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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想怎么样?”雷震天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这么窝囊过,简直就是待宰的羔羊嘛,只不过就是比普通的羔羊壮了点,“先说好,要我娶她可不行!”
此言一出,林初云双肩搂得更厉害了。秋十六又软言安慰了几句,厉声道:“雷公子,雷震天,你自己忘情负义,却把我们也看成蛮不讲理的人。”
雷震天暗道,你这样子若是算讲理的话,那这世上就没有不讲理的人了。不过终究他没敢讲出来。林初云虽然顽皮,却做不出这样的事,萧醉风真诚无伪,这等耍心机的事不是他的强项,也不会是那个正在吸手指的小女娃,更不会是他自己要陷害自己,事已至此,他已看出此事完全是秋十六一手策划。所有人都是唯她马首是瞻,只有她才能对这件事做出最后的判决。想通了这一点,他也不敢过分地在言语上得罪秋十六。
秋十六叹了口气道:“今日之事,难免不会走露风声。”
雷震天道:“只要我们都不说,又怎么会走露风声?”
“哼,你是个大男人,此事于你无损,你自然不会考虑那么多,初云可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名誉怎么经得起如此破坏?”
雷震天此时已完全领教到秋十六的厉害,暗道,你若存心想要将此事泄露出去,就算我们所有人都把嘴巴缝起来,恐怕也难不住你吧。
秋十六接着道:“我和醉风刚好打算回杭州,不如初云就和我们一起去,一来呢可以散散心,忘记这些不愉快的事,二来呢也是离开这是非之地,避避风声。唉,这也是不得已。”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大家都没有提出异议。
“至于震天,我和醉风都是过来人,知道感情的事一定要两情相悦,丝毫勉强不得。”
雷震天终于明白萧醉风为什么总是把“十六儿你说得有道理”这句话挂在嘴边了,因为他现在也道:“嫂子你说得有道理。”
“但是你做了这样的事,如果就这样让你走人,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初云这心里的委屈恐怕也消不了,我这做嫂子的也会觉得对不住她。”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雷震天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不如你就也随我们一起回杭州,跟在我们身边三个月,这三个月里要随我们差谴,你放心,我们也不会让你去做什么伤天害理,丢人现眼的事,顶多是使唤使唤你,给初云出出气。”
雷震天哪里想得到秋十六竟提出这样的要求,正想反驳,秋十六又道:“或者震天你心里其实是想对初云负责,如果那样的话,你也别不好意思,明天咱们就去落英山庄提亲,时间虽然是有点仓促,但嫂子保证给你办得风风光光。”
雷震天一想,三个月和一辈子相比,真是太划算了,于是点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秋十六又道:“震天,不是嫂子不信你,凭你烈焰公子响当当的名号,有江湖有谁会信不过你说的话?不过呢,女人家,总是比较罗嗦一点儿,这是契约书,一式三份,你和初云一人一份,我和醉风算是证明人,也拿一份,你画个押吧。”
雷震天在契约书上画了押,摔门而去。
林初云这才抬起头来,疑惑地道:“嫂子,你怎么不干脆让大哥押着他和我拜了堂,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免得夜长梦多啊。”
秋十六笑道:“傻妹妹呀,你可不是只单单想嫁他,你还要和他成为神仙眷属呢,若是要生米煮成熟饭,那你在他茶水里下些个春药不就成了,哪里需要如此地大费周张。你想想,我们这样算计他,就算强迫他娶了你,他只会气你恨你,哪里会来怜你爱你?那只是害了你啊,不如暂时放他一马,让他对你心存感激,有了这三个月你和他朝夕相对,多的是机会让他对你日久生情嘛。”
“若是过了这三个月,他仍然是要躲着我,那……”
“我们能留他这三个月,难道就没法子再留他个一年半载?你一定要好好利用机会,多表现出你的温柔美丽,可爱贴心,同时也要让他没有和别的女人接触的机会,那他就怎么也翻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林初云想了想,抿嘴笑道:“那嫂子你要多多教我。”
“我就你这个妹妹,不教你教谁去呢?”秋十六笑得温柔娴静。
当天,林初云回落英山庄禀明父母要出门游历。
当晚,萧醉风和秋十六收拾好行李,准备歇息的时候,萧醉风问道:“十六儿,你让雷兄听初云差遣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们一道儿呢?”
