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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
“可，这里是外面呀。”
玉阳放下铜盆，将抹布放进盆中清洗，同时大声说道：“你是王妃，怕什么？在王府中哪个不拍死的敢偷看王妃的身子，就不怕王爷挖了他的眼睛吗？所以不要怕，快脱衣服吧。”
说罢，玉阳冲过去帮着千代解扣子。很快的，衣服扣子全部打开，千代那件粗布衣裳也落到了院子中黑色的土地上，千代绝美的身子立刻呈现而出。
而就在这一瞬间，玉阳将衣袖甩向两侧，从里面飞出四根筷子，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四方。紧接着她改变了衣袖的方向，又从里面飞出了三根筷子。
这七个筷子，飞向七个方向。正如玉阳设想的那样，在衣服离开千代身体的那一刻起，树上监视她们的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而就是这一瞬间给了玉阳足够的时间发出两拨暗器，很快的，闷哼声响起，玉阳，得手了。
可这得手，却并不完全。
就在玉阳欣喜不已的时候，有一根筷子却飞了回来，玉阳反手接住，同时，岳子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一张脸满含冰霜，他透过玉阳看着那惊愕的千代，冷冷说道：“王妃，你还真得喜欢耍计谋呀。就算在众目睽睽之下脱衣服，你也毫不含糊，佩服，佩服。”
千代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赤裸着上体，她惊呼一声赶紧拾起衣服遮住身子，而岳子乐这时又看着玉阳。后者，严阵以待。
岳子乐没有中计，虽然是木头，却也有灵光的时候。因为玉阳那句谁敢看你的话说得太明显了，反倒叫他生疑。所以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闭上双眼，所以他看到了玉阳的第一波进攻，所以他现在还活着。
他真很幸运，玉阳的暗器功夫果然了得，如果闭上了双眼，此时便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你们，想要怎样？”他问了她这句话。
而玉阳也同样冰冷的声音答道：“要你死。”言罢，她冲了上去。
与他打上一架，是玉阳素日里的梦想。可此刻不比往常，如果不快些解决了岳子乐，引来王府侍卫可就玩完了。所以对于玉阳来说，只要能胜，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出来。一时间明的暗的看家护院的统统用上，而岳子乐也明显地有些应接不暇了。
不是他武功弱，而是玉阳的招式太阴损狠毒，招招变幻奇妙，又诡计十足，充斥着奇门遁甲的味道。这叫使惯了正派功夫的岳子乐很不适应。他开始奇怪了，玉阳这般的那对付，却在大花园刺杀尚王爷时轻易落败。究竟怎样的神鬼莫测，尚王爷才可能瞬间解决了这可怕的女人呢？
说实话，对于尚王爷他一直都觉得奇怪。总认为他比看上去的还要深奥，可那以为也不过是抽象的感觉，此时与玉阳交手的对比，才给了他一个切身感受的机会。可这体会也没有来得及升华为感慨，他就中了玉阳一招，重重摔在地上。
千代早就穿好了衣服，一直担忧地看着这两个人过招。岳子乐倒地后，眼见着玉阳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打算，千代便赶紧跑过去拉住她说道：“不要杀他，他已经没有威胁了，我们，快些走吧。”
玉阳便对着卧地不起的岳子乐冷哼一声，这才拉住千代的手，一个飞身，飞到了院墙边的一棵树杈上。那上面正躺着一个死人。那个死人，就是监视她们七个人中的一个。
玉阳在观察四周的情况，而千代则是捂着嘴瞪着那个死人，尤其是看着他额头中间的那根筷子，不知道是否就是她曾经碰触过的那个。
玉阳看了四周并没有威胁，便对千代小声说道：“晚饭时间，守备会放松些，看来在王府中也不例外。这里没有任何的侍卫巡逻，我们马上朝北去，应该就能离开王府了。这一个过程我会施展轻功，你只要配合我，不紧张就行，听清楚了吗？”
千代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又看向了玉阳，这才狠命地点头。于是玉阳捉住她一只胳膊，带着她飞离了树杈，朝着王府北面而去。果然是在最北面的地方，她们才刚刚行了一会儿，就看到了王府的外墙。站在墙下，她们一同向上看，看着那两人多高的红色围墙，还有围墙上露出一截的红色瓦砾尖顶。
