好像被火烧了一般。
“哎哟……”宋瑶轻唤一声,不知怎么的,萧锦没有坐稳整个人倒了下来,便正将她给压在了身下。
他深邃的眼眸就在她的眼前,薄而有型的唇离她也只有寸许之遥。
他身子……好重啊,压得宋瑶一点儿也动弹不了,可也不知是怎么了,她是恍了神,忘记了挣扎,忘记了破口大骂,脑中一片空白,有那么一瞬,竟好像是要被萧锦那幽深的目光吸进去一般。
他狭长的凤眸在她的脸上流连辗转,其实吧,萧锦长得并没有京城里边传得那么吓人。
什么燕颔虎颈,豹头环眼,长着一副雷公脸,那都有些不尽不实。
他长得和司马军师那种温润如玉的男子的确是不一样,更多了几分骁勇男儿之气,至于雷公是不是一个不爱笑的冷面鬼她不得而知,若是的话,那倒还是有几分接近的。
萧锦看着身下的宋瑶,眼中的目光愈发柔和起来,柔和得恍若床前明月光,又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指腹在她脸上轻轻划过,低语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
“如……如何?”宋瑶结结巴巴。该死,她平素的那股劲头怎么这时候都退散得一干二净了?
萧锦凤眸中的笑意愈渐深重了一些,一手支着头,一边饶有趣味地看着宋瑶:“你当我这些年在边关打仗,刀山火海,这么容易便就中了你的计吗?想要算计我,只怕没有你想得那么容易呢。”
他的声音恢复正常了?!一点都不虚弱,一点都不无力!
宋瑶这才知道自己是上了这头黑熊的大当,就说呢,他怎么就这么毫无戒备的赴约,这么爽快的就吃了那些酒菜?原来,他早就猜到了?!
宋瑶的一张粉面顿时气得通红,用力将萧锦从自己的身上推开,爬下床去,指着他气道:“原来你是故意戏弄我的?!”
萧锦半倚在床榻上哈哈笑道:“你既然要搞这么一出戏,我自然不能拂了你的兴致,便索性陪你演到底了。”
“那你根本就没事?!”
萧锦摇摇头不屑道:“区区巴豆,对我来说不过雕虫小技,若连这点都撑不住,还怎么上阵杀敌?”
“那你跑了几次茅房是假的?”
萧锦但笑不语。
“你趴在茅房外的地上半死不活也是假的?”
萧锦嘴角的笑意漾得更开了些。
“刚才什么喝水、换睡袍也统统都是你装出来,故意戏弄我的了?!!”
宋瑶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要整蛊别人,却反倒被这黑熊给好生戏弄了一番。
顿时心内委屈万分,鼻子一酸,两行珍珠泪儿竟顺着面颊便流了下来。
她一哭,萧锦倒是慌了神,走到宋瑶面前安慰道:“不过是逗逗你罢了,怎么还就真哭了?”想要抬手替她抹了眼泪,可是手却抬在了半空,犹豫不决,只怕是再惹恼了她,哭得更加厉害。
要知道上阵杀敌,萧大将军眉头都不皱一下,可要哄人,却似乎有点点难度,更何况这人还是他给惹哭的。
宋瑶咬着唇恨恨看他,通红的小眼睛里突现杀气!
突然之间,惨剧又一次重演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折腾了一天,终于搞妥了明天去杭州旅游的诸项事宜,差一点就订不到房间啦,不过和搭子一致认为,旅游这回事,真的要快刀斩乱麻的,哈哈!
所以,明天妖妖要停更一天鸟,乃们会理解的,会理解的吧~~~~~
☆、作弄?!
经过昨晚那一场“惨剧”之后,今天大黑熊非常识趣地没有在宋瑶的面前出现。早知道他道行如此高深,宋瑶就不该去招惹他的,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今儿他既不在,梅娘又去府门前给雍城的穷人施粥,宋瑶便偷得浮生半日闲,练了一会儿弓箭,就游荡到了小月池边,趁着旭日和风便在柔软的草地上坐了下来,拾了些草籽喂池中的锦鲤。
日光悠悠然洒在水面上,漾起点点碎金的光来,没有大黑熊在的日子,可真是别提有多舒心自在了!
宋瑶展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将手支着头,看着池中一池菡萏发呆。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可是发闷了?”
回转头,暖日洒在司马浮云月白色的长袍上,嘴角弯起一丝好看的弧度,宋瑶没有发觉,他是什么时候悄悄走到自己身边的。
宋瑶嘟了嘟嘴,捡了一个碎石扔进池中,泛起圈圈涟漪:“是啊,成天闷在府里,快要无聊死了。”
她歪过头看了看司马浮云,嘻嘻笑着问他:“军师大人,这雍城难道就没什么有趣些的地方可以转转的?”
“有趣的地方?”那朵浮云想了想,“可想看无边天际,满地茵绿?”
“那是什么地方?”
“是边城军驻扎附近的大草原,一望无边。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你可愿去那儿走走?”
宋瑶两眼闪着兴奋的神采,立即站起身来:“你当真肯带我去?”
