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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祥说过,蒙古人的皮甲虽然薄弱,全都是轻骑兵,但是要防范我军的弓箭还是绰绰有余的。除非你直接命中他的要害。
外面的战士全都是掩护的佯攻行动。
我们地堡里的人赶紧把机枪从地堡拉出来,然后架到了寨门口。
过程中,我们踩过一层蒙古兵的尸体,各种各样的惨案令我一阵呕吐。几个受了轻伤的敌军从死人堆里血葫芦一样地爬出来砍杀,被我们很不容易地干掉了。紧张啊。
我们因为耽搁,也死了两个人。
机枪又架好了,还没有等我指挥,枪手就开始卖力地工作。他的脸色红扑扑的,象极了关公脸。眼睛瞪得溜圆,兴奋得象吃了八斤老酒外加一百颗摇头丸!
“打呀,打死你们这些混蛋!”他的嘴里还一直骂着粗话。
几乎是刚才的翻版,一群群英勇的蒙古兵奋不顾身地铺天盖地而来,又纷纷扬扬地枯萎和终结在冬天的冰凉的红土地上……
机枪的射击精度有限,但是敌人给了我们最有利的条件——密集队形。
我们的阵地很开阔,可以横扫一百八十度的几乎所有蒙古人,蒙古人在不可思议的打击下,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进攻还在继续,后面的蒙古骑兵还是执拗地飞奔过来。
他们的指挥官是怎样想的?为什么不转换进攻的角度?为什么不停顿一下拍拍脑袋?
“将军!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我的机枪手对我感恩戴德,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的话音还未落,就被一箭射死了。
蒙古骑兵的远程攻击开始了,箭只象飞蝗一样象我们清扫过来。
我身边的战士慌忙拿盾牌遮挡,可是仍然有几只弩箭穿过盾牌射死了几个人。
机枪继续吼叫。朝着敌人的弩箭阵地攻击,一会儿,敌人就停止了。
对面的蒙古人越来越稀薄。
这时候,我们忽然听到身后的方位响起了激烈的拼杀声。
原来,蒙古兵的另一路已经冲进寨子,和我军展开了巷战。
我们回头张望,发现蒙古兵勇不可挡,我军战士的防守险象环生。
我立即指挥大家掉过头来,把枪就架在地堡的顶部,描着东面蒙古军的密集处猛烈扫射。
战斗情况立即起了变化。
蒙古军放弃了马匹,徒步进攻,巷战持续了很久。
战斗是从清晨太阳开始升出地平线的时候开始的,一直延续了半个时辰一个小时以上。
最后的最后,蒙古人溃退了,他们重新骑上自己的战马,刹那间就消失在北边的竹林和树林的交接之处……
机枪终于哑了。
最后一粒子弹也倾泻到蒙古军的败兵队伍扬起的灰尘里。
“杀呀!”兴高采烈的战士们挥舞刀枪向前方追击,一面抢夺马匹财物,一面屠杀奄奄一息的敌军。
机枪手抹着汗跳起来操着一把蒙古人遗弃的军刀,大喊:“完了!”
在我身边督战的陈述之愤怒地训斥道:“你胡说些什么?”
枪手有些冤屈地回过头来,“将军啊,子弹,一个也不剩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入世南宋 八章 你还有什么办法?
(起5Y点5Y中5Y文5Y网更新时间:2006…1…13 12:54:00 本章字数:2587)
我热血沸腾,连他的话都没有听清楚就冲出去了。
十四名蒙古战士更是凶猛,象一群恶狼一样冲向前面。
战士们在追亡逐北,在高歌猛进,在收罗战利,他们践踏着敌人的尸体,跳过呻吟着的马匹,鸣响了弓箭,呼啸了嗓音,挥舞了刀枪,所向披靡。
该打扫战场了,我被脚下一绊,一下子就落后了战士们许多,只好闷闷地想:要是我是一个骑兵的话……
偶尔有拼搏和呐喊,有零星的战斗,失去了进攻意志的蒙古人和一般人并无二致。
我扫视着脚下:一层尸体,互相交叠,这个胳膊压住那个的脸,那个钻在这个的身子底下,一个头颅被砍得只和脖子连一点点儿肉皮, 另一个身上插满了箭头。更多的是身上的皮甲被打开了几个小窟窿,血迹斑斑,所有的这一切都在腥红的背景里清晰地显现着,真实,恐怖。
蒙古人的耳朵上戴着很大的耳环,我有些好奇,就随手用手里的枪尖儿拨了他一下。
他还没死净,呼地一声猛抽了一口气,吓了我一跳。
战士们追远了,村外的寨墙附近并没有几个人。
“快躲!”有人在我身后大喊。焦急,高亢。
我猛地一闪身,向着前面侧翼猛跑了几步,然后回过头来。
一个血人正从地上拾起劈到了一匹死马身上的军刀。
他那血迹横流的脸庞叫我终生难忘!
