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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碰……”路灯应声弯折，重重摔砸在地上。
就算失去了魔力，十三依旧强猛如斯，令人无法可挡。
一击得手，十三穷追猛打，脚下微微用力，人就来到敌人身前，双手快如闪电，一把抓住对方头颅，使劲向后一转。
“喀啦”一声，那人的头转了一百八十度，颈部肌肉扭曲纠结，但却没有因此死去，反而挣扎个不停。
就在此时，另外消失的四人有两名来到十三背后，正想突袭，被他反手一拳逼退。
“该死的！血族之人竟然是圣像守护，难道你们全都受洗，改吃素了吗？”十三恨声说道，左手拿出了一柄暗红十字架。
他轻轻一压十字架顶端，两记微弱的“喀嚓”声，十字架末端处分两段式吐出了一截长约十公分，宽约半公分的透明短刃－－一柄专门替他所铸的武器。
若在平时，十三根本不屑用此等暗器。但现在今非昔比，他所能倚靠的，只有遗忘的诅咒、比人类优越数十倍的身体，还有那柄看来不起眼，但杀伤力却非同小可的十字匕。
十三转头看向被折颈的那名血族，对方这时才将头部转回原位，灰白的脸满是疑惑，一对泛黄的眼珠子东瞧西看。
十三上前反手扣住那人的下巴，逆时钟转了一下，又将那人的颈椎给扯至脱臼，左手十字匕顺势插入脖子，并用力划开。
那名血族嘴角吐出血沫，头部呈直角向后垂下，鲜血不断从断口出涌出，溅了十三满身都是。
不过盛怒之下，十三变得有如野兽一般，十字匕插入对方的胸口剖腹而下，掏出了血族的内脏，只见一颗仍微弱跳动的心，在他手中扑通扑通地震动着。
他张开了嘴，像吃苹果一样，大力地噬咬下去，吸吮里面鲜甜的生命泉源，点滴入喉，甘美得有如香醇美酒，令他为之疯狂，不能自持地拼命痛饮。
当血液殆尽，十三手中的心脏也化为尘土，那名血族，也无法避免死亡的命运，先是全身冒出火焰，在雨中变成一堆泥尘。
解决掉一名敌人，十三感到奇怪，其它四人到哪去了？
他回头一看，正好看见四名血族以高速朝芭雅扑去，而后者，则是不疾不徐地打开圣经，念出一段祷文。
“主啊！求您垂耳倾听，快快救我，做我坚固的盘石，拯救我的保障！”
祷文一经念出，四名血族就像是撞着了一面无形的墙，纷纷摔落在地。
“恶人已经弓上弦、刀出鞘，要打倒困苦穷乏的人，要杀害行动正直的人！求您的脸光照仆人，凭您的慈爱拯救我！”
念完，芭雅阖上圣经，全身被包围在强烈光柱中，那光芒万丈四射，照耀在血族身上时让他们如遇着太阳，全身发黑、冒烟，也变成一地尘土。
光芒持续放射着，令整条长街恍若白日，当中所蕴含的灵力与与圣像相结合，迸发出更刺眼的光芒，只怕几条街外都能看见。
十三连忙转过身子，低下头拉起领子，整个人缩成一团，被光芒所吞没，强烈的光明圣力使他头晕目眩，一个不察，他的右手尾指连同手掌部分被圣光照到，如同血族一样，发黑溃烂。
光芒转眼消逝，芭雅拍拍手掌，满意地说道：“好啦！解决完毕！”
“是啊！该死的人类，妳难道想连我一起解决吗？”十三不作声地出现在芭雅身后，令对方着实吓了一跳。
“对不起，人家没注意到。”芭雅看着面色铁青的十三，这才想到对方的身分，还有目前的处境，满怀歉意地低下头陪不是，同时看见了那焦黑的尾指，“啊……十三，你的手，人家马上帮你治疗。”
“你的脑袋是被诅咒了吗？该死的！”十三轻敲着芭雅的小脑袋，敲得对方的头是越来越低，“用光明咒术医治恶魔，妳对我很不满吗？”
“人家忘了嘛！”芭雅嘟着嘴，小声地答着。
“哼！”十三无可奈何地摇头着，看着被烧焦的手掌，左手十字匕毫不犹豫地切了下去。
芭雅吃惊得捂住了嘴，眼睁睁看着十三面色如常，把自己的尾指连同手掌的一部分切了下来，随手丢在地上。
芭雅侧头看着十三，问道：“十三，你不会痛吗？”