最后一道的屏障，玉阳可以带着千代很容易穿越过去。过去了，就是自由。遭受了这么多天的苦难，终于可以结束，日后回忆起来，会像梦一场吧。可这梦对于千代来说，将会是永远的刻骨铭心。
主动抓住了玉阳的手，紧紧地握着。玉阳回头看了她一眼，给了她鼓励的笑容，便跃身飞了出去。两个女人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真好是太阳最后散尽光亮的时候。黑夜，再次笼罩了整个世界……。
越过了一座墙，便越出了尚王府。王府的地界，可以通过一座墙来标的，可王府的权势，却不是只凭这一座墙便可以阻隔的。
玉阳和千代刚刚翻过了尚王府的围墙，落在府外的草地上，面前便出现了一排排的黑影。
仅有月光，却可以清楚地看到人头攒动的架势。这些不是夏日里没事出来玩的附近百姓，这些是齐刷刷地铠甲兵士。玉阳闭上了眼睛。
难怪王府中连个起码的侍卫都看不到，原来统统埋伏在外面。是呀，听尚王爷说到过肃清，既然府中都是自己人了，有什么必要去在意府内的情况？将兵士埋伏在王府外围，无论是里面的异样还是外面的不妥，都可以清楚的发现。
如今对面站的人，少说也有几百。她玉阳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对付了几百人，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拖油瓶式的千代呢？
大势已去，她们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恐怕不止酷刑那样简单了。
玉阳认命地闭着眼睛，千代则是摇着头，一双眸子中渐渐溢出了泪水。倘若从不曾离开那紧闭的院墙也就罢了，可她们却信心满满地成功逃脱。都已经飞出了尚王府，都已经看到了府外的天地，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刚刚得到喜悦的时候，被重重围住呢？这样的大起大落，更是失望之极。千代握着拳头，娇小的身子也不住地颤抖。
对面有人点了火把，一个走近看了看她们，便赶紧跑了回去。然后，四下里一片寂静，他们并没有上前来擒拿千代和玉阳，只是那么站着。
过了一阵子，左面来了人，一排的队伍，一串的火把。他们走到了对面，跟那里的人嘀咕了一阵子，便有一个走了过来。
是钟秋。
“王妃娘娘，玉阳姑娘，王爷请二位回府。”
轰轰烈烈的出逃行动，失败了。千代和玉阳跟着钟秋，重新踏进了尚王府的大门。木质回廊，蜿蜒曲折，它的尽头是王府偏厅。厅中灯火辉煌，端木奕正坐在圆桌旁吃晚饭。
千代和玉阳进去后，便有人将她们按在地毯上，于是两个女人跪坐着，看着对面根本就没有在意的尚王爷。
第四十章 交易
端木奕一口一口地吃着饭，桌上丰盛的菜肴好像很对他的胃口。不一会儿，菜肴减半，他已经吃了两碗饭。放下筷子，有仆人端来清水漱口，又有人端来了洁白的娟帕和小铜盆洗手擦嘴。这一过程，饭桌上的盘子饭碗也都统统撤了下去。最后，一杯刚刚沏好的上等碧螺春，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端起来喝了一口。
这番过程，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千代和玉阳就那么跪了一炷香的时间，却没有尚王爷来得惬意。
最后，端木奕终于是看向了门口跪坐着的两个女人，嘴角微微翘起，笑得古怪。
“该怎么说呢？你们两个真是不简单，本王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他说话的当会儿，屋子中服侍饭食的仆人统统褪去，马普带着一队的老妈子走了进来。偏厅的门，关上了。
这些人进来后，跪在千代和玉阳的周围，向端木奕请安。端木奕叫他们都起来，而后看着千代。
千代始终低着头，她甚至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被他无情的对待过，她怕他。而刚刚的行为，无疑会触怒他，他将要怎样对她，她不敢去想。
“千代，你真是坏女孩儿。才答应过本王，会做一条乖顺的狗，怎么这样快，就张开了你的獠牙，反扑了本王呢？本王对你太失望了。”
千代开始发抖，她记得这说话的语调，不阴不阳，不温不火，他，就是说着这样的调调儿，无情摧残了她。而今，又是这样，他要对她做什么？