秋十六笑道:“相公,这一来呢,孤男寡女,震天为了避嫌,肯定是不会答应;二来呢,我本来就是想为我们添一个免费的长工和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若要像你那样安排,岂不是前功尽弃?”
“十六儿你说得有道理。”
原来,这竟是个一石二鸟之计。
第二天,一行人就向杭州而去。当雷震天得知秋十六竟不谙武艺之后,真是想一头撞死算了。他这辈子最大的错事就是不该对人家娘子好奇。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立誓
4。
由于连年的战乱,人民流离失所,生活艰难,经济萧条。杭州虽然还算是繁华,但一般人的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的。西湖自古以来是游览胜地,但沿着西湖,竟少有店铺,只是偶尔有些个小贩,卖些胭脂水粉,纸伞折扇。醉风居只不过是个小酒家,还算是物美价廉,但也少有人光顾。不过,秋十六回到杭州后马上推出了一道新的菜品,大受欢迎,一时间门庭若市,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有时甚至要排队才能吃得到。这菜说穿了其实一点也不神秘,只不过是道“虾爆鳝背”,但加了林初云秘制的药物,就有了壮阳的功效,有了这等功效,不论它叫大补丸还是神力丹,都会令人趋之若骛。秋十六偏要打出食补的幌子,满足了一些人不欲为人之的心态,生意怎么能不好?再加上有些人做得更隐晦,来了,先点上一大桌子菜,最后,才点这一道“虾爆鳝背”,说一句,要做得和隔壁桌一样。如此一来,自然是财源滚滚,于是,不到一个月,秋十六已有扩大规模打算。
雷震天没想到萧醉风和秋十六回到杭州居然还接着开酒家做生意,而且还要他去做跑堂!他心有不甘,拿了契约书往秋十六面前一拍,道:“你这是违反了契约的第三条:不得让雷震天做丢人现眼之事。”
秋十六正把算盘拔得啪啪响,被雷震天一搅,瞪大眼睛看了他好一阵,才摇着头道:“震天,没想到你行走江湖多年,却仍是有这么迂腐的想法。”
“哼,一向就只有人说我豪爽直率,可从未有人说过我迂腐!”
“你还说你不迂腐,你是不是认为我和醉风不该开这酒家赚钱?我这身子要调养,这是要银子的,难道要我们一辈子受你和初云的接济吗?我们即无恒产,又无厚禄,不这样嫌些银子,难道要醉风凭着武艺去打家劫舍吗?或者说去无事生非,找人比试,等出了名儿,就有人大把大把银子送上门来?”
“醉风的武艺已是江湖绝顶高手,至少可以去做个保镖护院……”雷震天说着自己也不相信萧醉风那性子可以保得了镖,护得了院。
“这个暂且不说,我让你去做跑堂,你居然认为那是丢人现眼之事,可见你心里压根就看不起凭劳力吃饭的人,认为他们做的是丢人现眼之事!”
“我没有!”