“已经烤焦了，妳说会痛吗？”十三随意看了对方一眼，将十字匕放回口袋，听着远处传来的警笛声，之前的战斗想必引起了人类注意，说道：“走吧！去看保罗他们吧！”
“嗯！”
第五章
凌晨三点，雨势也开始转大，豆大的雨滴“劈啪”地落在引擎盖上，雨刷不停摆动着，窗外的景色也变得有些迷蒙。
“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闪电撕开厚密云层，横空划过天际，将罗马的上空劈成了两半。
上了车后，芭雅依旧紧张地握着方向盘，十三当然也不会忘了替自己系好安全带，两人默然无语，车内的气氛凝重异常。
不知是否因为大魔封阵的关系，十三的脸色显得非常阴沉，两手几次握紧又放开，骨节“格格”作响，口中偶尔还会吐出一句：“该死的！”
座车驶过积水，将水花溅得老高，落在一旁的人行道上，芭雅被十三的举动搞得心惊胆颤，频频朝对方望去，也试图想找些话题，“十三，我有个问题想问。”
“妳说。”
芭雅提出了心中的疑问：“耶稣基督不是死后又复活了吗？怎么会有骨骸呢？难道那是骗人的吗？”
“那该死的神之子的确是复活了，祂的门徒也确实亲眼见证一切，但是祂的尸体也依然存在，因为祂的复活，是以另一种型态重现。”
芭雅睁大了眼，奇道：“怎么说呢？”
十三准备解释一切，又突然喊道：“看路！”
芭雅急忙踩住煞车，才避免与前方的车尾相撞，“对不起！人家才刚拿到驾照没多久。”
“妳专心开车，不要转头，我慢慢说给妳听。”
十三慢慢说道：“该死的神之子被钉死在上十字架后，门徒将祂的尸体放进了墓穴，过了三天，祂的确遵照预言回来了；不过却没有使用原本的躯壳。因为一旦为神成魔，俗世肉驱不可能承受神魔的力量，祂所存在的是不灭永恒的意志，而凡身能永恒吗？若说祂不死，以肉身超凡入圣，自然可摆脱生死，但祂已死，也留下肉躯，并不是真如圣经所言，以人类的型态回归，而是以‘神’的身分出现，至于那所谓的传说，只不过是个欺骗世人的笑话罢了。”
语顿，十三嘲讽似的微笑又勾起了，轻蔑地说道：“而祂的回归，只是为了要人类去传诵那日的神迹，替祂寻找信众，所谓的信祂者得永生，包括祂，本身就是最大的谎言家！”
芭雅身为神职人员，一听到十三悖徳污蔑的言论，连忙大声反驳：“人家不信，那只不过是你们魔鬼的说法而已！”。
十三不屑道：“哼！信不信由妳，我可以直接告诉妳，圣经，不过是用来替祂宣传、广告的，你们所信仰的神，只是把你们当成神魔角力的牺牲品！不然为何教廷不敢把真相公诸于世－－基督留下了尸骨，而且跟人类一样会腐化！”
芭雅兀自强辩着：“你亲口也说祂的确回到了天堂啊！也展现过神迹啊！”
“我不想跟妳争辩这些，妳死了以后就知道了！”十三继续解释着，“这个秘密，一直被祂的门徒所守着，就算教廷接收了那具骨骸，也不敢说出真相，因为他们不敢预料到底会有多少人因此背弃神、教廷。我实在没料到贝徳为了对付我，竟然甘冒走漏消息的风险，以祂的尸体用来施展魔封阵。”
芭雅又问道：“对了，贝徳主教是神职人员，那些吸血鬼又是怎么一回事？”
“妳还记得纽约的芬克吗？”十三说道：“他身为教廷主教，结果也是撒旦教的祭师。而今天血族们竟会是圣像护法，那么想一想八成也与撒旦教脱不了关系。”
语顿，十三嘲弄道：“不过连续两名主教都是撒旦教成员，这样看来，搞不好连教宗都有可能是。”
“才不会呢！”芭雅皱起了小脸，对十三吐了吐舌头，说道：“人家教宗才不会是你说的这样呢？”
“那我们拭目以待吧！”十三不于置评地一笑，再不说话。
两人的座车继续向前驶，不过外头的大雨似乎没有减弱的迹象，不时传来雷声阵阵，闪电破空，雨势之大似乎要将整个罗马淹没。
大概又行驶了两公里左右，芭雅方向盘一转，驶向左边的车道，这时，他们看见了一群神职人员，离他们大概50公尺处，顶着滂沱大雨，浑身湿透，手上拿着圣杖，群集在两旁的人行道上。
“咦？他们是……”芭雅好奇地将头探出窗外，和对方四目相对。
双方目光一经接触，除魔师们互相对看了几眼，就朝他们走来。