“自然是真的,瞧你那模样,再不出去散散只怕就要闷坏了。”
“哦,太好了!”宋瑶高兴地欢呼起来,当下便随着司马浮云一同出了城。
塞外的景色的确和京城大不一样,天高云淡,视野格外开阔。艳阳之下的碧青草原一片茫茫,一眼望不到头,宋瑶在草地上躺了下来,呼吸到这样新鲜的空气才觉得浑身都舒畅了起来。
司马浮云迎风翩然而立,宋瑶仰起头,正迎上他温润的目光,蓦然想起那一日在流风亭中他说过的话来,心中微微一颤。
只是,她是想要离开这里的,若说对他动心,或有些许,可到底还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一想及此,宋瑶敛目垂眸,一丝阳光透过眼皮照耀进去,温暖却又遥远的感觉。
“红桃,雍城和京城相比是不是很不一样?”那朵浮云问道。
“不一样啊,”宋瑶侧过脸看到,疑惑道,“难道军师没有去过京城?”
司马浮云摇摇头:“还未有机会去过。我本是青州人氏,我父亲中过举人,家中父母兄弟姐妹七人,我是幺儿,虽不是大富大贵人家,却也算过得安乐自在。以前,大哥曾经去过京城,只说那是繁华之地,有机会一定要带我一同前去,可却未料,这以后,却再也没有以后了。”
他突然说得伤感,宋瑶顿了顿问道:“军师,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呢?”
“北疆蛮子凶狠残暴,我十二岁那年,他们打进了青州城,烧杀抢掠,整个青州成了一片火海。我仍记得那一年的情形,青州的百姓死的死,逃的逃,一座城池阴霾笼罩,哭声震天。那一年,我父母双亲,兄弟姐妹都被北疆蛮子所害。若不是娘亲拼死将我推进了地窖,只怕这个世上从此也再没有司马浮云此人了。”
宋瑶没有没有想到,看起来这样谦和的一个人的身后,居然还藏着这样凄惨的遭遇。她从小过得是安乐日子,虽曾听驸马爹讲过北疆贩子凶狠,可那也不过只是听闻,却从未真正见到过。
一想起司马浮云曾经可能经历过的那样烽烟炮火,生死别离的场景,宋瑶心头微酸。
“那后来呢?为什么你会来雍城呢?”
“后来……”司马浮云望着远处,白云悠悠,青山连绵,若是没有连年的征战,其实雍城也算是个挺不错的地方。
“后来偶遇了一位少年将军,那时候我家破人亡,流落街头,是他给我施舍了一碗粥,同我说,男儿大丈夫,一时落魄潦倒并没关系,只怕一蹶不振,若想要为父母家人报仇,便要站起来。”
“那个少年将军……是黑熊?”宋瑶问道。
司马浮云:“萧将军于我有再生之恩,因此我留在雍城尽我所学相助将军,待到打破北疆蛮子的那一天,便也是我大仇得报之日。”
司马浮云这一番话,令宋瑶心目中那头黑熊的形象变得有些模糊起来。她想象不出能够对着司马浮云说出那番话的萧锦是怎生模样,自她认识萧锦以来,他要么是山寨里边赌术一流的淫贼,要么是将军府中没事捉弄她的坏黑熊,至于从前听说的他的那些丰功伟绩,那都是旁人在说,她不知道,也从不去想。只是今天,听了司马浮云这么说之后,宋瑶觉得,就算是黑熊,也多少是有点可取之处的呀!
“军师,军师……”
草原上一人策马而来,是边城军沈三。
“沈副将,你怎么来了?”司马浮云负手问道。
沈三在马上欠了欠身:“军师,将军知道你来了军营这边,特派末将前来,请军师前去一同商讨新的骑兵阵法。”
原本今日,萧锦是特准司马浮云休沐的,怎么还要喊他过去呢?军师看了看一旁的宋瑶,沈三在马上说道:“将军吩咐,让红桃姑娘也一起过去。”
宋瑶愣了愣:“我……他要我一同过去?”
沈三早准备了马匹过来,宋瑶并不会骑马,司马浮云将她托上了马背,自己也一起上了马。
那朵浮云在她身后轻拥着她,拉过马上缰绳,她脸上泛起的薄晕落在他的眼中,心中一阵悸动,可是却不知为何,悸动之外,却又多了几分落寞。
司马浮云带着宋瑶一阵疾驰随着沈副将到了边城军大营中。
一到了军营,适才自由闲适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肃穆起来,一队队军士正在操练口号声中进行训练。
萧锦坐在营地正中搭起的点将台上,坐在上面望下去,东西南北四角的操练他都一览无余。
看到沈三带着司马浮云和宋瑶过来,萧锦冰山一般的脸上仿佛更凝上了一丝霜气,唇角微勾,朝司马浮云淡言道:“军师,今日本是你休沐之期,只是之前你所创下的那个阵法,沈副将还有一些未能参透之处,这才请你过来。”
司马浮云垂首道:“将军言重,这本该就是逊之分内之事。”
宋瑶一个局外人,置身在这样刀枪剑戟,到处都是“杀杀杀”之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