“你有!”秋十六喝了口茶润了润喉,苦口婆心地道:“震天啊,要知道人无高低贵贱,事有轻重缓急。要知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没有农夫的辛勤,哪来你的饭吃?没有砖工瓦匠的劳作,哪来你的“十指不粘泥,鳞鳞居大厦。”,哦,我明白了,你还有门户之见,你一定是因为初云是落英山庄的大小姐,而你是个居无定所的浪荡子,所以不敢接受她的感情对不对?!你这是误了你自己也误了初云啊,你——”
“没有的事!”雷震天赶紧打断她的话,再说下去,这女人不知道还会说出些什么话来。
“既然这些都是没有的事,那你一定也不会认为做醉风居的跑堂是丢人现眼之事了吧?”秋十六笑道。
“好,我做!”雷震天咬牙切齿地道,反正三个月已经快到了。
雷震天在醉风居招呼了一天客人,才明白秋十六这女人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竟放出风声,说他在这醉风居就是经常食用“虾爆鳝背”,把他做了个活招牌。前来用餐的人畏惧他人高马大,不敢对他指指点点,但那一个个的眼神却饿狼似的,把他从头到脚剥了个精光,让他火冒三丈,终于忍不住把两个视线太过炽热的客人扔到西湖里去冷静了一下。
于是,打烊以后,秋十六叫所有人包括初三都先别去休息。雷震天心知肚明这女人是当着大家的面要对自己今天的行为进行批判,敲山震虎,杀鸡敬猴,不知道这女人会怎么折腾他。
秋十六先给各人都倒了杯茶,又拿了串糖葫芦给初三,才清了清嗓子,道:“最近大家都辛苦了,初云为了学做菜,手都被割了好几条口子。”
雷震天心中一紧,望向林初云,刚好林初云也在看他,两人视线一接,雷震天马上避开,假装是看屋顶上的蜘蛛结网。林初云心中微感失望,但聊胜于无,总算是有些进展,这人也知道关心自己了。
秋十六又接着道:“但是,也有一些不好的事发生,而做出这些事的却是我最没有想到的人。”
雷震天暗哼一声,你会没想到?你恐怕一直就等着这事儿发生吧。不由得又恨自己,明明知道秋十六心机深沉,又是存了心要找麻烦,却还不知道人防范,轻易就上当。
“我本来以为,醉风太单纯,初云以前是大小姐,没侍候过别人,我的初三虽然聪明,但也太小了。我本来以为他们都会犯错误,会得罪客人。我却没有想到,得罪客人的居然是江湖经验十足的震天。若是他们三个犯了错,倒还可以原谅一回,但震天你犯了这错,却是一定要罚,你们有没有什么别的意见!?”
“娘子你说得有道理。”萧醉风是从来不反对秋十六的任何决定。
“姑姑你说得有道理。”初三看到秋十六手上还有另一串糖葫芦。
“嫂子你说得有道理。”林初云早就从秋十六口中得知今天是要和雷震天“续约”。
“为何他们可以不罚,我却要罚?!”雷震天不服道。
“莫非震天你认为你为人比不上醉风?做事比不上初云?你年纪比初三还小是不是?”秋十六是完全掌握了雷震天性格上的弱点。
雷震天明知道只要承认了就可以免于受罚,但却怎么也拉不下那个脸,道:“当然不是。”
“既然如此,他们没做错事,你倒是做错了事,你说,你该不该罚?”
“好,你要罚多少?”
“震天,我要罚,可不是罚银子。”秋十六笑得跟朵花似的,看在雷震天眼里却阴森无比,觉得背脊上似乎有数不清的毛毛虫在爬。
“你以为你今天得罪了这两个客人,我们只不过是少做了这笔生意,损失了几两银子是不是?你这样想就大错而特错了。我们损失的是声誉啊!这是多少银子也买不回来的!你想一想,你若到那大街上做出些强行勒索,非礼民女的事,这事传遍大江南北,会对你烈焰公子的名誉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今天对客人做出这样的事,传了出去,以后还有谁敢来我这醉风居?你倒好,过两天就一走了之,我们在这儿生意还要不要做下去呢?!忠言逆耳,良药苦口,震天啊,嫂子知道有些话可能不怎么中听,但为了你好,嫂子不得不说啊,损人利已,可不是为侠之道啊。”平心而论,秋十六的声音温润如玉,但她这一条一条的大道理压下来,却连雷震天那样铁塔似的大个子也吃不消。
“那你想怎么样?”雷震天知道自己又落入了圈套。
“很简单,你再在我这醉风居做三个月跑堂,要和善一点,让大家对你的印象改观,都知道我这醉风居可不是开黑店的。”
“不行!”雷震天道。
“是吗?那可由不得你了。”秋十六轻声道。
雷震天一看,只见萧醉风刚好把睡着了的初三放到床上,扳着手指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一副与世无争的派头,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自己若是稍有异动,恐怕他就是那个要强制执行此事的侩子手,当下只差没流出男儿泪,道:“好,我画押。”
秋十六道:“仍然是一式三份,你一份,我和醉风一份,初云是见证人,也拿一份。初云,你可要保管好了,别让人给偷了去。”
林初云看了雷震天一眼,笑道:“多谢大嫂,你放心,我一定会贴身放在胸口,若非偷香窃玉的采花贼,是怎么也偷不到的。”
雷震天大骇,没想到,没想到和这心机深沉的女人还没相处多久,小丫头竟被同化得如此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