没有见屈服和胆怯,有的是垂死的绝望和拼搏的斗志。
我还没有准备好,他就冲了上来。
我冷静地握紧了长枪,朝着他的胸前狠狠地一刺。我从来没有使用过这样的武器,拼出了吃奶的力气。
他的刀背斜砍在我的枪上,荡开了我的枪,然后迅速地又一刀。
我从来没有经过什么刺杀训练,没有一丁点儿的知识和技能,只好下意识地躲闪,再刺一枪。
他受了不轻的伤,体力受到很大削弱,但是他的臂力还是很强,我和他一刀一枪对峙了很久。终于,在他伤痛发作用手捂住胸口的时候,我一枪刺去,正正刺在他的胸膛里,然后,使出浑身力气往枪杆上加力,噗哧!整个枪头没进了他的身体。
他愤怒而恶毒地盯着我,然后慢慢倒向地上。
我的枪拔不出来,只好向后退,在另一个尸体身边拾到一把刀,然后虎视眈眈地监视他。
好久,他的眼睛才失去光泽,乌黑的眼珠子开始泛白。但是,但是他的腹部还在缓缓地蠕动。
血流沿着我刺入的枪尖儿象一条小蛇一样狡猾地爬出来,在附近的土地画出一条蚯蚓。
肩膀上忽然被拍了一下:“别了,他已经不行了!”
我回头一看,见是文天祥,脸一红,担心他蔑视我的狼狈,“元帅,您为什么不带领战士们追杀敌人的败兵呢?”
“哦,不用了吧?”他的脸上充满了信心,生机和活力。“我能欣赏到一个悲天悯人的出家人是怎样修炼成一个勇士或者更有趣,更有价值!”
“你讽刺我?”我有些不舒服。
“有吗?”
文天祥的眼睛深邃,清澈,激动,忧郁,我承认,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独特的眼睛。
一些百姓从村子里出来,又一些百姓从远处的村庄和竹园附近出来,他们兴高采烈地加入了打扫战场的运动中。
不久前还刀光剑影生死攸关的战场眨眼间就成了热情洋溢的欢乐的海洋。
我和文天祥一起走向村寨。
在堡垒的前面,蒙古军积尸如山。
一颗黄金般裎亮的子弹壳跳跃在文天祥的手心里,但是,我好象没有见他弯腰去拣。
“这就是子弹?”他没有问我,眼睛牢牢地盯在弹壳上。
“不,是弹壳。”我纠正道。
“哦,是弹壳,可是,它是用青铜做的吗?”他的眼睛作深思状。
“是啊,大人,全铜,不是青铜。”
“为什么不用铁?铁还多一些。”
“这……”这个问题我也没有想过。
“好了,子弹在打出去的时候为什么不冒烟儿?”
“因为这是无烟火药。不是黑火药。”我还是知道点嘀。
文天祥把脸转向我:“讲讲嘛,老师!”
老师?文天祥叫我老师?一个大军的统帅叫我老师?一个伟大的民族英雄叫我老师?
我激动得不能自已。
“大人,瞧你把我,咳,大人,文元帅,你千万不要这样,这不是折杀我吗?”
文天祥正正地看着我的眼睛,诚恳地说:“你就是我的老师,你的知识比我要多得多,我只是一个腐儒,空有一腔报国的节气,却没有有用的办法,我要拜您为师!老师,你愿意收下我吗?”
这就是文天祥吗?这就是大宋的状元郎?视死如归的民族烈士?我只知道他的博学多才,他的耿直为人,却不知道他的真实里还能这样不耻下问,谦虚好学。
“大人!”
“别!现在,你讲一讲,我们怎样制造无烟火药,怎样制造这些子弹?”
他的目光里充满了豪气。充满了期待。
我为难了:“大人,以我们目前的工艺水平,我们还不能制造无烟火药和机枪子弹!”只能实话实说。
震撼人心的惊讶和失望大写在他的脸上。“为什么?赵师傅?”