芭雅将车停在路旁，向对方大声喊道：“你们是十三课的除魔师吗？今天有任务吗？”
那一群约莫30来名的除魔师并没有回答，从两边人行道上聚集成群，继续朝他们靠近。
此时，十三看出了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催促着：“芭雅，快开车，那群除魔师们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不可能吧！大家都是自己人啊！”天真的芭雅压根儿不信，直到对方诵起了咒文，这才发觉事态不妙。
“芭雅，快走！”
芭雅想想也有道理，不过对方挡住了去路，她急得大叫：“不行啊！这样会撞到他们的！”
“那就撞死那群该死的！”十三大声吼着，却发现对方已经发动攻击，一颗圣光弹迎面飞来。
“乓啦”一声，圣光弹贯穿了正面挡风玻璃，就从两人耳际穿过，从后挡风玻璃飞出。
“妳到底撞不撞！”十三冷冷地说着，他的耐心已经被芭雅的优柔寡断耗尽了。
“他们是同伴啊！人家办不到啦！”芭雅的脚几次想踩下油门，但还是鼓不起勇气。
“咻……磅磅……”又有几颗圣光弹飞了过来，将两侧的车门打凹，车窗碎裂散开。
十三这次也不说话了，反手一拳就扁在芭雅的鼻梁上。
“啊……好痛啊……你干嘛打人家啦！”芭雅疼得眼泪直流，一手捂住鼻子，鲜血从指缝中流下，“啊……流血了……”
“我就是要妳见血！”十三一边说着，一边低头闪过几颗迎面飞来的圣光弹，却突然被身旁的同伴掐住脖子，用力摇晃。
“你这个浑蛋！以为长得帅一点就可以乱打人吗！”见血之后的芭雅，果然如十三预期的变身成女王状态，但却找错了人发飙，直掐十三的颈部。
“咻……磅磅……”
圣光弹在大雨中拖着白雾长尾，如烟花般不停在两人的座车上爆炸，激射出耀眼白光，整台车被打得板金凹陷，车体扭曲。
“你们活得不耐烦了，敢射老娘！”芭雅女王果然不同凡响，一打排挡杆，油门用力踩下，整台车如箭矢一样飙了出去，当场撞飞了几个除魔师。
除魔师们见到车子撞来，纷纷走避退开，但还是有几个脚步慢的被撞正着，其中一人更从引擎盖滚了上去。
“啊……喀……喀喀……”一名倒霉的除魔师直接被车轮辗过，惨死当场。
十三整了一下被芭雅女王拉乱的衣领，发现有一名除魔师特别悍勇，竟然飞身而起，整个人扑在引擎盖上，两手抓着挡风玻璃破开的大洞，想要爬进来。
芭雅女王见状想要一拳挥去，却被十三挡下，只听他对那人说道：“想进来吗？那就别出去了。”
十三用手用力一扯那人的头发，左手拿出锋利无匹的十字匕往对方脖子一切，就将那人的头切了下来，鲜血洒得驾驶座、地上都是，只留下一具无头的尸体被车轮辗过。
十三抓起人头，张嘴畅饮断口处流下的鲜血，过了一会儿，他抹去嘴唇残汁，发现芭雅女王正盯着他瞧，并问道：“好喝吗？”
“味道差了点，那家伙大概有喀药，血的味道挺怪的！”十三舔舔嘴唇，说出饮用后的感想，将人头拿向芭雅女王，问道：“要不要尝尝？”
“不了，老娘又不是你们这群怪胎。”芭雅女王一把推开人头，“我可不想弄脏衣服。”
十三摇开车窗，把人头往外丢开，发现除魔师们已被抛得老远，连影子都见不着。
这时他也发现一件事，芭雅女王变身之后，开车的技术也让人另眼相看，只见她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煞车减速，直接将油门踩到底，连过弯时也是一样，直接一个甩尾就切入右边巷道，扬长而去。
八十……九十……
十三看见时速表不断向上攀升，已经接近一百英哩，不由得劝道：“芭雅，可以慢一点了。”
芭雅女王放肆地大笑，调侃着：“哟，帅哥，你怕啦！恶魔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我不是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