看到她的模样，端木奕冷笑一下。而后，他对着两个人说道：“本王听说，你们很喜欢脱衣服，那，本王就成全你们，先脱了你们的衣服吧。”
端木奕此话一出，便有几个老妈子过来强行脱掉了千代和玉阳衣服，随后，她们被分开一些，分别有老妈子拉住了左右的胳膊。
端木奕不说话，只是托着下巴看热闹的架势。马普手中握了一把短刀，站在两个人的面前，高声问道：“此事的主谋，是谁？”
当然是是玉阳了。可玉阳低着头，紧咬着嘴唇不发一语，千代便也垂下眼帘，不发一声了。端木奕用手指头敲击着桌面，一下下很是响亮。仿佛不耐烦的样子。马普是最在乎尚王爷对自己的看法了，当然要好好表现一番。可眼见着那右边的王妃，就是赤裸的模样都不敢看上一眼，更何况是对她用刑呢？
所以他当然会冲着玉阳去，走到她的面前，用短刀托起她的下巴。
“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所以，说吧。”他这样说。
玉阳见过马普，那个曾经在地下刑房中折磨过她的男人。如今看到他，想起来那些恶心的蛊虫，不禁身子又是一颤。
怎么办？这个男人一定会用尽手段要她说话的。如果说自己是主谋，那么尚王爷可能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不行，当然得说莫千代是主谋，既然尚王爷先前没有杀她，此番也不会轻易杀了她，而作为从犯，她便也会继续活命。
可千代就在身边，她诬陷她是主谋，日后又怎么取得千代的信任呢？
正想着，马普已经动作了。他将刀子平贴在她的脸上，随后慢慢竖了起来，刀尖，便抵在玉阳脸蛋儿上。
“不说，我可就不客气了？”
马普这样说，玉阳却依旧咬着嘴唇。于是他挑了眉，手腕用力，刀尖深深刺了进去，顿时有血流出，映衬着雪白的肌肤，可怕得很。
“啊！”
这一声叫唤，不是出自玉阳的口中。她自由学来的本事，怎样的痛苦都不会叫出声来。这一凄惨的声音，源自千代。她看着玉阳流出的鲜红液体，浑身都在颤抖。
可这叫声，不能让马普停下手，他的手腕继续用力，刀子在玉阳的左脸慢慢下移。血如注，顺着玉阳的下颚躺在鲜红的地毯上，与地毯的颜色融为了一体……。
刀子，在玉阳的脸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划痕。马普将刀子拔出来时，有血流到了刀身上，顺着刀尖流到了刀柄处，流到了马普握刀的手上。再看玉阳，血如注，顺着脖子流过前身，胸前一侧的丰盈也似乎被披上了血色细纱，颤抖着耸立。可玉阳至始至终都没有叫一声，所以马普皱了眉，紧接着对准了她另一侧的脸，就要按下去。
虽然不叫，可钻心的疼却是体会得清楚。玉阳的身子哆嗦地更加厉害，她决定了，她要说出千代的名字来。就是被这王妃误解痛恨，也要保住自己的一条命，留做日后之用。
所以当马普重新竖起刀尖上，玉阳紧咬的嘴唇也松开了。
“住手，不要再折磨玉阳了。主谋是我，是我策划的这一切。”
这句话不是玉阳说的，这句话是莫千代说的。马普住了手，握着刀子站起来退到一边，而玉阳则是侧过头，颦眉看着千代。千代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端木奕托着下巴，手指依旧敲击着桌面。两个女人初来王府，虽然一个是皇帝派给的贴身婢女，可另一个却是丞相的亲生女儿。试问，如果非要弄出一个奸细主使来，当然首选的是莫千代。而后，莫千代弄出了很多的事，目的，当然就是为了试探他，甚至是杀了他。就是被抓，被他那般的欺凌了，她甚至仍旧可怜兮兮却不愿去死。
如果，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受到那般的对待，作为一个小姐，是一定想到死的。可她却没有，那么她活下去的理由除了给皇帝通风报信外又能是什么呢？
奸细无疑，主使无疑。可钟秋却说，大有嫌疑。
他给端木奕分析了岳子乐的叙述，将整个过程仔细推敲，说是玉阳也有很大的嫌疑。于是端木奕跟他说，就是这一次是玉阳想到的点子，可前几次呢？再说，她们谁是主谁是次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她们两个都是奸细，都不可留。
钟秋没有再说什么，可端木奕看到了他的眼睛中那份疑惑。是呀，既然都不可留，为什么都留着呢？
钟秋当然不会知道端木奕的打算，当然更不知道他的内心。
如今，惩罚她们，却还是好奇问了主使。没想到，莫千代倒是挺身而出了。究竟，她在想什么？难道，又是一场计谋吗？
“原来，主谋真得是你呀。看样子，本王对你的驯服还是不够。我们的事，一会儿再说。马普呀。”
“是，王爷。”
“主谋虽然是王妃，可这玉阳倘若不会功夫，也不能闯出