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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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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歌? ”
  “对。心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于是把它写成和歌,抓来捆绑在语言上,终于弄清楚了。”
  “弄清楚什么? ”
  “就是原来我们在喜爱着谁那种感觉。有时候,人们必须在这种感觉上加上”
  和歌“这种咒,使之成为语言时。这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所谓咒,是语言吗? ”
  “噢,算是吧。很接近。”
  “接近? ”
  “虽然很接近,但语言本身并不是咒。”
  “那又是为什么? ”
  “因为语言只是承载咒的容器。”
  “什么?!”
  “所谓咒,暂且先以神来比喻吧。咒,是奉献给神的供品。所谓语言,就是承载这份供品的容器。”
  “我不明白,晴明。”
  “有了悲伤这个词汇,人们才能将心中那样一种感情。装载在这个叫做悲伤的词汇之中。悲伤这个词汇本身不是咒。只有在承载了心中的那样一种感情,这个世界才产生了称为‘悲伤’的咒。咒并不能单独存在于这个世上。语言也好,行为也好,仪式也好,音乐也好,和歌也好,只有被这些容器所装载,这个世界才产生了咒。”
  “噢……”
  “比方说吧,心爱的人啊,我见不到你,每天都很伤心——这样说的时候,你能从伤心那个词汇中,仅取出伤心的感情,博雅,可以把它给人看吗? ”
  “……”
  “或者相反,不用语言、不用绘画、不呼吸、不喘粗气、不做任何事。你可以把‘伤心’这东西传达给别人吗? ”
  “……”
  “语言与咒,就是那么一种关系。”
  “……”
  “也就是说,这和生命本身不能够从你我身上取出、展示给他人是同样的。”
  “……”
  “生命这东西,只有存在于你我呀、那边的花草呀、虫子等所有生物之中,才能看见,才能呈现在这个宇宙之中。没有这样的容器,显出‘生命’本身、让别人感觉到你的‘生命’等,都不可能。”
  晴明微笑着说道。
  博雅显得愤愤不平。
  “你看,还不是像我说的那样子吗? ”
  “什么那样子? ”
  “你一谈咒,不出我所料,我就变得糊里糊涂的了。”
  “不。你很明白的。”
  “但是,我刚才的好心情好像已经不知所踪了。”
  “对不起。”
  “不必道歉。”
  “但是,博雅呀,我刚才吃了一惊呢。你不依赖复杂的理论、思考,就直截了当地抓住了事物的本来面目。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是极少有的啊。”
  “你这是夸我吗? ”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哼哼……
  “放心了。”
  博雅盯着晴明的脸看,然后喃喃道:“虽然说不出所以然,不过我觉得你像是真的在夸我。”
  “与其听阴阳师的无聊戏言,不如听你的笛子,心情更为舒畅吧……”
  “可是,晴明,去年也是这样子,到了这个时节,我一下子就回想起那件事情。”
  “哪件事? ”
  “就是前年举办歌会的事。”
  “对呀,那场歌会也是这个时节的事。”
  “三月三十日——那时候,也是樱花盛开、紫藤和迎春花也开了……”
  “说来,就是玄象被盗的那年啊。”
  “那时候,为了取回被异国之鬼窃走的琵琶玄象,我和你不是还去了罗城门吗。”
  “对。”
  “刚才你谈到和歌什么的,所以我又回想起壬生忠见大人的事了。”
  “是那位吟诵‘恋情未露’的忠见大人吗? ”
  tt你刚才说的事,让我联想到忠见大人。真叫人无可奈何啊。“
  “我刚才说的事? ”
  “你不是说,和歌是咒吗? ”
  “是那个啊……”
  “歌会进行的时候,我也够狼狈的……”
  呵、呵、呵……
  晴明见博雅挠头,拼命抑制住笑声。
  “博雅,你当时把和歌念坏了吧。”
  “请你别提那事。”
  “是你先提的呀。”
  “我怎么就非提这事不可呢!”