“这不是手工敲打的,它需要机器来规格生产,还有,它需要水平极高的匠人,要有工厂,机床……这么说吧,大人,它不是我们现在能生产得了的。”
“真的吗?此物只应天上有?”
“嗯,大人。”反正我是不会制造的。
“是啊,我从八天前就开始观察这个铜子弹壳了,当然,还有你的机枪,但是,我总是想不明白,你看,我的头上的白头发是不是又多了好几根?就是你的机枪和子弹给闹的!”他不失幽默地说。
他该是自负和聪明能干的人,状元郎的不凡阅历绝对可以使一个人把自己定位在高高的天上。但是,今天,他坦然自若地承认失败。
真是一个平易近人,胸怀广阔的人。
“大人,我的机枪实际上已经报废了,它没有了任何的作用,只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废铁残钢,我们要加强军事力量,要拯救整个汉族和大宋必须想到新的办法!”我意气风发地说。
经过了生死考验,经历了亲手屠杀的战斗,我已经不再那个胆小怕事的善良了。
我是一名战士,大宋的战士,汉族的救世者!
“新的办法?你还能有什么新的办法?”文天祥喜出望外地说。
周围的百姓崇拜地看着我们。
入世南宋 九章 争论
(起7N点7N中7N文7N网更新时间:2006…1…14 8:29:00 本章字数:4163)
盛大的庆祝会就在大年三十的夜里举行,一千多名士兵,五六千百姓,把小小的五坡岭村作闹得人声鼎沸,歌声如海。
火光熊熊,映着人们喜气洋洋的脸庞,跳跃着的夜幕被扭动着的人们托起,锣鼓喧天,如醉如狂……
米酒,英雄,姑娘,情歌,酒不醉人人自醉,歌情怎堪情太多。
篝火前面,摆了十几口大铁锅,勤快的中年妇女们把一箩筐一箩筐的马肉,米团噗嗵嗵地倒进去,又不时地翻看,续水,一会儿,米肉熟了,一碗碗的盛满端出,献给凯旋归来的战士,战士们一边甜蜜地吃着,一边对身边的百姓们讲述战场上的英勇故事。
我被文天祥的几名军官围住了,他们纷纷地给我敬酒,我只喝了半碗就开始吐,他们大笑开怀,一面给我捶打后背,减少我的咳嗽。
这十天的接触,我已经熟悉了六七名军官,有的是非常熟悉了。那个短须环目,巨头铁肩,矮身猿腰,最肥胖,身上肌肉一滚一滚的是粗人王东提,他力大无穷,英勇善战,性格粗犷豪爽,亲手打死过十五名以上的元兵。充任副统制官,那个满面胡须,乱得既威风又有章法的中年人是李才智,沉静持重,任主力部队的统领,还有四名校尉:大个子郭人夏,滑稽家欧阳春,三角眼马黑虎,白面书生辛流金。
“来啊,草包道士,你快缓过劲来再喝呀!哈哈,没有见过娘儿们里面的小毛坯!”粗人王东提又端起一碗米酒来,边喝边对着我狂笑。
欧阳春是最滑稽和幽默的,他摇摇晃晃地往我们这儿走来,道:“赵老弟啊,你真牛,你一个人一杆枪可抵得上十万大军了!呵呵呵……老哥哥我佩服得紧……”说着说着不胜酒力栽倒在地。
众人哈哈大笑。
黑暗里,有几个袅娜的倩影向这边走来,到了跟前莺声燕语道:“几位官爷还不把神仙哥哥请出来给大家见面呀。”
神仙哥哥?!
神仙哥哥自然是指我了。两次战役的胜利,把我和我的机枪传播得沸沸扬扬。
我和我的机枪共同创造了一个神话。
我的心里幸福得象着了火——火辣辣的。
这时,文天祥的副将,统制官赵时逢赶到我们的面前。“喂,赵先生?赵先生?”
欧阳春正好从地上爬起来,一摇两晃的:“哪个赵先生?不会是皇帝爷爷吧?啊?”
赵时逢的目光倏地一跳:“混蛋!你怎么说话?!来人呀!把这家伙扔到河里醒醒去!”
马上从他的身后冲上来几个士兵,笑着把醉熏熏的欧阳春抬走了。
很快,不远的护寨河里就传来噗嗵,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接着就有人大喊大叫:“救命啊,噗,救,噗!啊,我日……”
赵时逢对我一拱手:“末将有请赵先生到元帅帐中一叙,元帅恭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