  “这可别问我,博雅……”
  博雅扬起头,望向昏暗的庭院深处,仿佛想起了仟么事。
  “那个星光灿烂的晚上,我觉得已是梦中发生的遥远的事情了。”
  “所谓宴会,过后再看的话,即便是昨夜之事,也觉得好像是发生在遥远的从前的事。”
  “嗯。”
  博雅直率地点点头,自言自语般嘟哝道:“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啊。晴明。”
  三
  天德四年三月三十日,宫内歌会开始于申时——下午四点左右。
  地点在清凉殿。
  自当日的清晨起,藏入所的杂役来到这里,忙着布置会场。
  清凉殿的西厢的七个房间一律挂新帘子,中央是圣上的御座,放御椅。御椅左侧放置屏风,有一张放东西的桌子。
  御椅左右是女官们的坐位,在连接清凉殿和后凉殿的渡殿,设置了以左大臣藤原实赖和大纳言源高明为首的、左右上达部的公卿们的席位。
  正式记录中表明。圣上出现并于御椅就坐,是在申时。
  《御记》有记录。
  首先是左右两方向天皇呈上和歌的沙洲型盆景。
  所谓盆景,是模拟水湾沙洲的盆景。
  盆景有两种,分别是书案型盆景和签筒型盆景。一是放置未朗诵和歌的盆景,另一个是放置已朗诵完毕的和歌的盆景。
  因为左右两方各预备了书案型盆景和签筒型盆景,所以共有四个盆景。
  放在天皇面前的,是书案型盆景,双方将各自的和歌放在上面。
  签简型盆景放已读过的和歌,在此次天德四年的歌会中。签筒型盆景放在两方各自的旁边。
  还有一点需特别指出,歌会时,左右两方的衣饰颜色是分开的。
  左方着红,右方着绿。
  甚至连所焚的香,也左右有别。
  关于这一天的歌会,许多人或作了记录,或写在日记中。
  左大臣写了歌会的裁判记录。
  天皇命人写下了正式记录《御记》。
  藏人私人撰写了天皇实录《殿上日记》。
  另有数种以假名撰写的《假名日记》。
  其实应该还有更多关于这次歌会的私人日记。记载之多正好反映了人们对这次活动所倾注的热情。
  各人根据自己所见所闻写下的记录,多少各有差异,有时。某人接触之事,是其他人完全没有接触的,所以有关这一天的诸多日记,共同反映了这一天的歌会。
  一位假名日记的作者,这样记述了当日的盛况:左方,典侍着红色樱袭唐表,配纱罗的褶裳。命妇和藏人着红色樱袭,配上淡下浓之紫裳。焚香为昆仑方。右方,着青衣,配相同之紫裾。焚香为侍从。
  日晴则歌会迟。左方既迟,右方先进盆景。盆景以沉木为山,以镜为水,浮以沉木之舟。银制河龟二。龟甲内夹色纸,上书和歌。花足以沉木制,金色。浅香木为座。覆以柳及鸟形之刺绣。垫浅缥绮……
  高贵华丽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
  左方的典侍着红色樱袭唐衣,配纱罗的褶裳;命妇和藏人着红色樱袭唐衣,配上淡下浓的紫裳。而右方则一身青绿。
  左方的盆景台,是浅香材为底托,以沉香木做花足案承载,不是用单一材料做成。   与左方重视材质木纹及颜色相对,右方着重强调香木的珍贵。而且,材质的色调,右方以青色为主。
  左方盆景的遮盖,花纹与底托相同,是苏木红的浓淡混合的花纹绫,绣有紫藤枝和五首草书的和歌。
  右方的遮盖用与底托相同系统的青裾浓花纹绫,绣柳枝,也遵守花纹与色调的统一和对比。紫藤对柳枝,左右方均使用了与本次歌会题目相关的刺绣,可谓用心良苦。
  这些盆景的底垫,左方为紫绮,右方为浅缥绮,这里也维持了左红右绿的色调。
  左右方的盆景以埋石为山,以镜为水,这点是相同的,但左方的盆景中站立着银鹤,右方的盆景放置了银龟,旨趣各不相同。
  左方盆景的旨趣,是站立的银鹤嘴衔迎春花枝条,花朵以黄金打造;与之相对,右方的银龟夹着色纸,上书和歌。
  左右方都依据题意,将咏花的和歌夹在盆景的花木中,咏鸟的和歌衔于鸟嘴,咏恋情的和歌置于渔舟篝火。
  金、银、紫檀,用当时最昂贵的材料,极工艺之精妙,再加灵动的巧思,制作了这样的盆景。
  就这样,日暮时分,点起篝火,享用着美酒佳肴,开始了歌会盛事。
  歌会最高潮时,发生了两件事。
  其中之一与源博雅有关。
  博雅是右方的讲师——也就是说,他被右方选为朗诵和歌的人。
  这时候,博雅居然弄错了要朗诵的和歌。
  以莺为题的和歌要朗诵两首,但博雅跳过了一首,朗诵了下一个题目的和歌,是咏柳的。
  和歌竞赛规定不允许重来。
  “失序者为负。”
  因为担心次序弄乱,读错的、漏读的,两者均视为负。
  殿上日记有载:白玉缺,仍可磨。夸日之谓也。
  《诗经》上有这样的话:白玉即便有欠缺,仍然可以打磨,但说话有错误,就无可挽回了。这话就像是说今天发生的事啊——博雅这样评价道。
  博雅此时一定相当狼狈,直冒冷汗吧。
  另一件事,发生在歌会最后对决之时。
  左方壬生忠见的和歌,与右方平兼盛的和歌实力相当。
  连担任裁判的藤原实赖也难分优劣。
  忠见所作的左方和歌为:
  恋情未露人已知
  本欲独自暗相思
  兼盛所作右方的和歌为:
  深情隐现眉宇间
  他人已知我相思
  题目是《恋情》。
  这是最后第二十首的较量。
  藤原实赖抱着胳膊沉吟之时,左方的朗诵者源延光又大声念起来:“恋情未露人已知,本欲独自暗相思……”
  于是。右方的朗诵者源博雅以盖过源延光的音量吟诵己方作品:“深情隐现眉宇间,他人已知我相思……”
  但是,无论怎么使劲,依然难分高下。
  实赖为难之下,上奏天皇。
  “两方所作和歌均极优秀,实非臣能断言一方为胜、一方为负。”
  但是,圣上毕竟是圣上,不会说“那你就判双方平手”
  这样的话。
  “实赖呀,我明白你的意思。双方的作品都很好。不过。即便这样你也要分出胜负啊……”
  “俱为佳作,仍须裁定。”圣上说,你还是作个决定吧。
  担任裁判的左大臣实赖被难住了,无奈之下,打算把裁决的职责让给右方的大纳言源高明。
  “高明大人,您意下如何? ”
  源高明大纳言一直弯着腰。脸上堆着殷勤的微笑。就是不吭声。
  这期间,左右两方的人此起彼伏高声朗诵着本方的作品。
  实赖一直在窥探圣上属意于哪一方,但却一无所获。
  一想到万一自己的选择与圣上的意愿相左。他就无法拿主意了。
  但是,此时圣上正小声嘀咕着什么。实赖竖起耳朵偷听,天皇似乎是在念叨着和歌。
  “悄吟着右方的和歌。”
  实赖自己记的裁判记录上写着。
  圣上是在念平兼盛的“深情隐现”句。
  源高明也听见了。
  “天意在右啊。”
  高明向实赖悄语道:似乎圣上喜欢右方的和歌。
  于是,实赖终于下了决心,判右方获胜。
  结局是——左方十二首获胜。
  右方三首获胜。
  平分秋色的五首。
  即便没有源博雅读错两首次序因而判负,左方仍获大胜。
  比赛结束,盛大的宴会开始了。
  美酒佳肴,欢歌笑语,能够摆弄乐器的人都一显身手。
  某假名日记的作者写道:夜深,胜负已定,乘兴玩乐。众人欢聚一堂,管弦之声不绝。
  左方。左大臣弹筝,朝成宰相吹笙,重信大人舞蹈。藏人重辅吹笛。之后实利朝臣唱歌。琵琶伴奏。
  右方。源大纳言弹琵琶,雅信宰相跳舞,大藏卿伴奏。博雅大人吹筚篥,之后繁平弹筝,公正唱歌c 笛子伴奏。
  博雅此时还弹了和琴。
  博雅的音乐才华出类拔萃,因为他作过《长庆子》的曲子,颇得女官们的好评。
  没有不散的筵席。
  《殿上日记》这样记述宴终的情景:东方既白。仪式结束,大臣以下,歌舞退出。
  宴会持续到黎明时分,天皇已回深宫。不久,大臣以下。众人载歌载舞地离开了。
  就这样,一场名留青史的歌会就结束了。
  不想后来发生了一件事。
  因为这一件事,这次天德四年三月的歌会。就更为深刻地铭记在历史上了。
  左方进行最后一个回合的赛事的作者,与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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